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y_______】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网王]手冢,你背后 作者:冢宰一千石 一次废旧图书馆的探险,手冢意外捡回了一面镜子,镜子里藏着一只女鬼,身娇体软易推倒,轻音貌美好颜色,偏偏性格渣渣又好色,攀上了手冢这样的美色便不肯再离去。于是,纠缠之,调戏之,最终收服之。 然而有女鬼在的地方肯定也有捉鬼的道士,在日本叫做阴阳师,于是,最终女鬼是被收服,还是留下来,这是个未知。 谢谢阿期,麦子,秋燁语兮给的炸弹,爱死你们了!╭(╯3╰)╮ 话说,网页更新较慢,出不来的话请把网址www改成aaa,或者是my…… 忽然发现忘了件事儿,230764197青涩年华,这素交流群,星星眼求勾搭!!╭(╯ε╰)╮ 这个是之前最近完结的文文。 这个是看到的一个很有趣的文文,难得推一下,不过,读者需要认真看才能喜欢哦,唔,反正我是觉得萌翻了。 专栏求包养╭(╯3╰)╮ 内容标签:网王 灵异神怪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手冢国光、女鬼琉璃 ┃ 配角:青学众人、观月初 ┃ 其它:伪灵异,伪正剧,有鬼胎 ☆、夜探废弃图书馆   夜探废弃图书馆   本故事源于一场被迫的试胆游戏,主谋可以肯定为不二周助,副手为乾贞治,而受害者便是青学网球部剩下的一干人等,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类似于恶作剧的小游戏,却是真引来了一只他们不曾想到的东西。   某日,青学网球部内,不二周助向大家发出了一个邀请。邀请众人在入夜之后晚间十点相聚于学校附近的一个早已废弃多年的图书馆内。彼时,大家望着不二一如既往微笑的面庞,心头虽有疑惑,却绝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   不等众人开口询问,不二便摸着下巴道出了理由:这个图书馆即将被推翻重建了,虽然早已废弃多年,但馆内还是有很多当年不曾转移或是销毁的书籍,而这一次重建者打算一并销毁这些书籍,所以为了拯救落难的书籍公主,就让他们夜袭图书馆吧。   对于网球部这干精力过剩又喜欢刺激秉承正义的青少年而言,这样的冒险真是再好不过了。不二提议一出,桃城、菊丸少年几乎就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了,在他们的鼓动下,众人便都同意或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不二与乾望着跃跃欲试,恨不得天立时黑暗下来的菊丸还有桃城,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手冢默默地将这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中,冰山的面孔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心底早就暗自提防上了,对于网球部每一只家伙性情的认识,使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并不是像不二说的那样轻松。   ……   东京时间,晚上十点。   废弃的图书馆后门处,准时聚集了青学网球部的众人。   他们头顶遮掩着一片高大的树林,由于经年无人打理,早已华盖遮天,挡住了几乎唯一的光源——一轮明亮的圆月。道路两旁的路灯也早已停用,有的甚至已经破碎不见灯芯。   就着树叶缝隙间偶尔泄露下来的清冷月光,他们彼此几乎不能清晰地数清到底有多少人,更何况,有几只还图着好玩的态度,特意穿了一身黑衣。   因为害怕光源吸引管理人员的注意,在图书馆外围,他们不敢开一支手电,也不敢大声地说话。   四周静得有点不合情理,因为除了脚步声的悉悉索索之外,他们听到的只有彼此略微粗重的喘息之声,这样的夜晚未见虫鸣,不闻风声。寒凉的夜色,外加矗立在他们身前斑驳腐朽,蛛网密布,看着便是尘封废弃多年的黢黑建筑,少年们一腔热血便在这静谧之下慢慢地散去,寒意从背后缓缓升起,敏感的毛发尖端甚至都在微微地颤抖,牵扯起细细的神经。   然而事已至此,他们的脚步已然踏上了长满青苔的台阶,如何还能退缩。   一行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乾领路,不二殿后。   在清冷的月辉下,乾握着一条细细的铁丝,贴近了后门上斑驳的大锁。大锁被提起,铁链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那种古旧的金铁之声仿佛有种攫住人心的魔力,使得众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地紧张起来。   菊丸和桃城相互紧贴着身子,望着乾的背影,干干地咽着唾液。   海棠扒着身旁的河村,整个人几乎已经摇摇欲坠,惊恐使得他的双眼瞪得越发暴突,整个眼球黑色的瞳孔急剧地收缩成了一个小点。   剩下的人,除了不二、乾,一如越前虽然看上去镇定,然而实则身体均有着不同程度的僵硬。   “当啷”一声,锁未开却自行掉落到了地上。许是年代过久,已朽坏不可用。   这突兀的一声却是将屏息凝神的一干人等皆吓了一跳,感觉灵魂瞬间脱体而出了一般。   乾默默地收回了拉着门把手的手。回头望着同样受到惊吓的众人,那目光却是直面着不二而去,虽然一早这个提议是不二同他合谋的,但是,这一刻,他心中却也升起了不确定的感觉。   他身后,门无人推,却是“吱呀呀——”酸涩着声音,自行开了,缠绕在门上的蛛网被扯乱,扑簌簌抖落下一阵尘土。   门内漆黑一片,无一点光亮。   这一刻,望着洞开的大门,众人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那种面临未知危险的紧张,直接让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喉咙就像是被一只神秘的手掐住了一般,无声又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退缩。   乾面对着众人,脊背处却是战栗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肤色,此刻全成了惨白。   他想他应该迅速转身,而后藏入人群中去,可是这一刻身体却不再受自己控制,他只能僵硬地望着面前的众人,任由那种战栗的毛毛如细微的电流般游走在背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青学一行人似乎终于找回了肢体的掌控权。望着洞开的门扉,深吸口气,想要再次出发。   然而就在这时,漆黑的门内,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双碧绿的发着荧光的眼睛,正一点点向着他们靠近。   “嘶——”众人迈出的脚步不由得一滞,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僵直在了原地。   这一刻,乾依旧在前方,还未来得及打开手电,身体却比思想更快一步,将手电一下子朝着那双碧绿的眼睛砸去。   “喵嗷——”一声凄厉的猫叫响彻了整个图书馆,伴随着手电砸到木质地板上“咚”地一声,而后是咕噜噜滚动的动静。碧绿的眼睛已然不在洞开的门扉之内,一道黑影却是从里面蹿了出来,闪电般从众人的头顶越过逃进了外边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之中。   摇曳的枝叶犹自不停,海棠却是已经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只猫而已。”乾道,声音听不出起伏。   就着月光,望见众人脸上犹带着青白的色彩,不二微微一笑,上前走到了乾的身旁,“乾,里面的路还是我来带吧,你押后照顾海棠吧。”   不二如此一说,众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海棠身上,原本仰面坐倒在地上的海棠,此刻正翻身四肢着地,似乎正准备逃离。   桃城一见如此,立即出言讽刺:“海棠蛇还真是胆小啊——”   海棠一听,立即扭过头来,凶狠地瞪着桃城,那目光就像是想要将桃城吞吃了一般。   不二保持着脸上惯有的笑容,却是不再理会这两只的纠缠,一个人向着门内走去。漆黑的色彩一下便吞噬了不二的身影。   看着不二消失的众人不由得吊起了一颗已经高度敏感的心。   然而,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消失的不二很快又出现在了门口,他的手上拿着的赫然便是乾之前丢出去的手电。他冲着图书馆内打开了手电,手电的光很不稳定,闪了闪便最终熄灭了,却也够在场诸人看清一些门内的景象了。   尘埃铺就的空间,到处是密布的蛛网,空旷的大厅,边际立着几架高大的图书架,有一些还东倒西歪地躺着,地上散落着偶尔几本凌乱的书籍。一切都是这样陈旧而颓坏。   “啊~乾,你好像太大力了呢,手电已经坏了不能用了。”不二望着乾贞治,貌似遗憾地道,面上的表情却依旧那般笑着。   “那怎么办?”大石问道,“这个图书馆早就废弃多年,肯定不会有灯了,你们谁有带多余的手电吗?”   额——手电?!没有吧。光顾着玩了,这种东西还真没想到。众人摇了摇头。   不二脸上的笑容仿佛越发灿烂了,他似乎便是故意没有提醒众人带上手电的呢!“呵呵~幸好,我带了另一样东西!”不二微笑着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里面摸出一根白色的蜡烛。   小小的火苗,昏黄昏黄的,晕染开一个范围不大的圆圈,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却是没有什么穿透力。跳跃的火苗使得他们的身影显得影影绰绰,越发神秘起来。   不二,这个不太好吧?容易引起火灾的。大石望着不二手中的蜡烛,张了张口想要这般说道,却是最终没有说出口。不点蜡烛,那么他们难道摸黑前进?   不二望望众人脸上各种奇特的表情,又掏出一支蜡烛,点燃,交给乾,然后道:“那么,大家跟我来吧。”说罢,举着蜡烛向前走去。   众人看看已经向前走去的不二,又望望身后的乾,终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然而未走几步,本就自行开启的门,却是又在这静谧的空间内突兀地响着“吱呀——”声合上了。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在他们头顶萦绕。   敏感如菊丸,不由得抬头望了望漆黑的穹顶,却是哆嗦了一下身子而后迅速地低下头,挨得大石越发近了。   桃城更是几乎将越前搂到了怀中。   河村憨厚地护着摇摇欲坠的海棠。   至于手冢,冷静的目光犀利地望着不二前进的背影,脚下的步伐依旧坚定而丝毫未乱。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还是忍不住开新坑了。   我果然意志不坚定,考试期间还这样。   本文慢热,女鬼很渣,手冢很冷,其实一开始想的题目是女鬼缠身,感觉会吓坏小盆友的,于是改成现在这样了,好多了吧?O(∩_∩)O哈哈~   我觉得讲的都是废话,有木有?总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乃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一鞠躬! ☆、图书馆的传说   图书馆的传说   不二领着众人一路前进,却不是向上而是往下。   望着底下黑漆漆冒着寒气的石阶,菊丸终是忍不住问道:“不二,图书馆那么高,为什么我们不往上走,反而去下面啊?下面有什么?我们还是往上面走吧!”   众人望着不二手里的烛光,一致点头。   不二却是一步都不停接着往下走。“楼上的书在当年就已经被搬光了,现在大概只有地下室才有书籍留存下来了,这个我之前难道忘了说了吗?”   摔!你根本没有说!面对不二如此淡定的语气,众人一致怒。   “不二前辈,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搬光楼上的书,却留下了地下室的书?”越前大大的猫眼紧盯着不二的后脑勺,似乎是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呵呵~越前还真是敏锐啊!”听到越前的问题,不二背对着众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个满足的灿烂笑容,“这个问题就要从当年说起了,不过,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悉呢,乾,还是你说吧,你不是查了很多资料吗?”   “啊。”乾扶了扶黑色的大方框眼镜。就知道不二会拖他下水。“关于这个图书馆的传说,我是从一张七十多年前的报纸上知道的。”   “七十多年前?!”听到这个时间限定,桃城忍不住小小声地惊呼了一下。   “是的,是关于这个图书馆的馆长死亡的消息。”乾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平没有起伏。   “死、死亡?!”听到的人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尤其是海棠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下一秒便会窒息一般。   “嗯。也就是这个图书馆为什么会被废弃的原因。”乾肯定了众人的猜测,手中执着的蜡烛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熄灭了。   原本盯着乾看的一干人等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一股股的寒气便从骨头缝里升了起来。   不二望着饱受惊吓的几只小动物,脸上的笑容依旧,在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后,幽幽地开口道了声:“我们到了。”   这一声打破了难耐的寂静,众人低头望去,脚下的台阶已经到了尽头。而台阶前方是两扇闭合的木门,门上的油漆早已斑驳着剥落不少,其上嵌着两个小小的玻璃窗,那种古旧的样式,很像那个年代停尸房大门的样式。两扇门之间还贴着X型的封条,只是年代过久,已然剥落不少,其上的字迹也辨认不全了。   不二向着那门走去,带走了唯一的光源。   剩下的一干人等,虽然心底冒着寒气,十分不愿意接近那两扇怎么看怎么诡异的门,然而却又不得不跟上去,因为只有那一点小小的烛光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报纸上说,这最后一任图书馆馆长的尸体就是在这个地下室被发现的。”乾却在他们都围拢到那两扇门前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的菊丸、桃城、海棠,以及大石瞬间便僵直了身体,喉头滚动着想要尖叫,却只发出了“呃~呃~”的声音。那种因为惊吓到极致,反而发不出声来。   “呵呵~据说,发现馆长的时候,馆长已经腐烂多时了,身上除了头发指甲还有衣服没有腐烂,其余的已经化成了脓水。”不二却还嫌大家受的惊吓不够,又加了这么一句。   “是的,那时候,地下室的门一打开,那股因为腐烂而弥漫的恶臭就连图书馆顶楼都能闻到。”乾接着补充道。   “不过,想来已经过了70多年,这股味道也应该散去了吧。”不二笑着伸手去揭门上的封条。   菊丸一见不二的动作,立即扑了上去,抓住了不二的手,哽咽着乞求道:“不、不要,不二,不要开门,我们回去了,回去了,这个一点也不好玩!”   “是啊,不二前辈,我们回去吧,书不要了!”桃城也扑上来凄厉地恳求。   “唔,真的回去吗?不进去看看?”不二望着桃城还有菊丸貌似斟酌地问道。   桃城、菊丸一致拼命摇头。   “那好吧,我们就回去吧!”不二笑眯眯地道了这么一声,却是语未毕,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就连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   众人望着不二诡异的变脸,心里不解,却直觉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在他们忐忑之际,乾又开口了,“传说,到了这种地方,只能悄悄地进来然后再悄悄地离开,绝对不能说‘我回去’了这样的话,因为,死灵会听到这话,然后悄悄地趴在你背上,跟着你回家。”   随着乾的话音落下,整个地下室门口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好半晌,桃城才吞咽着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道:“骗、骗人的吧?”   乾没有回答桃城的话,只是缓缓地上前,将手中的蜡烛凑到不二那边,将之前熄灭的那一截蜡烛又点亮了,在这个逼仄小区域内,昏黄的光愈盛了,众人脸上那种惊疑不定的神色显得更加分明。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咽了口口水,河村问道。   “我们……”不二刚想开口说话,却是被一声凄厉的喊叫打断了,那一声喊叫虽然因为极度惊恐而变了味道,但是众人还是能够辨认出,那是海棠的声音。   海棠?!一想到海棠,他们立即四下里瞅瞅海棠的身影,却是没见到。   而黑暗的通往地上的石阶上却是传来了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急急的甚是凌乱的脚步声,在向着他们奔来。近了,他们才就着微弱的烛光看清这个向他们奔来的身影就是之前失踪的海棠。此刻,海棠面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见鬼了一般,那一副鼻涕横流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惊吓了在场诸位。   他脚步颠倒凌乱,直直地冲着他们冲下来,为了避免做了海棠身下垫子的命运,聚集在地下室门边上的一干人等,不由得尽皆往后一让,这一让,却是让海棠直直地闯进了地下室内。   “哐当”、“扑通”接连着两声响起,地下室的门开了,海棠已经扑了进去并且脸面着地倒下不起了。   桃城、菊丸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才避免那一声尖叫冲破喉咙而出。   如此,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望着门内倒地的海棠,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将他拖起。    紧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这一下不光是本就害怕的菊丸、河村、大石等变了脸色,就连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的手冢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此事件的组织者不二望着乾的表情也是一变,失去了笑容。   乾的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报纸上说的那股恶臭仿佛就变成了这样的味道,原本以为那就只是一个当时人恶搞的传说,可是现在,他也不由得觉得背后发起毛毛的感觉来。   “这个味道……”河村颤抖着声音,不由得道了声。   不是吧?!   就在众人尽皆陷入不能动弹的僵硬之际,捂着嘴巴的桃城弱弱地说了声:“抱歉,我中午吃了点豆子……”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众人松口气的同时,都忍不住向桃城投去了杀死光射线。   菊丸更是直接扑上去暴打桃城了,这一刻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早就扑进地下室内的海棠。   海棠摔晕了片刻,听到身后嘈杂的声音,终是恢复了一点点意识,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上却尽是湿漉漉的感觉。他伸手一摸,那种粘稠冰凉的感觉瞬间便攫住了他的心神。他甚至连尖叫一声的能力都失去了,在地上颠仆几下,爬将起来,看不见前方的道路,即使只有一片漆黑,他也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嘭——”、“啊——”、“扑通——”三声响起,原本倒在地下室门口的海棠已经不见了踪影。   地下室外,菊丸和桃城也停下了吵闹,望着黑漆漆不见海棠身影的门内,浑身打了个战栗,彼此对望的眼中尽是害怕和无措。   “海、海棠,不见……了!”大石颤抖着道了声,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手冢。   手冢望着不二和乾的目光犀利异常,浑身冷气大开。二话不说,上前,拿过不二手中的蜡烛便率先向着地下室内走了进去。   桃城和菊丸望着手冢的背影,不由得目露崇拜的光芒,手冢(部长)不愧是手冢(部长)!   而不二和乾却是对望一眼,虽然一个是两弯新月,一个戴着不透光的大黑框眼镜,然而他们身上的气息却是弱了不少。   昏暗的地下室门口,几点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影影绰绰,飘忽不定,却是安静得可怕。   不一会儿,地下室内,手冢拖着海棠走了回来。   可怜的海棠,一身衣服已经变成了抹布,沾满了灰尘,由于鼻血未干,一张脸像调色盘一样红红灰灰,就连他最喜欢的头巾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冢望着不二和乾的眼神越发冷冽,沉着声十分不悦地道:“不二、乾,明天训练前先绕着操场跑一百圈!” 作者有话要说:  噗——我能说,我错了,这一章,我的琉璃女鬼还是没有出来呀!可悲可叹! ☆、镜子里的人脸   镜子里的人脸   经过今夜这番折腾,等安顿好吓得够呛的海棠,手冢回到家中,已是子夜时分。   一天的疲累积累下来,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洗个澡。   摘下眼镜放置于书桌上,他起身进入浴室。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模糊,有点朦胧,却可以想见自己那一张严肃的脸。   今夜的图书馆事件他可以肯定那是不二和乾的恶作剧,对于他们的惩罚,他甚至觉得还是过于轻松了。平日里对于队友们偶尔的恶作剧,他通常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虽然,作为一部之长本身应该严肃而一丝不苟,但是,队员们之间独特的亲昵方式,他从不会去阻止。然而,今夜的恶作剧,不二和乾却是过分了。   想到这,他英挺的双眉不由得皱了起来,今夜的事件,不光不二和乾有责任,他身为部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他能早些阻止,那么海棠便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惊吓。所以,明天一百圈的惩罚他也是不能逃避的。   打定了主意,手冢心下便去了一个包袱。   随意地将身上的T恤脱下放到浴室门口的小篮子中,他又去褪下双腿间的裤子。   然而,那裤子在脱下的时候却是蓦然重了许多。他不由得又将裤子提到了眼前。伸手摸进裤子一侧的口袋中。指尖便触到了一个圆圆又坚硬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里并不曾有过这样一件东西。   蹙着疑惑的眉头,他掏出这件物什一看,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大了。手中是一面巴掌大的菱花小镜,磨光的黄铜镜面,背后是繁复的古朴花纹,圆圆的镜面下是恰好能一手掌握的手柄,同样雕刻着美丽的花纹。   他端详着手中的这一面镜子,脑中却实在是没有一丝关于它的记忆。   这镜子一看便是有着相当年代的古物,且必是女孩子梳妆用的小镜,然而这样一面镜子,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裤子口袋中?!   紧锁的眉头长时间不曾解开,最终,手冢放弃了回忆,随手将这一面镜子放到了已脱下的衣物之上,然后修长的双腿,一提一放,褪下了最后的内裤。   他单手拧开了淋浴的开关,任由流水自头顶肆意流泻而下,从茶色的发尖滴落,滑过胸前,一路淌到肌理分明的腹间,然后再隐没在小腹前那一丛黑森林之间。背后的水珠则顺着挺直的脊背一路滑进了双股间的那一条缝隙之中。还有一些飞溅的水珠凝结在他健硕修长的四肢之上,待到凝结得多了,便受不住地心的引力,滑落而去,留下一道道诱惑的水迹。   手冢虽然看似瘦弱,然而衣服下的身材却是十分美丽的,宽厚挺实的胸膛,给人以安全感,窄窄的细腰似乎天生便是为他的另一半而生就,容那另一半盘腿其上。挺翘紧密的臀部,结实而线条流畅的大腿,无一处不在昭示着他这一具美丽的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双腿间的粉嫩此刻虽然耷拉着羞涩地半是隐没在黑森林之内,却依旧有着独一份的魅力。   浴室内昏黄的灯光,蒸腾的水汽,晕染开一种朦胧的美感。   手冢那一双桃花眼微微地闭合着,修长的十指在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上滑过,带起一道道诱惑的弧度。   然而,就在他享受流水的这一刻,原本被他随意丢在换下衣物内的那一面小镜,却是出了异状。磨光的黄铜镜面就像是朝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粒小石子一般,晕染开了层层的涟漪。仿佛,那镜子中有什么快要苏醒了一般。   待到涟漪再次平静,镜子内闪现过一抹朱红的色彩,之后,磨光的镜面上浮现出了一张人脸,却也全然不似,那脸就像是雕塑的模型一般,徒有五官,却是不甚明了,且又是黄铜色彩,不辨男女。   人脸从镜面浮现,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最后睁开来。却因为其上还覆盖着手冢之前脱下的那一条内裤,使得它的视线被遮挡住了。   它左右甩了甩脸,想要弄开这遮挡了视线的衣物,鼻子却是忽而耸了耸,它似乎又闻到了梦中那一股唤醒它的奇怪味道,而这一刻却是这样的浓烈,它不由得皱起了双眉。   而恰在这时,手冢已经沐浴完毕,一条白色的浴巾围到了腰间。   夏日,衣物不宜过夜,他向着门口的篮子走来,弯腰欲将篮子提起,然而,却是发现内裤之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他不由得伸手揭开了内裤,于是,那一张清俊的面孔便对上了镜面上那一张浮现的人脸。   两两相望,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最终,镜子里那张人脸,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问了声:“那个,你好?”声音娇软甜蜜,可以肯定是一个女孩子的声线,只是说出的话,却是——中文?!   手冢不由得挑了挑眉,那原本应是蕴满风流姿态的一双桃花眼中却是划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哈喽?”镜中的人脸似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裸男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话,又换成了英语打招呼。   可是,却依旧没有效果,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座冰山般,没有丝毫变化,冷气凛然。   镜中人脸撇了撇嘴,望着面前男子一头茶色发,接着又用韩语、日语分别与他打招呼,但是却仍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它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双眉一皱,不再试图和这面前的男子交流,转而望起周围的景色,首先入眼的便是这个男子充满禁欲系诱惑力的胸膛,它好像不由得晃了一下神,人脸上现出了丝丝波纹。   当它望到面前男子手中提着的内裤时,人脸上的波纹浮动得越发厉害起来。它显然是明白了之前遮挡着自己视线的那一件是什么东西,也明白了在深沉的黑暗中,引导自己醒来的那一股气味是什么了,就是这浓浓的雄性气味。   它的脸不由得皱成了包子,黄铜包子,其实真的不怎么好看。   手冢望着这诡异的镜子,面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似乎还有着不一般的耐心,只是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便不得而知了。   “喂,少年,是你召唤了我吗?”其实唱独角戏真的一点都不美好。镜子中的人脸望着面前一脸深沉的男子,无奈地用上了这般老套的话语搭讪,并且,因为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哪国人,不得已接着用各种自己所知道的的语言一一问候。   然而不待它说完,面前的男子终于有了动静。他拎起一篮子衣物,走回到洗手台边,将衣物还有这镜子一股脑儿地全数倒进了一只桶内,取下花洒,开始往里面放水。   水很快便淹没了镜子,起初他还能听见镜子里那一个娇软的女声似乎还在喊着什么,到最后,那道声音便不复存在了。直到水流完全淹没了所有的衣物,他才起身,出了浴室。   摸索着戴上书桌上的眼镜,他望了望时钟,上面显示的是午夜1时整。抬手揉了揉额角,他想今天真是过于劳累了,才会出现那样奇怪的幻觉。   重新将眼镜摘下,在床头放好,他甚至没有换下腰间的浴巾,就那么躺在了床上,并且只几个呼吸间便沉沉地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把女鬼召唤出来了。 ☆、图书馆传说的背后   图书馆传说的背后   翌日清晨。   虽然昨夜睡得十分晚,然而长久的生物钟却是已经固定,手冢一早便醒来了。穿好衣物,进入洗手间洗漱。   当洗漱完毕,他的目光却不由得投向了昨夜浸渍的那一桶衣物。他盯着圆圆的桶身怔了许久,终是蹲下来,伸手向着桶内掏去。   指尖十分容易便触到了桶底那一个坚硬而冰凉的东西。他的动作不由得凝滞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那一件东西掏了出来。   因为浸在水中,镜子湿漉漉的滴着水,黄铜的磨光镜面沥干了水滴,映照的是他自己的脸。他盯着镜面,凝视良久,不见一丝异样,面上严峻的表情终是细微地柔和了些许。   看来昨夜的事情,确实是错觉,或许还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将镜子擦干搁在书桌上,他转身出了房间,例行晨练。   晨练完毕,手冢回到房间,整理了自己的东西,便背上网球包欲上学去。   来到学校,他就如同往日一般,一丝不苟地监督网球部的训练,当然也没有忘记不二和乾的一百圈额外训练。课堂上,他也还是那一副认真严谨的模样,这一天下来,在他身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他也未曾去看过一眼,网球包内那一面突然出现的镜子。   直到下午放了学之后,在网球部活动室门外他听到了一场似乎不应该听到的对话。   “不二,那个图书馆的馆长真的是死在地下室的,我以为你和乾是骗人的,可是昨晚我回去上网查了,这个是真的哎——我们这样,是不是真的会……”菊丸的话没有说完,可话语里那种担心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了。   “不二前辈,乾前辈,你们这样真的很可怕啊,昨晚部长拖着海棠蛇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骗人的,可是我也回去查了,那个馆长真的是死在地下室的,那里面阴风阵阵的,据说当年发现馆长尸体的人都吓傻了,很多人都说在馆长死了之后还经常见到馆长在图书馆里的身影,所以,最后因为受不了了才闭馆的。”桃城补充道。   “其实——桃子,你只说对了一半。”不二的声音响起。   “啊?难道不是这样吗?不二我查到的好想也是这样的啊!”河村疑惑地问道,可以想见他摸着后脑勺的模样。   “嗯,其实导致图书馆关闭的原因并不是馆长的死亡,而是在发现馆长尸体之后,警方又在地下室发现了更多的尸体。”   “嘶——”听到不二的话,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那声音响得就算手冢站在门外都能听到。   “不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啊?”菊丸颤抖着声音埋怨道。   “是啊,不二前辈,你真是太可恶了。”桃城也接着埋怨。   不二却是轻轻地笑了笑,“呵呵~因为昨天海棠闯了进去,所以我还来不及说啊!”   “不二前辈,那么你本来是不是打算等到我们都进去了然后再说这个事情的?!”桃城一下子便听出了不二这话背后的意味,当即生气地愤愤道,“不二前辈你真是太可怕了!”   “呵呵~”不二但笑不语。   “桃城前辈,你真是太吵了!”越前不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乾前辈,事情似乎还没有这么简单吧?”   “啊,越前说得对。”乾的声线依旧是这样平平的,没有丝毫起伏,“事实上是,在警方调查馆长死亡的原因时,无意间又发现了地下室的下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打开之后,下面有5、6具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有的却还没有完全腐烂,不过腐烂的程度都比馆长要深,可以肯定是在馆长之前死亡的。”   “经过法医的检查,这些死在小房间的尸体,生前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二补充道。   “啊——”闻言,众人惊呼了一声。   “她们为什么会死在那里?”越前问出了大家的心里的疑惑。   “警方后来在小房间里搜出了一本日记本,读了这个日记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馆长患有精神疾病,他以为自己有一个美丽的妻子被关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为了救出妻子,他只有不停地用少女的身体进行献祭,等到少女之血能够填满通往拯救妻子的那一个湖泊,他才能乘着人骨做的小舟,去把妻子解救出来。”乾回答了越前的问题。   “好变态!”桃城和菊丸不由得异口同声地道。   “可是,馆长自己又是怎么死的?”大石问道。   “不知道,日记本中没有提到,法医也没有检查出来,不过他死亡的时候是靠着地下室那一扇门的倒是可以确定,只是后来尸体腐烂,倒了而已。”不二道。   “不二前辈,那么那个日记本里面提到的那个神秘的地方找到了吗?还有,他的那个漂亮的妻子又是怎么回事?”桃城急迫地问道。   “呵呵~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呢,那个图书馆长死的时候才二十七根本没有娶妻,而且还没有女朋友的。”   “啊,这样吗?好讨厌,没有结局呢!”菊丸抱怨了一下。   “那么,不二前辈你和乾前辈昨晚诱哄我们去那里又是想干什么?”越前却不像菊丸还有桃城那样好骗,一下子便直指红心地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呵呵~这不是很好玩吗?年轻人不应该富有探险精神吗?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的。”不二没有任何悔意地笑着道。   却是听得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手冢身边的海棠气得捏紧了拳头。   “不二,你和乾真是太坏了!差点吓死我们了!”菊丸愤愤地抱怨道,“可是,我们这样去过那个地方真的没有关系吗?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害怕,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呵呵~没有关系的,其实很多灵异事件都是人们在发生了命案之后自己杜撰想象的,更何况,今天说这些,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   “哎?护身符!这个真有用吗?不二。”大石问道。   “这个是我从一个阴阳师那里求来的,放心,会保护你们的,只要戴够一个月,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了。”不二似乎正在给他们分发这所谓的护身符。   “阴阳师?不二,你还认识这样的人吗?”菊丸问道,声音里是满满的好奇。   “啊,英二应该记得,我姐姐业余的时候喜欢占卜的,阴阳师,我也是通过姐姐认识的。”手冢站在门外,听到不二的这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听出了极其细微的一丝不甘心。   “可是,不二前辈为什么那天晚上不提前给我们?”越前又道。   不二闻言似乎是愣怔了一下,而后才回道:“……这个我也是昨天晚上回家后才去问人家要的。”   “对了,不二前辈,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样的故事,也查不到,可是你却知道呢?”收好了护身符,桃城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后知后觉忽然问道这个问题。   “啊,这个也是那个给我护身符的阴阳师告诉我的呢,因为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件,所以那个时候警部还特意去找了阴阳师,那时一同参与了这件事的阴阳师正好是制作这个护身符的阴阳师的父亲,所以我也就知道了。”   “哇,他们难道还是阴阳师世家吗?好神奇!”菊丸惊呼了出来。   ……   话听到这里,手冢觉得并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必要了,且时间也差不多了,这群人真是太大意了。他伸手推开了门,凌厉的目光在活动室内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而后沉声道:“训练开始了,全体队友先绕着操场20圈。”   于是,原本还因为刚才的灵异故事而津津有味甚至兴致高涨的网球部众人一下子便蔫了。哀嚎声声,却又不得不去跑步。   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不二却是主动找上了手冢,彼时网球部活动室内人已经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二望着手冢,伸手递过去一只小小的红色袋子,“手冢,这个是护身符,希望能保护你!”   手冢深深地望着不二,却是没有伸手接过。   不二脸上的笑容褪去,露出了一双冰蓝的双眸,其间的认真流露无疑,“手冢,其实昨晚上并不是恶作剧,去那里是给我护身符的这个阴阳师的主意,当年图书馆长的死亡有蹊跷,他们怀疑并不是人为的,图书馆长的精神幻觉也是因为有鬼物的作祟,只是他们一直不曾找到那一个日记中提到的通往湖心小岛的神秘镜子,所以这一次……”接下来的话不二没有再说,但那意思却已经够人理解了。   手冢却是完全没有去思考不二下面的话,他的思绪都被那一声“镜子”所攫住了,抓着网球包的手不禁越发地用力,只因为,他想起了那一面躺在自己书桌上的镜子。   他不由得伸手接过不二手中的护身符。“那个镜子是怎么回事?”   “啊?”不二似乎是诧异于手冢改变的态度,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嗯,那个镜子是馆长日记本里提到的能通往他妻子所在地的‘门’,只是当年搜索的时候,警方几乎查遍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一面镜子,也根本不知道那镜子长得什么模样,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手冢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你们之前的话,我听到了,但是不二,你这一次真是太大意了,不论如何,这一次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抱歉,手冢。”不二诚恳地道了声,“这一次确实是我欠考虑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面对不二的态度,手冢点了点头,既然那时候警部找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么他桌子上那面镜子便不可能是不二说的那一面。警部都找不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在他的口袋里。   因为理智,手冢否定了自己桌子上的那一面镜子同不二所说的东西之间的联系,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生根发芽越发壮大。      怕鬼的阴阳师   看着手冢离去,不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今天的手冢似乎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他多疑了,他的一双眼又重新弯起,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是观月初的名字,冰蓝的色彩溢满杀气又闪现了。   “摩西摩西,我是不二,不好意思,你是哪位?”虽然一旦接起电话,不二的声音又变得完美而无懈可击了。   “嗯哼哼~不二周助,是我,你唯一的对手,观月初。”自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抱歉,没什么印象了。”不二却毫不留情地打击。   “不二周助,你别给我装傻!”不二这般一说,原本想要表现得优雅的家伙瞬间就炸毛了,“这个礼拜你是不是不想见裕太了?”   敢拿裕太来威胁他?!不二闻言,冰蓝色眸子里的杀气更盛了。“那么观月,你是想让你那个身份暴露了吗?又或者说,你再也不想见到由美子姐姐了?”   “啊哼——不二,算你狠!”听到不二这样说,电话那头,观月原本那只卷着额前刘海手不由得紧紧一拽,抓下一撮毛来,疼得他的一张脸都扭曲了,更别说声音了。   不二听到观月痛苦的声音,脸上的杀气淡了许多,对于这样自恋的人就该拿他在乎的东西来威逼利诱。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你,那些东西你都给他们了吗?”观月问道。   “给了,但是那个护身符怎么看都没什么作用?”不二凉凉地道。   “当然……有用……”观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那是他忍痛割爱用自己的头发制作的,能没有作用吗?!   “一看就像是粗制滥造的,观月,你确定这是你父亲做的?”不二接着打击。   观月捏着手机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了,他真的很想吼不二这可恶的家伙,但是——深吸一口气,他终是压住了这股欲~望,“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你昨晚找到镜子没有?”   “没有!”不二听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里舒坦多了,“我们最后没有进去那间地下室。”   听到不二这句话的一瞬间,观月仿佛看到了自己口吐了一地的鲜血,“不二,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是你陷害了我,这样的事情绝没有下次,所以,观月,你不用这样悲愤,如果真的想要调查就自己去,若是胆小不敢去,那么这件事你就索性不要查了,阴阳师什么的也不用再做了,你胆小怕鬼这样的事情我还不至于用来嘲笑你!”   不二你好毒!观月听了这一席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连连翻着白眼。   不二却有着报复的快~感,脸上终于再次展露出惯有的笑颜,最后轻飘飘地冲着电话那一头的观月道了声:“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语毕,果断挂电话,对于这个拐走自己弟弟,又对自家姐姐抱有不良企图的家伙,他总是不遗余力地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越来越朝着灵异向发展了,不过这个米有办法,琉璃女鬼的出身得交代清楚啊!望大家多多包涵!   唔,上一章,忘了问了,手冢的身材肿么样啊?嘿嘿~我果然邪恶!   然后本来下面那一章本来打算分开的,结果分开之后字数又太少了,于是只好弄在一起了,呼——够丰满吧?嘿嘿   于是,观月初成了阴阳师,他也出场了,撒花,虽然被不二欺负得很惨! ☆、你好,人类少年   你好,人类少年   “笃笃笃”手冢女士望着房间内依旧伏案的自家儿子背影,轻轻地在侧开的门上敲了敲。只是儿子似乎沉浸得太深,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国光~国光~”连唤了两声,手冢才注意到自家母上大人的存在。   “母亲。”   “今天课业很重吗?现在已经不早了呀。”手冢女士注意到自家儿子面前摊着的作业本还有大片的空白,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平时这个时候他可是早就完成日常的课业了。   “……啊。”听到手冢女士的话,手冢感觉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眼角余光看到确实一片空白着的作业不由在心底狠狠地骂自己一声“真是太大意了!”他竟然想着不二的话,呆看着这镜子这么长时间了。   虽然手冢内心活动激烈,但终年的面瘫脸却是极好地掩饰住了他的这些微的异样,手冢女士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叮嘱道要早点休息后便离开了。   盯着合上的房门半晌,手冢闭了闭眼,扭回头,望着桌面上的镜子,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忽然伸手将它夹到桌面上的一堆书之间,然后低头奋笔疾书。时间匆匆流逝,等到他做完作业,预习好日常的课程后,时间已经一晃晃到了11时50分。   他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双眼之间的鼻梁,然后将作业课本收起,在书桌上放好,期间却是不由自主地又一次伸手拿起了那一面被夹在书中的镜子。   镜子还是早上见到的那个样子,古朴的黄铜色泽,精致繁复的花纹,打磨光滑的镜面,似乎没有一点异样,不二说的或许其实根本不可能是这一面镜子,是他想多了吧?他望着镜子里映照着的自己的脸,模模糊糊的不是非常清楚,却也还算能够辨识出样貌。   他将镜子反扣在桌面上,起身向着浴室走去。   不一会儿浴室内便响起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浴室门外的毛玻璃上映着的一个矫健的男子身影。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原本扣在桌面上没有一丝异样的黄铜镜子此时却是从与桌子的接缝处泄露出了一圈的红光。仔细倾听,似乎偶尔还有细软的女声在抱怨着什么,却是被浴室里的水声掩盖住了。   红光闪了闪,没有持续多久便又熄下去了。只是下一秒,浴室内洗手台上的那一面大镜子表面开始泛起了涟漪,一圈圈从中间呈同心圆状向外扩散开去。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手冢闭着眼睛,仰头任由头顶的花洒迎面浇下水来。他双手插于头顶发间,将头发向后撸去。赤着双脚站立,一览无遗的身子正面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这样毫无防备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镜子的变化。   镜面的涟漪已不再,从那涟漪中逐渐浮现出一张仅有轮廓的脸,同那一次铜镜内浮现的那张一样,这张脸就像是石膏像一般,只有轮廓的凸显。唯二不同的便是这次的脸比上一次大了许多,占据了整个镜面,足有半米多长。而脸的颜色也从上次的黄铜色泽变为了石膏一般的白色。   镜子中的人脸闭合的双目缓慢地睁开了,突然见到眼前的美色,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又或者说是惊叹,连嘴都情不自禁地张成了小O型,两眼更是瞪得老大,它似乎是在愣怔在惊叹,却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愣愣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光裸的姣好少年身体,那目光火辣辣直勾勾,几乎就要黏到少年的身上去。   少年的身体发育相当良好,虽然有些瘦,但是已经初具挺拔神秀的风姿,两肩宽阔,嫩生生的胸膛也有了男人的气势,胸膛上那两点桃红却是十分诱惑人心,瞧见便让人心中一紧。胸膛之下是其紧窄的腹部,腹部上有着十分好看的肌肉,不是那种十分明显的凸起,而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若隐若现的形状,那种感觉就像是见到初升的朝阳般给人青春的活力,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少年勃勃的生机。   窄窄的腰身,紧实高翘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四肢,无一处不在昭示着少年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即使是此刻湿哒哒的胯间部位,也展示着少年人独有的粉嫩与清新。当然看上去也似乎不小的样子。   氤氲的水汽环绕着少年初具魅惑的身体,晶莹的水滴自上而下滑过饱满紧致的肌肤,少年闭合的双睫微微颤动,玫瑰色的唇瓣张开了又再一次合拢,嘴角抿起一个坚毅的弧度。   镜子中的人脸已然呈呆滞状态,只顾盯着眼前的美色。   终于,少年洗好了澡,伸手取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间,挡住了一半的风景。   镜子中的人脸见此,无不遗憾地眨了眨眼,转而接着全神贯注地盯着少年□的胸膛。   当手冢抬眼望向洗手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以及镜子上那张诡异的大脸。桃花眼瞬间收缩,原本走向洗手台的脚步立时顿住,心跳加速,背后的汗毛也不由得竖起来。虽然他一向镇定冷静,可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见到这张诡异的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脸,惊惧还是不可避免,更何况之前还有不二他们说的那些灵异事件做铺垫,见鬼了!便是此刻手冢心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只是镜子中的人脸却没有善解人意地给他更多的时间反应,望着眼前少年满布寒霜的俊脸,还有僵直的四肢,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白色的嘴唇缓缓地勾起,双眼也同样眯起,勾勒出一个越发诡异的笑容。   手冢虽然心里惊疑不定,双眼却还是直视镜子中的人脸,没有一点退缩,待看到这张人脸露出诡笑,心里立时敲响了警钟,不管面前的这个是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怀好意,否则也不会这样一次两次不断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刻他也可以确定昨晚的那一幕绝对不是什么幻觉了。   想到昨晚自己在铜镜上见到这张人脸之后将那面铜镜浸泡到水中的举动,手冢心里顿时轻松了点,或许这东西的威胁也就这么点。   总之,不管面前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只谋定而后动。   镜子中的人脸见自己这一笑,非但没有预期那样吓到眼前的少年,反而使得对方迅速镇定了下来,顿时不知道该是丧气好还是为这个少年超凡的冷静自制而喝彩的好。   不过它虽然心里郁卒,那副诡笑的模样却维持着不变,它也有它的打算,起码不能落了下风。迎上对方戒备的双眸,它开口道:“你好,人类少年!”经过一天的潜伏,它已经知道这个少年以及他周围的人说的是日语。   手冢闻声,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内迅速地划过一抹亮光,不是因为这镜子传来的软糯女声,也不是因为对方诡异的称呼——人类少年,而是它所说的语言,昨夜这东西说话的时候还在试探他,而现在它却已经抓住了正确的语种。回想起昨夜,他并没有和这镜子说一句话,今天早晨出门后更是把它放在了房间里,直到晚上回到房间,这镜子唯一能听到他说话的时候也就是之前母亲到房间里那一会儿,这样说来,那时,这镜子就已经在偷偷地观察周围的一切了。   得到这个认知,手冢心里对这个镜子的警惕心越高了。   镜子里的人脸却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开口就露出了马脚,若是它知道此刻面前这个少年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妖孽,这样的智商,它怎么跟他玩啊!   它开了口,等了许久,却不见面前的少年有啥反应,维持的那个诡笑有僵化的趋势。虽然明知道先开口就失了先机,矮了气势,但没有办法,对方等得它可等不得,现在的它维持不了目前的状况多久,毕竟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虚弱了。   它收起了脸上诡异的笑容,皱起双眉,脸上的线条也尽量朝着狰狞的方向发展,然后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年,道:“喂!人类少年,是你唤醒了我吗?”   听着这又一次响起的软糯女声,手冢心里虽然依旧警惕,但一开始的那种惊疑情绪却是消散殆尽了,虽然这镜子中的人脸变得狰狞可怖,却一点也激不起他害怕了。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反是用面对网球部众人的那种部长式的威严语气问道:“你是什么?”   镜子上的人脸听到手冢的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竟然挡不住一个少年的霸气侧漏,立时心理扭曲得想要皲裂。擦,这是什么反应,不是应该惊慌失措颤颤巍巍的么,这样的反应完全不科学!   而手冢呢,望着眼前镜子中那张扭曲的怪脸半晌没了动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人类少年!”镜子里的人脸沉默半晌终是调整面部形象开了口,“你想的不错,吾就是你捡到的那面镜子——里面住着的妖怪,两千年前吾被封印在镜子里。直到昨日,你解开封印,吾得以重见天日。”   手冢的眉头越皱越紧,双手不由得环抱胸前。   “吾恨人类,竟自不量力趁吾虚弱之际将吾封印,因此,吾发誓,若是吾能出来,便要屠尽人类。但是,五百年过去了,没有人类将吾释放,吾决定若是有人类在之后的五百年内,将吾释放,吾便满足他3个愿望。可是,这漫长的五百年又过去了,吾决定,若是有人能在这之后的五百年内将吾释放,吾仍旧将满足他3个愿望,并且为他服务一百年。”   “可恨的是,这五百年,竟仍是没有一个人将吾释放,于是吾要收回以前的承诺,吾决定,若是再五百年内有人将吾释放,吾便要吃掉他,将他的灵魂制成吾生生世世的奴仆。但是,一千五百年过去了,吾还是没有得到释放,直到时间又过去了五百年,正好整整五百年,少年你终于将吾释放出来了。那么,你知道,这最后五百年内若是将吾释放,吾会给他怎样的结果么?”说到这最后一句,其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十分之明显了。   只是手冢依然淡定。   镜子里的人脸偷偷观察着手冢的脸色,看不见一丝变化,心里不由得郁卒。   “吾决定,若是释放吾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女,那么吾便幻化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陪伴在她身边,若是释放吾的是一个漂亮的少年,那么吾便幻化成美丽的少女来报答他,除此之外,若是释放吾的是丑陋的人类,那么吾便杀了他们。”   “但是——现在,少年吾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人类女孩还是人类男孩,吾将满足你的喜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我这几天去死会了,家里没网,手机落后发不了文,上不了网,于是我直接乌龟了,现在终于换了号码,本省有流量了,也买了先进点的爪机,终于抓紧写了发上来,其实我在想你们是不是想咬死我了。::>_<::跪求揍我! ☆、女鬼的真身   女鬼的真身   “但是——现在,少年吾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人类女孩还是人类男孩,吾将满足你的喜好!”   听到这一句话,手冢淡然的面具终于绷不住要裂开了,无论面前的是个什么东西,聒噪、胡说八道这样的标签已经深深地贴上,他转身唰地拉开浴室门,根本不打算再理睬浴室里的这个鬼物。   “喂——”看到面前半裸的美少年直接这般无视于她,镜子里的人脸也绷不住了,呆滞之后只来得及这样喊一声,可惜,这时,浴室的门已经合上了。她眨了眨瞪得老大的双眸,还是半晌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而出了浴室的手冢呢,即使听到身后浴室里传来的那一声闷闷的呼喊,也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向衣柜,只是当他的手搭上衣柜门把手的时候,身体僵硬了,蓦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衣不蔽体,至于之前,他不确定,那个镜子里的人脸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自己的。鉴于镜子里那一道软糯的女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处境越发窘迫。   第一次,他感到即使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能放松神经了。   他有些气苦地闭了闭眼,伸手打开柜子门,取出一件浴袍,没有取下腰间的浴巾便穿到了身上,之后再由下而上穿上内裤,最后才取下浴巾。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书桌前,戴上眼镜,望着桌面反盖着的铜镜,桃花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丝丝寒意。伸手取过镜子,向浴室走去。   开门,他朝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望去。   或许是没有料到手冢少年会去而复返,于是,镜子里的人脸相当哀怨的表情便悉数落入了手冢眼中,待到她察觉到手冢少年的存在换上一副惊讶表情,已经来不及了。就更别说她还要强制自己装出之前威严的表情,这样变来变去的脸,反倒变得可笑起来。   手冢一点也没有嘲笑人家扭曲面孔的意思,只是清冷地道:“你该回到自己的地方!”语毕,将铜镜举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人脸闻言,眼角眉梢就连嘴角都拉下来,有抽搐的倾向了。她、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家伙啊,为什么他的每一样反应都这样奇怪,难道这美少年的脑子里竟是一团呆气么?!   “你、你说什么?!”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即使对方的意图表现得这样明显。   手冢盯着镜中的人脸,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盛,周身的温度更是陡降,他最不喜欢的便是重复自己的话,若是网球部的那群家伙敢这样重复问他……只是,面前的这个却不是网球部的任何一只,沉默半晌,他终是开口道:“回到你的铜镜里!”这一次语气明显比之前的一次更冷硬。   镜子里的人脸瞅瞅手冢满布冰霜的俊脸,再看看他手中的铜镜,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这样命令的语气,擦!搞反了呀个呸!   她正想反抗,然而不待她做出任何举动,面前的美少年却是手一伸,当啷一声将手中的铜镜抛进了水槽内,然后闭合出水口,三两下拧开水阀。激烈的水流就这样冲刷在铜镜之上,不一会儿便满溢了。   望着水槽底部微微冒着气泡的铜镜,还有面前镜子里那一张憋着气涨得扭曲的面孔,手冢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弯,桃花眼轻轻地瞟一眼面前的惨剧,转身干脆利落地出了浴室,照样关门。   不管这铜镜和镜子里那张人脸有着怎样的联系,昨晚的记忆却没有出错,这铜镜对于那个东西有牵制。   浴室门合住,一开始还能听到细细的呜咽声,但只一会儿便没了声响。   手冢于是,无声地松了口气,回到书桌前,取出不二给的护身符,犹豫了一下,还是戴到了脖子上。此时,已是晚间一点多了。想到明天的课业还有网球部的训练,他躺到床上,竟是只一会儿就进入了深眠,完全没有遇到灵异事件之后的后遗症。   只是,在浴室里,那张原本装着憋气涨得鼓鼓的人脸,此刻却是咧着嘴,无声地大笑,那模样,望上去可比之前特意装出来的诡笑要恐怖多了。   侧耳倾听,察觉到房间内那个美少年已然入睡,镜子里的那张人脸往前凑了凑,慢慢地从镜子里掉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头想要从湿透了的白纸后面往前挣脱,然而却被束缚住,只显露出大半个头颅,最终又缩了回去。   偌大的镜面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半晌之后又逐渐地亮了起来,从幽幽的绿光变为敞亮的白光。原本已然空无一物的镜子内,此刻却是多了一抹身影。红色的复古长裙,及腰的漆黑长发,纤瘦窈窕的腰身,修长静美的身影,虽然镜子里的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却已然美好得足以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思。   女子轻轻地一笑,那笑声如珠玉落盘,清脆清甜,却又带着天生的软糯,只听这一声便能让人起了怜惜之情。   红衣女子终于徐徐地转过身来。   一张清甜美丽的脸果然不负她软糯的声音,弯弯的双眉,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大大的杏眼,微微眯着,微翘的眼角仿似总带着笑意,小小翘翘的琼鼻,有种可爱到俏皮的感觉,鼻子下,两瓣玫瑰色的双唇,鲜艳欲滴,此刻却是忽然朝两边大大地一咧,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   却原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大镜子中蹲下,伸手舀起水槽里的铜镜,正照着镜子做鬼脸。可惜,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就只有可爱与俏皮,没有任何威慑力。她顿生不悦,恨恨地将手中的铜镜拍回了水槽之中。   然后从镜子里往外轻轻一跃,一道绯色的身影便落到了浴室之中。一双□着的白皙细滑的脚微微弯起足弓,垂在地板上方一寸,脚尖轻点,人已翩翩然穿过了浴室门,来到了手冢的房间内。   她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干净,可以看出主人是个严谨而认真的人,墙上唯二挂着两幅画,一幅是那个美少年钓鱼的照片,还有一幅是他在山上观看日出的图,或许,他很喜欢垂钓、登山,她想。   目光落到他的书桌上,她又向着书桌飘去。   桌面已经整理干净,她手一挥,便刮过一道风,那一摞书的最上层那本,纸业翻飞着掀开,她凑近一看,那上面的字也十分干净而漂亮。只是……这个名字——手冢国光,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把这个名字在嘴中含着念了两遍,但脑中却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   她的双眉不由得紧紧皱起,这种快要抓住却又抓不住的感觉真是糟糕。   但是——或许这也是一个好事,对着这个名字感到熟悉,那便是说,她与这个美少年可能有关系,在她“死”之前。   是的。从昨晚被这个少年从沉睡中唤醒,到现在为止,她对自己的判定便是“死亡”。因为现在的她确实像一个幽灵一样,只除了她为什么醒来之前会在镜子中,除了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有,这个少年竟然能够见到她。   不过她并不十分在意,毕竟鬼魂之事,她“活着”的时候也只是听说鬼魂会有这样那样的特征,但做了鬼的人难道还能去告诉活人他/她有这样那样的特性?所以,鬼也许就是失去了记忆的,鬼就是这样胡乱地给自己找窝,而她找到的恰恰是一面镜子而已,至于这个少年能见到自己,或许,少年有阴阳眼,好吧,以上皆出猜测,但目前为止不防参考。   所以,做人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但是做了“鬼”,她绝不允许自己做个糊涂鬼,既然隐隐感觉到这个美少年和自己或许有着什么关联,并且他是唤醒自己的人,那么就不要大意地缠上他好了!   想到这儿,已经决定缠上手冢的“女鬼”得意地一笑,向着躺在床上的美少年飘了过去。   她一会儿悬浮在人家身子上方,盘着双腿居高临下地瞅着安睡的美少年,一会儿又侧身坐到床沿上,近近地望着他,偶尔受不住蛊惑般,伸手隔空描画着对方的五官,一会儿又慵懒地俯趴在美少年的床头,隔着一拳的距离,细细地看他的脸。   她不由得轻笑起来,这个躺着的美少年还真是越看越好看,这样精致的五官,醒着的时候清贵而有气势,睡着的时候,又是这样纯真而美好,她都忍不住想要亲亲他了。并且身材也这样好,她可是全部瞧见了,只可惜,当时浴室里水汽太大没有看得很真切。   她笑着,却又假装遗憾地摇了摇头,考虑着以后美少年洗澡还要不要再近距离围观,好好欣赏,目光却早已不由自主地顺着手冢少年微微敞开衣襟的胸膛溜了进去。   修长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白嫩的胸膛,还有胸膛上两点粉嫩。她的手不由得轻轻一拂吹开手冢胸前半遮半掩的浴袍,葱似的指尖轻点着从对方凸起的喉结往下,在锁骨流连片刻,然后再一路向下。   然而指尖却是忽然间似被电了一下般传来一阵剧痛。   她吓了一跳,收回指尖护在另一只手中,目光灼灼地瞪着手冢胸前异常碍眼的一个小小纸符,丑陋的纸符就荡在手冢胸前,泛着淡淡的红光,只是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她知道刚才袭击自己的就是这个纸符了,那么这个就是道士给人做的护身符?哼!这威力也太小了点!起不了一点作用,并且是个一次性报废货,太菜了!   虽然对这个纸符抱有无限的蔑视,但被袭击的恼怒,还是使得她蓦地伸手想要攥住纸符,扯下来,狠狠地在脚下碾几下。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可惜,用废的纸符,就是一张普通的废纸,她根本接触不到了。   而就在同一时刻,观月家,正在为自己烫额前刘海的观月初却是忽而心头一跳,失手将自己那几缕得意非常的卷发烫得冒烟了!   “我的头发——”夜半烫头发的观月某人哀嚎着奔去浴室解救自己的刘海,却是全然顾不上之前心头的那一下示警了。鬼、游魂什么的,怎么比得上他心爱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爪机发文真闹心,研究了半天。   俺会抓紧更新的,跪求咬我鞭策我。   于是,大家一起来接着围观吃冰殿豆腐吧。话说,这么久了我终于把女主放出来了 ☆、部长中邪了吗   部长中邪了吗   上课时间远还没到,清晨的网球场却已然热闹起来。网球部众人依惯例已经齐聚在网球场内。   此刻,因为离早训开始时间还有一点,不二、乾、海棠、桃城、河村、菊丸几人正聚在一起窃窃嚓嚓地说着什么。   越前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朝他们走近。   桃城一看到走过来的越前,立即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人群中,当着大家的面,挤眉弄眼地问道:“越前,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越前眯着惺忪的睡眼,一句“还差得远呢!”差点脱口而出,不过有感于桃城奇怪的表现,他警觉地将到口的话又吞回了肚中,张了张嘴最后道了声“挺好的!”   “哎~越前,你居然没有做噩梦!”桃城怪叫道。   “为什么要做噩梦?”越前睁着一双大大的猫眼问道。   “发生了那样的事,难道不该做噩梦吗?”   越前打了个哈欠,无视了桃城的问题。   “桃子,难道你做噩梦了吗?”菊丸探过脑袋来好奇道。   “……没有!”桃城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   “真的吗?”见桃城有点躲闪的目光,菊丸凑近了脑袋盯着桃城的眼睛。   “啊呀!没有就是没有!菊丸前辈相信我了!”桃城挥舞着双手扭头躲开菊丸探究的目光。   不二看得有趣,单手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了声:“嗯,桃子虽然昨晚上好像没有睡好的模样,但是气色还不错,应该没有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闻言全部一齐扭头望向不二,张大了嘴巴“哎——”地叫了起来。   “不二,你怎么看出来的?”半晌,河村望着不二,挠了挠头问道。   剩下的人也都一样好奇而期待地望着不二。   “呵呵~你们知道我认识阴阳师的,这些是他告诉我的。”不二依旧笑眯眯的一副惯有的表情。   然而看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忽然间变得神秘高大起来,虽然其实不二一直以来都很天才,可是自从那一晚开始,从那个护身符到现在,他们忽然发现,原来不二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   “呐呐~不二,你帮我看看,我怎么样了?”菊丸闪着星星眼把脑袋凑到不二眼皮子底下。   “唔,英二面色红润,昨晚应该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吧?”   “不二——”听到不二的话,英二震惊地叫了起来,“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昨晚和小熊大五郎睡的,好满足!不二你不愧是天才这样都知道!”   说中了?不二真的会看么?!众人看着英二兴奋的模样,互相对视几眼,真这么神奇?   其实虽然此刻他梦还在消化这一消息,但其实心底已经相信了不二真的会看。于是乎——一个个全凑上去让不二帮着看看。   “呵呵~其实你们自己也可以看的,呐,这里,”不二手指点着自己的眉心处,“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呢,就会隐隐地发黑。”只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当然他也不能。至于刚才英二的样子,确实面色红润,肯定好眠,凭着仔细的察言观色,不二忽悠了一帮人,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而听了不二话的青学众人呢,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眨巴眨巴眼睛,目瞪口呆,得到回过神来立即瞪大双眼瞅着最近的家伙,狠命盯着人家的眉心瞧。看完了一个换一个。   其实,他们能瞧出什么来,当然是看不出的,只是心理作用下,看什么都有点不同寻常。   于是,一直都躲躲闪闪想要离开这样诡异话题的海棠就被桃城揪出来了。   “喂,蝮蛇,我看你这里就黑黑的,你是不是碰上了呀?”   “胡说!”海棠闻言冲着桃城吼道,那模样虽然看上去很凶恶,但知道他本性的人都明白,海棠这是色厉内荏,心虚了。   “我胡说?!你让大家看看,你是不是这里发黑了,啊啊,你个胆小鬼,昨晚肯定噩梦缠身了吧!”桃城继续得瑟。   海棠却是脸色剧变,然后嘶吼一声“你找死!”便向着桃城扑了过去。   海棠旁边的乾和大石一看海棠这癫狂的模样,连忙伸手拉住他。   不二望着海棠确实气色十分不好的脸,脸上的笑容褪去变得凝重起来,“桃子,海棠,先停一下!”说话间走到海棠面前,“海棠,我给你的护身符戴在身上了吗?”   听到不二的问话,海棠的面色又是变了变,有些心虚地道了声:“我,不小心掉了!”   一听海棠这话,菊丸立即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前,脸上现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显然他觉得海棠碰到脏东西一定是因为没有戴好护身符。   其余的人也和菊丸有着同样心思,只是他们没有表现得菊丸一样夸张,当然除了桃城之外,他已经唰地拎开自己的领口,去看戴着的护身符,看到护身符好好地垂在胸前,当即狠狠地松口气,然后摸着护身符,表现得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海棠,你今晚放学后跟我回家吧,我家里还有护身符,如果姐姐在的话,就让姐姐给你看看,毕竟我也不是很确定呐。”不二对着海棠这样说着,心里想的却是那晚真正进去地下室除了手冢就是海棠了,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让那个人自己来解决的好。   听完不二的话,海棠安心了许多,点了点头,“谢谢不二前辈。”   “不客气,应该的。”不二又恢复了惯有的笑脸,只是他心里却不像表面这样轻松,向众人叮嘱道:“呐,大家,这个护身符可一定要好好保管,一直戴在身上。”   “洗澡的时候呢?”越前决定回去教室就把塞在书包里的护身符戴上。只是有些注意事项还得问清楚。   “洗澡的时候可以摘下来,要当心不要打湿了,不过如果是午夜的话,可千万别摘下来,那个时候是那些东西苏醒的时刻,他们最容易出现的。”不二特意叮嘱道。只是他这话却恰好让他身后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手冢听到了,手冢顿时脚步一滞。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在说什么,但是护身符,午夜什么的他还是听到了,脑中不由得回忆起两次见到那张镜子里怪脸的时间,不多不少,恰恰是午夜。这样的事实让手冢心里有些沉重。他深深地看了不二一眼。   当然面上却是没有一丝情绪外露,像往常一般走到他们近前,然后凛然的目光向着聚众谈天的家伙们一扫,寒气四溢地道:“网球部全体成员先绕操场二十圈,正选三十圈。”   噗——三十圈啊!部长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突然比平时多了十圈啊?   一听手冢的话,网球部正选们顿时怨念了,虽然被抓到聚众聊天,可是也不带这样的啊!差别待遇,好不公平!当然他们只能在心里怨念,没有一丝反抗就去跑圈了,要知道多说一句话可能就是加十圈。   手冢双手抱胸看着操场上的情况,正选与非正选可以说是泾渭分明,正选跑在前面,聚成一团,非正选跑在后面,也是聚成一团,但渐渐地,非正选的体力差别就显现出来了,他们的队伍拉开拉长了,三三两两地坠着,而正选们依旧跑在前面,聚成一团,并且似乎还悠闲地聊着天?手冢看到这儿,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二,我觉得手冢的脸色很不好!”大石凑到了不二身边道。   “大石前辈,部长的脸色一直都不好尤其是训练的时候!”桃城撇了撇嘴插话道。   “笨蛋!”海棠鄙视桃城。   “你说什么?!你个胆小鬼,你敢再说一次?!”一对上海棠桃城立马炸毛。   “蠢货!”海棠当然毫不犹豫地接着骂。   “你……”桃城立马怒不可遏想要冲着海棠扑上去。   大石见状,连忙跑到两人中间,隔开这两个天生范冲的家伙,“桃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不二,刚才我觉得手冢的气色不是很好。”   大石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刚刚还在讨论这个问题的众人立马明白了大石这话里的含义。   “大石,你看出来了?”菊丸问道。   “不,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想和不二说说,不二你待会儿跑过去的时候仔细看看手冢吧。”大石担心地道。   “好。”不二点了点头,脑中想的却是手冢昨天下午有点奇怪的表现,那么是不是有机会的话要把海棠和手冢一其带去给某人看看呢?毕竟那天晚上真正进入地下室的就只有手冢和海棠两人。   “所以——大石前辈你是想说,部长也许中邪了吗?”桃城消化完大石和不二两人的对话,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但是鉴于手冢部长一贯以来强势的表现,他还是不是很能够接受。   “桃子,别说话了!”菊丸捅了一下桃城的腰眼,手冢就在前面了,以桃子的大嗓门,被听见就惨了,最重要的是会连累他们。   看到正一脸严肃望着他们的手冢,桃城猛地闭上了嘴巴。然后睁大一双牛眼死死地瞪着手冢的眉心瞧个不停。当然还有剩下的一干人,就这么跑过去,一致向手冢行注目礼。   手冢望见正选们盯着自己绿幽幽的目光,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双眉一蹙,沉声道:“正选跑在最后的一名,加跑十圈。”   原本还在研究手冢是否中邪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倒是越前这鬼灵精,反应较快,立即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剩下的人一见越前的反应,也顿时醒悟过来,追着冲上去,谁也不想跑最后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青学网球部众人会发现手冢的秘密,当然我可不要,这样我们家琉璃就暴露了,千万不能让不二知道,告诉关月。 ☆、要叫我琉璃   要叫我琉璃   三年一组教室内。   手冢正坐在自己座位上提笔写着什么。   一个刚从教室外进来的男生向他走来,轻轻在他桌面敲了敲,“手冢君,外面有人找。”   “啊。”手冢对着向他报信的男生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谢,便起身向外走去。   “手冢。”看到手冢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不二笑着迎了上去。   “不二。”手冢对着不二点了点头。   “呐,我是来归还字典的,顺便说一声谢谢,呵呵~”不二把手上的字典递给手冢。   手冢接过字典也不说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二,他知道不二还有未说完的话。   不二也不躲避,直直地望着手冢的面色,看他眼底下确实有着淡淡的青黑,就知道这两天他肯定没有睡好,至于大石说的眉心处有黑气,不二知道原因,也明白他们是看不出什么的,想必是心理作用。隐隐看到手冢脖颈处露出的一截红绳,知道他将某人给的护身符戴在身上,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   “手冢,你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的样子,这两天是不是累到了?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呀。”不二道。   手冢闻言,掩在眼镜后的瞳孔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不二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平常的关切语,但他直觉地感受到了这话背后还含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当然他也能猜到这话所蕴含的意思,只是——   关于那面诡异镜子的事情,他现在却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不二,一是他还没有确认那面镜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是他认为那镜子并不是不二所说的那面凶恶的镜子,两者之间差别太大,自己手中的这一面黄铜菱花镜以及镜子里的东西并不能对他产生什么伤害,三者,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左右着他。   “我知道了。”最终手冢淡淡地这样道了一句。   虽然依旧是往常惯有的语气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二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之前手冢一点的迟疑。他不动声色地将这点收到心里。   “嗯,那好吧,手冢,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希望你能来找我。”不二笑眯眯地说了这样一句别有意味的话。   手冢明白不二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时上课铃声恰好响起,不二只好掉头向着手冢招了招手跑回自己的教室去。   手冢望着不二消失在走廊转角,也回身进了教室。这堂课是他学得最好的世界史科目。   手冢像往常一样,端正地坐于自己的座位上,抬头望着讲台上的老师,听他讲解,时而低下头在本子上记着笔记。他虽然看似认真,实则脑袋中却是被不二刚才的几句话搅乱了心神。思绪忍不住跑到那一面黄铜菱花镜上去了。   连续两晚镜子出现了异样,然而等到早晨他起来时却又恢复了原样,无论是那一面黄铜菱花镜还是自己浴室洗手台上的那一面镜子。   他和那镜子里的东西交谈并不多,却大致清楚了一些那东西出现的规律,就像不二说的,是在午夜出现,只是那东西却并不是只在午夜才会苏醒,它对于周围的一切应该有感知的存在,并且它似乎能在镜子之间穿行。   它或许会说多国语言,听声音还可能是个女生,喜欢胡编乱造,却破绽百出,心机不深,这些是他目前所能知道的关于那东西的信息。又或者可能这些只是那东西想让自己看到的一面。   但不论是什么,总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刻手冢忽然对于网球之外的这一鬼东西生出了一股想要较量的感觉,看看凭自己之力是不是能够收服那东西,至于昨晚那东西说的话,他是一句也不信。   所以,那么今晚他会找它谈一谈,看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手冢一直保持着紧紧盯住授课老师的姿势,想到这儿掩在镜片后的目光不由得闪过一道犀利的光。   而正在授课的老师恰好从手捧的课本中抬头望向课堂下的学生,恰恰撞到了手冢那一闪而逝的凶光,顿时心里一紧赶紧低头回忆,刚才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讲错了。   看了又看觉得自己没有讲错,且过了许久也不见手冢提意见,这才松了口气,觉得大概是自己刚才看错了,于是接着讲课。   当然手冢并不知道授课老师这一状况,从刚才的神游中醒悟过来,当即暗道自己真是大意了,便开始向着周围散发寒气。只是今天这寒气却莫名地比平时阴冷了许多,坐在手冢周边的同学顿时感到汗毛直竖。   手冢却并没有察觉,全神贯注听讲,只是这手上松松握着的笔却忽而动了起来,握着笔的手背上也感觉到了一股沁凉的寒意,他顿时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你好,手冢少年!”   手冢眉头一跳,狠狠地把笔握住在手心。   他竟是没想到这镜子里的鬼东西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了,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也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空间,手心里的笔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磨着他的手心挣扎了几下,却是挣不脱,最终又回归了平静。   然而这一下,手冢却是再也没法平静地上课了,眉心不由得深深地皱起。   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推测它只能在午夜出现,现在被推翻了。而是它现在出来想要干什么?   手冢总是冷静的心这一刻终是失去了平静,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那只笔还有笔记本上那一行字,良久。最后竟是缓缓地松开了握住笔的手。   他不知道它的目的,也看不见它究竟在哪里。那一面黄铜菱花镜被他收在网球部活动室的柜子里,那么也就是说它原是可以脱离镜子而存在的。所以现在他对它是没有一丝可以牵制的东西。   “不要害怕,手冢少年,我只是憋不住出来透透气而已。”果然不一会儿,手冢手中的笔又动了起来,带着他的手在笔记本上又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手冢望着又出现的一行字,心里的焦躁竟奇迹般地随着这行字的出现而平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对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交流。   只是把字写在他笔记本上的行为,还有在课堂上骚扰自己的举动,却让他心里又燃起了另一把怒火。   然而无可奈何,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个鬼东西,只好皱着眉从一旁的书册里抽出一张白纸铺在自己笔记本上,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身边的同学都低着头认真地做着笔记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稍稍松口气。   笔尖带着他的手又在白纸上留下了一行字“我打扰到你了吗?呵呵~”   明知故问,这样恶劣的话果然让手冢的呼吸都为之一粗,身上的寒气更盛了。他忽然握住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话“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现在!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看着白纸上手冢留下的字迹力透纸背就知道他有多生气,于是很明白见好就收的某女鬼很干脆地在纸上回复了一句“好。”   手冢望着纸上那一个干脆利落的字,却是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这样好说话。半晌,不见纸上再多出任何字迹,便以为它真的回去了。遂将这张白纸压到笔记本下继续听课,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也再不能像一开始一样集中注意力起来。   然而事实上呢,若是此刻教室里有阴阳眼的孩子或许能够看见手冢背上轻轻地趴着一个红裙的女孩子,一只手绕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扶在他的手上,脑袋暧昧而甜蜜地搁在手冢的脖颈处,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肩头身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这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手冢忽而感觉到自己的左耳处吹过一阵凉凉的风,然后痒痒的一个熟悉软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她说:“呐,手冢少年,忘了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现在找你的原因了,琉璃,手冢琉璃,这是我的名字,我刚刚决定的,所以以后你要叫我琉璃!”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我们家琉璃女鬼越来越强大了,以后啥时候都能出来缠着手冢少年了哇哈哈哈,还有为甚叫手冢琉璃呢,因为日本嫁人之后跟夫姓啊!哇咔咔,琉璃果然无耻。 ☆、互相戒备的试探   互相戒备的试探   放学铃声响起,三年一组的同学们有志一同地迅速收拾了东西奔出教室,不是因为忙着参加社团活动或是回家,而是直觉地不想再呆在这个今天诡异阴冷的教室,抱歉他们绝对不是嫌弃手冢君今天心情不好而导致教室里格外寒冷。   于是,迅速地偌大的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值日的两人还有手冢一个。   手冢冰寒着一张脸将最后几本书收拾完毕,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训练开始还有点时间,他想他绝对有必要在训练之前和某只东西谈一谈,必须谈一谈。他绝对不能允许在训练期间出任何灵异事件。   出了教室,手冢选择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路去网球场。   其间偶尔在路上碰到几个同学,在路过手冢身边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阴寒,然后激灵灵地打个冷战,手冢看在眼里不声不响,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心里压抑的怒火终于在四周没有人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够了!”他低低地朝着身边的空气吼了一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手冢国光今天却是真的怒了。   玩得正哈皮的琉璃女鬼这时正悠闲地背对背倚在手冢背上,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吓得从他背上掉了下来。   “你在生气!”她翻了个身飘到了手冢面前,脸上完全是一副纯粹的好奇,不过手冢是看不见她的,只是从她的口气中还是能听出她完全没有一点觉悟。“发生了什么?”   认识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气的原因,手冢面上的神色更为难看,嘴角也忍不住往下拉。   他说:“不管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现在不回到你自己该去的地方,那么我就将你的存在透露给能够制服你的人。”   琉璃笑嘻嘻地飘荡在他面前,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脸上的笑容终于尽数褪去,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说的是真的,她得到了这样认识,心不由得沉重下来。   两天前,她开始接触这个少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次交谈,但不可否认她对这个美丽的少年抱有好感。不光是因为少年俊秀的外表,因为他将自己唤醒,更因为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他没有将她直接当鬼怪来处理。   她找不见了以前的记忆,醒来发现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鬼,这样的落差非常大,大到她都不敢去想,只能麻痹自己说自己就是一只鬼。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在这样的时候给了自己温暖,他没有像见鬼一样惊慌失措地去找寻那些道士什么的处理自己,也没有因为害怕而对她战战兢兢,他就像是在和一个人类相处一样以平和的方式对待她,这样的相处令她着迷,她会觉着自己还活着,还不会寂寞。   课堂里,她趴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上课,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她不是听着老师讲课,而是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认真地听课,在笔记上书写下漂亮的笔记,望着他认真的侧脸,眼镜下迷人的桃花眼,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清新气息,她觉得自己会沉迷在那一刻温馨的氛围中。   可是现在,她短暂的天真似乎该醒来了,现实终究是现实,没有谁会对一个诡异的存在不设防。   即使面前的少年表现得再冷静胆大,他也终究对她有着浓浓的戒备。   其实,他说得一点没错,她对他确实有着目的,只是她还没有开口,聪明的他却已经洞悉了。   琉璃望着面前少年的眼神不再有着之前的温和,而是冷了下来,带上了犀利和算计。即使对方威胁了自己,但在他没有决定将她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下以前,她还是愿意利用他的。   “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冲着手冢道,软糯的女声里听上去满是委屈和不解。   手冢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空气,双眉皱得更紧了。若是光听这声音,他会以为在他面前委屈撒娇的会是一个甜美可爱的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他虽然冷清自制,但自认为对上这样的的女孩子,他或许也会忍不住心软。   然而事实上,他见过它的脸,它甚至可能不会是一个女性,所以这样的声音是它对他的迷惑,这使得他心里对它的戒备更深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沉默着。   琉璃望着面前少年一丝不变依旧严肃而冷硬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气恼,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心志坚定的少年令人佩服。   “你不喜欢我出来,是吧?”她的声音听上去越发可怜而低落,“可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镜子里没有一个人陪我聊天,我又不可能睡觉,我们是不需要睡觉的,我只是想……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那么,是因为我打扰到你上课,所以你才生气的吗?能告诉我是因为这个吗?”   少女带着委屈低泣的声音殷切地希望手冢能给她肯定的回答。即使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东西是在装可怜,手冢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湖在面对它的哭诉的时候不由得动了动。   真是太大意了!意识到自己心理上的放松,手冢顿时告诫自己要警惕。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明显的你在伤害我身边的人!”手冢望着身前,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我哪有!”听到手冢的指责原本委屈诉苦的女声顿时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   听到它反驳,手冢的眼神更显凌厉,“他们在路过我的时候,身上都后莫名地打寒战,脸色也会变得苍白,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   “这个……我……”琉璃听着手冢的指责发现自己无从反驳了,自认为没有做任何恶事却没想到无意间的一个举动还是伤害到了别人,“抱歉,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有想过会伤害到他们,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手冢听到它貌似带着真心实意的认错,心底对它的防备却没有卸下一分,不管它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他只想它能回到镜子里面去。   或许一开始他想得实在太简单了,自认为这个东西没有多少伤害值,然而鬼物毕竟是鬼物,对人类而言不可能无害,也许他该找不二谈一谈了。这样的念头在心中转了转,手冢面上却不露一点声色。   “那么现在你能回到镜子里面去了吗?”   听到手冢这一句话,琉璃苦笑了一下,即使刚才自己是真心忏悔,也没有得到对方的信任,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的警惕排外心事这样的强烈。   “好。”她点了点头,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   手冢听到这一声干脆的回应,不由得皱了皱眉,显然这个东西有着前科,它说回去却未必会真正听话地回到镜子里去。   他沉默了一下道:“一会儿,网球部的训练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话,如果你不想被发现,那么就好好地呆在镜子里,晚上回去,我会和你谈谈。”   手冢说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然而却是半晌没有什么回应,他不由得抿了抿唇,“……琉璃,你还在吗?”   “……嗯,我听到了。”琉璃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犹豫着最后还是回应了他的问话,即使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着浓浓的戒备,但是在他叫出自己名字的这一瞬间,她还是抑制不住地感到了欢喜。   她想了想,调动了身上仅剩的能量,一双裸露的小脚慢慢地开始在他面前显露出来,继而是红色的裙摆,修长的双腿,玉葱似的指尖,纤细的腰身,以及垂落到腰间的长发覆盖的背影。   手冢望着显现在自己面前的女生背影,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震惊,比之一开始见到那面镜子上浮现的人脸是有过之无不及。   “呐~手冢,请你看着我离开。”琉璃却没有给手冢发愣的机会,她没有回头,只轻轻地道了声,然后沿着葱绿的树荫飘远,不一会儿便又消失了身影。   这一刻手冢说不清楚心里那种微妙的感受,他甚至忘记了看一看周围是不是还有别人的存在,虽然眼前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却还是清晰地映在脑海中,或许只要一闭眼,就能出现在眼前,只是他却不会这样去做。   它原来真的是她么,那么为什么之前会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镜子里,她又到底是什么人?   手冢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定定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终于让偶们家冰殿看到琉璃的背影了,要知道俺们家琉璃可是一只女鬼,才不是不知道性别的镜子妖怪,哈哈美丽的倩影,才不让你看到正面。 ☆、失约的琉璃   失约的琉璃   放学后的训练如往常一样平静地度过了。   手冢从头至尾严肃而认真地督促着队友的训练,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偶尔划过不二脸庞的视线带了点微不可查的挣扎,似乎有什么事情抉择不下。当然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训练结束,网球部众人纷纷提着自己的网球包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这时不二却是主动找上了手冢。   “手冢,放学一起回家么?”不二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站在网球部活动室门口,望着还在整理物品的手冢道。   手冢突然听到不二的声音,那刚把那面菱花铜镜塞到网球包里甚至还来不及放下的手不由得一僵。“啊,有什么事情吗?”他觉得自己回答得有点不自然,也不知道不二刚才看到了没有。   “没什么,只是一起走走,海棠也一起,你要给他点建议吗?”不二没有一开口就说出自己的意图,他有种感觉,如果直接告诉手冢是想检测一下他有没有被妖邪入侵,一定会被拒绝的。   手冢犹豫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不二绝不是为了这个,也多少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在不二的撮合下,手冢、不二、海棠难得地三人行了一回。   一路上,多是不二在讲,海棠偶尔回应一声,手冢却是默默地不发一语。   不二望着路边的标识,认出再过下一个路口,手冢就不再和自己同路了,所以有些事情也必须说了。   他扭头望了望神色严峻的手冢,道:“手冢,那天晚上我带你们去废旧图书馆的事,让我心里挺不安的,虽然那个只是个传说,但是因为当时进入地下室的只有你和海棠,所以我还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打从不二开口提到图书馆的事,手冢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事了,心里随即咯噔一下,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好是否要将那镜子的事情告诉不二,他也没有想到不二这一次居然就这样直接提出来了。   他心里还在挣扎,嘴上却鬼使神差地道了声“没有!”这话一出口倒是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随即就镇定了下来。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的承诺,他决定还是过了今晚,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之后再决定是否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不二。   看到手冢眉宇间坚定的神色,不二脸上的笑容愣了一下,心里暗道:果然是这样,手冢看来根本不相信神鬼的存在,否则那天晚上也不会表现得这样镇定,将海棠从地下室里拖出来,不过不管怎样,既然现在还是无法说服手冢,那么他也就只能慢慢来,或者索性把肇事者也就是圣鲁道夫那个胆小阴阳师弄来给手冢看看,现在,就只好先照顾海棠罢。   “啊,那就好,不过手冢还是要保重身体,我看你这两天精神都不是很好。”不二笑笑神色自然。   “嗯。”手冢冲着不二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明白,以不二的性格不会这样就算了的。   “好吧,那么,手冢我和海棠就往这边走了,明天见。”望着眼前的岔路,不二道。   “部长,明天见。”海棠跟着不二也向手冢道。   手冢点了点头,目送不二和海棠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转身往家走去。   ……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手冢拿出了那一面黄铜菱花镜,握在手中细细地端详,这面镜子还是自己之前看过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也照不清人脸。   他原本以为这面镜子便是那个东西的形体,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他明白了自己以前的认识是错误的,这个镜子或许是那个红衣女孩之前的藏身之地,但绝不会是束缚她的东西,她可以自由地出入,飘荡,变化形象,并且甚至不受时间限制,她可以随意地选择被他看见又或者是隐藏起来,那么这样的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鬼魂么?可是鬼魂是这样的么?   手冢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一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眼前又似乎飘过了那一袭红衣,他想或许他该找一些诉说灵魂的书籍来看看。   放下手中一直没有丝毫反应的镜子,手冢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湖那丝丝的波澜,静下心来完成今天的作业。只是最终这作业花费的时间比平常多了一倍。他的心还是受到了干扰。   完成作业后,时间已是晚上9点。手冢执起桌上的镜子,望着镜面,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喊道:“……琉璃?琉璃?”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镜子却还是没有任何波动,手冢闭了闭眼,放下手中的镜子,起身朝着浴室走去,或许她现在不在,他该先洗个澡。   然而衣服脱到一半,手冢身体蓦地一僵,目光不由得透过浴室门投向洗手台的那一面镜子。在知道她确实是一个女性之后,忽然很多事情变得尴尬麻烦起来,起码,他现在不能随意地脱衣服进去洗澡了。   回身在衣柜里找寻到一块大毛巾严严实实地遮盖住洗手台上的镜子之后,手冢才松了口气脱衣洗澡。   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得以暂时放松,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时刻,却又该死地蓦然想到她完全能够脱离镜子而存在。神经还不曾拉紧,身体却更早地僵硬了。   害怕那个红色的身影突然穿过浴室的门进来,手冢皱着眉匆匆地洗完澡裹上浴袍出了浴室,又小心谨慎地不暴露重点部位而将睡衣换好,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直到诸事完毕,他所担心的她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望着桌面上的黄铜镜子,依旧平静没有一点变化,手冢忍不住唤道:“……琉璃?……琉璃?”可是镜子仍是没有一点变化。   手冢瞥了眼桌上的时钟21时34分,他拿起桌上一本外语书籍倚靠到床头,就着床头的灯光,开始阅读。   他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或许是想看着书等待她的出现,然而连续两夜只有短短几小时的睡眠让他很是疲惫,没想到不一会儿就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手冢女士路过自家儿子房门口,看着微微透出光亮的门缝,便知道国光还没有睡觉,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只是屋里没有一点声响,她不由得开门进去。   开门的一瞬间,手冢女士好像看到自家儿子床头坐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只是也就那么一眼而已,当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床头哪有什么女孩,只有国光倚着床头睡着的模样,还有床头对着的窗户大开着,夜风时不时地吹得窗帘翻飞进屋内,甚至打到床头。   手冢女士失笑着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刚才真是看花眼了,哪里有什么女孩,肯定是这窗帘产生的错觉。   关好窗户拉上窗帘,转身看着自家儿子睡着了还捏着书戴着眼镜的模样,手冢女士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低声抱怨了一句“这傻孩子!”之后,替手冢摘下眼镜,放好书,帮助他躺好,盖上毯子,安顿好了一切这才离去。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手冢在梦里。   梦里他在一棵樱花树下等她。粉色的樱花不断地飘落,他貌似等了很久,可她还是没有出现。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最后还是开口唤了她的名字:“琉璃——”一开始他觉得有些别扭,唤出的名字也显得不是那么自然顺畅,然而渐渐地便习惯了。   他边唤她的名字,边围着树转找她的身影,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一抹绯色。   后来他蓦然听到身后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说:“在这里。”   他转过头去,看到她背对着自己站在一片粉红色之中,显得有些朦胧又缥缈。   “……琉璃?”他又唤了一声,然而这次又变得不自在起来。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皱着眉想让自己保持平常的冷静。可是一颗心却不知道为什么轻飘飘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绯色的裙摆被风吹了起来,飘飘摇摇的,漆黑的长发也顺着风飞了起来,她向着他缓慢地转过身来。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这时却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吹起了一阵风,旋转着把飘落的粉色樱花吹起,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眯了眯眼,等到这一阵风歇下,她已经转过了身来。   他猛地向她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和之前在铜镜中浮现的脸一样的面具脸,这一次甚至连五官都看不见。   他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忽然掉了下去。   现实中,他猛地惊醒了,看着窗外透过窗帘缝隙泄漏进来的光亮,知道天亮了,原来只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着吧,引人遐思的背影,然而转过来却是一张米有五官的脸,这样还真是有趣,嘿嘿,我绝逼不是虐冰殿,明天哇久就让他们正式见面,而且还要导演一出美救英雄,而琉璃也将首次遇见自己的同类了。   顺带说一句,做鬼她还有得学呢! ☆、手冢遇恶鬼   手冢遇恶鬼   经过一晚上还算安稳的睡眠,手冢恢复了精力。   他像往常一样起床晨练洗漱,吃过早饭然后去学校。背在网球包里的镜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甚至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昨天根本没有回到镜子里。   这一日的课程就像课程表上安排的一样,缓慢而又稳定地度过了。   放学后,网球部进行了校内选拔赛,自从受了越前的刺激后,网球部比赛更加激烈了。手冢望着球场内那个桀骜不驯的身影,眼底的光芒越发深邃起来。   当选拔赛结束,比以往网球部解散的时间都晚了不少。   手冢望着有些暗沉的天空,没有选择即刻回家,而是背着网球包来到了附近的一家网球俱乐部。   站在发球机前面,他握着球拍的左手不由得紧了紧,汗水密密麻麻地从额头渗出,顺着鬓角滑落脸庞,最终在下颌处滴落。偶尔也有汗水从眼角渗入,有些刺痛,但他依然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盯着发球机的出口。   背上同样是一片湿淋,汗水打湿的衣服黏在背上,滞涩着他的行动,风吹过来,凉丝丝的。左臂已经开始隐隐地疼痛,不过他还没打算停下来,他要坚持,再一波球打完他才会结束。   球从出球口迅速地射出,快得几乎看不到影子,他却熟练地挥拍,黄绿色的小球擦着拍面,以极小的幅度跳跃着迅速坠落地上,然后贴着地面急速滚动而出。零式削球!   他一点都不厌烦地一次次练习着零式,手臂上越来越刺疼的感觉只能让他皱一皱眉头,心里却默默数着,还有最后十个……最后五个……   当这最后一只零式结束,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刺疼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拍。   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到一边的休息凳上,拿起毛巾擦去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喝过水瓶里的水,这才用右手在左小臂上慢慢地揉捏放松。   待到休息得差不多,他再次起身朝着发球机走去,只是这一次,握拍的手换成了右手。   当手冢从网球俱乐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从网球包中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已经21时45了,即使之前早就电话通知过父母,这个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他将手机放回网球包中,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今夜没有月色,也看不见星子,厚厚的乌云层掩盖了一切,虽然是温暖的季节,可是此刻的气温却有些冰凉。   也许是因为运动后汗水粘湿了衣服,所以夜风吹来才会显得这样冷意。他取下背上的网球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外套穿到身上。然后重新背上包,拐进了另一个小巷,他记得从这儿回家会更加迅速。   小巷里不如外面大路上明亮,原本就疏疏朗朗的路灯更是有几盏已经坏掉不亮了,有几盏还亮着,只是不时地闪烁跳跃,映照得地面也忽明忽暗的。   搁置在小巷里的垃圾桶,时不时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还有夜猫喵喵的声响。偶尔在拐过某个拐角的时候会突然跳出来猫的身影,看不真切却是黑黑的一道迅捷的影子,一闪而过。大胆一点的猫咪还会隐身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手冢离开。   小巷里一直静静的,除了猫咪和老鼠制造出来的声音,就只剩下手冢自己的脚步声,或者会有风偶尔吹过路旁的小树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一直没有回头,只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时不时蹿出的猫咪在最初小小的惊吓之后便也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点凉凉的慌,身后就像是跟上了什么似的,后脑勺不时地会掠过一阵冷风,头皮竟也有时控制不住地发麻。   不要大意!手冢对自己道,捏着网球包背带的手不由得越发收紧,脚下的步伐也更加快了。他计算着自己的脚速,还有这条路隐约的长度,估计能够到家的时间。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还不能到家。   路还是这条路,虽然他对这条路不是很熟悉,却也能保证自己没有走岔,他一直是向右拐的。   然而,越走下去,他的双眉越发地蹙起,心里的不安定在缓慢地扩大。这个时间几乎已经花去了他从大路回家相当的时间,或许更多。然而这条小巷却似乎一直走不到尽头。   他不敢停下,有种诡异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越走下去,四周越发地安静起来,吱吱的老鼠声,喵喵的猫叫也都听不见遇不到了,甚至连风声都停下了。小巷里的灯越发破旧起来,于是小巷里的光也更加暗淡了。   手冢观察着路两边的墙壁,那些斑驳的□的砖块,涂鸦得黑漆漆的墙壁,透露着岁月的痕迹,他不记得这条回家的路上会见到这样的墙壁,这些墙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破败衰颓,陈旧阴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头上的路灯也变得原始起来,昏黄的大灯泡,松弛坠下的电线,用木头固定在歪斜的木制电线杆上,那电线杆周围钉着长长短短的木棍,用以维护电线杆不要折断。昏黄的灯泡还不停地闪烁着,熄灭的时间一下长一下短,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永久地熄灭。   手冢忽然感到身后掠过一阵阴冷的风,他反射性地回头,然而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黑洞洞望不见尽头的小巷,明明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有三三两两的路灯在闪烁,然而现在却已经全部熄灭了!   如果现在他还意识不到自己完全不是在回家的那条路上,那么他也就真是蠢得可以了。   双脚摆成八字,膝盖微微曲起,他捏紧了拳头,微微弓起的身体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脑后忽然又刮过一道冷风。   手冢异常警觉得迅速转头。   前方,依旧是空空荡荡的破旧小巷,昏黄的路灯能照射到的一段除了破败的墙垣没有任何东西,而灯光照射不到的更远处,只有黑洞洞的静谧,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却不能保证那儿藏着什么。   手冢紧紧地盯着黢黑的那一边,他直觉地感到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忽然,他的瞳孔猛地缩紧,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如擂鼓般跳起。   那儿果然有东西。一个黑影从那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路灯底下。   手冢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一个人形的——鬼物,身上穿着古旧的武士袍,敞开的胸口留着黑色几乎干涸的血液,那上面对准胸腔的地方插着一把武士刀。灰败的透着死气的面孔扭曲着诡异的笑容,那双细细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那里面绿光在一点点地变强盛。   他朝他笑起来,黑洞洞的嘴看不见底,粗噶阴沉的声音就像是刮过古旧的生锈的铁条,令人竖起全身的汗毛。他说:“你不走了吗?怎么——停下来了?”他说着,拿舌头舔了舔嘴唇,脸颊旁的腐肉却是慢慢地往下掉,偶尔还黏连着白色黑色的虫子。   手冢看着眼前的东西,明白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只是这时即使他再怎样命令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脑中却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嘎——少年,这儿已经十多年没有来过活人了,真是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你,嘎嘎——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会好好地招待你的!不会让你有一丝痛觉!”身着武士袍的鬼物说着,用只剩下白骨的双手抽出了插在胸口的那把武士刀,然后向着手冢慢慢地走来,他似乎是看出手冢没有逃跑的意思,还以为面前的少年已经吓傻了,能够毫不费力地吞吃掉这美味的食物。脸上的笑意明显地加深,然而只会显得更加阴森恐怖而已。   虽然他的脚步看似缓慢,却也只是一瞬间便到达了手冢面前,那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已经高高地举起,当着手冢脑袋欲要狠狠地劈下。   手冢反射性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鬼物见面前的少年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毙命反而躲过了自己的杀招,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变得狰狞,那劈下的武士刀横侧过来,向着手冢腰间劈下。   手冢立即往后仰倒。躲过这第二下后,急速后退。   鬼物却是紧追不舍,并且因为两次不中而越发狂躁。   为了躲避鬼物接连不断的刀光,手冢已经狼狈不堪,虽然每次均堪堪躲过,却凶险不已,若是这样下去,等他体力耗尽或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死在这一处。网球包也已经被他丢到了地上,又一次,他被逼到了墙边。   他倚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计算着那鬼物的下一刀会怎样劈过来。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原本恼羞成怒的鬼物这个时候却是忽然间又露出了恶心而诡异的笑容。   手冢不由得深深地皱起眉头,越发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鬼物。透过薄薄的衣物,身后原本还算平整的墙却突然间变得坑坑洼洼起来,他的两只手也蓦地被辖制起来。   近在脑后,忽然发出一阵阵嘈杂刺耳的笑声夹杂着哭声。   手冢蓦地扭头望去,入眼的景象骇人之极。这哪是一堵墙,分明是死人堆砌的小山,老人、小孩、妇女、男人……各种各样死状的人堆叠在一起灰败的死人脸对着他或哭货笑,狰狞的哀泣的,总之都是可怖的。而钳制住自己手脚的,也是由这堵人墙里伸出来的各种手爪。手冢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武士鬼会对着自己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咔~写得我有点汗毛竖竖的,我只能说,琉璃快来救命啊!   一个人在家,晚上码这样的东西真是有点怕怕,谁来陪陪我!   好吧,来点轻松的,我好想开新坑,HP的,V大文,亲世代,教授上学期间的文文,穿越女主,没落纯血贵族,被叔叔献给V大,然后床上运动吃掉了,然后那什么吃得很爽,于是…… ☆、琉璃救美   琉璃救美   看到面前的少年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境,逃无可逃,武士鬼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可怖起来。他幽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冢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到害怕或者绝望,可惜,面前的少年却一点也没有流露出该有的惧意,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他也并不是太在意这些,这个少年既然一开始就能冷静地对待自己的出现,那么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他伸出舌头,再一次舔了舔自己腐烂的双唇,流下黑色粘稠的液体。“嚯嚯嚯——”武士鬼对着手冢发出得意的笑声,但可惜,却像是破风箱一样令人作呕。   “已经这么多年没有遇到过对手了,你倒是让我再一次想起了当年的生活,可惜——可惜还是太弱了!那么,就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感受我的强大吧!嘎嘎——” 武士鬼粗噶地笑着,拖着身后的刀一步步向手冢走来。   手冢身后那些钳制住他的鬼魂似乎感受到即将又一个生命会加入他们的行列,不由得嚎叫得更加凄厉。   直面死亡,手冢说不清楚心里该有什么感受,害怕、恐惧他没有,后悔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他只是紧皱着眉头,盯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武士鬼,然后努力地想要挣脱身上死死钳制住他的爪子,他正在积蓄力量,等着一次爆发。   闪着寒光的武士刀再次向着自己高高举起,就在那只武士鬼劈下的一瞬间,手冢积蓄的力量爆发了。他没有想过万一自己这一下没有挣脱会是什么下场,他只有一道坚定的信念,要挣脱。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之前略微的放松,让身后钳制住自己的小鬼们放松了。他挣脱了一半的身体,一个侧身躲避开那一刀,于是那把刀便砍进了他身后的那堵鬼墙,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天空。   手冢趁着这一次,武士鬼的刀卡在鬼墙中,而那些鬼被劈了一刀劲力松懈,又挣脱了另一边的钳制。他一挣脱便往地上一滚,灵活地离开了武士鬼十步的距离,当他停下来半跪着,右手边正好是自己的网球包。   或许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立即跳起跑路,然而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他已经抄手将网球包拎到怀中抱住。   就这么一瞬间,武士鬼却已经再次来到了手冢面前。   因为到手的猎物再次跑掉,这个时候,武士鬼幽绿的眼睛已经向着血红色变化,他完全暴怒了,武士刀裹挟着烈烈风声向着手冢砍来。   这时候的手冢却很是被动,半跪的姿势还有手中的网球包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一刻他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刀向自己当胸劈来。他下意识地将网球包横到胸前挡住。   “叮——”地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手冢只觉得拿着网球包的手臂以及胸前传来一阵十分巨大的压力,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却没有如预期一样捅进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意外,武士鬼更加愤怒,双手握住刀柄就向着网球包狠狠地割下去。   网球包被划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那一面黄铜菱花镜从包里面掉了出来,砸到地上。   手冢瞟了一眼那镜子,知道是这面镜子刚才为自己挡了一击,却并没有多大在意,他趁着这机会丢下网球包就像旁边一滚。   然而这一次武士鬼的刀却没有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很快地又是劈过来。手冢抬头望向武士鬼的方向,透过破碎的眼镜,看到了一抹艳丽的红色。   是琉璃!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只见过一次,可是琉璃的背影却像是深深地映刻在脑海里一样,只一眼手冢就认了出来。   “小鬼尔敢!”她悬浮在他面前面对着武士鬼,这一声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小女生的软糯甜美,变得尖利刺耳,手冢却完全没有兴起一丝的厌恶。他透过琉璃望着那一只武士鬼,他脸上依旧有着可怖的狰狞,然而更多的却是戒备和试探。他似乎对着琉璃有一种本能的顾忌。   手冢看不明白武士鬼为什么会对琉璃有着戒备。   琉璃当然也不清楚,她是失去记忆第一次做鬼,怎么搞得清鬼与鬼之间的关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个丑陋的僵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物种,只是这东西对着手冢下手彻底使得她变得狂暴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一种想要撕裂肆虐的冲动不断地要冲出身体。她愤怒地瞪着眼前恶心的东西,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在变长变得像刀一样锋利,原本甜美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艳丽张扬,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般带着毒素。   而琉璃对面的武士鬼却看得有些胆战心惊,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鬼他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但明显地他感觉到对方让自己感到害怕,这是一种本能的害怕,在同一个领域,弱者面对强者受到先天上的压制。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面前这只女鬼的对手,尤其是她现在显然很生气,身上的煞气越发强盛,就连他也不得不退避,可是——武士鬼暗红的双眼闪了闪,到手的猎物要再次放走,这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已经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他不甘心。   “怎么——你想抢夺猎物?!”粗噶的犹如在铁板上刮擦的声音再次响起,武士鬼强作镇定,望着面前的红衣女鬼。   他的声音却使得琉璃乃至手冢同时皱起了眉头。   “不管你从哪里来,你最好识相地滚,他是我的猎物,这是我的地盘,否则——”武士鬼紧紧地盯着琉璃的表情,“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让你也成为我的一部分!”武士鬼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面前的女鬼也被自己吸食同化,而自己则变得无比强大。   疯狂开始在他已经被腐蚀得剩不了多少的脑子中炸开,他舔了舔刀上暗红的血迹,一双极小的红眼直直地盯住琉璃,那里面丝毫不掩饰其对琉璃的欲-望。   这一眼也彻底让琉璃身体里的暴虐冲破了最后的障碍,身上红色的裙摆无风自动向着四周飘起,一头乌黑的长发也疯长着飘散,眼眸中红光闪动,狰狞之色一闪而逝,她已经向着武士鬼发动了进攻。   武士鬼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女鬼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扑了上来。望着那艳红的指甲刀锋一般冲自己当胸划过来,他只来得及本能地举起刀挡了一下。   “叮——”地一声,刀锋碰上尖利的指甲竟发出了金属交鸣之声。   武士鬼被这一下弄得向后大大地倒退了几步,然而还不待他站稳,琉璃已然再次扑了上去,寒光闪闪的指甲此刻比武士刀更摄人心魂。   手冢已经站了起来,他望着面前缠斗的琉璃和那只武士鬼,眉头越发皱起。   看得出来目前的形势琉璃占着上风,然而她的进攻却一次次地被挡了下来。武士鬼显然生前进行过传统武士训练,而且实力不弱,虽然气势上处于下风然而对于琉璃却还能应付,这样下去,只会陷入僵持。   手冢说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直觉地他感受到如果再僵持下去,对于琉璃和他来说不会是优势。   手冢一边盯着琉璃和武士鬼的缠斗,一边走向了自己的网球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球拍还有几只网球。   右手因为之前武士鬼的那一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而左手,之前超强度的训练也让他感受着隐隐的疼痛。不过现在却都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左手捏着球拍紧了紧,他盯着琉璃和武士鬼的身形,破碎镜片后的双眼蓦地一眯,右手向上抛球,左手狠狠一挥。   黄绿色的小球快得几乎看不见影子却忠实地急速向着手冢计算好的路线飞去,然后十分准确地击到了武士鬼握着刀的手腕上。   武士鬼因为这一突然的袭击,握着的武士刀不由得一偏,使不上力来。   琉璃抓住机会,一爪打掉武士刀,另一只手寒利的五指一下□了武士鬼的面部。红艳的寒光凛冽的指甲从武士鬼的后脑勺穿了出来,武士鬼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哀嚎,那一声让手冢感到耳膜一阵刺疼。   随着武士鬼那一声嚎叫,那堵鬼墙里被武士鬼害死的小鬼们也开始凄厉地尖啸,那声音此起彼伏让人难以忍受。   琉璃望着被自己对穿而死去的武士鬼,嫌恶地甩掉了还挂在自己指甲上的武士鬼,看着他像一团烂泥一样倒地,然后突然间变为一团灰烬。   “闭嘴!”她猛地扭头,朝着那一堵不停尖叫的鬼墙吼了一声。   那堵鬼墙里的东西被这么一吓,更加凄厉地尖叫了一波,随着琉璃一声“滚!”迫不及待地变成了一缕缕的青烟向着天空四散奔逃。   最后的肮脏被清除,琉璃感到疯狂和暴虐慢慢地开始从身体里退却,理智回归,她有些庆幸自己此刻背对着手冢,不管怎样,她想她疯狂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也许就变得和面前这个武士鬼一样丑陋。   而事实上,她尖尖的长指甲开始收起来,脸上那种罂粟般的妖艳也开始褪去,回归了甜美精致的容貌,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古代仕女,静静地背对着手冢悬浮着。   “琉璃!”手冢独特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都有种这文被我写崩了的感觉,泪流满面,我想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咬手绢,我现在果然功力还不够,想嫖冰殿嫖出问题来了。   有种想弃坑,以后重写的冲动,这个冲动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可是我又怕,弃坑会死人的,于是就这么一直在自己不甚满意的状况下码文,特想哭。   果然嫖本命我认真鸟!   球球乃们给点意见,我不想把冰殿随便嫖坏了。求安慰! ☆、初次深入交流   初次深入交流   听到手冢的声音,想到自己下一秒就会和手冢面对面,真正被他看到了,琉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僵硬了,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已经是一个鬼魂了,可是没有谁规定鬼魂不能紧张,此刻她就觉得自己紧张了,而且心跳,大概是心跳吧,很快,很快!   然而这一刻紧张的不止有琉璃一个,手冢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他觉得喉头有点发紧,脑子里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却是早晨梦中的情景,那棵樱花树下,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刚才他们的打斗他只顾盯着两个身影,却从头至尾没有看到琉璃的脸,甚至连最后那只武士鬼是怎么死的都因为她挡住了视线而没有见到,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不要大意了,手冢少年默默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琉璃,你……”手冢尝试着再开口,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了,已经解决了!”知道手冢少年少言寡语,琉璃深吸一口气,主动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尽量装得轻松自在。   手冢却是没有想到琉璃会这样干脆,迟滞地看着对方转身,然后目光对上对方的脸,他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的女孩没想到是这样漂亮,比他想象中的漂亮多了,从眉到眼到挺翘的鼻尖粉红色的唇瓣,都显得十分精致,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粉色小花,薄薄地笼罩着一层珍珠色的微光。   他不自在地把目光瞥向了一边,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脸看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他觉得耳后有点热。   琉璃却没有那么细心,刚过了一道坎,总算是露了脸,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发现手冢的异样,或者说,是对方这冰山脸装得太好了。她飘了过去,凑近他,又问道:“你没事吧?”   琉璃软糯的声音几乎贴着耳朵响起,手冢觉得更加尴尬了,但心里却泛着微微的暖意,为她救了自己,也为她这一刻的关心。“没事,你还好吧?”他问道。   “我没事,我们先回家吧,路上我再慢慢和你说好吗?”琉璃注意到手冢身上的脏乱还有衣服某些地方都擦破了,甚至连眼镜片都碎裂了,往日里清爽干净的样子更是被破坏殆尽了,心里在不满之余不由得对着刚才烟消云散的武士鬼咬了咬牙,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弄死他,哦,不,是弄得他死得不能再死。   “啊。”手冢应了声,弯腰捡起地上的网球包,横着抱在怀中,眼角的余光瞄到掉落到一边的菱花铜镜,正伸手去捡,却没想到一只泛着珍珠白的小手也伸了过来捡镜子,并且穿过了他的手,重叠在一起,他只觉得被穿过的那一块地方有一种冰寒的感觉。   “抱歉,我忘记了我已经死了。”琉璃迅速地收回了手,低低地道了声歉,听上去很失落。   手冢捡起镜子塞回到网球包里,仿佛压根没有听到琉璃的这一句话,他只是很正经地问道:“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他其实不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一个因为死亡而难过的鬼魂。   “我们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大概走出一段路就能够摆脱这里了,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怨气在变淡,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也就会不存在了。”琉璃当然也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向着手冢解释道,然后主动飘到他面前带路。   这一段黑暗的小路其实走了不多久,他们便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小巷,现代化的路灯,平整的路面,还在折腾的老鼠和流浪猫。这期间两人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小巷静悄悄的除了喵星人追赶老鼠,就没有什么声音了,当然也没有人影。   现在带路的人已经变成了手冢,琉璃静静地降低了飘的高度,“走”到了手冢身侧。   再走下去,这条小巷就要走出了,而之后的大路上,估计会遇到人,手冢看了一眼琉璃垂在身侧掩在长袖下的指尖,犹豫着道:“……琉璃,你这样……待会儿出了小巷,就会有人了。”   “没有关系的,一般人看不见我的。”虽然手冢说得简短,他的意思她却是明白了。   “啊。”手冢扶了扶破碎的眼镜,到底是打破了沉默,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紧了紧,接着道:“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出现?   “抱歉,手冢,昨天说好和你好好谈谈的,但是因为第一次显形,嗷,大概能称作显形吧?你懂吗?”琉璃侧头紧紧地盯着手冢,眉头小小地皱着,她还真是怕人鬼代沟什么的。   “啊,大概能懂。”手冢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往侧面走了两步,拉开了一点两者间的距离,被琉璃这么盯住,他顿觉压力大增,即使她只是一只女鬼,他也还是不能适应和女性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嗯,其实这话说来估计很长,或者你有耐心听。”琉璃强调了一句,怕对方嫌自己啰嗦,“我一开始骗了你,在镜子里的时候,就是说什么自己是什么大妖怪被封印在镜子里,然后要报恩什么的,那全是编的,估计你也不相信。”   “我刚醒来的时候是在镜子里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镜子里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你把我唤醒的,然后我就无聊地整了你,可惜你一点也不上当。我觉得我是一只鬼魂,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鬼,好像活着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不好,我甚至也不知道怎么去当一只鬼,好吧,就是这样,因为不知道,我昨天大白天跑出来了,还显了形,于是本来说好晚上谈谈的,但是我回去后觉得很虚弱,一睡就睡到刚才,如果不是那只丑东西把镜子亮了出来,感受到阴气,我估计还不会醒来。”   “至于和鬼怪战斗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原因,估计这就是变鬼之后的本能吧,话说其实可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鬼魂的存在还真是不相信。所以……就差不多是这些了吧,或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琉璃说完侧头望着手冢。   手冢皱着眉头,显然还在消化她的消息。   他或许还在分辨自己言语里的真假吧,不过这一次她还真是没说一句假话,只是有所保留,选择性地告诉了他一些而已。琉璃有些失落地想道。   手冢望着身边的一袭红裙,虽然这样的事情确实非常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吧,琉璃这只鬼确实真实地存在了,小巷里遇到的那只恶鬼也真实存在过,如果现在他还选择不相信,那就是自欺欺人。   “那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手冢问道。   “抱歉,”琉璃满脸歉意地望着手冢,声音里有着深深的自责,“虽然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可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离开你,好像有一种我也不清楚的力量在约束着我,我没有办法……我才刚刚做鬼,这种事情我并不清楚……”说到这儿琉璃深深地低下头去,她样子失落自责极了。   手冢张了张口,一瞬间有种不忍心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琉璃却是突然间抬起了头,紧紧地盯住手冢的双眼,发誓道:“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和我失去记忆有关系,我想等我找回记忆,我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被琉璃那双隐含着泪花的杏眼紧紧盯住,手冢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不由得不撇开了脑袋,有些僵硬地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垂在身侧的拳头越发捏紧,他实在是缺少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只要冷着一张脸她们就会对自己退避三舍,然而对于她,他却做不来这些,这让他尴尬又苦恼。   暂时忽略面前少年别扭的表现不提,琉璃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得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自己貌似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同时绝口不谈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但确确实实是在挟恩求报,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很无耻吧,不过她只是一只鬼而已,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不是么?   况且她对他也算诚实了吧,说的几乎都是事实,只除了那个限制自己不能离开他的神秘力量是扯淡,但是,她不说,谁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对于他,她是赖定了,是吧?   脸蛋好,身材好,头脑聪明,四肢发达,虽然冷清了点,但是胜在气质高贵清傲,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很容易忽悠的少年,她还真是不愿意放手!话说,如果她不是一只鬼,她想她一定会对他动心的,这样的少年果然是她心中最佳。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算计冰殿了,我想大概过不了多久等关系再进一步,琉璃一定会得寸进尺的,捂脸,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一家人   一家人   “啊,到家了。”琉璃心里打着小算盘,结果当然是很满意,于是脸上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地洋溢起。尤其是手冢不敢直视自己之类的别扭模样,更是让她心花怒放。   听到琉璃的提醒,手冢一愣,这才发现到家了,蓦然间想到自己这副模样,万一被家人看见可就麻烦了,因为这一急,倒是没有注意琉璃话中的歧义。   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午夜了,希望祖父还有父亲母亲都睡了吧。   从破裂的网球包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一眼望去,房子里根本看不见光亮,他轻轻地舒了口气,进门,然后再小心地把门合上。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然后,“国光!”下一秒,祖父威严隐含怒气的声音就这么从背后传入了耳中。   手冢对着客厅的背不由得一僵,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什么理由,母亲饱含担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国光,你终于回来了!”手冢有些僵硬地扭转脖子,向客厅望去,果然三个人,从祖父到父亲到母亲一个不落地坐在客厅里,显然是在等自己。逃不过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祖父,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手冢木着一张脸向着祖父和父母道,然后向他们走去。   当他从门口的阴影走到光亮处,一家人看清楚了他狼狈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   手冢女士更是立刻眼含泪花,向自家儿子奔了过来,“国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有没有受伤?”一边急切地问着,一边上上下下检查着自家儿子的身子。   “母亲,我没事,只是看起来狼狈了点而已。”手冢尽量安抚自家母亲,面对母亲的上下其手有些不知所措。   家里两个年长的男人目光犀利,先是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自家孙子(儿子)的情况,看他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在心里松口气,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孙子(儿子)的小尴尬,不过却默契地没有立即开口解围。   直等到彩菜女士心情平静了许多,才开口解围。   “国光,过来坐下。”手冢国晴冲着自家老婆投去了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自家儿子道。   “是,父亲。”手冢和手冢女士都回到座位坐好。   “出了什么事?”手冢国一问道。   “遇到了两个劫匪,祖父。”其实早在门口玄关处的时候,手冢就已经在脑中高速运转为今晚的事儿找理由了,当然这事儿不能实话实说,说了祖父他们也不见得有人相信,然后,这样狼狈,也只有劫匪才能做得出来了,所以这个理由就也只能是这个了。   手冢国一和手冢国晴暗暗点了点头,这样子也确实和他们想的差不了多少。国光是个好孩子,一般不是遇到这样突发的事情,不会这么晚才回家,惹家人担心,事实上,对于国光,他们一直是很放心的。   手冢国一的目光在手冢破碎的网球包上掠过,当即瞳孔一缩,沉声道:“他们带了刀?”   “是。”手冢顺着祖父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网球包上被那个武士鬼用刀劈开的口子。   祖孙俩这话一出,手冢女士眼睛里的泪花又一次冒了出来,手冢国晴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忧,紧紧盯着自家儿子,手却是安抚着妻子。   “太大意了!”手冢国一沉声喝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是。”手冢一听祖父这一声,立即正襟危坐跪得更加虔诚。   “明天出门的时候,把我书房里的那把刀带上,虽然你还不到授刀的年龄,防身也是需要的。”   “是,谢谢祖父。”手冢立即应声道,心里却有点矛盾的窃喜和担忧,祖父的那把刀他一直很羡慕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突然间得到,但是听从祖父的话背到学校里去,他有点做不来。   手冢国一却没有给孙子一点梳理心情的时间,接着道:“以后每个星期六的训练加倍。”   “是。”于是,手冢心里的那点窃喜顿时被压制了。   手冢祖父说完这个,不再开口。   手冢国一看着自家父亲好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这才道:“国光,以后路上要小心。”   “是,父亲。”   “国光,以后早点回家。”手冢彩菜道。   “是,母亲。”   “好了,今天也晚了,国光先去歇息。”心疼自家孙子,为了孙子能早点休息,手冢国一开口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一次对话。   手冢点点头称“是。”   “你们也不要担心了,我会给警视厅去电话,最近东京的治安需要整顿整顿了。”这是为了安抚手冢国晴夫妻俩的话,也是手冢祖父为自家孙子出气。   手冢夫妻当然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心里轻松了许多。   手冢回到寝室,摘下破碎的眼镜,眼前又出现了那一抹红裙,他抬头望着飘荡在自己面前的琉璃,想问一句“你刚才去哪里了?”却是问不出口。   琉璃倒是似乎察觉到了手冢的心思,没等他开口,自己交代道:“我先回房间了,在浴室,给你放了热水,你可以泡一泡再睡,今天那个东西阴气挺重的。”   手冢听到琉璃的话,先是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帮自己做这个,然后心里又有点感动,然而一想到浴室,又不自觉地有点尴尬僵硬,他实在是又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问题,她以前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洗澡。   琉璃却是完全没有考虑到手冢的这一点小心思,她正盘算着自己的目的,然后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手冢少年可以让人喷鼻血的身材。整个灵魂都变得有点不稳定起来。   “啊,谢谢。”手冢望着明显走神的琉璃,这一声谢道得有点干巴巴的。   经过这么一晚上的折腾,他也确实很累了,泡个澡再睡很好,但是,琉璃却没有一丝回避的意思,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让手冢怎么都没法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然后进入浴室,于是,一人一鬼就这样微妙地僵持住了。   “……琉璃,你……要不要到镜子里休息休息?”半晌,手冢终是硬着头皮对琉璃暗示道。   琉璃望着手冢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有些明白了,不过,咳咳~她很喜欢看他这样啊,这算是羞涩吧,还真是——好可爱!她几乎忍不住喷笑出来,但是忍住,千万忍住,她告诫自己,然后装出一副纯良的小白模样望着手冢,非常非常纯洁地道:“我没事的,不用休息,倒是你,快去洗吧,不要让热水凉了,已经很晚了。”   望着琉璃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手冢最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毛巾睡衣,走到浴室门口,把惯常放在浴室门口放换下来衣物的篮子提溜到了浴室里面,关门,上锁,最后给那面洗手池上的镜子盖上毛巾,这样他才勉强安下心来洗澡。   琉璃轻轻地笑了笑,手冢少年一系列防备自己的行为,很好地愉悦了她,不过早就看光了,她也不至于饥渴到不放过每一次,轻轻跃起跳到窗沿上坐好,她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面带微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手冢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女孩坐在窗沿上,白皙的双手撑在身侧,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天空,身后飘荡的黑色长发随着红色的裙摆嫩黄色的窗帘在风中轻轻飘荡,看到这,他都不禁要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了,很温柔很旖旎的样子。她,这一刻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   “呐,手冢,我发现你家很温馨,你的祖父父亲母亲对你可真好,很羡慕呐!”手冢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琉璃却好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啊。”手冢点了点头,朝着琉璃走进了一些,她的语气是很单纯的羡慕,然而他却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她转过了头来,背倚着窗框,温柔地笑望着他,柔声道:“我想也许我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宠我的祖父祖母,可能还有个总是包容我任我撒娇的哥哥或者姐姐,也可能有个淘气的弟弟或者可爱的妹妹……”   手冢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了,这一刻,他只是默默地和她对视,看着她眼中很吸引人的那种纯纯的羡慕还有幸福。“琉璃……”   “所以,为了我的家人,我一定会找回我的记忆的,我想再看他们一眼,然后这样我才能乖乖地去投胎,或者真正地死去。”   手冢望着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来到自己面前的女孩,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很美,美得令他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却依旧没法移开自己的双眼。   “希望你能帮助我,帮我找回我的记忆好吗?”她希冀地望着他,漂亮的双眼犹如天上璀璨的星子。   手冢情不自禁地向着她点点头,道:“好。”   她听到他答应,眼里的星子一瞬间如烟花般绽放了,她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冰冰凉凉的感觉擦着被吻过的脸颊而过,手冢望着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的脸,第一时间是完全地愣住了,待到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大地后退一步,脚后跟撞上了床脚,他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倒了身子,重重地摔在床铺上,一双原本总是凌厉的桃花眼此刻却因为呆愣而张得大大的,成熟的韵味顿时被青涩的可爱所取代。   琉璃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那样子也很美,就像是偷乐的小狐狸。   手冢的冰山脸终于碎裂了,抑制不住地涨成了大红虾。   最后,他索性往后一仰,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然后闷闷地道了声:“睡觉!”便再也不说话了。   房间恢复了寂静,黑暗中,手冢再看不见琉璃的样子,他裹着床单侧躺着,强迫自己清空脑子里热乎乎的一团乱麻,能够立刻进入梦乡。   琉璃不再笑了,怕脸皮薄的某只恼羞成怒,好吧,其实估计人已经恼羞成怒了。她挥了挥手,原本开着的窗户合了起来,窗帘也拉上了,她跃上了手冢床头,低头看着他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的样子,在黑暗中也忍不住笑容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纯情的冰殿,狡猾的琉璃,我想说的是冰殿这只是开始,琉璃还会不停地吃你豆腐,所以快点看穿她吧!   于是,乃们喜欢么?亲了哎! ☆、成为一只合格的鬼   成为一只合格的鬼   一夜无梦,早晨7点,手冢终于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了。   他伸手摸向床头柜,取过眼睛戴上,看了看时间,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竟少有地睡过了头,晨练也不得不放弃了,看来昨天真的是太累了。   想到昨晚,他当即抬头环视了房间一周,没有看到那一袭红裙,他想,她或许在镜子里休息。   起身在衣柜里挑好衣服,到浴室换好。他低下头来刷牙,凉凉的薄荷味充斥着口腔,令他不由得放松下来,即使刚才没有见到琉璃的身影,他还是有点小担心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她会不会突然间冒出来。   然后就在他清洁完牙齿,抬头的一瞬间,耳后突然响起了琉璃熟悉的声音:“你起来了啊,手冢。”   “啊。”面对琉璃的神出鬼没,手冢僵硬了一下,他扭头回望,看到那一袭红裙正飘荡在自己身后,视线平行,对上的正是琉璃交握在小腹前的双手。   “感觉还好吗?我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对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为了配合手冢的视线,琉璃往下飘了飘,半蹲下身子对上手冢的视线。   在光线充足的白天,再一次对上琉璃精致的小脸,手冢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愣,“没事。”他生硬地道了句,然后有些匆匆地扭回头望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只映照出了他自己还有身后的墙壁,完全没有琉璃的身影。   “那么,你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似乎是看出了手冢的尴尬,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琉璃丢下这句话,脚尖一点向浴室外飘去。   手冢微微侧首,眼角余光看到的就是琉璃红裙的一角穿过浴室门的影子。   他定了定神,心里不知道该想什么。   洗漱完毕,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望见了那一袭红裙,懒洋洋地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一手支着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不由得撇开脑袋,闭了闭眼,然后走到自己书桌前,开始整理今天要带去学校的东西。   琉璃一直注意着手冢的表现,看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有点小小的不乐,不过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又飘到了手冢的身侧,有点抑制不住兴奋地道:“手冢,我昨晚上想了整整一夜,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想要找回记忆,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完全没有头绪,但是,首先,我要做的不应该是盲目地去寻找记忆,我想我需要先学会如何做一只合格的鬼。”   说到这儿手冢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望着琉璃,目光严肃而认真。   看得出手冢眼中询问的意味,琉璃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需要学会怎样做一只合格的鬼,我不知道其它的鬼是怎么做鬼的,鬼有什么特性,应该怎么做,最后的归宿又是什么,或许,做了鬼就会没有了记忆……当我了解了这些,可能会对我找回记忆有帮助。”   “我想了很多,应该从哪里学习做一只合格的鬼,一开始我是想,就像昨晚上那只武士鬼一样,我或许可以找他这样的来问问,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妥,一个是鬼的数量不知道多不多,我是不是能很轻松地找到他们,然后,他们又是不是愿意告诉我怎么做一只鬼,如果就像昨晚上的那只武士鬼一样,他告诉我做鬼要害人然后变成他那样,我想我会恶心死的。”   “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或许还可能有鬼比我厉害,会对我不利,电视里小说里那种大鬼欺压甚至吃掉小鬼来补充自己的情节多得是,虽然可靠性无法证实,但是我绝对不想冒险。”   “于是,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好吧,或许从那里面我也能找到一些线索,所以,帮我找书吧,找那种谈论灵魂的书,今天把我放到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吧。”琉璃说完殷切地看着手冢。   手冢没有立时回答,他还在消化琉璃刚才的那番话,或许鬼的思路和人的是不同的,他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那么带我进你们学校图书馆吧。”   “你,能自己看书吗?”手冢想了想还是问道。   “什么意思?”琉璃歪了歪脑袋,然后不等手冢回答,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挥了挥手,手冢放在桌子上的书在风的吹拂下缓缓地翻了几页,“这个放心,你只要把我带到图书馆,我就能自己想办法了,或许你只要给我指路,不过,要看天气了,如果是大太阳,我就不行了,还得你带我进去。”   琉璃停了停,看到手冢眼里略略疑惑的目光,又接着解释道:“我虽然还不会见光死,但是阳光对我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所以如果白天想出门,那么还得躲藏到阴影里,我会附在什么东西身上,到时候你把我带进图书馆就好了。”   “不是镜子里也可以吗?”听到琉璃的解释,手冢疑惑道。   “嗯嗯,我已经试过了,那天一开始我就是藏在你的那只笔上的,后来才出来的。”琉璃忙不迭地点头。   手冢想起那天课堂上的意外,望着琉璃的目光不由得一冷,“琉璃,带你去学校可以,但是我也有几点要求。”   “什么?”琉璃被手冢寒光凛冽的目光一扫,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你不能伤害任何人,第二,不能让别人看见你,也不能恶作剧,第三,不能扰乱我上课。”   “额,好吧,我会乖乖地呆在图书馆的。”面对手冢气势逼人的目光,琉璃干巴巴地道了声。   “嗯。”手冢点了点头算是暂时认可了琉璃的承诺。   “好吧,那么我还是到镜子里去吧。”琉璃说了声,然后唰地一下飘进了桌子上防着的菱花铜镜。   手冢看着琉璃的身影化为一道红光进了镜子里面,眼镜后的桃花眼微不可查地闪了闪,隐约有丝笑意闪过,然后接着手头的工作整理物品放到新的网球包里,就连昨晚碎裂的旧眼镜也一并收起,打算放学后去眼镜店看一看。   吃过早餐,在祖父威严的目光中,手冢略微不自在地接过祖父给的武士刀,然后出门。当然出了家门不久后,他就把刀放进了网球包中,幸而网球包够大够长,还能放下一把刀。      小番外,肉。   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就像倾倒了墨汁一般,遮蔽了光亮,即使是午后也如夜晚提前降临了一般,肆虐的风吹得嫩黄的窗帘不住地翻飞,豆大的雨点终于在一声声闷雷下从天而降,又稀稀疏疏的几颗顷刻间化为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夏日的雨总是这样脾气暴躁,突然袭来。   窗内,对着窗子的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陷在柔软的床铺中,白色的身影覆盖在红色身影之上。   “等、等一等~”软糯的女声在身上的男生放开自己的双唇后,气喘吁吁地几乎吟呻道,“国光,把、把窗户关上~”   女生身上茶色发的男生,定定地望着身下的女孩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双唇,看着她白色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眼里的色彩不由得更深,他低下头,没有理会她的话,再一次钳制住了她的红唇,不给她喘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翻搅着她冰冰凉凉的味道,一手紧紧地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从她的后腰滑到她的小腹前。   窗外的风更大了,啪啪地打在窗户上。   女生被吻得双眼迷离,整个身体已经完全瘫软。   男生终于再一次放开了她的双唇,四瓣因为激吻而显得靡丽的唇微微分离,中间却连着一丝亮晶晶的阴线。   女孩闭上了双眼,任由男孩支配她的身体。   男孩微微撑起自己的上身,双手很快解开了她身上的红裙。翻飞的裙裾,飘到床下,伴着男生自己身上白色的浴袍。他们两个已然裸~裎相对。   “琉璃,给我吧。”男生清冷的嗓音此刻却带上了诱惑的色彩,就像传说中塞壬的歌声。   女生闭着的双睫微微颤动,脸颊已经红得像是涂满了胭脂,她低低地几乎轻得听不到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女孩的许可,男孩清俊的脸上终于如雪后初晴般露出了一个令人炫目的笑容。他再一次俯下身,一手分开女孩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双腿,跻身其中,一手开始轻柔而又有力道地揉捏她胸前的两处。   女孩因为他的动作忍不住轻轻地闷哼。   男孩却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兴奋了。他低下头,吻着她纤细秀美的脖颈,或舔或啃或咬,一路向下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最终双唇含住了她胸前的一点茱萸。   女孩哆嗦了一下,却是连睁开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冰冰凉凉的体表留下一串串令人酥麻的温暖,最终他的吻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他微微低了低头,稀稀疏疏的一丛芳草映入眼帘。眼中划过一丝好奇,他不由得低下头去仔细观察。   女孩的下边一如她的身体粉粉嫩嫩的,在那从芳草下,若隐若现地有一颗小小的珍珠,珍珠下面是一条细细的□,此刻有丝丝晶亮的水从中溢出。看着眼前的景色,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小腹紧紧的,涨得可怕。   “别~国光,不要看~”女孩终于察觉到了身上男孩的动作,整个身体羞得几乎烧起来,肌肤上都如染上了红霞般诱人,她想要夹紧双腿,然而男孩的存在让她根本做不到。   男孩重新覆盖到女孩身上,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扶住自己的XX,向着她的柔软进入。   女孩的那里紧致而滑腻,只是一如她的体温,凉凉的,没有温热,然而却令他的灼热感到非常舒适,他注视着她的脸颊,看到她皱起了眉头,停下了身下的动作,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双唇,“忍一忍。”   “嗯。”女孩主动伸出修长如玉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吻。   男孩终于一鼓作气地贯穿了她。极致的紧密包裹住了他,他忍不住后腰处一阵酥麻,差点射~出来。深吸口气,他停下动作,忍住那种要命的感受,没有就这样射~了。   女孩感受着体内的饱胀和灼热,还有疼痛,咬着牙伏在他耳边道:“国光,可以的,你动吧。”   于是男孩开始动起来,缓缓地进入,缓缓地出来,再反复这样。   然而这样的节奏无论对男孩来说是种折磨,对女孩来说同样是种折磨。   女孩终于忍受不住,呻~吟着乞求:“国光,求你~快点~”   女孩的请求正是男孩想要的,他更加用力地搂住她的身体,终于开始按照自己想要的那种冲刺在她体内行进。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雷声依旧隆隆,闪电不时地划破苍穹,也映照到房间内,照亮了床铺上两具交叠的身体。   女孩的呻~吟越发大了,然而在雷声下完全听不见。   男孩的喘息也更重了,忽然,他从她身上退了出来,抱着她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灼热的大手一手按着她的小腹,一手掐住她的细腰,从身后再一次进入了她。他激烈而热情地在她体内抽~动,俯下~身叼住了她的后颈,沿着脊柱一路向下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   女孩侧着头,身体已经完全被征服,迷离的双眼望着狂风暴雨的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啥也不说了,反正越来越邪恶了,乃们自己看吧。   我决定明天撸这文的大纲了,以前从没有过。   PS:那个肉来了,满足了吧? ☆、乾的特别训练   乾的特别训练   四月的校内排名赛结束,地区锦标赛也即将开始了,这是每一只渴望进入全国大赛的球队完成目标的第一步。从地区锦标赛到省级大赛,对于青春学园而言就是东京都大赛,再到关东大赛,最后是全国大赛,他们需要在一次次的赛程中不断地磨练自己,为自己的目标竭尽全力。   这一次青学的正选球员有了新的变化,越前作为一名一年级生以实力成为了青春学园最小的正选,而乾意外的因为对于数据的不足和过分依赖,失去了正选的资格,不过或许即使不是成为一名正选,作为龙崎教练亲自选定的为正选们制定“特别训练菜单”还有提供了特别营养饮料的乾或许对网球部的影响更强大。   一盒子被涂了红黄蓝三色的网球,带着铅块的脚踝绑带,还有三个红黄蓝三色的圆锥柱,就是乾首先拿出来“特别菜单”的道具。   带着铅块的绑带是为了增加体能,红黄蓝三色的网球锻炼的是他们的动态识别能力还有身体的协调性,需要每一个球员在接球之前看清球的色彩然后击打到相应的圆锥柱上。当然,只要有一个错误……乾黑框眼镜表面闪过两道白光,他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首先上场的是菊丸和越前,两人很好地做到了没有一次失误,然而随着时间的转移,脚踝上的铅块开始迟滞了他们的动作,精力也不由得开始分散。   “红色!”在球刚飞离乾掌心的时候菊丸就看清了网球的颜色,大声喊了出来。   乾咧开了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冲着菊丸道:“应该是蓝色的吧?”   “咦?……啊!”被乾这话一说,菊丸当即一愣,再定睛望飞过来的球,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都不及挥拍,小球就飞到了他跟前,然后掉到了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来,是红色的!   “哼!骗人啊!明明就是红色的!”菊丸当即不满地冲着乾吼道,“乾,这不公平,你这个骗子!……”   “如果你的精力不够,判断力也会被阻挠!菊丸失败!”乾义正言辞地教训道,菊丸被这样一说,当即没了声响,怕是没有想到乾竟然这样严肃。   “顺便提一下,我忘记告诉你们,”乾走到菊丸面前,单手举起一只灌满绿色诡异液体的玻璃杯,闪着白光的眼镜环视了网球场内的众人一圈,“那些失误的人要喝乾的特别蔬菜汁。”   “里、里面是什么啊?”菊丸瞪大了双眼凑近杯子,额头隐现汗珠。   “是食物,不用担心。”   菊丸抬头,冲着乾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希望对方高抬贵手。   乾也冲着菊丸露出了一口白牙,拒绝的同时带着蛊惑,或许还有阴谋的味道,“味道已经被彻底调整过了。”   网球场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菊丸一脸痛苦地喝下了乾的蔬菜汁,然后……   “呸!这是怎么啊?!……水!水!水!……”菊丸喝完,立即丢掉杯子痛苦地哭喊着向网球场外奔去,不用说,大家都明白的,是去吐吧!   一瞬间,球场内剩下的众人望着乾的目光顿时变色了。   越前望着菊丸飞奔而去的身影半晌回不过神来,于是——   “越前!”给越前发球的龙崎教练非常开心地抓住了机会,打了个球过去,等到越前少年愣愣地回过头来,球已经滚到了他的脚下。   然后,眼镜闪着白光的乾非常及时地捏着一杯蔬菜汁出现在了越前的跟前,很好又一个正选喝完后冲出了球场。   接下来是大石,河村……   已经具现黑化的乾又干掉了桃城,海棠。   唯二仅存的硕果,不二也失败了。   “不二,你是故意的!!”已经躺回网球场的菊丸顿时诈尸冲着不二喊道。   不二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接过乾手中的蔬菜汁,“嗯,我想至少要喝上它一次。”然后,不二一口气喝完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愉悦,“啊——味道相当的好!我要推荐他。”   菊丸的表情顿时就像是吃到了屎一样难受:“别说谎了!”“咚”地一声,他又倒回了地上。   乾点着手指头看着躺了一地的正选球员,除了不二和手冢都中招了,开始总结今天的特训,“每个人都做得比我预期的要好,河村,你有在击球时握拍松散的习惯,如果锻炼你的前臂肌肉的话,这是可以得到改善的,大石海棠,必须在你们的前后运动上多做些努力,不二菊丸必须练习你们的左右冲刺,你们都需要锻炼你的四头肌和三头肌。”   “那些肌肉都在哪里啊!——”挺尸的众人一齐诈尸喊道。   乾却没有理会他们,接着转向桃城,“桃城如果你只用你力量的70%来击球,你的准确率将有所提高。”   “是。”桃子闭着眼睛长长地应了声。   乾又转向一旁抱臂站立的手冢,“手冢做得很好,没有一点失误,但是你需要更多的灵活性,你的表情太冷酷了!”   “噗哼——”乾这话一出口,挺尸的某几只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还有越前,从现在起,每天喝两杯牛奶!”乾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瓶牛奶递到越前面前。   原本还躺在地上装睡的越前顿时爬了起来,“即使我喝许多牛奶也不会那么快长高啊!”   “喝了它!”于是,躺在越前周围的家伙们顿时将他包围,异口同声地冲着越前命令道,谁也不能逃脱!   “乾的推荐不会有错的!”手冢闭了闭眼,最后拍板。   乾走回到最初他抱过来的纸箱边蹲下,“回到主题,”摸出一把铅块,“让我们再增加一个负荷吧。”   “等一下乾,五个负荷差不多了吧?”   大家的目光移到了乾的脚踝,看得出来,那里塞了五个负荷,“是和你一样吧?”   “我们最后会用到五个负荷是吧?乾前辈。”桃子问道。   “甚至用六个负荷,我也不会在乎。”越前一手捏着他白色鸭舌帽的前沿,向下拉了拉,臭屁地道。   “不,”乾站了起来,“对于正选球员,最多可以用到十个负荷。”   原本已经结队往外走的菊丸、大石、不二,还有河村,顿时停下了脚步。   伴随着菊丸发泄似的大吼“这一点都不好笑!”还有其他人的咒骂声,无数的网球朝着乾砸去,乾不得不用手护着脑袋,背对着他们,忍受着网球的袭击,却没有办法逃避。   手冢望着全部加入扔球揍乾的一群精力旺盛的正选队员们,眼里闪过暖暖的色彩,他一定会带领他们进入全国大赛的!   网球部的训练结束,队员们一个个整装回家,今天乾的“特别菜单”几乎把正选们多余的精力都榨干了,以至于往日里训练结束后喜欢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几只现在都有气无力的。   不过这样也好,地区锦标赛消耗了他们的精力,对于那件事情的关注也会慢慢地失去。手冢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不二,既然已经答应了琉璃,那么她的存在,他也就不会告诉不二了。   背起网球包,他向着图书馆走去。   夕阳西下,此刻的图书馆内静谧得很,没有什么人。   手冢穿梭在一个个高大的图书架之间,寻找着琉璃的身影,他向着图书馆的深处走去,那儿照不到阳光,灯也还未开启,显得阴暗多了。   他又转过几架书架,终于在最后第二架书架的脚下见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他走近一看,书名都是类似于《感悟灵魂》、《生命与魂》、《是天堂还是地狱》这样的存在。   他还来不及抬头打量周围,就听得头上一个悠长的叹息,然后又一本书掉了下来。   手冢抬头望去,正是琉璃,正一手托腮,一脸哀怨地俯视着他,坐在书架顶端,一条腿很不淑女地搁在书架上,另一条腿荡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翻飞的红裙底下,随着她的动作,时隐时现能看到她白皙的大腿。   手冢只觉得脸一热,顿时垂下眼皮,撇过头去。   “手冢!”琉璃看到了手冢,惊喜地叫了声,立即从书架顶端跳了下来,“你终于来了,我快无聊死了,这个破地方,没有几本书是能够给我启迪的,啊——可恶!”她满脸怨气地向着手冢抱怨。   手冢却没有一丝安慰她的意思,抱歉,对于安慰女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从未做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脸色一肃,带着凛冽寒光的眼睛往地上四处乱丢的书扫了扫,然后略带责备地望着琉璃。   “咳咳~这个,”琉璃当然看明白了手冢的意思,有点不自然地挥了挥手,这些散乱的书就从地上浮了起来,然后合上,见缝插针地回归了书架之上,也不顾编码的顺序。   “手冢,对了,放学了吗?我们回家吧,我急需要透透气,这个地方真是憋死我了。”琉璃挡到了手冢面前,一方面是要扯开话题,另一方面,当然是挡住手冢探究的眼神,万一他发现这些书是她胡乱塞进去的,不用说,以他的个性铁定要她好好重新整理一番。   幸运的是,手冢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冲着琉璃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琉璃望着手冢的背影,顿觉舒了口气。   从图书馆的旋转楼梯上下来,琉璃跟在手冢身后。   “你没有找到有用的书籍?”手冢忽然开口问道。   “啊,是呢,我都差不多粗粗地看了一遍,没有,好讨厌啊!”   “我带你去书店看看。”手冢顿了顿,道。   “书店?!嗯嗯,手冢你真是太好了!”琉璃顿时兴奋了,逛书店,肯定要经过繁华的商业街,唔,这不就是等于逛街了,真是太好了,手冢少年,你真是良心大大滴好!     眼角余光看着雀跃的琉璃,手冢突然凉凉地加了句:“先陪我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琉璃的女流氓潜质慢慢地露出来了,露大腿神马的……    ☆、医院里的老人鬼   医院里的老人鬼   “医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琉璃一听手冢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转为了焦急,围着他团团地转了一圈,仿佛是在看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琉璃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手冢意想不到,不过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思,淡淡地道了句:“没什么,只是例行检查。”   “真的么?昨晚的那个武士鬼……你真的没事么?”琉璃严肃地望着手冢,脸上满满的写着“你不是在骗我?!”这样的质疑。   因为琉璃挡住了去路,手冢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不再躲避她的目光,认真得直视对方,“不是它,是我的手,因为训练有点问题,需要定期检查。”   听完手冢的话,琉璃却仍是没有立即让开,她审视着手冢的眼睛,半晌才飘回他的身侧。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沉寂下来,之后的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以下,东京的天空却还泛着白光。   “东京综合病院。”琉璃望着医院门口大楼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字,念了出来。   “啊。”手冢点了点头。然后熟门熟路地带着琉璃进入了另一幢大楼,上电梯,找到诊疗室。   “手冢,你来了。”诊疗室内的中年医生显然和手冢很是熟悉,他向着他点了点头。   “是,上野医生。”手冢回应着打招呼。   上野医生没什么废话,立即就开始了诊疗,示意手冢坐下,然后将上衣脱掉。   手冢闻言立即僵硬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投向了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琉璃。然后不动声色地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让她出去。   琉璃本来想装无辜,假装没有看见,但是明显的手冢少年身上凛冽的寒意告诉自己,如果现在假装不明白,等到没人的时候,他肯定会生她的气,琉璃只好无奈地飘走了,当然心里不忘记埋怨一句“其实早就看光了,现在遮着掩着干什么。”   飘出诊疗室,琉璃无聊地在走廊上晃来晃去,看着只是偶尔有人经过的走廊,觉得更加无聊了,除了手冢,她压根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唉——寂寞啊!   她长叹一声,然后继续飘荡,拐过一个走道,她忽然看见前面的通道上,一个胖胖的老人正弯着腰极其缓慢地走着,走到更加阴暗的角落里,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本来这样的老人根本不会引起她的注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琉璃在看到那个老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奇特,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有点熟悉可又完全不认识。   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她向着那个老人飘去,然后在老人身周绕来绕去地观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老人一头银白的发,胖胖的脸上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然而琉璃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她觉得这个老人似乎能够看见自己。   老人含笑望着眼前飘来荡去的小姑娘,面对对方几乎想将自己解剖了研究一番的眼神依旧笑眯眯地很是镇定地笑着,然后在小姑娘忍不住向自己伸手的那一刻缓缓地开了口,他说:“你在看什么?”   琉璃却是被面前老人忽然的开口吓了一跳,她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个老人是在和自己说话,然后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头瞬间划过,她扭头望了望四周,以为老人是在和其他的什么人说话,可是环视一圈,她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琉璃转回头来望着笑眯眯的老人,双眼都忍不住瞪大,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老人家,我是说,你、你是在跟我说话?”   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琉璃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奇怪,“你,看得到我?”   老人接着点了点头。   琉璃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再将面前的老人仔细地探查了一番,这次她或许终于找到了答案。面前的老人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她一样的存在,一只鬼。由于之前,面前的这只老人鬼表现得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行走坐下,她才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思想局限了,谁规定鬼就一定要像她一样飘来荡去。   和正常的人类相比,他的身体轮廓不是那样清晰,有着淡淡的模糊,也没有活着的人身上那种生气。   “老人家,你和我一样。”琉璃最终道。   老人依旧点了点头。   “我能和你聊聊吗?”琉璃按捺了一下心里的迫切,找到了一个同类,她需要问很多关于自身的问题。   “小姑娘想问什么?”老人第一次开了口,不疾不徐地道,他看出来面前的小姑娘眼里有很多疑惑。   琉璃望着眼前的老人鬼却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么多的疑问,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她斟酌了片刻,终是问道:“我是说,我们会到哪里去?”   面对琉璃的问题,老人似乎觉得就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他却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琉璃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老人冲她安抚性地一笑,接着道:“在我们放下执念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自己该走了,这是一种不需要教导的本能。不过,很少有人能真正放下执念,所以很多像我一样的鬼魂依旧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和活着的人一起。”   “所以,我也是因为有执念所以没有离开?”琉璃喃喃道。   “是的。”老人点了点头。   “那么,变成鬼,我们会丧失原本的记忆么?”   听到琉璃的问题,老人几乎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不会。”可是下一秒他就觉得面前的小姑娘问的这个问题有些蹊跷。   “是的,就像您想的那样,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我一直很惶恐。”琉璃对上了老人鬼的目光,直直地说出了自己的状况。   老人闻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样是什么情况,如果你失去了记忆,那么在一开始就不会有执念,也许你应该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又或者——你留在这儿的使命就是找回记忆。”   听到老人这样的解释,琉璃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了一份隐隐的安定,对于自己之前下的决定能够得到即使只是只言片语的支持,也是支持她的一种力量。   老人不知道她沉默的原因,还以为她是为自己的特殊而伤心,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顺着你的感觉走吧,总会有结果的,也许你可以找别的鬼魂来问一问,问的人多了,总会有办法的。”   “嗯,谢谢。”琉璃冲着老人鬼感激地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么您呢?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界?”   老人望着走廊尽头,总是因微笑而闭合的双眼睁了开来,那里面流淌着满满的温馨和怀念,“我在等我的老伴儿,我们答应过一起走的,可是我食言了,没有等她一起,我不敢回去看她,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已经有五年了吧,想到她还活在我们的家里,心里就满满的……”   感受到老人身上那种幸福中带着哀伤的气息,琉璃心里有些闷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走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他背着光,看不清身影,不过她立马就认出了他,“手冢!”她唤了声,几乎是第一时刻向他飞了过去。   手冢冲着琉璃点了点头,极其简短地道了声“去书店吧。”   “嗯。”琉璃点了点头,又飘回去,和老人打了个招呼,她要走了。   老人也冲她挥了挥手。   手冢望着走廊那一头坐在阴影里的老人,心里升起某种怪异的感觉。走了几步,他终是忍不住问了琉璃,“刚才的那个老人,你怎么……”   手冢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所以没有问清楚,而琉璃显然没有注意到手冢心里的疑惑怪异,她只是顺口道了声“那个老人?嗯,因为无聊,我和他聊了会儿,他在这儿等他的妻子……”   面对琉璃这牛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手冢面无表情凉凉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成功地让琉璃闭上了嘴巴。   然而只片刻,她又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地看着手冢,“手冢,我是说,你、你能看到他?!”   手冢闻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想,显然他听懂了琉璃这话背后的意味,琉璃是只鬼,她交谈的对象,除了自己也就只剩下了那样的存在,而他,见到了他们。似乎有某些东西在那一晚遇到那只武士鬼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更早,在发现琉璃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接下来要群魔乱舞了,琉璃大概会逮很多鬼小弟,问问题了。   然后某只阴阳师我也该放出来溜溜了。   最后,今天晋江抽的真厉害,老天保佑,这章还能发出去,其实我现在已经发了又有近半小时了,成功登陆就花了20 分钟。OTZ ☆、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牵手   琉璃望着手冢默认,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冢能看到那个老头鬼,很大的可能,或者说原因就是她的出现,即使她也不明白这之中具体的细节是怎样发展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还有点点恐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手冢的神色,怕从他脸上看到他对自己的恼恨嫌恶。   “走吧。”手冢自然也看到了琉璃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神色,他心里一软,淡淡地对着她道了声,然后率先转身向外走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去面对就好,手冢家的男人从来不允许自己怨天尤人。   望着手冢的背影,琉璃愣住了,这个少年,或许她根本还未读完他的楔子。   手冢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却不见琉璃红色的裙裾。她没有跟上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果然看见琉璃愣愣地站在原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望着她,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是让她跟上的意思。   琉璃看着手冢停下脚步,看着他不说话只回望着自己,原本忐忑的心忽然觉得是那样的安定,还有满足,她不由得从心底绽放开一个笑容,“呼——”的一下以最快最迫切的速度飞到了他的眼前。   “走吧。”他又重复了一次,没有任何新意,这样简短的话。   琉璃听在耳中却觉得是那样的动听,不用任何解释的言语,他们心里都明白,他根本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然而理解归理解,琉璃还是主动地向手冢承认了错误,道歉,对于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   对于琉璃的道歉,手冢的反应是面无表情地“啊”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言语,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琉璃望着手冢坚毅俊美的侧脸,黑色的眸子闪了闪,隐约掠过几丝笑意,虽然他的面瘫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情绪,然而他掩在发丝下的耳朵却微微地泛着红色,原来接受道歉,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样别扭又清冷,她对他的好感在这一时刻达到了饱和,她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跟定对方的决定。   手冢自然是感受到了身侧琉璃灼灼的目光,这使得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心里非常的不自在与窘迫,脑海中却一直晃动着刚才她的那一个笑容,很美,令他情不自禁地失神,心动。可是——   真是太大意了!他暗暗地告诫自己,身子越发僵硬,那一边挨着琉璃的胳膊都因此而麻木了。   琉璃却丝毫没有想过要体贴手冢这样别扭的小心思,依然故我。   手冢强迫自己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转移自己总是想要放在琉璃身上的注意力,然而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反效果。直到走到一个街口等红绿灯,他才得意释放自己过度的紧张。   原因是他们身边的一个抱着猫咪的七旬老太冲着他们友好地笑了笑,她怀中的猫咪也小小声地冲着他们咪咪地叫了声。   红灯停绿灯行。   当人行道上的绿灯亮起,很多夹着公文包的中青年匆匆地冲向了对面的街道,他们至始至终急匆匆的,一个个穿过了老太的身影,老太太微笑着似是抱怨地道了句:“年轻人总是这么着急。”   手冢望着老太太因为被人穿过而略微有些不稳定的影子,眼镜后的瞳孔不由得微微放大然后猛地收缩。   这时他们当然可以肯定这个老太太也是一个鬼魂了。   琉璃望着手冢,眼里有点点的担心,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触了触他的手背。   手背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手冢微微低头对上琉璃的双眼,看到她眼中的担心,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太太望着琉璃和手冢的互动,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她嘶哑着声音戏谑地道:“小伙子,虽然女朋友很漂亮,可是还是要抓紧时间过马路呀,等过去了再慢慢看也来得及,呵呵~”老太说完,也不再等待,抱着她的猫咪,向着对面蹒跚而去。   老太这话说得琉璃和手冢都愣住了,不过反应过来之后,琉璃是满面的笑意,手冢却是尴尬地又一次红了耳根。   这段小插曲使得手冢在之后的一段路上越发沉默,神色冷峻。直到进了书店,他才开口对琉璃说话,然而内容就是:“我们分头找,效率高。”   “啊。”琉璃严肃地对着手冢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书柜。   手冢望着琉璃只一下便消失在书柜的那一头,不由得一怔,他抿紧了唇,转身也走向了另一边的书柜。   琉璃从书柜的一侧探出头来,望着手冢离去的背影,脸上刚才装出来的严肃立时崩裂,欢畅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手冢,手冢……”她喃喃地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地念着手冢的名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指尖轻轻地划过一列列的书籍,看着书脊上的书名。好在她还没有失去仅存的理智,无视店内的摄像头,直接将那几本感兴趣的书从书架上抽出来,而是记在心里,等着待会儿告诉手冢。   然而书店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大约琉璃浏览了二十多分钟后,忽然听到对面书架那儿一个女孩子短促地“啊!”了一声,接着便是纷纷的书籍摔落到上的声响。   琉璃只一探头就看清了书架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零零落落的书籍散落了一地,对面,一个女孩正趴在一个男孩身上,男孩的双手架着女孩的腋下,女孩两腿劈叉大张着,整个脸都埋到了男孩胸腹之间,上身紧紧地贴着男孩的小腹以及大腿,而那个男孩正低着头望着手上身上的那个女孩。   “手冢国光!”琉璃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涌起一股熊熊大火,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酸涩,她愤怒地冲着那个显然英雄救了美的男孩吼道。   突然听到琉璃的声音,手冢立即抬头望去,看到琉璃明显的怒火,下意识地手一松,被他意外接住的女孩就这样倚着他的身子滑了下去。   女孩轻轻地又娇羞地“呀~”了声,软到在了地上。   手冢没有看向琉璃,也没有将视线投射到正跪在他面前仰着头泪眼朦胧望着自己的女孩身上,他只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女孩可接触的范围,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女孩还并着双膝跪坐在地上,一手挡着自己的胸前,一手扯着极短的蓝裙,睁着一双红红的泪眼,娇娇怯怯地仰头望着手冢,细声细气地向着手冢道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布红霞。   那娇羞的模样,看得人——直想吐!这个女的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明显就是想勾引手冢。挡胸?!挡什么胸,那硕大得比得上人头颅的胸器,只扣到第四颗的纽扣,这一挡露出的就是大半个胸,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挡裙子,挡什么裙子,就那站起来堪堪遮住屁股,蹲下去露出内裤的裙子,往前一扯后面统统曝光,露出两瓣肥臀!   我擦,还敢装清纯,泥煤,要不要这样不要脸!明明眼里看着手冢都是恶心贪婪的目光!   琉璃已经飘到了手冢身边,一开始对手冢的愤怒全部宣泄到了面前跪坐在地上的女孩身上,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女孩的巨大胸器,实在是很想揍上两拳,一想起刚才这女的就是用这两只胸器故意擦着手冢的身体,她就觉得像是自己珍贵的东西被玷污了一样,对于玷污者直恨得牙痒痒想要掐死算了!   琉璃这样想着越想越愤怒,克制不住地伸出了双手,手上的指甲也在慢慢变长。   手冢注意到了琉璃的异样,向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想要上前的冲动。对于这个突然间故意撞上自己的女孩,他当然能看得出对方是什么想法,本能地觉得恶心,然而这样的女孩却根本不值得生气。   然而偏偏,不知死活的女孩一看手冢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立马脚也不扭了,站起来就扑,两手死死拽着手冢的胳膊,一对大凶器不断地挤压着手冢的胳膊,嘴里依旧矫揉地呼着:“刚才实在是谢谢你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能请你喝咖啡吗?……”   琉璃已经彻底出离愤怒了,“找死!”她低喝一声,身形一闪,长长的指甲就向着女孩的脸戳去。   “不要!”手冢望着琉璃因为愤怒而隐现红光的眼睛,心里一动,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当他的手真实地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腕时,他愣住了。   琉璃也愣住了,手腕上的灼热还有那种被紧紧握住的感觉让她震惊。她望着手冢牵着自己手腕的手,突然间就像一个失去了魔力的布偶娃娃一样,没了声响。   手冢已经镇定了下来,他牵着琉璃的手没有放开。转头望着还扒着自己另一只胳膊的女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意,“请自重!”第一次他近乎斥责地对着女孩子道,胳膊一甩,将那女孩甩到了地上。   他牵着琉璃的手离去,丝毫没有再看一眼地上摔倒的女孩,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惊惧是后怕。  作者有话要说:  唉…总算进了一步,好累的说。   不过那勾引人的极品女孩现在回过头想想,这是我写的么?好恶!    ☆、照片里的手冢包子   照片里的手冢包子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起狗血事件,琉璃和手冢出了书店的时候甚至没有买书。不过这在两人看来远没有现在的情况来得让他们重视。   手冢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扭头回望琉璃。他看见她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伸着手保持着刚才被自己拉着的模样,惊愕地望着自己。她的身体……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才手心里那一瞬间的空落感觉……   “手冢……”琉璃飘了上来。   手冢蹙着眉,定定地望了琉璃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握她的手腕。果然,他的五指穿过了她的手腕,接触过的地方传过来一阵刺骨的寒凉。   琉璃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腕,眼里是浓浓的失望,不过很快又被她掩藏下去。抬头望向手冢,她向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能碰到我了,没想到又变回来了,不过这起码说明我也不是不可接触的,或许我们可以多做一些实验,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啊。”手冢望着琉璃,微微颔首,虽然他依旧是那样一副面瘫脸,但眼里的认真却是那样坚定。   纵使琉璃脸皮再厚,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受不住手冢的目光了,不由得撇开头去。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琉璃突然的忸怩,变得安静异常,手冢又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直到手冢将琉璃带到了另一个书店门口。   琉璃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进去。   眼角余光的绯色裙裾不见了,手冢回头望去,琉璃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她冲他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家吧,活着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死去的人是怎么样的,一开始是我找错了方向,抱歉。”   手冢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回身向琉璃走来。   天已经暮色沉沉,拐过一个弯,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了多少行人。   “那么,你要怎么做?”手冢见周围没有人终于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想,我还是找时间去问一问那些能够给我答案的鬼魂好了,就像我们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老头,他告诉了我很多。”琉璃斟酌着答道。   手冢闻言却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武士鬼,并不是所有的鬼魂之间都是友好的,杀戮对于他们似乎很平常,他不能不担心琉璃的安全,即使那天晚上她看起来很厉害,杀掉了那一只武士鬼,可是这根本不能保证她不会被比她强大的鬼魂杀害,而且……不二那一边,他总隐隐地有些不安的感觉。   “琉璃……”他叫了她一声,却没了下文。   “什么?”琉璃随着手冢的脚步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些鬼魂,有多少是像那个武士鬼一样的存在?”   琉璃明白了手冢的意思,他在担心她,她不由得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虽然不知道,不过一定会注意的,或者我还可以再去问问那个老头,找他推荐些鬼魂,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弱不是么!”   手冢望着琉璃生动的眉眼,心中的不安被她的自信安抚。“啊。”他冲她点了点头算是许可了她的这种做法,却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一起。”   “嗯。”琉璃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说着说着,家就到了。   手冢开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小几边含笑翻着什么画册一样的东西。   “我回来了,母亲。”手冢换好鞋子,放下手中的网球包。   “啊,国光回来了。”手冢女士望见自家儿子,脸上原本的微笑瞬间灿烂了,她冲着手冢招了招手,欢畅地道,“国光,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手冢听话地向着母亲走去,跪坐到她身边。顺着母亲手指的指示,发现了小几上的东西,是一本相册,并且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了。   “今天打扫房子,意外地发现了这个,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这可真是一份不错的收获。”手冢女士说着将相册翻到了第一页。   手冢望去,相册里对着他的第一张就是一个浑身光洁溜溜奶胖的婴儿,艰难地靠坐在粉色的靠垫上,一双眼定定地望着镜头,两只藕节似的胖手放在曲起的双腿之间,刚好挡住性别特征。   “国光,看,这是你周岁时照的照片,那个时候可真是可爱,胖得就像是个肉球,呵呵~”手冢女士指着相片,含笑望着自家儿子。   手冢却已然僵硬了,一双眼睛不由得望向正在他对面,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桌面上的琉璃。   琉璃立即感受到了手冢的视线,非常开心地抬头冲着他一笑,“是的,非常可爱!”说完立即又低下头去,凑着脑袋望着相册。   手冢当然看见了琉璃脸上满满的期待之色,这却使他脸色更加僵硬了,想要飚冷气,然而碍于自家母亲在身边,却又不能。然后还不待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家母亲大人又扯了他一下,让他低头看照片。   “看这一张,卡哇伊~”手冢女士开心地叫了一声,翻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手冢已经长大到两三岁的样子了,短短的茶色发服帖地顺在脑袋上,身子依旧是胖胖短短的,这时候穿着一件牛仔背带裤,半蹲着握着小拳头望着前方,笑得见牙不见眼,下面,好吧,牛仔开裆裤明明白白地暴露着他的小弟弟。   “原来国光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如果不是这本相册,妈妈几乎都快要忘记了那时候的你可是非常爱笑的,哪像现在,都不会笑了。”手冢女士抱怨着,似嗔似笑地瞅着自家儿子。   手冢的神色越发不自在起来,那种强作的镇定却反而更加娱乐了熟知他秉性的母亲大人。   琉璃已经抿着嘴偷笑了,虽然一副强自忍耐的样子,然而那双黑眸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灿烂得过分。   手冢瞪着琉璃,眼里的意思很明确,让琉璃回避。   琉璃却假装没有看见依旧低头看着照片,偶尔实在忍不住嗤嗤地轻笑着。   手冢如坐针毡,可是却又不能阻止自家母亲大人,对于琉璃,他也没办法开口让她回避,他不能在母亲面前暴露琉璃的存在。因此他只能煎熬着。   然而手冢女士却更加“变本加厉”了,在展示了一系列手冢奶娃子洗澡、翻滚、吃奶、摔、爬、跑、哭的可爱照片后,冲着手冢神秘一笑,又翻出了另一本相册,“唔,国光,还有一本哦,这本可是珍藏,里面的你更加可爱呀!”   琉璃闻言已然两眼放光盯着手冢女士手里的相册,一副猴急的模样。   手冢却是心里隐隐地有了不安的感觉,幼时某些可怕的记忆不可避免地浮现在了脑海。   手冢女士看着自家儿子变脸,越发开心了,看来对于那些事情,国光居然还有印象。她伸手翻开了相册。   相册里第一张照片就非常大,那是手冢三四岁时的模样,小小男生扁着一张嘴,委屈得好像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则仔细看,眼睛里已经含了泪花,虽然依旧是茶色的头发,圆圆的包子脸,不一样的是他身上穿的是一条米黄色的蓬蓬裙,手里还拽着一只断了一条胳膊的布偶熊,那粉嫩嫩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小男孩。   “国光还记得那只布偶熊吗?那是爸爸妈妈第一次带国光去游乐园的时候,爸爸打枪赢回来的,国光很喜欢的,一直都抱着,就连睡觉吃饭也不肯离手。这张照片里是小朋友们抢玩具的时候,把小熊撕裂了,国光就从幼稚园跑回来了,记得吗?”手冢女士满是怀念地说道,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的恶趣味。   琉璃已经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身子了。手冢女士的意思是她竟然给手冢穿着裙子去上幼稚园,噗——真是受不了了!   手冢望着自家母亲还有趴在桌子上的琉璃,果断地站起了身子,“母亲,我突然想起来一点事情,先回房间一趟。”   手冢女士望着自家儿子那一脸的僵硬神色,立即明白了这小子已经忍耐到极点了,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去吧,半小时后记得下来吃晚饭。”   “啊。”手冢点了点头,提起网球包,转身望见了还趴在小几上,目光灼灼盯着相册的琉璃,某种羞恼之后产生的怒气让他非常,非常想要拎起琉璃,然而这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对着自家母亲道,“母亲把相册收好吧。”   手冢女士闻言愣了一下,对于自家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有些疑惑,不过她以为是他恼羞成怒了,于是很顺从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相册。   手冢松了口气,再次背着手冢女士瞪了眼琉璃,然后裹挟着怒气浑身冷意地上楼去了。   琉璃望着相册有些依依不舍,又看了看手冢离开的方向,好吧,他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明,她抿了抿唇,只好跟了上去,只是心里想的却是等手冢一家睡着了,她一定要翻出来看的,怎么可以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俺又恶趣味了!望天!   我在想要不要弄一个反派BOSS,或者让琉璃变成反派! ☆、送上门的鬼小弟   送上门的鬼小弟   手冢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回头冲着琉璃投去了凉凉的一瞥。   琉璃顿时觉得通体上下清凉了,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手冢却已经丢下一句“进来”然后转身自个儿进了房间。   琉璃低头做了个苦脸,听话地飘进了房间。   手冢望着自己面前装乖的某人,眼镜后的桃花眼微不可见地闪了闪,粉色的唇抿起一个冷冷的弧度。或者他想狠狠地惩罚一下面前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家伙,或者他想好好地教育她一番什么叫个人隐私,但最终,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琉璃等了半晌,房间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疾风骤雨似的教育,她不由得悄悄抬起头来偷眼看向手冢,这一看,正对上手冢冷冷望着自己的双眸,琉璃顿时小心肝儿一颤,撇过脑袋去。   “那个……那个,手冢你整理整理去吃饭吧,我回镜子里去。”语毕,琉璃也不待手冢有啥意见,嗖的一下,跑进了镜子。好吧,她绝对不是“畏罪潜逃”她只是履行他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在特殊的时刻,比如说某人洗澡的时候,她必须待在镜子里面,虽然现在时间对不上,但——有些事儿总有例外。   手冢望着琉璃消失的那一片空气,深深地瞅了一眼,估计很是无奈,当然他的冰山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情绪。   收拾好东西,他下楼去吃饭。   房间内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一个绯色的身影又从镜子里冒了出来。   “呼——”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望了望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铜镜一眼。那么今晚,就当她乖乖地呆在镜子里好了。   手一挥,房间的窗户自动打开了,琉璃轻轻一跃,跳了下去,她身后的窗子又自动地合上了。她悬浮在半空中,望着合上的窗子,心里不由得升起“我明明可以穿墙怎么还费这力气去开窗”这样无聊的念头。   好吧,确实很傻,她摇了摇头,于是开始了穿墙之旅。绯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实,穿过什么东西的感觉,挺难受的。在漫无目的地穿过许多墙垣之后,琉璃终是停了下来,眼神幽怨地望着面前的一堵墙,即使她已经成了一只鬼,没啥感觉,但是从心理上来说,让那些墙在自己身体里面穿行,这感觉还是很难受的,尤其是穿过去的前一秒,那种就怕自己撞上的心理压力绝对是不舒服的。   通过了这么多堵墙的实验后,琉璃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开窗户出来,而不是直接穿出来了。一个是心理上接受无能,另一个,她还是喜欢做人的感觉。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做鬼的日子还真是无聊啊,自己竟然无聊到去研究这样的问题,手冢!琉璃鼓起了包子脸,那家伙就是个无趣的,好不容易有点乐趣又被他掐断了,可是如果没有他,她会更无趣。这可真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琉璃飘飘飘荡荡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事实上她已经迷路了,这该死的弯弯曲曲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街道绕得她头晕,所以,这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乱蹿了,反正她还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找到回去的路,也许老天保佑,她飘着飘着就能回去也不一定。   琉璃贴着墙根慢慢地飘着,小巷子里反正没啥人,她也不怕被看见,她又没显形,然后也不知道顺着右拐了几次,琉璃忽然听到了两个奇怪的声音,一个气势足一点一个弱一点,相同的是都说着很诡异的内容。   气势弱一点的说:“鬼撤,怎么办,现在我们要去投奔织田大人吗?”   气势强一点的哼了一声,“你想被吃掉吗?傻子!”   “可是……鬼撤,如果我们再找不到那位大人,我们很可能马上就会被吃掉了,我、我不像死……呜呜~”   “笨蛋!你给我住嘴,哭什么哭!”叫鬼撤的家伙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   “但是……我们这样根本找不到那位大人,而且我们已经好几次差点被抓住了,我不想被吃掉!”   “你,起来,虎撤,我相信那位大人一定就住在这附近,我们只要再坚持找几条街,一定能找到那位大人的,不能放弃。”   ……   这是什么情况?琉璃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心地探出了脑袋往声音传来的那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望去。   倚着墙根蹲着一个穿着红色带紫花和服的六七岁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抽抽噎噎的,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声音比较弱的虎撤,而他面前飘着另一个小男孩,一身同样的和服,只是他的是绿色带蓝花的,俊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面前哭泣的小男孩。   这个大概就是鬼撤了,不过这两只恐怕不是人类,而且这打扮这名字还真是,额,有意思极了。   琉璃歪了歪脑袋,小孩子啊,估计不会很厉害啦,那么自己要不要跳出去套套情报呢?可是,小孩子的话,又知道什么呢?   她这边犹豫着要不要的问题,那一边,鬼撤已经说服了虎撤正拖起虎撤要接着找他们说的那位大人,于是,这么一转头,四只眼睛就看到了小巷出口那一抹红色身影。   “大人?大人!”鬼撤和虎撤先是惊讶地呼了一声,然后紧接着又是兴奋地高叫了一声,一红一绿两个小身影就像火箭炮似的冲到了琉璃面前,四只手一人一边抓着琉璃的裙子哭得稀里哗啦。   琉璃愣愣地望着黑黑的两个脑袋埋在她裙子上一抽一抽地哭着,脑袋有瞬间的当机。   “喂!喂!你们两个,小鬼,我可不认识你们,给我放手!”可恶,鼻涕眼泪都擦我裙子上了!琉璃脑袋重新运转后的第一动作就是去扒那两只小鬼拽着她裙子的手,可是,这两只莫名其妙的小鬼拽得死紧,她费了半天劲儿,拽不下来,于是,她只好伸手往外推着俩小鬼的脑袋。   俩小鬼顶着琉璃的手,还想要趴到琉璃的裙子上,但是在琉璃死命的抗拒下又趴不下去,于是只好闭着眼睛,抓着琉璃的裙裾,一边喊着“大人!”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琉璃只觉得脑袋上挂下了一瀑布的黑线,她这是遭的什么罪?!   “喂,小鬼,我数三声,如果你们不停下来乖乖站好,那么就别想我再理你们!1——2——3,停!”   琉璃望着自己面前已经乖乖站好,仍旧在不停抽噎还不时偷看她的两只小鬼,脸色勉强好了一点,“好,很好,那么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我说!”穿着绿色和服的鬼撤高高地举起了手。   “好吧,你说!”琉璃点了点头。   “大人,我叫鬼撤,他是虎撤。”鬼撤抹了把眼泪,指着自己还有身边的虎撤道,“大人,我们找了你好几天了,再找不到你,我们就要死了!呜呜~”   “鬼撤,”略略有些胖乎乎的虎撤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同伴的衣角,“鬼撤,我们已经死了~”   “笨蛋!本大爷说话你不要插嘴!”恼羞成怒的鬼撤闭着眼睛朝虎撤吼了一句。   虎撤唯唯诺诺地偷看一眼琉璃,然后低下了头去。   “大人,我们,我们想要投奔你,所以,求求你收留我们!”吼完虎撤,鬼撤扭回头接着哀求琉璃。   琉璃忍住按压太阳穴的冲动,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理由呢?”   “大人,我们,我们以前是琉珂大人的手下,可是前几天你把琉珂大人灭了,然后我们没有地方去了,所以大人求求你收留我们。”鬼撤泪眼朦胧地瞅着琉璃,一张小小的俊脸上满是可怜。   擦,没有逻辑的小鬼!淡定,要淡定!琉璃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咆哮的冲动,咬着牙问道:“琉珂大人是谁?”   “琉珂大人?大人,琉珂大人就是那天晚上你,额,插死的那个武士。”鬼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琉璃,生怕自己的描述惹恼了她。   琉璃闻言挑了挑眉,好吧,她记起来了,那只武士鬼,“你们,嗯~是那堵鬼墙里的东西?”   “不,不是,我们,我们是琉珂大人的手下。”   “那堵墙里的鬼就不是那个家伙的手下了?”琉璃没好气地道。   鬼撤虎撤瑟缩了一下。   “大人,那堵墙里的是琉珂大人吃掉的鬼魂,他们很低级,所以,根本算不上手下,大人。”   “好吧,那么说说为什么要投奔我吧?”   “大人,我们,我们会做很多事情的,求求你,求求你收留我们吧,如果你不收留我们,我们会被吃掉的,呜呜~”   “求求你了大人!”   “停——”琉璃头痛地望着面前又哭得稀里哗啦的两只,只是问一下为什么,怎么这两只就一副断定她不愿意收留他们的样子,虽然,好吧,确实,事实上,她还真不想要这两只看上去就是麻烦的小鬼。   “你说,为什么我不收留你们,你们会被吃掉?”琉璃捅了捅鬼撤的脑袋。   鬼撤擦了把脸,仰起小脑袋望着琉璃,“大人,我们很弱的,如果找不到庇佑的力量,就会被其他强大的鬼魂吃掉,以前琉珂大人觉得我们太弱了,吃掉也没有多大用处,所以他没有吃掉我们,他比较喜欢吃活人。”   这解释,琉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么为什么其他的鬼就会吃掉你们?”   “因为一般的鬼都比我们强大一点点,如果吃掉我们,他们就会变得厉害多了。”   “所以——你们想要投奔我就是因为我比你们的琉珂大人更加强大,不会吃掉你们?”琉璃忽然恶趣味地冲着俩小鬼龇了龇牙。   果然,鬼撤和虎撤受了一惊,吓得抱成了团,可怜兮兮地望着琉璃,颤巍巍地叫了声“大人~”   “好吧,好吧,那么,那个织田大人又是谁?为什么他就会把你们吃掉?”琉璃看着犹如受了惊的可怜的小兔子一样的两个小家伙收起了一口白牙。   “大人,织田大人是比较厉害的大鬼,他不在东京,在京都,他有很多手下,像我们这样能力弱的小鬼,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如果我们去投奔一定会被他的手下吃掉的。”   “于是呢,你们鬼也是分地盘的?”琉璃明悟了。   鬼撤和虎撤对视一眼,对于琉璃的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鬼撤小心翼翼地望着琉璃,“大人,以前这一块地方是琉珂大人的管辖,现在琉珂大人被您杀掉了,所以这里变成您的领地了,可是,您杀了琉珂大人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所以这块地方已经好几天没有人管了,那些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鬼都来抢地盘了,大人,您再不出面驱逐他们,这里会很乱很乱的,大人……”   “停!”琉璃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鬼撤,这小鬼顺杆爬的本事倒是好,“我可没说过我想要代替那什么琉珂掌管这一块地方,我可没时间,再说了,这地盘又有多大?”   一听琉璃这话,鬼撤和虎撤立时急了。   “大人,琉珂大人的地盘有四分之一的东京那么大,大人您为什么不……”   “等一下,我说,鬼撤虎撤是吧?你们可以等到这地盘新的首领出来再投奔他,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管这种东西。”   “大人,您,您不要我们了吗?呜呜~”   “大人,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们,我们会很听话的!求求你!哇哇~”   于是新一轮的哭喊开始了。   “好了好了,你们给我停下,我考虑考虑!”琉璃彻底抓狂了。   四只泪眼两张委屈的小脸瞅着琉璃。   “咳咳~那天晚上你们也在?”琉璃故作正经道。   “嗯。”两只点头。   “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这种做鬼头头的工作不适合我干,我得顾家,懂吗?”琉璃面不红气不喘地把某人拿来撒谎了。   鬼撤虎撤对视一眼,突然对着琉璃跪了下去,“大人,您的夫君就是我们的王上,求求您收了我们,我们会好好侍奉您和王上的!”   额,琉璃望着跪在她面前的两只小鬼,有一瞬间的懵神,咳咳~夫君,王上,这样的说法还真是——额,让人愉悦!“好吧,那么,现在我勉强同意你们跟我混了,所以就像你们说的,好好侍奉你们的王上还有我吧。”   “是,大人,鬼撤(虎撤)明白!一定好好侍奉您和王上!”两只小鬼听到琉璃终于同意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狗屎的,高兴太早了,竟然没发完全章。   手机剪贴板没法复制4千字以上的。差点酿成大错,幸亏我没睡,发现鸟问题!⊙﹏⊙   太可怕了!   PS谢谢秋烨语兮妹纸的地雷,哇好有动力!爱你!╭(╯ε╰)╮ ☆、狼狈阴阳师观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观月放出来了,只是这货   太菜了。   小可怜的被两只鬼调戏,哈哈哈!哇的恶趣味!   话说昨天21位姑凉,是我的错,没发完全章,昨晚已经改好了,但是还是有21位姑凉看了没改的,乃们要记得回去瞅瞅。OTZ~   狼狈阴阳师观月   终于得到琉璃的认可,鬼撤和虎撤都有些喜不自禁,绕着琉璃激动地转了两圈。   “大人,那么我们去收地盘吧!”鬼撤建议道。   琉璃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她对这个又不是很感兴趣,况且现在她需要解决的也不是这种问题,她冲着俩小鬼摆了摆手,道:“这个不急。”   “大人……”鬼撤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身边的虎撤拉了拉衣袖,看到琉璃并不是很愉悦的神色,鬼撤识相地闭上了嘴。   “你们做鬼多久了?”琉璃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向着鬼撤和虎撤问道。   鬼撤虎撤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个……他们对视一眼,开始掰手指头,最后得出了结论——“可能有三四百年了,大人!”   额!琉璃闻言,有点目瞪口呆,一双美丽的眸子泛着诡异的光彩上上下下地将面前两只小鬼扫视了几通,真是……看不出来!   半晌,琉璃收回了自己诡谲的目光,勉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既然你们‘活’了那么久,有些事情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大人……您指的是哪方面?”鬼撤很想要点头,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但是……他聪明地咽了咽口水,选择了保险的问法。   琉璃暗暗在心中点了点头,这个鬼撤看来还有点靠谱,她刚想开口问问关于自己的问题,却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尖利刺耳的笑声,也有嘶哑破碎的哭泣声,正在朝着这边越来越近。   “别出声!”琉璃扭头冲着鬼撤和虎撤道了声,然后向着声音的源头潜伏了过去。   鬼撤虎撤对视一眼,机灵地跟在了琉璃身后,也学她一样猫低了身子。   出了小巷,琉璃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左手边一条长长的林荫大道,不过很显然这条道路已经很久没有人走了,道路两边枝繁叶茂的大树几乎都将头顶的天空遮蔽,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缝隙,而树底下那些没人打理的灌木丛已经杂乱地张成了一片,和大树躯干连接在一起,几乎变成了一条不透光的绿色屏障。   琉璃眯起眼睛往林荫道的尽头望去,那儿矗立着一栋黑黢黢的建筑,残破不堪,看样子已经拆了一部分了。这样破败的房子,怎么会有声音?   “那是哪里?”琉璃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两只小鬼。   “是一座废弃的图书馆,大人。”虎撤道。   琉璃点了点头还想再问点什么,刚才的声音却更加清晰了,然后图书馆的方向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个人影,他的身后好像还跟了两只什么东西。   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正在向他们这边跑来。跑得近了琉璃也就看明白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唇红齿白头发微卷很漂亮的男孩子,但是此刻他的状况显然不是很好,一件紫红色绘着大朵粉色牡丹的衬衣已经撕破了好几处,苍白的脸上也满是憔悴还有狼狈,两只手上依稀拿着某些东西,但是看不太清楚。   而他身后那两个,是两只丑陋的鬼,尖耳利齿,绿皮肤红眼睛,正怪叫着追赶身前的少年。   琉璃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了端倪,这两只鬼对那个男孩子明显没有什么杀意,更多的是戏弄,他们一会儿围着那少年团团转几圈,伸出长长的泛着绿光的指甲挑破他的衣服,在他狼狈躲闪的时候故意吓唬得他在地上打滚。其中一只比较恶心的还故意将口里的黏液滴到那少年的身上,惹得那少年一副就要晕厥的模样。待到戏弄得差不多了,又在少年冲他们扔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怪叫几声,让那少年逃脱,之后再是追赶。   琉璃皱着眉想,好歹她也是从人过来的,要不要救那少年一番?虽然那两只丑陋的东西目前没有杀那少年的意思,但是保不齐会在戏弄够之后杀了那少年,但是……她的实力对付那两只鬼够么?   琉璃正犹豫着,鬼撤却是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在琉璃耳边道:“大人,那个少年是个阴阳师!”   “阴阳师?”琉璃脑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等式:阴阳师=茅山道士=捉鬼的。   “是,那个应该是观月家的下一代。”   “嗯?你怎么知道?”琉璃奇怪地扭头看了鬼撤一眼。   “额,这个……我们都知道的。”鬼撤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家好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人解释了,“阴阳师和鬼之间其实也是签订协议的,划分了某些互不干涉条议,我们这一片,三百多年前就是观月家的在交涉了。那个少年身上有他父亲的标记,所以我们一般都能认出来。要不是那两只鬼也认出了那个少年身上的标记,他们才不会只是捉弄他一番就算了。”   “所以……其实你们鬼之间和阴阳师勾结了?”琉璃瞥了一眼鬼撤,凉凉地道。果然就像日本的警部和和黑社会一样,没想到就连阴阳师和鬼之间也有协定。好吧,看着那狼狈的少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走,那两只鬼晃晃悠悠地跟上,琉璃不用再为他担心了。   “大人~”鬼撤望着琉璃的眼神有点幽怨,似乎对于琉璃的说法有些异议,“这不叫勾结,我们只是不想两败俱伤,所以和平共处,要知道鬼有时候也会找阴阳师求助的,而阴阳师有时候也需要鬼的帮助,比如说他们也会变成鬼,除非是极恶不赦的鬼才会招来阴阳师的赶尽杀绝。”   琉璃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一座黑黢黢的破旧图书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里,心里就会升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追赶那个小阴阳师的鬼住在那里?”琉璃指了指那栋图书馆。   “大概吧。”鬼撤有些不确定,“以前琉珂大人在的时候,这里虽然是我们的地盘,但是大人一般不让我们接近这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琉珂大人已经不在了,那两只鬼可能是之后搬过来的,这里阴气比较重,他们很喜欢吧。”   琉璃不再说话,飘出了小巷,她的目光被刚才那个阴阳师丢在地上的一些东西吸引了,她飘了过去。   地上零零散散地有几张黄色的折叠过后的纸片,很有点眼熟,琉璃不由得伸手想去捡起来,然后“嗤——”地一下,接触到她手指的小纸片自己烧了起来。   琉璃摸了摸被小电流电了一下的指尖,终于想起了着令人眼熟的是什么东西,很好,那天晚上手冢脖子上的就是这东西,感情还是熟人啊!   “鬼撤,虎撤!”琉璃扭头忽然对着俩小鬼道。   “在,大人!”   “现在我有任务布置给你们。”   “大人请吩咐。”   “那个阴阳师,刚才的那个小家伙,呵呵~我很有兴趣,你们去给我把他的资料弄来。”琉璃掸了掸并不存在灰尘的指尖,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是大人!”鬼撤虎撤立即应下。那个小阴阳师本领完全没学到他老子的十分之一,他们也不怕。   “嗯,那么就这样吧。”琉璃挥了挥手,向来处飘去,只是离开之前隐晦地望了一眼那座即将被拆迁完毕的图书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好,某种被人窥伺的感觉隐隐地埋伏在她心头。   不过她没有多想,毕竟若是那里有很强大的鬼魂存在,那么那个夜探到此的小阴阳师也不会是现在只被那两只鬼戏弄的下场,或许会很惨…… ☆、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   东方的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金红,不多时,朝阳已经跃然而出,照亮了整个地平线的这一边。   琉璃望着金红色的朝阳,两手托腮轻声叹了口气,只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极是生动有趣。   手冢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就望见了窗户上坐着的那一抹红色身影,看她静静地靠着窗边坐在那儿,扭头望着窗外,他便也不由自主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叹了口气。他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自然地扭头撇开目光去。   琉璃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手冢已经醒了。“你醒了呀!早安!”   手冢“啊”了声,起身戴上了眼镜,听着琉璃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琉璃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又扭回头去看着窗外。   手冢虽然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多问,自去洗漱。等他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琉璃却还坐在窗户上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他不由得走过去,站到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远处天际上一轮金红的圆日映入了眼帘。   “以前很喜欢晒太阳,登山看日出也是我不多的兴趣之一,”琉璃仿似自言自语地开了口,“可是现在——这太阳还真是让人讨厌啊!”说完她转回头来,仰着脖子望着手冢。   手冢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过她是不能在阳光下出现的。   “你瞧,晚上的时间在不断地变短,而白天在变长,等夏天来临的时候,这太阳能够挂上长长的一天,这么长的时间我却不能出现,只有等到了晚上才能出去溜达,偏偏我又根本不需要睡眠,这样无聊的日子简直比吸血鬼还要惨,啊——真是好烦躁!”最后一句琉璃发泄似地往窗外喊了出来。   知道琉璃这样喊,别人听不见,手冢没有制止,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琉璃看上去和他一般大小,或者年长他几岁,他想她死的时候也就是这样青春的年纪,死后没了记忆,也没有去处,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在哪里,这样茫然的生活对比起自己的充实,他对她几乎本能地有种同情怜惜。只是这个他说不出口,他只知道自己会尽可能地帮助她,帮她找回记忆。   “有机会带你去看日出!”手冢鬼使神差地对着琉璃的背影道了声,话说完就连他自己也是微微一愣。   琉璃对手冢的这个突然的承诺也有点愣怔,不过回神后她就冲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道。   手冢扭头避开了琉璃绚烂的笑容,简短地道了声:“我去晨练。”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琉璃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他离去,坐在窗沿上,看着他一路走出家门向外面的一条小道上跑去,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   手冢晨练完毕收拾东西去学校的时候,琉璃仍旧选择了跟去,虽然那边的图书馆没有什么关于灵魂的好书籍,不过作为消遣的读物还是有的,她可以选择在那儿泡上一整天,或许偶尔还可以去手冢身边蹭蹭课,感受一下久违的校园氛围。她实在是急需要找点事情做好度过这无聊的白日,等到夜晚便可以去找虎撤鬼撤他们了,昨晚有些事情她还来不及询问清楚。   对于琉璃身为一只鬼还能专注于读书,手冢很是欣赏,二话没说,点头同意了琉璃的提议,到学校之后就将她送到了图书馆,然后自己再回去网球部的训练。   由于两天后就是地区预选赛,网球部的训练绝对不能大意。   然而一到网球场,他就看到了胡闹的两只——海堂和桃城,不知道又是在为什么小事情争吵。手冢顿觉脑袋隐隐作痛,这两只从来就不是道歇停是什么。他目光一凛走入场内。   机灵点的人早就看到手冢来了,收敛了动作,一等到手冢进了网球场就一齐鞠躬道:“部长好!”   手冢微微颔首,凛冽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桃城和海堂。   被锁定的两只顿时从背后升起一股寒意,知道事情遭了。   果然,下一秒手冢就开了口,“桃城海堂绕操场30圈,其余人,正选20圈,非正选10圈。”   “可是,部长,我们……”桃城委屈地开口想说什么。   手冢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40圈!”   桃城脸色一变,他身边的海堂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蠢货!”   “你说什么?!”桃城又被惹怒了,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海堂却已经转身跑了。   “奸诈!海堂蛇!”桃城大吼一声追了上去。   这厢,网球部每天都这么有活力,那一边,琉璃在各个书架间徘徊挑选。她总是抽好几本出来,每一本翻几页,然后又扁扁嘴,随手塞回去,当然这个次序她是不会管的。最后她抽选了几本小说,跃上书架顶端,慢慢地读起来。   做了鬼,没有了三急,又不会感到饿,所以等到琉璃从书中的世界出来的时候,蓦然发现外面的天黑得就像是入了夜。   琉璃心头一跳,难道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快就天黑了?可是,手冢怎么没有来找自己?她有点急,匆匆地向外飘去。   图书馆门口,图书管理员还坐在位置上打盹儿,琉璃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咦,才下午一点多,这么说……她朝外面的天空看去,黑压压阴沉沉一片,厚厚的黑云低低地压着天空,不透一丝光亮。感情是要下大雨了呀!   虚惊了一场,她也没有了再看书的念头,飘飘飘荡荡地向着手冢的教室而去。   教学楼亮起了灯光,白晃晃亮闪闪的一片,琉璃找到手冢的时候,他们正在自习,她看着手冢低头在写着什么,侧脸看上去很专注也很让人移不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他们窗外的走廊上一直看着。   手冢写完最后一个单词,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放学时刻,他放下笔,不经意地一抬头却看到了窗外站着的一抹红色。琉璃!他有点吃惊,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琉璃看到手冢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则是冲他微微一笑。   下课铃声响起,手冢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快速出了教室。   两人之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交流就默契地迅速离开了这个人多嘈杂的地方。   手冢带着琉璃抄小路走向网球部活动室。然而却没想到他们还在半路上,这天就再也忍不住下起了大雨。泼水似地倾倒了下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几乎被淋了个透湿。等到两人跑到了网球部活动室内,早已从头到脚全湿了。   网球部活动室内没有其他人,就只有琉璃和手冢。   手冢忍着尴尬换了衣服,坐在凳子上擦着头发,却是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更不敢随意乱看,只因为此刻琉璃的状况让他忍不住几乎面红耳赤。   因为淋了雨,他却没想到琉璃也会受到影响,一身红色的长裙已经从里到外全部湿透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裙子,淋了雨便透明得很,贴着她的身体,曲线毕露,几乎什么都看得到,他刚才不经意的一瞥却是正好看到了对方的胸部,那里,手冢觉得自己的耳朵就快要冒火了一般,她竟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手冢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擦着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了。他想要压抑住自己跳得十分激烈的心,然而琉璃那滴着水的白皙双脚却又晃到了自己面前,他禁不住觉得口干舌燥,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琉璃,”手冢开了口,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他说,“你能把自己擦干吗?”   “好像没办法。”琉璃居高临下地望着手冢低垂着的脑袋,虽然听上去好似很无奈,但是与之不符的是,她脸上却是笑着,很狡黠的一个笑。   怎么说呢,她刚才也是临时起意,想要捉弄捉弄手冢少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纯情,其实她若是不想被淋湿完全不会被淋湿。好吧,她算是见识了,也能够理解,平常冷若冰山的少年毕竟年纪还小,纯情也正常。只是,他这样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样子,却让她心里很不爽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腰很细,腿很长,怎么着也很赏心悦目,但是,这个呆子!她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那么,请你回到镜子里去!”然而,琉璃还没有抱怨捉弄够某人,某人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琉璃闻言,差点被噎死,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当初若不是从镜子里出来该多好。   “到镜子里去!你这样……不雅观!”手冢说得更加直白了。   被说成污染环境的某琉璃差点气得翻白眼,虽然手冢还是一贯以来那种冷冰冰的口吻说着这话,可是这一次听到她耳中,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污蔑!她非常想当场发作,但是咬了咬牙最后一转身“嗖”地进了他网球包里的那面镜子。   手冢望着地上琉璃留下的那一滩水渍,眼睛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卡文了!π_π ☆、潜伏的威胁   潜伏的威胁   笔尖在纸页上沙沙地摩擦着,留下一个个整齐端正的字符,偶尔流畅的笔尖微微停顿,是主人在思考着什么。   房间内静悄悄的,书桌上一个少年正伏案写作。他右侧的窗户洞开着,窗外夜色正好,璀璨的星子缀满了夜空,闪闪烁烁。夜风不时吹来,撩起窗帘吹得它翻飞舞动。   记录下最后一个单词,手冢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抬头望了一眼桌面上的小钟,已经十点了。   他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向了书桌右侧上的那面黄铜菱花镜。   琉璃……他知道她还没有回来,这几天晚上她总是匆匆地出去,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限制她行动什么的,也没有过问他人隐私的习惯,她没有说,他便也没有问,所以他每次只看到她匆匆来去的身影。然而一次次的,她却好像越来越忙了,一开始还只是限于夜间,白日里依旧和他一起去学校的,偶尔她会觉得无聊来课堂上捣蛋一下,或者和自己一起听课,她总是在提醒着他她的存在。   后来,地区预选赛正式开始,她没有和他一起去,之后的白天她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直到今天,除了早晨例行的一句“早安”他没有再见过她了。   虽然琉璃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他不应该干涉太多,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心里早就隐隐存在的一股弄不明白的不舒服终于积压不下去了。   琉璃忙的事情估计和她的记忆有关,或者她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可是,当初他说过他会帮她,现在她却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他以为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因为琉璃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手冢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他想他有必要提醒一下琉璃自己的承诺,等她回来,他们必须好好地谈一谈。   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那一面镜子,眼角的余光却忽然闪过了一道虚影,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心里突然一跳,立即扭头看去。却只看到空空的窗台,翻飞的窗帘,原来刚才的那道虚影只是窗帘。   ……   “阿嚏——”琉璃忽然打了个喷嚏。   跟在她身边的虎撤和鬼撤立即扭头望向她。   她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继续说。”她对着鬼撤道。   “是,大人。”鬼撤应了一声,接着道,“再往前走就是骷髅鬼的地盘了,不过我们不能再走了,大人,琉珂大人还在的时候,这个骷髅鬼就霸占了这里一带,它的实力不弱,就连琉珂大人轻易都不会去招惹它,琉珂大人被您杀了之后,骷髅鬼就趁机扩大了地盘。我们打听到,这一段时间,骷髅鬼吸取了很多其它的鬼魂,现在的实力上升了不少,大人,我们轻易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   “大人最近在这一带失踪了不少鬼魂,我们怀疑就是被它吃了。”虎撤扯着琉璃的袖子,小小声地补充道。   “唔。”琉璃点了点头,经过鬼撤虎撤的知识普及,琉璃已经基本知道了鬼界的规矩,实力至上。   琉珂死后,原本他的地盘她应该迅速接收,但是一来刚开始她不清楚,失了先机,二来,她也没有这个心思,所以在遇到鬼撤和虎撤之后她也没有急于收拢地盘。只是后来……琉璃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她不犯人却不代表那些没眼力见的鬼魂不找她麻烦。   因为琉珂消失后,这一带没了大鬼管理,各种鬼魂聚到了这里,开始作恶,他们倒是没有立即向人类下手,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还有阴阳师镇守。然而鬼魂之间的恶战混战却不能避免了,他们都在厮杀,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强大,继而想要收服这里所有的鬼魂成为新一届的管理者。而能够最终成为管理者的都是实力强悍的大鬼,提升实力的方法最快捷的有两个,一个是吞噬人类,这个因为阴阳师的存在,他们有所顾忌还没有实施,而另一个就是吞噬其它的鬼。这样一来的后果就是琉璃三人被盯上了。   在杀掉了好几只想要吞噬他们的鬼魂后,琉璃终于杀红了眼,与其让这些鬼东西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盯着自己,她还不如索性爆发一回,收了这些鬼魂,抢下这块地盘,到时候,搓扁捏圆还不是她说了算。当然她是不会让这群扰得她不得安宁的鬼东西好过的。   这段日子,琉璃带着鬼撤虎撤两个清理了手冢家附近一带地区,拿下了那块地盘,她可不能冒险让手冢置于危险之中。经过鬼撤虎撤的解释,她已经知道了手冢为什么能够看到鬼魂的原因了,果然是因为她。   而这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长期和她呆在一起,手冢身上不可避免地就积聚了阴气,这些阴气会吸引那些觊觎人类的恶鬼,当初琉珂忍不住向手冢出手就是因为手冢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并且那么巧,他几乎自己送上了门。   无论是为了保护手冢还是避免不长眼的鬼魂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琉璃绝对有必要将以前琉珂统治的这一块地方控制在自己手中,或者她以后还需要扩张地盘。   而今晚,琉璃的目标就是目前这一带最强的骷髅鬼,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最强的那一只拿下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好办许多了。   当然,今晚琉璃只是先去探一探虚实,看看那只骷髅鬼的实力,她不会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时候贸贸然上去挑战。   “鬼撤,虎撤,我们今晚只是先去看看,注意隐蔽。”   “是的,大人。”鬼撤和虎撤应了一声,引着琉璃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原本在他们眼前还是小巷和路灯的景致已经变幻了。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日本古时的一个荒僻村落。居中一条大道,铺满黄色的土壤,大道两边零零散散的是废弃的房屋,屋脚下杂草丛生,屋子上蛛网密布,满是尘埃,那些破旧的门窗更是摇摇欲坠。望去,黑洞洞的窗户里什么也看不见。   昏黄的太阳低低地垂在天边,那些房子一半暴露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半隐在黑暗中。而这个荒凉村子的东边,早就已经没入了黑暗之中,影影绰绰地能够看到一片黑黢黢的森林。   琉璃望着眼前异常荒凉的小镇,四周安静得可怕,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就连那些疯长的野草也像是没有生命的虚幻。   “不要出声。”琉璃压低声音对着鬼撤和虎撤吩咐道,显然他们已经进入了骷髅鬼的地盘,眼前的一切都是它的幻化。   鬼撤虎撤早已紧紧地拽着琉璃的裙角有些瑟瑟发抖了,听到琉璃的话立即点头。   当然,站在这街道上无异于给人当靶子,琉璃一把拽起鬼撤和虎撤纵身跃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撞房子,藏到阴影下。她集中了精神,凭着本能还有这几天战斗的经验搜寻着空气中的不寻常。   然而半晌她也没有感受到什么。   这只骷髅鬼的实力恐怕他们都低估了。能够不声不响不让她察觉到一点就将他们带进它的幻境,还有在这个幻境里隐藏得这样好,它恐怕实力远远在她之上,他们今晚莽撞了。   只是现在他们还有选择吗?进来容易,想要出去不和那骷髅鬼打交道恐怕根本不可能。   琉璃不由得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昏黄的街道,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里会出现什么。   果然,不一会儿,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从街道上刮过,卷起了一抔尘土。   琉璃忽然将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村子东边已经隐入黑暗中的那一片森林,她想她已经找到那只骷髅鬼的踪迹了,并且那东西可能也已经察觉到了他们,那种鬼气越来越浓烈了,并且正在朝着他们而来。   就在琉璃犹豫着是主动找过去还是等在这里,等那只骷髅鬼过来的时候,昏黄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光圈,光圈一阵波动,两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街道上。   琉璃瞪大了眼睛,那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好是“熟识”,就是那天晚上他们看到的被两只鬼调戏的观月家的下一代,而另一个,穿着一身标准的阴阳师服装,绿色的和服,宽袍大袖,头发束起在高高的黑色帽子里。   琉璃望着那个和服的中年男子,不由自主地全身戒备起来,那个人,他身上的能量很强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本能地会有畏惧产生。   那个中年男子神情严肃地看了周围一眼,然后目光直指街道的那一头,村子的东边。“来了!”他低低地对着身边的少年说了一声。   那晚狼狈的观月少年对着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向旁边退了开去。   街的那一边看不见的地平线下,开始翻滚起高高的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  俺家冰殿是香啵啵,所以琉璃要保护好啊!   那啥,提升实力的方法琉璃以后也会去实行,乃们觉得是吃人好呢?还是吃鬼好? ☆、战斗   战斗   望着漫天扬起的尘土,中年阴阳师双手相合,中指相对,置于胸前,结了一个手印。   琉璃愈发专注地盯着街面上。   果然不一会儿地平面上就跃出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一、二十米那么高,巨大的眼眶内是两团旋转着的红色光芒,白色的骨盖上覆盖着黑色的纹路,显得十分狰狞,骷髅头下只剩下一条脊柱,脊柱却像响尾蛇一般贴着地面支撑起骷髅头,而尾端高高翘起,那上面密密麻麻地串着许多小头颅。   看到这样的骷髅鬼,琉璃不由得越发戒备。   中年阴阳师已经开始念起咒语,一手捏起手诀,一手拿出一张符箓。   骷髅鬼眼中红芒大盛,周身突然涌现出一团浓密的黑雾,将自己裹挟在其中。   “去!”中年阴阳师抛出了符箓,符箓化为一道白光向着骷髅鬼射去。浓密的黑雾被符箓驱散了一片,重新露出了骷髅鬼的面目,然而很快又再一次被黑雾淹没了。   黑雾迅速扩大,像会呼吸一样,一缩一放地扩散开来。被黑雾触及的四周,疯长的杂草立时枯萎,原本就昏黄的天空也速度黑暗下来。   中年阴阳师神色一变,更为严峻。他急退几步,避开蔓延过来的黑雾。   骷髅鬼哪肯轻易放过,几乎凝实的黑雾像箭一般开始密密麻麻地射向中年阴阳师。中年阴阳师没有再退,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五芒星,闪着金色光芒的结界挡住了那些黑色的箭矢。   骷髅鬼好似不甘心,那些黑雾幻化的箭射得越发急促,并且不再单一对准中年阴阳师,而是波及到了整个村子。   当然这些箭一直没能突破中年阴阳师的结界。   原就残破的小镇却更加满目疮痍了,被黑色箭矢射中的房屋纷纷倒塌,门窗掉落,房梁折断。而街面上黑雾箭矢射中的土地就像是烧焦了一般,冒着黑烟。   站在街边的观月少年没有他老爹的实力,为了躲避这些黑色的箭矢不停地在辗转腾挪,狼狈地躲避,后退着。   黑色浓雾中,骷髅鬼红色的眼眶一闪而逝,它似乎注意到了观月少年,几次想要越开中年阴阳师向观月少年进攻,然而却都被阻挡了。黑色的箭矢对着观月少年射得越发密集刁钻。   观月少年即使再敏捷最终也不可避免地体力不济为了躲避一支黑箭而摔倒在地上,幸而他立即就地一滚,掩藏到了街边的一栋房屋后。他滚过的地上几乎贴着他的身子射下一排黑箭。他躲避的房子也紧接着被射中。簌簌地落下许多木板。观月少年立即往房子更深处跑了几步。   琉璃望着街对面,贴着墙根大口喘气的少年,拉着鬼撤和虎撤往房子的阴影中退了几步。   骷髅鬼在逐渐地逼近,然而她却还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让自己暴露在这两父子面前,她不知道她一出现会不会也被当做要除去的妖魔。所以如果这两父子能够除去骷髅鬼而不发现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只是……   琉璃忍不住咬了咬牙,目前的形势却不是有利于这两父子,那只骷髅鬼的实力尽然强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这一次没有遇到他们……琉璃眼中闪过一道红芒,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在抽长,变得艳红,她脸上也开始了变化,眉眼拉长,唇色变艳,整个人开始变得妖冶邪魅。   街上,中年阴阳师结着手印,口中念着咒语,再一次向骷髅鬼抛出了一张符箓,符箓化为一道白光疾射而去,然而却在接近骷髅鬼的刹那自燃起来。中年阴阳师面色一变,手中手势一变,再捏起一个手诀,口中大喝“临兵 斗者皆列阵在前!”手一挥,无数泛着白色光芒的小剑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骷髅鬼。   小剑射入黑色的雾中,骷髅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   随着这声吼叫,骷髅鬼周围的房子纷纷坍塌了,它身边萦绕的黑雾也散去了,露出了一开始的模样,但看得出来这骷髅鬼越发愤怒了。   琉璃皱着眉忍受过刚才骷髅鬼的那一声吼叫,对着身后的鬼撤虎撤道:“你们后退!”   鬼撤虎撤抱着脑袋紧紧捂着耳朵,听到琉璃的话却是摇着脑袋不肯后退,他们当然明白琉璃让他们先跑的意思,可是他们怎么能够先跑。   琉璃看着一只摇头的鬼撤虎撤正想呵斥一番,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   骷髅鬼又是厉吼一声,高高地举起了它的尾巴,脊柱末端串着的那千百只骷髅头被释放了,漫天遍野地向四周射去,伴随着每一只骷髅头尖利刺耳的叫声,将这一片街道冲撞得更加残败。   琉璃拎起鬼撤虎撤向外一冲然后迅速向后撤退,他们对面,观月少年也踉跄着着从那房子里冲了出来,望见琉璃他们三个显然一愣,不过他立即就扭回头沿着街道一路狂奔,他们身后躲藏的那两栋房子几乎在他们前脚逃出后脚就坍塌殆尽。   中年阴阳师抵挡着骷髅鬼的进攻,已经无暇顾及观月少年了。   那些四处飞荡的骷髅头很快就发现了琉璃观月少年他们,只是比起琉璃三个,他们显然更喜欢观月少年,许许多多的骷髅头向着观月少年冲去。   观月少年狼狈奔逃,还得不时地回头念着咒语用符箓消灭那些小骷髅头,然而他的速度显然是不行的,后来他只剩下了逃跑的份。   琉璃则要轻松许多,她大多数的注意力还是关注在了骷髅鬼和中年阴阳师的决斗中,不时地用手捏爆几颗向他们冲过来的骷髅头。鬼撤虎撤两者配合也还能勉强对付那些骷髅头。   骷髅鬼用尾巴抽打着中年阴阳师,时不时地将街道边的房屋抽塌一大片,中年阴阳师撑着防御结界,不停地躲避着那一条如影随形的尾巴。   琉璃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不能再躲了,她必须出去,那个中年阴阳师一旦被骷髅鬼弄死,他们剩下的就只有死的下场,而如果她和那个阴阳师一起弄死了那只骷髅鬼,那么或许他们还会死得迟一点。   “鬼撤虎撤,你们先撤!不要让我再多说一遍!”琉璃严厉地朝鬼撤虎撤吼了一声,然后迅速地向前掠去。   观月少年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数个骷髅头顿时一拥而上向着观月少年冲上来,观月少年避无可避。   琉璃见到这一幕,眼中厉芒一闪,旋身过去将那些骷髅头统统捏爆踢碎。她一把拎起观月少年的后衣领往鬼撤虎撤的方向急速后退,然后将他丢在了鬼撤虎撤脚下。   观月少年劫后余生,却又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待他看清琉璃的样子,立时惊讶得目瞪口呆。之前他也只是看到了一抹红影而没有看清琉璃的样子,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鬼这样漂亮,而且还很奇怪地救了自己。   琉璃却没空理会观月少年纠结的眼神,她转身望向骷髅鬼的方向,却正巧看到骷髅鬼张开大口一口将中年阴阳师吞入了口中,眼眶中红芒一阵闪动,然后毫不犹豫地冲着他们飞来。   “快跑!”琉璃原本还想一起上前和那个中年阴阳师一起对付那只骷髅鬼,见到这一幕顿时心头一震,冲着鬼撤虎撤吼了一声,然后一把拎起还在发懵的观月少年跑路。   观月少年顺着琉璃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父亲被吞吃的一幕,一时间就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般,一动不动地任由琉璃拎着,他显然无法接受刚才看到的一幕。   骷髅鬼很快就追了上来,避无可避。   琉璃一把丢下了观月,冲着鬼撤虎撤喊了句“看住他!”然后便向着骷髅鬼迎了上去。   观月被琉璃一摔终于摔回了神智,赤红着眼要冲上去拼命。   鬼撤虎撤两个一边一个抓住了观月少年的胳膊把他往后面拖,虽然他们也很想冲上去帮助琉璃,可是自知只是送死,他们要做好琉璃吩咐的事情。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观月嘶吼着两条腿乱蹬,想要摆脱鬼撤虎撤的钳制,可是鬼撤虎撤死死拽住不让他挣脱。   琉璃冲到骷髅鬼面前,双手一挥,街道两边坍塌的房屋里飞出许多木头椽子,向着骷髅鬼兜头兜脑地砸去。   骷髅鬼晃动着巨大的脑袋把那些砸到脑袋上的木头统统撞碎了,它身后的那条大尾巴抽动着向琉璃袭来。   琉璃左躲右闪避过那条尾巴,不时地用四周的残垣断壁砸向骷髅鬼。其实这会儿她也是苦不堪言,以往战斗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和她差不多大小的鬼物,她的利器就是尖利的十指,然而这一次,眼前这只骷髅鬼却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根本接近不了。   骷髅鬼对于琉璃的滑溜异常恼怒,疯狂地抽动着身后的尾巴,眼眶中的红芒也旋转得越发厉害起来。   琉璃几次险险地近距离掠过它的面前想要从对方那双眼睛中看出些什么,她以为或许骷髅鬼的弱点会在这眼睛中。虽然几次她都没有从中发现什么,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骷髅鬼一直紧紧地咬着牙关,没有像之前一样张口咬向她,它闭合的牙齿中却不时地会闪过金色的光芒。琉璃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或许那个中年阴阳师还并没有……   观月少年终于挣脱了鬼撤虎撤的钳制,踉跄着跑了上前。他红着眼向琉璃嘶吼着:“控制住不要让它动!”   琉璃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观月少年,对方口中喃喃有词,手上已经捏起一张符箓,琉璃对着他点了点头,双臂一挥,四周更多的木头石块等向着骷髅鬼飞上来,冲着它的脑袋一顿猛砸。   “闪开!”观月少年冲着琉璃大声地吼道。   琉璃立时跃起高高地悬在骷髅鬼的上方。   下方,骷髅鬼的行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顿了一下,观月少年的符箓贴到了它的额头上。   “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观月少年大声念出了最后一句。   骷髅鬼从额头和嘴巴处一齐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明亮。   琉璃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那光芒显然对所有的鬼物有害,被波及到的地方刺疼无比,她也根本不能再睁开眼。她咬着牙,往旁边一闪,半飞半坠了下去。   光芒中,骷髅鬼凄厉地哀嚎着,最终化为了尘埃。   金光散去,原本骷髅鬼所在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   观月放下遮着眼睛的手臂,看到了自家老爹好好地站在那儿,顿时红了眼眶,叫了声“老爹——”然后向着自家老爹冲了上去。   观月老爹也就是中年阴阳师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子,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原本既伤感又开心的观月少年顿时炸了毛,一把打开了自家老爹的手,怒吼道:“说过多少次了,别摸我,我的发型——”   骷髅鬼死去,周围的幻境也消失了。   琉璃倒在地上,感觉很难受,刚才的金色光芒刺得她浑身都疼,她几乎一下子都爬不起来。   鬼撤虎撤跑到了她身边,看到琉璃的样子,顿时蓄满了两框眼泪。   “我们快走,回去。”琉璃咬着牙向鬼撤虎撤道。   鬼撤虎撤架住琉璃向身后黑暗的小巷中跑去。   观月少年整理好了自己的发型,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四下里张望,然而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那一袭红衣,他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失望。   观月老爹一看自家儿子失落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观月心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好,我们回去吧,”观月老爹到,“这次除了这个骷髅鬼这里想必就能太平一阵了……”   他话没说完,天空中忽然飞来了一只白色的小鸟,飞到他们头顶的时候“嘭”的一下变成了一纸信笺。   观月老爹伸手接住,看了一会儿,脸上原本的轻松之色又变成了严峻。   “怎么了?老爹。”观月问道。   “看来我得去京都一趟了,那儿很不太平。”观月老爹的神色很凝重,“家里这边就暂且交给你了。”   观月眼神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两父子并肩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观月少年也不是很菜。   经过这一次,琉璃该会对提升实力有了很大的感触,乃们貌似不喜欢吃人是吧?也不乐意吃鬼,于是我想到了邪恶的一条。嘿嘿~   明天就把冰殿放出来了,没想到写这个写了两章,今天四千多才结束。 ☆、浅浅的心动   浅浅的心动   今天是青学地区预选赛的最后一场,和异军突起的不动峰争夺此次比赛的第一名,然而天公并不作美,比赛只进行到第二场,天上已然乌云罩顶,雨点立时迫不及待地坠了下来。   手冢双手抱胸坐在场地边的长椅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场内的情形。   比赛依旧在进行。   雨水泥泞了场地,球员们跑起来脚上便沾上了水,湿淋淋的,发出“嗒嗒嗒”的脚步声。打湿了的网球也越发沉重起来,显得滞笨。然而双方队员却都没有任何怨言,迅速地调整了自己,依旧进行着比赛。   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的意思。   最终一只湿漉漉的网球滚到了地上,随着裁判一声宣判“青学获胜”,这场比赛才算结束。   天气越来越糟糕了,淅淅沥沥的雨珠帘似的将天地间蒙上了一层白纱。   青学网球部众人排排坐在一方长椅上,靠着头顶那一带遮阳棚挡住了雨水。龙崎教练打着伞,在前方和委员会的人商量着比赛事宜。最终决定还是看天气状况,如果一会儿雨停下了,那么比赛继续,如果雨会一直下,那么比赛就需要延期了。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海堂突然起身走了,越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四个一年级的小家伙跑去了找越前……   长椅这边,忽然间只剩下了手冢和乾,还有隔壁不动峰的部长橘吉平和他们的几个队员,均在闭目养神。   乾站在手冢身后双手支着椅背,絮絮叨叨地讲着他的情报,手冢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半晌,乾自动停了下来,他的部长大人也闭目养神了,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琉璃出现的时候,手冢依旧闭着眼,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没了其它什么声响。   昨晚的战斗使得她在镜子里沉睡了一晚外加整整一个上午,等她醒来,偷偷往外一看,阴沉沉的天空淅沥沥的雨声,给了她饱睡之后第一个好心情。当然借阴阳师的手除去了骷髅鬼也让她很愉悦的,即使自己也小小地付出了一点代价。   她笑盈盈地悬浮在手冢面前,看着他一丝不苟严肃地双手抱于胸前,端坐在椅子上,嘴角翘起的弧度越发明显,眸光闪亮。这几天她都忙着那些事情,倒是没有好好注意看手冢少年了,唔,他倒是吃好喝好,感觉又帅了不少。为着自己这样的想法,琉璃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手冢立时警觉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笑望着自己的琉璃,眼中飞快地闪过惊讶,而后立即又变回了波澜不惊。至于还有其他什么隐秘的神色,他藏得太好也太深,或许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手冢~”琉璃笑嘻嘻地唤了手冢一声,然后不待他有何反应,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手冢顿时觉得有些拘束,即使明知道以她的状态和自己根本碰不到,然而心里知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认知还是让他隐秘地局促起来,当然在周围人看来,手冢只是睁开了眼睛而没有任何其他异样。   他原本见到她会有话要说,想要问她这几天在忙什么,是不是没有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然而此刻,他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没办法和她说一句话。以为她忽然消失了有一点点慌乱的心,就那么安静了下来。   他目视着前方,依旧端正地坐着,那样子就像是在生气不想理睬琉璃,也许事实上他确实是在生气。   琉璃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他的一点什么,大概是因为手冢一贯以来沉稳冷静,丝毫没有情绪外漏。   想到某个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手冢的自己的变化,琉璃闪闪发亮的双眼就乐得眯成了两弯月牙儿。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身体,然后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手冢的一条胳膊。   手冢只觉得一边手臂一沉一紧,紧接着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就压到了自己半边身子上。他一惊,猛地瞪大了双眼转身望向琉璃。   琉璃挂在他一只胳膊上,因为他这一下倾侧,反而更加亲密地压到了他身上。   手冢望着琉璃近在咫尺几乎贴着自己的笑脸,心跳忽然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地加快了。这一刻叱咤网球场以冷静理智着称的青学网球部部长难得地慌乱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手足无措了。   琉璃却好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动作,只兴奋地望着手冢,眼神闪亮亮的,就像是摇着尾巴求主人奖励的宠物狗,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呐,手冢,我有办法控制自己碰到你了哦,真是开心啊,你感受到了吧?!”   手臂上,琉璃的双手抱着他的又紧了紧,鼻息间萦绕的是她说话时吐出的有点清甜的味道,耳中听着她抑制不住兴奋的软糯嗓音,眼前是她闪亮清澈的双眸,红艳艳一张一合的双唇,手冢忽然间就像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他定定地望着琉璃,本能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侧,趴在手冢旁边的乾看着手冢忽然向自己倾侧过来的后脑勺,奇怪地问了声:“手冢?”   这一声把手冢惊醒了,他“啊”了声,立即坐正了身子,眼中所有的错愕愣怔全数在一瞬间收了起来,只一下他就变回了那一个一贯严肃冷清的手冢国光,仿佛刚才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只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就在刚才破土而出了。他得到了一个答案,关于琉璃几乎消失的这几天心里隐隐的焦躁和担心。   手冢另一侧,琉璃依旧抱着他的胳膊,她只是略微侧头看了看戴着大黑框眼镜的榴莲头少年,然后眼神闪了闪,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手冢严肃地端坐着,只有琉璃知道她抱着的胳膊,衣服底下已经僵成了什么样,还真是别扭又纯情的少年,琉璃笑起来,就像偷了腥的猫咪一样,狡黠又满足,对于这样的场合下他只能任自己摆布的状况很是愉悦。   然而,雨很快又停了,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散去,云层间透露出一束束阳光。   琉璃不无遗憾地皱了皱鼻子,凑到手冢耳边道了声“呐,手冢,晚上再见哦,虽然你把那些留给我的纸条都丢进纸篓里了,不过我还是都看到了呀!你担心我,我很开心!”她说完轻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手冢的额头轻轻地用双唇碰了一下,然后立即钻进了他的网球包中。   身体的另一边失去了重量,额头还残留着冰冰凉凉柔软的触感,脸颊两侧痒痒的是她俯下~身时垂下的长发,手冢定定地望着前方,他完全没有准备,她竟然会突然这样做。   没有人知道青学的网球部长此刻是在呆怔,而不是严肃地瞪着晚回的几只网球部成员,只有杵在手冢身后的乾贞治望着手冢耳后的一抹红色心里升起了疑惑,手冢他今天……有点奇怪!掏出本子,刷刷几笔,乾记录了几行数据。   青学和不动峰的比赛继续。   青学网球部成员在手冢部长严厉的监视下勉强安分守己,努力比赛着,只是想借着观看比赛而使自己暂时性忘记某事的手冢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不时地掠过身边的网球包,那里他一直装着那一面黄铜菱花镜。 作者有话要说:  哦,琉璃绝逼是故意勾引的!吼吼吼~\\(≧▽≦)/~   话说,明天开始爷白天流量用光了,于是发文都到11点后,夜间流量了,见谅哈!╭(╯ε╰)╮ ☆、邪恶小番外   邪恶小番外   月光从空中洒落,给静谧的小溪谷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显得越发美丽而梦幻。   溪谷中央,一条泛着银色光芒的小溪缓缓地流淌着,小溪两侧是浅浅的堆满鹅卵石的滩地,再往两边,地势略高,是黑沉沉的树林,夜风吹过,不时地发出一阵阵簌簌的声响。   凉风丝丝,吹得溪滩上一堆篝火不停地晃动,明明灭灭的,不时响起噼啪声,有火星随着风旋转着飘出火堆。   火堆旁一顶墨绿色的帐篷半是明亮半是黑暗地隐藏着。   一个红色的身影猫着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望着溪谷的方向,狡黠地一笑,然后轻轻一跃就向那一边飘了过去。她停了下来,半是坐着半是躺着靠在了溪边的一块白色圆石上,一条腿微微弯曲,另一条腿长长地舒展着伸入了水中,泛着银色的水面正好漫过她纤细的足踝。   唇角弯起她带着猫儿一样餍足的笑望向溪水中央。   那儿一具年轻的身体正暴露在月光下。他站在水中,水面只漫到他的腹部,露出上身结实紧致的肌肉,细窄的腰身,流水般的线条,宽阔的双肩和有力的臂膀,他在洗澡,修长的十指拂过泛着银色光芒的胸膛,长长的喉结分明的脖子。他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发现一旁对他目不转睛的女人。   一身红衣的女子黑黑亮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水中清贵如紫竹却又透着妖冶的男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男子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本应该是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犀利地射向了女子所在的方向,待看到是她,眼中的光芒立时柔和了下去,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点复杂的神色。   “嘿嘿~国光~”女子讨好地冲着男子叫了声,可爱地向他比划了一下爪子,似乎有点羞窘自己偷看人家洗澡被发现了的事实。   被叫做国光的男子没有回应她,一双桃花眼锁定着慵懒地坐在白石上的女子,从头看到脚。当目光转向那一只浸入水中的白皙小脚,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沉,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睛的色彩也暗了不少,只是月光下发现不了。   他动了动,毫不犹豫地向着溪边白石上的女子走去。平静的水面随着男子的走动泛起水花,晃动的水波一下上一下降,在男子的腰腹间起伏。   女子瞪大了双眸,直直地望向男子腰腹间。水面一直在起伏,然而终究随着他的走近,越发往下褪去。紧窄的臀部,结实修长的大腿,以及双腿间黑色的阴影,因为这暧昧的月色,掩藏了起来。   “琉璃。”男子已经走到了女子面前,他唤了她一声,简短而平静。   “啊?”唤作琉璃的女子却还一个劲儿傻傻地盯着对方的两腿之间。   男子背对着月光,桃花眼内泛起了点点笑意,他的琉璃还是这样直接大胆。“你很满意。”他陈述道。   “嗯,啊,满意,满意。”这时的女子显得有些呆滞,愣愣地重复着对方的话。   他听到耳中也很满意她的表现,总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唇角突然弯起了一抹勾人的笑容。“你,想要了!”他再一次陈述道。   “想,想要……额……”女子又是顺着对方的话回答道,却是突然醒悟了。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男子,可惜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她看不清。   男子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已然向着她俯下~身,双臂支撑在她的两侧,深深地望住了她。   她背贴着身后的石头,与他四目相对,心神都被他攫取。   他弓着身子几乎贴在她身上,微微低头极其自然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双唇一触即离,却留下了灼热的温度。他微微侧头,贴着她的耳根认真地道了声“好。”   她还在震惊,为他的举动还有话语。他却已经熟练地解起了她的衣裙。   “国、国光……”她弱弱地唤了声,声音里依旧摆脱不了震撼。   他却没有理会,只轻轻地嗯了声,十指轻点已然解开了她的红裙,一具白皙的女~体暴露在了空气中,在月色下显得那样惹人迷醉。他眼中的漩涡越发暗沉,小腹的燥热一下子升到了喉间,口中一阵干渴。   他毫不犹豫地低头攫住了她湿润的红唇,一下又一下啃得很卖力吸得很起劲。   唇齿相依的热烈纠缠使得女孩心神迷醉。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男孩的脖颈。   男孩的身体因着这溪水而湿滑微凉,女孩的身体却天生冰凉。   他双手抚着她光滑的背,紧紧地就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胸口,将她胸前的一对小兔子压得扁扁。他的手一路往下,从她的后腰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轻柔地却又强势地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后将自己嵌入其中。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勾起她的一条大腿盘到自己腰间,某处灼热已经对准她的柔软,蓄势待发。   他放开了攫住她的双唇,就着月色贪看她的小脸,她已经双眼迷离迷醉在了自己的动作之下。   “国光~”她像小猫一样呻~吟着看了他一眼。   他不待她说什么,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双唇,双腿绷紧,往前一送,进入了她。她凉凉的湿滑紧紧地锁住了他的灼热,不让他再前进分毫。他深吸口气,扶着她的腰将她往上送了送,他微微退出了一点,紧接着又迅速地往下一按。   两声闷哼响起,他们已经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抱着她已经开始动起来,深入浅出,无论是皮肤表面的摩擦还是深入的摩擦都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感到心醉神驰。   白石上两具白洁的身体犹如饱满的弓一样叠交着,密不可分,起起伏伏。   “国,国光~”她终于得到了一个暂且喘息的机会,“我们,我们去帐篷里面~你,嗯~先停一下……”   “好。”他又是重重地一下深捣,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就像是抱孩子一样,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背。   她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小小声地惊呼了一下,本就圈在他腰间的双腿不由得更加用力夹住,却也使得他的那一个更加深入到了自己体内。   他抱着她走向篝火旁的帐篷,即使他走得很稳可是脚下高低不平的路使得他们之间不断地摩擦,进进出出。   这样的感觉,很美好却又很大胆。   女孩双颊更加嫣红了,轻轻地捶了一下男孩的背,然后羞窘地将头埋到了他的颈侧。   男孩抿着双唇,一脸冷静自持,然而眼中暴风雨般的漩涡却是更加深邃,一步步,他越发重地按着女孩的臀部。   他弯腰抱着她进入了帐篷,弯下腰的时候,女孩依旧挂在他身上,紧紧地不曾分离。   他将她放了下来,那里微微地退了出来,他望着她迷离的神色,定定地不曾眨一下眼,他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还保持着头脑的清明,“琉璃,你说,你绝不会离开我!”他对着她强势地命令道,然而声音里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乞求。   她迷离的双眸还没有找到焦距,刚才那短短一路的冲击几乎让她魂飞魄散。   她慢了一拍,他狠狠地撞击了她。   若不是攀着他的肩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撞飞出去。   “国、国光,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直到你也死去,我们还是在一起,相信我!”女孩几乎哽咽着许下誓言,哭着去吻男孩,将他纠缠得越发紧密。   他张开嘴,任由她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眼中的清明终于迷失,和她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帐篷外,跳跃的篝火慢慢地燃尽,一轮圆月从中天降落到了西方,半隐没在了树梢之中。   帐篷内的男女不知道第几次发出了愉悦的呻~吟,终于在火苗熄灭只剩下一堆红红炭火的时候没了声响,该是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邪恶了,有木有?功力越来越深厚了有木有?   于是,顶锅盖飘走,不晓得有木有妞会吐槽,爷就是一卖肉的,⊙﹏⊙b汗   其实偶只是不想断更,希望乃们满意。 ☆、吸精大法   吸精大法   手冢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压下心头的一抹异样,而后才旋开了门锁。房门打开,他第一眼就望向了床边的窗子,那里果然背对着他坐着那一抹熟悉的红影。   “手冢,你回来了!”听到身后的动静,琉璃立即扭头望向门口,同时毫不吝啬地奉送上大大的笑脸一枚。   “啊。”手冢点了点头,脚步微顿了一下,而后走向了书桌,像往常一样放下网球包,拿出自己的作业。   琉璃一直静静地看着手冢动作,直到对方坐下来,翻开作业开始动笔,她才忽然愣住了,不应该是这样啊?!   “手冢……”琉璃从窗子上一跃而下,坐到了手冢左手边的桌子上。   手冢没有理她,依旧做着作业。   “手冢,今天作业多么?”琉璃干巴巴地问。   手冢笔不停也没出声,直到琉璃以为他不会回答她了的时候,凉凉地丢出来一个词“不多”。   好诡异!因为手冢的突然出声,琉璃噎了一下。“我说,那个你今天晚上有事儿?”她心里郁卒了一下,然后换了种方式试探道。   “没有。”这一次他倒是回答得干脆。   “额……那你,我是说这么早做作业吗?”琉璃深深地纠起了眉头。   这一次,手冢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望向琉璃。   对上手冢那一双深邃清澈好像看穿了一切的眼睛,琉璃眼皮垂了垂,把目光往下移到了对方的唇上。他好像不是很高兴,因为他的唇微微抿着,嘴角的弧线也是平直的,甚至有些下拉。平时微微有些上翘的上唇尖也矜持地就像故意收起下巴的傲娇娃子。   谁惹他了?琉璃刚想开口问一下,不过立即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开玩笑,她今天好像也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手冢一直注意着琉璃的脸,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忽然奇迹般地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好像之前故作镇定的那个人完全不是自己。他就那么靠着椅背,淡定地看着琉璃。   被手冢存在感那样强的目光锁定,琉璃就是想装不知道都不行,她顿了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啊,那个……我是说,你给我留了纸条,有什么事吗?”   手冢,没有回答。   然而琉璃依旧能够感受到那道令自己非常亚历山大的目光丝毫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琉璃纠结了。最后天人交战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对上手冢的双眼,非常真诚非常忏悔地乞求道:“额,好吧,手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说吧。”手冢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或许是满意于琉璃坦白从宽的态度,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一点。   琉璃闻言,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这才没有直接抽起嘴角。刚才的一瞬间,她有种被叫到警局“喝茶”的的错觉,说,说什么?好歹别人被抓到警局警察们还给点提示告诉他们犯了什么事儿,然后交代一下口供,可是怎么到她这儿,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坦白什么?!是白天吃他豆腐的事?貌似她也只有这一点冒犯了他吧?可是这种事情用得着这样么?这个态度完全就像是她把他吃了然后事后没付账一样!   琉璃咽了咽口水,又把目光移到了对方的唇上,然后特诚恳地道:“抱歉,白天,额,我就是太开心了,然后不是故意亲你的!”   手冢看着琉璃垂着的前额,听到她这么说,忽然愣住了,然后那个冰冰凉凉却很柔软的触感霎时间又在大脑皮层转了一圈,那颗好不容易才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涟漪,他觉得很尴尬,耳根也不由自主地热起来,只是,该死的,他根本不是想问她这个,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这几天……”手冢忽然收了声,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探琉璃的隐私。   琉璃却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难得的也觉得自己脸上一阵发热,咳咳~手冢原来根本就不是想问自己那个,而她却只想着那件事。这下出丑了!   “额,就是白天我告诉你的那样,这几天我找其他的家伙去问了怎么控制身体能被碰到和不碰到,然后就一直在跟他们修行来着。”琉璃撒了谎,却一直特真诚地盯着手中的眼睛,同时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事实就是这样的,要骗过别人首先就要骗到自己。   手冢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琉璃看着手冢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才在心底偷偷地舒了口气,不是她不告诉他实情,其实她就是有点怕他不能接受自己现在正在干的事情,收小弟抢地盘,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会做的事情,而做为鬼,很好,那就是一只恶鬼会做的事情,她可不想他把她往那想。   手冢看着琉璃并没有像白天那样高兴的样子,反而有点忐忑,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他抿了抿唇,挤出一句鼓励加安慰:“这样很好!”   “嘎?”琉璃愣了,她怎么着都没有想到他会给她来这么一句,回味过来这是他的肯定后,心里不由得暖暖的,一双眼完成了两弯新月,温柔地望着手冢。   对上琉璃的笑靥,手冢又觉得自己心里升上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转移了目光,但还是道了声:“以后出门记得说一声。”     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是这样平平静静的,不过琉璃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浓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道。   ……   入夜。   琉璃看着手冢沉沉地睡去,这才一跃出了手冢宅,来到他们家后面的某条小巷子中。   “大人!”鬼撤虎撤一见着琉璃的身影就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嗯。”琉璃非常女王式地点了点头。   “大人,您今晚怎么这么晚?”鬼撤抓着琉璃的一只袖子问道。   琉璃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刚好我要说这件事,以后我出来都这么晚。”   “为什么?”虎撤疑惑地问道。   “笨蛋!现在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大人肯定是要陪王上了,这还要问,真是笨死了,虎撤!”鬼撤立即毫不留情地打击虎撤。   琉璃看着正在敲虎撤脑袋的鬼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鬼撤还真是……只是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好了,你们两个,今晚还有正事要做,我们去收地盘,那些余下的小鬼们也该让他们停歇了。”   “是的,大人!”鬼撤虎撤异口同声兴奋地道,“大人我们带路,剩下的那些家伙实力都不怎么样,我们都打探好了。”鬼撤补充道。   “嗯。”琉璃点了点头,鬼撤虎撤虽然实力不行但是这脑袋在鬼界还是数一数二聪明的,事实上很多鬼都是那种空有力气然而没有头脑的那种。混熟了,琉璃也知道了在鬼界这很正常,因为死去的人变为恶鬼,一般都会因为暴戾而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蠢货,智商当然不高。而那些有智商的鬼不是实力很菜就是非常恐怖,很菜的没有机会变得暴虐,非常恐怖的执念最深,杀戮很多也照样心思诡谲,当然后者存在的非常少。   所以想想自己,琉璃觉得,可能是个异类。她实力肯定不菜,菜的是像鬼撤虎撤这种,然而实力比起那只骷髅鬼她就差远了,所以……琉璃握了握拳头,她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想要在鬼界混,她现在这样绝对不够看,不说那只骷髅鬼这样的,那个阴阳师就是很大的威胁。   “鬼撤。”琉璃道。   “在,大人。”   “你说的提升实力的方法,除了那两种就真的再没有其他的了吗?”   “大人……其实对于那些不服从你的鬼,吃掉他们真的很划算,这个几乎是我们的惯例,因为吃人的话会被阴阳师盯住搞不好会被杀掉,所以吃那些鬼既安全实力增长又快的。”   不可能!琉璃瞪着鬼撤,那些东西各个那么丑,她实在是没法接受把那些东西吃到自己肚子里,尼玛消化不良是小事,留下心理阴影是大事。“鬼撤,我要其他的办法,即使提升的速度不是很快也可以,难道除了这两个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鬼撤被琉璃瞪得一缩,“有、有的。”   “什么办法?”   “找、找男人!”   “什么?!”琉璃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撞上,哦,不,是穿过了一堵墙,顿时觉得一阵反胃,“鬼撤,你在拿我开涮!”   “大人,我没有,我没有骗你,就是你找男人然后诱惑他们和他们那个那个,那样之后好像就能增长实力。”鬼撤缩着脖子道。   “大人,好像只要,额,只要亲亲也可以增长实力的,只是比鬼撤说的更少。”虎撤说着说着通红了一张脸,垂下的头几乎能埋到胸口去。   “这是以前我们遇到过的一只女鬼教我们提升实力的办法,她就是干这个的,这个只要次数控制就不会闹出人命,所以一般只要小心就不会被主人家发现,也就没有被阴阳师抓住的可能。”鬼撤补充道,“很安全。”   琉璃石化了,然后再风化了。尼玛,吸精大法啊喂,这女鬼是从中国跑过来的吧?!还有鬼撤虎撤,你们……“你们……”琉璃指着鬼撤虎撤手指几乎都开始颤抖了,“你们也找男人?”   好吧,这下轮到鬼撤虎撤石化了。   “不,不是的,大人,我们当然是找女人。”鬼撤这个厚脸皮难得地羞涩了。   琉璃继续震惊,“哪个女人会要你们这样的小屁孩?!”   鬼撤虎撤被戳中死穴了,一起垂头丧气地长叹了一声,然后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琉璃,“大人,所以我们一直都这样弱,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接下来,乃们都懂的,嘿嘿~    ☆、在堕落酒吧   在堕落酒吧   昏暗的环境,暧昧的灯光,喧闹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人群。   琉璃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半倚靠着吧台,单手支着下颌,另一手捏着一只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酒吧中央的那处舞台,重金属的音乐,奇装异服的驻唱,黑色牛仔风的乐队成员,还有台下黑压压的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许多疯狂男女。   这一个角落相对于整个酒吧而言都是较为安静的。   她抬手抿了口杯中的液体,将最后的一点酒倒入口中,有一缕妖异的红色从唇角溢了出来,顺着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进白皙细滑的脖颈,纤长的手指放下酒杯,食指轻点抹去了唇角的液体却没有顺势往下滑去。   吧台后的调酒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他一边调酒,一边总是偷偷地拿眼注意着吧台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她实在是长得很美。纤长的双眉,卷翘的睫毛,星子一样璀璨的黑眸,秀气可爱的鼻子,还有那一张看上去就让人浮想联翩的红色双唇。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的年纪可能不大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只是她的穿着打扮还有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使她看上去成熟多了。女孩将一头浓密的黑发高高挽起,耳边垂着两缕弯曲的发丝,身上一件露肩的红色吊带裙,只是及膝,露出纤长秀美的小腿。她半倚在吧台上,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莹润白皙,和身上绯红的裙子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魅惑。   这个女孩就像是盛放在午夜的玫瑰,艳丽,妖娆,高贵又神秘,他几乎无法从她身上将眼睛挪开。每次为她调酒,无意中对上她的双眸,他都会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由为之一滞,更别说狂跳的心脏。   在他听来,她的声音也充满着无法言说的魅惑,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线,可是透出来的软糯甜美却还是无法遮掩,这让这个看上去很难接近的女孩又变得很真实可爱起来。   只是……调酒师望着吧台外边某些个已经注意到这个女孩而眼冒绿光毫不掩饰贪婪之色的男人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堕落酒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若不是身后有着强有力的神秘老板也不可能到现在都安稳无事。而这个虽然叫做酒吧,实质上更多的却是为寻求刺激与新鲜的男男女女准备的一个糜烂场所。   他不由得担心起眼前的女孩,她是不是不小心误入了这个酒吧,面对那些对她垂涎三尺恨不得当场吃拆入腹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琉璃微垂的睫毛抬了抬,不动声色地将周边几个正在向她这边走过来的男子收入了眼底,隐在黑暗中的唇角讽刺地勾了起来,今夜她会在这几个之中挑选自己的猎物。   鬼撤和虎撤提供的方法,最终她还是选了这一个——找男人。只不过她还不能够接受跟他们做,目前也只是选择吸取他们的阳气,即使这个相对于做来说收效更少,但积少成多,她可以多吸几个。    而地点,她也选择了酒吧这样混乱的地方,寻找那种受了色相诱惑的男人她可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在这种地方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人。   “喂,再给我来一杯。”琉璃忽然转身又慵懒地趴回了吧台上,冲着青年调酒师唤道。   青年调酒师望着琉璃白皙脸上晕染出来的两团红晕,还有他迷离的双眸,擦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小姐,”他犹豫着道,“您已经喝醉了,要不换一点不容易醉的啤酒吧?”   “NO!”琉璃直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就要能喝醉的。”   年轻调酒师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忽然被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   “给她一杯血腥玛丽。”   年轻调酒师看了看声音的主人,是刚才被经理毕恭毕敬请到贵宾包厢去的那个男子。他早就不是愣头青一枚了,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大有来头不是他这样的小角色能够得罪的,应了声,然后扭头去调酒。   琉璃也扭头打量着刚才这个声音的主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银色的发,斜飞入鬓的双眉,狭长的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但是非常有型的双唇,独特的是他的右眼眼底有着一滴泪痣,这样使这个男子原本凌厉而唯我独尊的气势之中透出一股别样的魅惑。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西服,露出的领子是一件暗红的衬衣。胸前银色的领带上别着碎钻的领带夹。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上位者,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尊贵气息,高高在上像个王者。   而此刻他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睛也正直直地盯着琉璃打量,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对于今晚这个意外所得的猎物,他好像非常满意。   两人都静静地打量着对方,并且一齐在心底敲下满意的印章。   “小姐,您的血腥玛丽。”年轻调酒师将酒推到了琉璃面前。   琉璃嘴角含笑,捏起酒杯,向着身前的男子倾了倾杯子,然后抿了口,细细地品味完毕,放下酒杯,冲着面前的男子嫣然一笑道:“很不错的味道,谢谢!”    男子看着她的笑靥,嘴角的弧度也扩大了,眉毛一挑,含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回了句“是吗?”语毕,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了那杯血腥玛丽,在琉璃的注视下,就着她喝过的那一边也浅尝了一口。   他注意着她的脸色,依旧笑着没有丝毫变化,眼里的笑意也越发炽热起来,“确实是很美的味道,呵呵~”他低声笑起来,那里面的意味非常深长。   琉璃看出了对方的调戏意味,不过,她还不至于会被比下去。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和眼前的男子对视着,伸出右手抚上了杯壁,当然也覆盖在了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上。   感受到手指上凉凉的触感,男子望了眼琉璃覆盖在他手上的小手,水葱似的指头,粉色的指甲,非常的可爱,他回望向琉璃,挑了挑眉。   琉璃忽然嫣然一笑,在对方失神的片刻间从他手中舀起了酒杯,然后一仰脖,将酒杯中的酒全数干净。   “呵呵~小姐真是好酒量。”男子诧异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了神色,眼底原本兴味的笑意也更浓厚了。   琉璃却没有再回应他,将酒杯放回吧台上后,转身跳下了高高的凳子,不过在双脚着地的时候,身子不由得一晃,又倚回了吧台上,就像一个醉得不轻的家伙,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布满了整个脸颊甚至蔓延到了脖颈。   她晃了晃脑袋,皱了皱眉,似乎是清明了不少,然后直起身子迈出了脚步。只是她的样子令人堪忧,完全一副喝醉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走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白色西服的男子优雅地靠着吧台,看着那一袭红裙女孩歪歪扭扭地撞了两次人,这才起身,然后两三步走到她身边,在她再一次倒下的时候,顺势让女孩倒在了自己怀里。   抱着女孩柔软的腰肢,从上往下看着女孩后颈那一抹优雅白皙的弧度,白色西服男子的眼神一暗,搂着女孩腰肢和肩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在酒吧许多男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半搂半抱地带着怀中的女孩向酒吧外走去。   走出酒吧门口,被外面不同于酒吧内浑浊的空气一激,白色西服的男子精神一振,低头望向怀中的女孩,嫣红的小脸,颤抖的睫毛,呼吸间是满满的酒气,看起来这丫头完全喝醉了。   一辆低调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加长车开到了白色西服男子的身前。   车门打开,一个六七十的管家样男子从车上下来,默默地为白色西服男子打开了车门。   白色西服男子抱着身前的红裙女孩进入车中。   管家样司机关好车门回到驾座,然后开动车子,向着忙忙夜色中驶去。   白色西服男子抱着琉璃,一手下意识地摸着琉璃凉凉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眼角眉梢都透着满意甚至得意的神色。现在仔细看起来怀中的这个女孩还真是一个尤物,最难得的是还没有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不管她出现在那儿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今晚会是一个美丽而享受的夜晚。   他在她脸上摩挲的那只手不由得顺着脸颊的弧度来到了她修长的脖颈上,指尖细腻的感受让他流连忘返。   躺在他怀中此刻似乎已经因为酒醉而睡着的女孩任他动作,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猫。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女孩脑中只想着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要把这个占她便宜的家伙吸成人干。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是舍不得吸手冢的,所以她去酒吧鸟,结果遇到一只妖孽了!   这只妖孽的身份乃们觉得会是谁捏?   于是俺小小剧透一下,他儿子会粗来阻止哦!看他的长相,他儿子是谁捏?女哈哈哈!偶好邪恶的! ☆、父与子   父与子   一辆黑色房车在宾西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站立在酒店门口的侍应生立即恭敬地上前,为车主打开车门。   车上下来一个闪亮华丽的白色西服男子,他的怀里拥着一个绯色身影,身影的主人埋头在男子胸前,看不清容貌,不过从她的身段上来看即是非常引人遐想的。   侍应生见着男子的脸,举止越发恭敬起来,弯着腰引着西服男子还有他怀中的女孩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向着电梯处行去。   酒店二层,迹部景吾两三下扯松了勒住他脖颈的领带,然后拿过身边女仆托盘上的果汁一饮而尽,他向前迈了几步,走到巨大的玻璃墙前,俯瞰着玻璃墙外的景色,从这儿,他可以看到整个酒店大厅的情形。   他身后,苍蓝色半长发的忍足侑士看着迹部烦躁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优雅地解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只剩下一件雪白的衬衣,他一边解着袖口的纽扣,一边向迹部走去。“呐,迹部,你还是这样没有耐心。”   “哼哼~本大爷的事本大爷自己清楚,那群女人本大爷可没兴趣应付。”迹部景吾头也没回,不屑地道,他随意地望着酒店金灿灿的大厅,然而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了起来,浑身的气势也瞬间变得凌厉。   “怎么了?”忍足也走到了迹部旁边,突然间看他变了脸色,他不由得问道。   迹部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的神色越发凌厉也越发阴沉。   忍足顺着迹部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了大厅里那一白一红两个极其显眼的身影。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惊讶得一下张开了嘴巴,那个,那个不是……他机械地扭回头,看看身边的迹部,他已经出离愤怒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忍足在心底叹了口气,那个白色西服的男子恰恰是迹部的父亲,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迹部父亲怀里的那个红色身影。在这样的夜晚,抱着女孩子来酒店,他们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迹部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喂,迹部,你等一等,冷静一点!”看着裹挟着怒火离去的迹部,忍足连忙跟上,他当然知道这家伙要去做什么。   虽然迹部本就知道他老爹好色他母亲冷情,两个人在生下他之后,除了还挂着结婚的名头,早已名存实亡,一个照样拈花惹草,一个埋头工作不闻其他。若是这种事不发生在眼前,他也可以当做不存在,然而,一旦被他撞见自己父亲抱着其他女人来开房,这样他怎么能够忍受。   迹部气势汹汹地追到大厅,然而那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迹部脸上的神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样黑沉,他冲到了柜台前,一脸杀气地瞪着柜台小姐。   “少……少爷……”柜台小姐望着盛怒的迹部景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把他的房卡给本大爷!”   “少、少爷……”柜台小姐望着迹部,都快哭出来了,宾西酒店是属于迹部家的,她当然认识迹部景吾少爷,也认识迹部诚一老爷,刚才迹部诚一老爷抱着的女孩她也看到了,所以对于现在迹部少爷的愤怒很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呀,为什么她今天没有请假,呜呜……   “快点!别让本大爷重复一次!”迹部瞪着柜台小姐,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生疼。   柜台小姐哆哆嗦嗦地从抽屉里拿出房卡,泪眼朦胧地望向迹部,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她。   然而迹部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一把夺过柜台小姐手中的房卡,转身大踏步朝着电梯走去。   忍足给了柜台小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向着迹部追去。   电梯里。   忍足望着盛怒的迹部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说,迹部,你真的要这样做?”   迹部景吾冷冷地瞥了眼忍足,“这是本大爷的家事,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   “小景,不要这样嘛,我们是哥们儿。”忍足顶着迹部凉凉的眼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讨好地道。他还真怕迹部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必要时候他得劝架。   迹部扭过头去望着电梯门不再开口。   忍足盯着迹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时间说长不长,“叮咚”一声,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   迹部大踏步走了出去,转过一个个转弯,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门口。他丝毫没有犹豫拿起房卡在房门上一划,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忍足跟着迹部走了进去。   房间是预留的总统套房,有个极大的豪华会客厅。   迹部忍足目光一扫,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迹部眼色一暗,朝着套房内最大的主卧室走去,他们脚下是高级驼绒地毯完全听不到一丝脚步声。   忍足跟在迹部身后,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暗暗地咽了咽口水,虽然说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跟了进来,但是保不齐迹部老爹没有忍住,性急了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扇门一打开,看到的东西可就……   不过,迹部可没有给忍足够多的时间想这些猥琐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   正对着房门,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欧式的四柱床,床上挂着黑底金色花纹的帷幔,同样黑色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红色裙子的女~体。房间内的独立浴室里是沙沙沙的水声,浴室昏黄的玻璃上能够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沐浴。   迹部瞪着浴室的门,虽然心里愤怒异常,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但现在的情形还是让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里面那个可恶的家伙总算还没有急迫饥渴到那样的程度。他皱着眉扭头回望向床上的身影,这一看却是让他的双眉更加紧蹙起来。   你道是什么?感情忍足这家伙已经走到了床边伸手在那个女人身上摸着什么。   “忍足侑士!”迹部低吼一声,暴怒地上前瞪着忍足。   忍足回头看了眼迹部,扬起一个尴尬又讨好的笑,“额~我说,小景,这女孩喝醉了,好像根本神智不清啊!”忍足向迹部影射着什么,暗示迹部老爹可能是趁着人家酒醉弄回来占便宜的,实则心底,忍足呷了呷嘴,感叹着迹部老爹的好眼光,这女孩可真是一个极品。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只除了这年龄,最多比他们大上那么一两岁,所以,迹部老爹,难怪小景暴怒,就是连他都想鄙视他,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个吃法啊!真是幸好,有他出现来解救这个美丽的女孩。   迹部原本对着床上的女孩不屑一顾,这种为了钱财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让他恶心之极,然而听到忍足的话,迹部也不由得往床上的身影瞟了一眼,看到女孩的样子,他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老头子的眼光没有以前那样差了,但是竟然想要迷~奸这样的幼女,他大爷只觉得额头青筋暴起,这样不华丽的事情怎么会是他迹部家的人做得出来的!   “忍足,背上她,我们走!”迹部对着忍足道了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忍足二话不说抱起床上的女孩。   然后就在两人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迹部诚一光~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错愕地对上了迹部景吾的面。“小景?!”他惊讶地喊了一声,看到他身后忍足抱着的红色身影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哼!”迹部冷哼一声,挑衅地瞪着迹部诚一。   迹部诚一又尴尬又恼火,瞪着迹部景吾,斥责道:“小景,你这是对待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那么你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吗?啊嗯?!”迹部不甘示弱。   “胡闹!把她给我放下!”迹部诚一瞪向忍足。   忍足微微一笑,冲着迹部诚一点了点头,“抱歉,迹部叔叔,我跟小景来的。”   “我们走!”迹部不再看一眼自家老爹转身离去,忍足机灵地跟上。   “这个臭小子!”迹部诚一瞪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扯下腰间的浴巾愤愤地丢到了地上,原本一介贵公子模样荡然无存。   迹部从自家老爹手中抢到了女人,原本是个胜利,然而他心里决然不好受,怒气冲冲地出了宾西酒店。   忍足抱着美人,舍不得放手又担心迹部,不得不拼命地跟上对方越来越快的脚步。从房间到酒店门口短短的一路,额头就冒出了许多汗水。   迹部坐到了自己的那辆兰博基尼上的驾驶座上,忍足赶紧抱着美人坐到车后座。   白色的车身在夜色之中是那样显眼,就如一道一闪而逝的光一样向着郊外驶去。   忍足知道迹部心情不好,虽然车速快了点,但对于迹部的车技还是有信心的,所以只一心抱着怀中的美人,偷偷感受对方柔软的身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迹部终于停下了车。车外漆黑一片,但车灯前的景色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到了郊外某条道上。   “把她扔下去!”迹部忽然转头瞪着忍足。   忍足闻言惊讶地望着迹部,仿佛没听懂他的话。   “本大爷命令你把她扔下去!你以为本大爷是傻子吗?!本大爷的老子还不至于强抢良家妇女,她会跟着他去酒店,能从什么地方出来,可恶的女人!”   忍足默了,迹部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这个女孩虽然年纪小,可这打扮绝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孩。“迹部……”忍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心,这荒郊野外的把一女孩子丢下,更何况还是一个喝醉了的女孩……   然而没等忍足把话说完,迹部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本大爷给你几分钟办事!事后你亲自给本大爷把车洗干净!”语毕,迹部唰地拉开车门下了车,朝着车前走去。   忍足愣愣地望着迹部走在车前灯光中的背影,半晌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有那么急色那么饥渴吗?他有那么弱只要几分钟吗?!   而他怀中,一直装睡装得十分辛苦隐忍的琉璃虽然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暗地里却早已经磨起了后槽牙!该死的,这两个混蛋小子,搅了她的好事,竟然还这样羞辱她,她真是恨不得咬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哈哈哈!表揍我!   我觉着我又作孽了小狼,这孩子在我笔下就米有一个好形象!   冰殿下章就放粗来!俺们来调戏他,呵呵 ☆、在床上在被子下   在床上在被子下   夜幕深沉,染得天空墨兰墨的,绿色的塑胶场,高大的铁丝网,青学网球部的训练场上却还亮着探照灯。   网球场内散落了一地的黄绿色小球,一个茶色头发的侧影站在网球场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喘息之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愈发明晰,他的胸膛和肩膀一下下快速地起伏着,半晌才渐渐平稳下来。   他转身回望着一地的网球,眼镜后的桃花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目光,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按压在握着球拍的左手小臂上,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沉重。   ……   琉璃徘徊在手冢房间的那扇窗户前有一段时间了,她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一些事情。关于手冢的零花钱,关于他的储蓄罐。   因为要去“提升实力”,所以她是打算暂时先“借用”手冢的零钱的,可是在借用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于是储蓄罐光荣牺牲了。   琉璃想得很好,“提升完实力”后,对方就会晕倒,于是她就可以轻松弄到一笔钱财替代自己买了裙子喝了酒消费掉的手中的零花钱,所以她只是将那碎裂的储蓄罐往手冢的书桌抽屉里一扔就施施然出了门。   可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琉璃死也没有想到,好吧,她已经死了,总之她绝没有想到到手的鸭子会飞了,她喝酒装醉好不容易整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独处,就可以达到目的了,却忽然出现了两个该死的臭小子,坏了她的好事。   那个和那被她引诱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臭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嚣张狂傲,而且居然还想把她丢在荒郊野外,还有那个苍蓝色头发的眼镜小子,居然敢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她当然是出离愤怒了,如果不是一直在心底念着清心咒,告诫自己这俩还是孩子,未成年臭小孩,她还真保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最后她虽然咬着牙硬是没有当场发飙却也没有让这两只好过,弄不死他们,还不行她恶心死他们么。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大吐特吐了,吐了那苍蓝色头发的小子一身,当然那车也逃不掉。   她的这一吐惹得那嚣张小子暴跳如雷,苍蓝色头发的小子苦笑不已,但最终这两家伙还算有品行,将她重新运回了那个宾西酒店,丢在大门口了。   琉璃咬牙切齿恨不得弄死这两小子,但却又不得不在酒店门口挺尸,待到这两小子的车离去了,她才晃晃悠悠地装作酒醉醒来的模样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阴暗的地方,然后飞速地离去。   琉璃小心翼翼地在窗户口探出了头来,望了眼手冢的房间,房间里浴室的门透出黄色的光晕,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琉璃收回脑袋蹲在窗檐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还是找不到方法解释那缺失的钱还有碎裂的储蓄罐。或者,就说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手冢也许根本发现不了储蓄罐里的钱变少了?不,不可能,依这家伙严谨的态度怕是心中有数,她可不敢冒险。唉!她该怎么办啊?!琉璃无声地长叹了一气,他估计就快洗好了吧?   琉璃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战栗,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是了,只要她现在去把藏在抽屉里的钱和储蓄罐换个地方藏起来,那么也许就可以拖得一时,今夜她还能再出去想办法,至少到明天早晨为止她是安全的。   琉璃双眼雪亮,一下子从窗外蹦了出来冲着书桌蹿去。然而没等她接近书桌,“咔哒、哗——”地两下,浴室的门拉开了。   手冢擦着头上的湿发,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床上那一团火红的色彩,背对着自己躺着。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向着她走去,然而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   很显然,酒气的源头就是躺在他床上的那一只。手冢的眉头不由得皱得紧紧的。   “琉璃!”手冢唤了声,听得出来他声音里很是不愉。   琉璃没有回应,装没听见,其实现在她脑子里热烘烘的一片,刚才差点被捉到让她有点心惊,然后慌不择路竟然绊倒到了床上,奇迹的是,她急中生智忽然心生一计,她打算装醉,那些钱就当她买醉去好了,对着一个醉鬼他总不能下狠手了吧?当然此刻的琉璃绝对没有想到会有“秋后算账”这种事情。   手冢看着琉璃半天没有回应自己,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让他周身的气息越发寒冷了,都能媲美寒冬腊月的风霜刀剑了。他戴上眼镜朝着床上的身影逼近。   琉璃感受到身后的杀气还有冰寒的冷气,差点忍不住打冷战。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她算是领教到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于是琉璃翻了个身,闷哼两声又趋于安静了。   手冢原本想要斥责琉璃,却没有想到她忽然翻转了身子,面朝着自己。   他与她只有一步之遥,他居高临下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躺在他的床上,面色酡红,双目紧闭,扇儿似的睫毛微微颤动,颤得人心里莫名一动,她的唇瓣微微地嘟起,就像一朵邀人采撷的粉色玫瑰。黑色的长发铺展在雪白的床单上,异样地醒目。   依旧是绯红的色彩,然而不同于以往那一件复古式长裙,这一次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露肩小礼裙,大概只及膝,却因为她刚才的动作露出一大片莹润洁白的肌肤。   手冢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耳后也是一片热意,他想要立即扭开头去,可是双眼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法从她身上挪开,修长优美的脖颈,漂亮如蝶翅的锁骨,纤纤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双臂下隆起的优美弧度,她的腰因为侧躺着,越发显得不盈一握,她的一条腿横着勾出,却几乎将裙子掀到了腰部,露出圆润纤长的双腿,还有隐隐的白色内裤一角,镶着好看的蕾丝花边。   琉璃哼唧了一声,又懒懒地滚了一圈,背对着手冢。她当然没敢睁开眼,只是房间内突然的安静使她心里不安得几乎颤抖,她只能借此来纾解心里的紧张,可还是手心冒汗,这种等待被宰的命运还真是煎熬非常。   不过,琉璃的这一下却让手冢寻回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手冢立时全身僵硬,冷气狂飙。他深深地闭了闭眼,压低嗓音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再一次叫了声“琉璃!”   琉璃没动,她告诉自己挺过去就好了,挺过去就OK了,否则粉身碎骨的要不要!   面对琉璃的挺尸状态,手冢深吸了口气,还是俯下~身去察看她的状况。他极力压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当触到她冰凉滑腻的肌肤,他只觉得手心如触电般地一颤,但他终是没有收回手,而是微微用力将她侧躺的身子摆正,让她仰面躺好。   他的脸隔着她很近的距离,她身上的酒味混合着淡淡的香味冲击着他的感官。她沉重的呼吸清晰可闻,面上的酡红好像更深了,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密的汗水,在他看来,她显然醉得不轻。   眼角的余光瞄到她卷到了腰间的裙子,几乎露出了整条内裤,手冢极不自在地迅速转头望向他处。他抿了抿唇,伸手将床上的被子展开了,盖到琉璃身上,将被角捏到她腰间,他起身走向了浴室,脚步较平常急促凌乱了些。   琉璃听着脚步声双眼偷偷地睁开一条缝瞟了瞟浴室的方向,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危机貌似已经过去了,想到手冢刚才温柔的动作,她又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了,心里乐得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手冢拧了块热毛巾,回到床边,然后端着一副就像是上场比赛一样的严肃表情,伸手在琉璃脸上揩拭起来。   当热热的毛巾在脸上游移,琉璃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手冢竟然会这样待她,他的动作不见得有多温柔,生疏而没有控制好力道,可是感动却像是抑制不住的潮水一样瞬间席卷了心头,她眼眶一热,泪水溢出了眼皮,渗透进了湿热的毛巾中。   手冢擦完了琉璃的脸,他知道其他地方也需要擦一擦,比如说她的脖子,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手,而是握住琉璃的手,擦了擦她的手心。擦完,他转身又回了浴室。   他出了房间,去楼下倒了一杯热水,想了想,他又拎上了一只热水瓶。   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坐到了床沿上,俯下~身想要将琉璃托起来,喂她喝一杯温水。   然后就在这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三下,“国光,还没有睡吗?”手冢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手冢心里猛地一跳,他刚才,没有关门!   “国光,还在看书啊!”手冢夫人望着自家靠坐在床上就着床头灯光还在看书的儿子,温柔一笑,叮嘱道,“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晚了!”   “啊。”手冢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手冢夫人脸上,只要有一丝异样……   不过,手冢彩菜没有看出来什么,她道了声“晚安!”然后合上了房门。   听到房门合上的咔哒一声,手冢高高吊起的心扑通一下落了下来。短短一瞬间,他捏着书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虽然表面上依旧镇定,事实上他已经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琉璃就贴着他的腿睡在他身边。   就在刚才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坐到床上,然后一把将被子扯到琉璃头顶罩住同时盖住自己的双脚,捏起床头的一本书。匆忙之中,他无暇他顾,生怕母亲看出什么。刚才的那一刻甚至比他比赛的时候更加惊心动魄。     作者有话要说:  哇写了一半推翻重写了,于是今晚这么迟了,偶有罪,抱歉!   本来是想着琉璃调戏部长的,后来写了个温柔部长粗来,咳咳,希望乃们喜欢!╭(╯ε╰)╮ ☆、冷暴力   冷暴力   手冢伸手掀开了被子,看着被子底下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琉璃,他长长地闭了闭眼,非常想伸手揉揉疼痛的额角。   最终他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了另一床被子,将琉璃往床边挪了挪,用被子盖好之后,他自己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黑暗中,手冢背对着琉璃,紧闭着眼强迫自己睡去,然而今夜注定他不能轻易安睡。   那种明知道他身后同一张床上睡着一个女孩,并且还是自己微微心动的女孩,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心里纷乱异常,身体也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然而头脑却越发清晰。   他想起了和琉璃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她的捉弄,到她跟着他去学校,在那一次自己遇险的时候救了自己,他才从对她的警惕戒备慢慢地开始接受她。或许是出于感激又或许是因为同情,他选择了帮助她找回自己的记忆,然而事实上,他除了陪她去过图书馆,几乎再没有做过任何能够帮到她的事情。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做得非常抱歉,他承诺了她却没有好好地去履行。   忙于网球部的事情不是借口,琉璃自己没有向他提出要求更不是借口,可是现在……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即使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没有好好地履行对她的承诺,他也没有了勇气去面对她,生平第一次他想要逃离,逃避自己的心。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喜欢看她笑,那种艳丽中带着纯真的欢乐,那样生动明丽,她的眼睛很漂亮,会说话,他总能从那双黑眸中看出她的心思,可是她的眼底却永远带着落寞,他会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然而即使笑得再开心,她的背影也永远透着孤独寂寞的味道,单薄瘦削而孤傲。   她喜欢坐在他床边的窗沿上,呆呆地看着星空或是看着初升的太阳,在他伏案的时候偶尔回头和他说句话,在他早晨醒来的时候欣喜地望着他向他道一声“早安”。一点一滴他在习惯着她的存在,每一晚回家,打开房门的第一眼他都会不自觉地望向那一扇窗户,只因为她总是坐在那儿,会在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道一声“你回来了!”   他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着、好奇着,她活着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很博学,懂得多国语言,她思想成熟独立,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的教养,可是她又为什么会死亡,她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谜团,然而却几乎让他着魔。   他想如果她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正是她的死亡才让他们遇到了一起。可是也正是因为她的特殊,所以他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可能,即使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异类,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莫名吸引了自己的女孩子。   手冢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从小到大,虽然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向他示意,可是他的心从来没有起过一丝波澜,网球,学习,还有家人占据了所有。然而,当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时,现实却告诉他这是错的,他和她永远没有可能。   他或许该庆幸,自己发现心里的那丝异样的时候,还没有陷得那样深,只是喜欢而已,他还能够控制自己。   所以,今晚就让他再放松最后一次。   手冢的这一番心思,琉璃却是毫无所觉,她睁着双眼,一直怔怔地盯着他的后背,想着他的温柔,回味着之前他对自己的照顾,心里暖暖的全是喜悦,甚至忘记了自己做过的坏事。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她躺过许多次他的床,可是这一次的床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柔软舒适。   她餍足地笑了,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好他的色,想要利用他,喜欢逗他变脸,那么从今夜开始,她明白了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那种甜蜜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与喜悦。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酒醉了还是沉醉在了爱情的幻想之中,总之她在他身后沉沉地睡去了。   然而琉璃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她醒来,所有的一切都风云变色了。   手冢发现了抽屉里散乱的钱币,还有那只破碎的储蓄罐,他回头望着她,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眼底也是她看不懂的神色,可是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却甚至没有问她一声,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就那样无视了她去学校了。   琉璃愣愣地望着他关门离去,在开始的时候她甚至还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询问她或是质问她,她甚至想好了说辞,昨晚他的温柔让她以为他根本不会生她的气。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无视了自己。   心里忽然慌乱起来,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一跃而起跳下了窗户,不顾外面升起的太阳向着手冢追去。   ……   地区锦标赛结束,青学作为此次比赛的第一名得以进入东京都大赛,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网球部的众人发现,他们的部长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喜悦,甚至反常地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网球部的众人都乖乖地,不敢去触怒自家部长,要知道在有众多调查者的情况下被罚跑圈,是绝对丢脸的事情,更加要命的是,那群在地区锦标赛之后出现在青学校园内的调查者可是几乎人人拿着一只相机,若是自己被拍下狼狈的照片,那绝对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那些家伙肯定会把这些照片放到学校的网站上去,若是一经传播,那么他们的脸就会丢到其他学校去,甚至更远。   所以,一定要保持形象!   “所有队员集合!”手冢向着网球场内各自对练的部员们喊了一声。他目光严厉地扫过前排的正选队员,后排的非常正选队员,沉声吩咐了他们的训练事宜,然后抱臂站在球场边看着他们的训练,他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场上,不要回头,只因为他身后的大树底下,站着那一袭他想要逃避的红衣。   她跟着他来到学校,一路上对他千般讨好万般解释,恳求他的原谅。她以为他是因为那一只储蓄罐而生她的气不理睬她,然而事实上比起他需要逃避的理由,她打破他的储蓄罐偷钱去喝酒的事情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他现在只是在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生气,有理由不去理睬她,等待着时间把不该有的念头磨平抹去。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只因为一见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几乎忍不住就要投降,心里松动,他狠狠地皱起了眉,由始至终任她跟着自己,硬是当她不存在。然而他的心里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急需要其他事情能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时时刻刻想着她。他不明白以前自己都没有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存在,然而下定了决心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时,却反而变得那样难以放下了。他觉得自己是从未有过的烦躁,冷静理智正在一点点从他身上剥离。   望着网球场边上围着的一圈来调查青学网球部实力的家伙,他眉峰一蹙,眼神冷冷地扫了过去,冷厉地道:“网球部训练,无关人员请离开!”   原本趴在铁丝网外叽叽喳喳,咔嚓咔嚓拍照的调查者们被手冢的眼神一扫,集体打了个冷战,尽数噤声了。有几个胆子小的立即乖乖地离去了,而某几个脸皮厚一点的,还在硬撑着,当被手冢的眼神再扫一次之后,立马收拾收拾离开,然后到网球训练场周围的树林间蹲好,藏好,接着观察。   “部长不愧是部长,好厉害呀!”胜郎崇拜地望着手冢,眼里都是闪闪的亮光。   他身边从樱乃到朋香全都一致地点点头。   “看来,手冢也被那群家伙弄得烦死了。”大石道。   “啊。”河村附议。   “不是呢,我觉得他倒像是迁怒!”不二忽然睁开了双眼,露出里面冰蓝色眼睛,直直地望向了手冢身后的那棵大树,他注意到手冢每一次目光掠过那里的时候神色都会变得很微妙的复杂,虽然看不懂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树下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他望过去,那棵树下却什么也没有。   “纳尼纳尼!不二,你说手冢在迁怒?那今天有谁惹他不高兴了?小不点是你吗?”菊丸立即攀上了不二的肩头,然后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指向了他身边另一侧的越前,因为这家伙有前科,睡觉迟到而耽误早训被罚跑的次数可多了。   “无聊!”越前酷酷地丢下这么一句拎着自己的球拍转身走了。   “啊~不是小不点,那是谁?桃子是你吗?”菊丸立即转移目标。   “啊,越前,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对练。”桃城也跑了。   “大石……”菊丸望着也跑掉了的桃城委屈地望向大石。   大石呵呵一笑,明显是安慰菊丸的神色。   瞅大石这样怎么可能惹手冢生气,菊丸接着转头,那么,“乾你有没有……”   没等菊丸把话说完,乾大黑框眼镜闪过一道白光,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变出一杯棕褐色冒着泡泡的液体。   菊丸脸色一变,想到了某种不好的回忆,转身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需要寻找一个契机让手冢接受人鬼恋,于是他们估计要遇险了,我得好好想想!把坏银弄粗来! ☆、失踪的琉璃   失踪的琉璃   琉璃半悬在空中,蹙着眉低头望着床上熟睡的手冢,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不理她,还是不理她,这都多少天了,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有两天这十根手指就不够用了。   无论她怎么做,他都没有一点原谅她的意思,道歉也道过了,忏悔也够了吧,可是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手冢会变得这样固执,唉——她该怎么办?   琉璃飘了下来趴在手冢床头,苦恼地望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有点心疼。这家伙为了网球累死累活的,都不顾自己的身体。   “大人!”“嘭嘭”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呼唤,还有敲击声。是鬼撤的声音。   琉璃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起身穿出窗户,琉璃就看到鬼撤虎撤一脸害怕地望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样子?”   “大人……”虎撤喊了一声,已经小小声地开始哭泣起来。   “大人,我们,我们差点被吃掉了,呜呜……”鬼撤一下子向着琉璃扑过来,抓着她的裙摆埋在她怀里哭泣,虎撤也紧随其后扑上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不要害怕,慢慢说。”被鬼撤虎撤这么一扑,琉璃先是一愣,而后笨拙地拍了拍他们两只的背安慰道。   鬼撤哭了一会儿,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琉璃,“大人,前几天开始,我们的地盘就不知道为什么陆陆续续有其它的鬼跑了进来,一开始我们没有注意,可是后来发现那些跑过来的鬼数量越来越多了,而且他们很凶残,以前被您收服的那些鬼有很多被他们吃掉了,他们好像无所顾忌,呜呜……今天,我们打算去偷偷打探一下的,结果,结果被发现了,如果不是小胖,我们已经被吃掉了,小胖,呜呜……”鬼撤的哭声更大了。   “小胖为了救我们肯定已经被吃掉了,大人,呜呜……”虎撤也恸哭出声。   琉璃沉默下来,没想到她就只这么段时间没注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小胖,琉璃捏紧了拳头,小胖是一个腼腆的大孩子,生前因为考试失利压力太大而自杀身亡,人有点笨笨呆呆的,却一直很照顾鬼撤虎撤,他是她收的第三个手下。   “鬼撤虎撤,现在马上带我去你们遇险的地方,或者还来得及救小胖。”琉璃沉声道。   “是,大人!”鬼撤虎撤立即应声,用力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就向小胖遇险的地方飞去,琉璃紧紧跟上。   她走得匆忙,完全忘记了给手冢留下提醒。   ……   东京都大赛还有两三天就要开始了,青学网球部为期九天的赛前特殊训练也接近了尾声。然而原本该志气高涨的网球部却意外地低气压弥漫。面对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的部长大人,网球部众人几乎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手冢现在这模样可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东京都大赛。   不二扭头望着乾,脸上的笑容难得地收了起来,“乾,手冢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你一直在观察他,有什么收获吗?”   乾看了眼周围支棱着耳朵听的一群正选,推了推眼镜,拿出笔记本道:“嗯,从地区锦标赛结束开始手冢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很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不过据我观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生自己的气而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有人得罪了他。”   支棱着耳朵听乾数据的一众正选顿时眼睛一亮。   乾接着道:“然后,”乾的笔在笔记本上画了几下,“最近三天来,手冢的气色很差,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晚上没有睡好,他有心事!并且很严重,他现在的冷静度不足以前的百分之七十,非常难得的焦虑。”   哗——闻言的众人全数愣怔了。   “不,不可能吧?那是部长哎!”桃城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   不二将目光投向了网球场入口站在龙崎教练身边的手冢身上,严肃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乾说的是对的。”   “不二?”菊丸也望着手冢,疑惑地问道。   “手冢他昨天还拿错了乾的水壶!”不二道。   众人默。   手冢(部长)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昨天他们光顾着看手冢(部长)的笑话,看他是不是也会被乾的饮料毒害到,却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东西,现在想来,手冢(部长)确实很不对劲。   大石担忧地将目光投向了手冢的左臂,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那怎么办?”河村摸了摸头,担心地看向大家。   “要不去问问教练吧?”桃城道,不过一时间没有人回应他,因为龙崎教练也很可能不知道手冢是怎么了,那家伙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怎么可能撬得开那张嘴。   越前大大的猫眼直直地瞅着乾,酷酷地道:“乾前辈,还知道些什么?”   乾回望向越前,不过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然后他又低下头翻了翻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众人好奇地凑了上去,挨挨挤挤的脑袋黑压压一团。接着就是众人一齐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非常响,可见他们有多惊讶!   “这……这,这个女孩……”大石指着照片里的那个站在大树下的红衣女孩说不出话来了。   照片里的女孩很漂亮,但是穿得很奇怪,一身艳丽的红裙,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直直地望着前方,她好像很忧虑的样子。而她望去的地方,是手冢,微侧着身好像也望着那个女孩,依旧是那一副冰山脸,但是从照片上看,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仔细看眼神很复杂,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是我前几天从一个朋友那里交换来的,据说是地区锦标赛结束后某个进入我们学校调查的人无意中拍到的,顺便说一句拍摄的角度很好,你们看,那棵树就是那一棵。”乾望向了网球场入口外对着的那棵树。   众人惊奇地发现手冢现在站的位置好像和照片里的位置很像。   可是……   他们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我们网球部来过这样一个女孩?如果有的话没道理我们会没有注意到啊?!”桃城喃喃道。   “啊。”河村点头同意。   “还有,手冢和这个女孩看上去认识的模样,他……”大石闭了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知道,”乾吐出一句话,“我也只是得到这张照片,其他的没有一点信息,所以一切都只能猜测。”   不二冰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照片,观察着照片里的女孩,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相机的原因,照片里的女孩看上去不光打扮上奇怪,她的身影也有些模糊,而且,她竟然赤着脚。不二直觉地觉得这里很奇怪。   沉默半晌,越前忽然开口道:“乾前辈,我们把照片给部长,问问他。”   桃城闻言立即吓得跳了起来,“越前,你好大胆!”   其他人有的呆愣有的沉默不语,不二却是再次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小脸,“呵呵~越前好主意。”   “不二?”大石,河村疑惑地望着不二。   菊丸却忽然间醒悟了,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勒住越前的脖子,兴奋地揉着他的脑袋,“小不点真聪明!”   不二向着众人点了点头,道:“越前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照片放到手冢看得到的地方,看他是什么反应。”   不明白的家伙们恍然大悟了。   乾在一边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这时候停了下来,对着众人道:“现在我们来拟定地点。”   于是一堆头颅又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不停。   手冢和龙崎教练交流完毕,一转头就看到自家队员没有练习反而凑在一起说话,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龙崎教练看着手冢的脸色颇为同情地望望那堆还没有一点危险意识的小家伙们,不过脸上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全体正选集合!”手冢冲着扎成一堆的正选们吼道。   原本正讨论得兴奋的正选们闻声,猛地一怔,而后心虚地跑到手冢面前集合。   “全体正选绕操场40圈!”   “部长?!”桃城惊叫一声。   “50圈!”   “唔~”桃城被大石和菊丸捂着嘴拖走了。剩下的人全部立即撒腿就跑。   多辩解多跑,该死的,桃子你这只大嘴巴怎么总是记不住,每次都会累得大家一起被多罚跑!   “笨蛋!”海棠鄙视地瞪了眼桃城。   “你说什么?!你这只臭蛇!有种你别跑!”桃城立即被激怒了,追着海棠跑上去。   原本想要设计手冢见到那张照片的事情,却因为被这么一折磨耽搁了。晚上大家抽签选定了实施人员——越前和桃城,打算第二天实施计划,却不想桃城和越前把照片丢了,还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桃城越前承受了巨大的指责压力。乾决定再去找人家要一张,不过这需要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失踪了,某个隐藏大BOSS该放粗来了,接下来冰殿会去找琉璃,然后趁此机会俺得好好合计合计,让他们增进感情,话说乃们喜欢累死地下斗兽场一样的东东么?如果偶把冰殿扒光了放进去,刺激不?嘿嘿~ ☆、夜寻   夜寻   琉璃或许已经走了!   在琉璃不见的第五天,手冢终于抑制不住地让这样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也许她终于受够了他,不能再忍受他对她的冷淡,她觉得自己帮不到她而且脾气还这样差,所以她走了。   手冢摩挲着手中的镜子,眼睛里透出了明显的失落。他原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陷得太深,所以才会故意疏远她。然而最终他的冷淡终是让她难以忍受了吗?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想要的。可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当意识到她真正走了的时候,心里那种失落和烦躁他要怎么解释。   是因为自己承诺了她而最终没有帮到她所以愧疚?还是因为自己对她从来都是疾言厉色所以不安?……不,其实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他心里清楚却连想都不能想。   手冢第一次觉出了苦涩,这种感觉即使是自己在被伤了左臂时都没有出现过。   手冢望着洞开的窗户,眼前仿佛还能浮现出琉璃坐在窗台上的样子,或是下一刻她突然间便从窗外跳了进来,然后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今晚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她原本是很喜欢看的。   手冢长长地闭了闭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他手上原本拿着的那一面青铜菱花镜却忽然间“咔嚓”响了一下。   手冢回头一看,镜面竟然裂开了一条缝,像闪电一样的形状。   他心头一跳,某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琉璃她……她答应过自己,如果离开一定会知会自己,而这一次她偏偏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就突然间不见了。她绝不会因为自己不理她而不信守自己的诺言,她不是这样的人。   手冢定定地望着镜面上的那条裂缝,心底不由自主地涌上来一股慌乱焦急。   这面镜子虽然不知道和琉璃有着怎样的联系,可是毕竟琉璃一开始是从这里出来的,他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因缘,而现在镜子裂了,那么琉璃是不是……手冢不敢再想下去,然而那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   从琉璃最先开始一直跟着自己的举动到她忽然的失踪,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除非……只除了这种假设。   手冢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间墙壁的一侧,摘下了墙上的拿一把武士刀,他将它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路过客厅的时候,遇见了手冢女士,她望着自家儿子的模样,疑惑地问道:“国光,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出去走走。”手冢回道。   “早点回来。”手冢女士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这样叮嘱道。   “啊。”手冢点了点头。   他只是想到了琉璃可能出事了的猜测,一时激动跑了出来,然而真正站在家门口,面对着眼前的两条不一致道路的选择时,手冢才突然发现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琉璃。   他对她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所有的时候都是她围着自己转,他甚至没有问过她她在做什么,自己又应该以什么方式联系她。望着道路前方黑黑的巷子,手冢深深地皱着眉,最终选择了左手边的一条,那一条小巷里他曾经碰到过那一只武士鬼,也是在那里琉璃出现并救了自己。   小巷里一如以前走过的光景,有些昏暗的灯光,黑洞洞掩在阴影里的岔路,以及路边时不时放着的垃圾桶,吱吱的老鼠,神出鬼没的猫咪。   手冢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有没有到达了那一次武士鬼的底盘,但他察觉得到,前方的路好像更加昏暗了,周身的温度也开始不断地降低。他握着武士刀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背部的肌肉也绷了起来。   然而他却没有犹豫,脚下依旧在前进着,只是脚步放缓了,也更谨慎了。   天上的乌云层依旧很厚实,却还是有几丝月光从云层中倾泻下来,照在地面上。拐过了这一条小巷,手冢发现头顶的路灯完全坏光了,他只能接着这隐约的月光前进了。   虽然心头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但是伴随着危机感而来的却是一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的笃定,手冢直直地瞪着小巷外的一条黑乎乎的大道,大道很荒芜,两边是几乎遮蔽了天空的大树,大树底下的灌木丛也密密麻麻长得一人多高,这条大道上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然而大道尽头,一座破败的建筑物却诡异地矗立在那儿,大半隐在黑暗中塌败的小半被月光照亮。   手冢定定地望着那个建筑物,待看清了那是什么,惊异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那是——那一次不二带他们来探险的废弃图书馆。   手冢将身子又隐藏回了小巷之中,背靠着墙,闭了闭眼,记忆中那一次见到的图书馆和这一次的有很大的不一样。这不是说那被拆迁拆了一半的破败房屋,而是这座图书馆给他的整体感觉。比那一次阴冷黑暗多了,只是望去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图书馆里面肯定有东西,手冢可以笃定,或许比上一次那只武士鬼更加强大。   攥紧了手中的武士刀,手冢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   厚厚的云层因被风吹动又露出了更多的月光,图书馆的轮廓在月色下更加清晰了,然而那一条被大树遮住的大道却没有丝毫变亮,依旧阴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   手冢按了按腰间的一支手电,却没有掏出来打开,而是抽出了手中的武士刀,一手执着刀鞘一手拿刀猫着腰贴着墙根从小巷中钻了出来,然后迅速地闪入了最近的一丛灌木丛中。   他的目标不用说就是那一处图书馆,虽然明知道肯定有危险,可是直觉告诉他琉璃在那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到琉璃,他竟没有觉得一丝害怕。   手冢敛了呼吸,一点点地接近图书馆,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脑中飞速地回忆着上次进入图书馆之后看到的里面的格局。   这大道上虽然暗沉没有光,然而若是只看着大道尽头那有光的图书馆,然后小心翼翼贴着灌木丛走,却并不难走。   只是即使是这样,这只是一半的路程,手冢却还是额头布满了汗珠,握着刀的手心也是湿漉漉的。他回头看了眼身后,来时的路竟然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手冢心里一惊,脊背僵硬,侧着身子贴到了身后的树上,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莽撞了。如果琉璃真的在里面,而且是在这里面遇险了,那么以自己的实力,怎么帮得了她。   不能大意!手冢国光!   手冢深吸口气,告诫自己,既然已经看不到回去的路了,那么如果现在回头估计也不可能再出得去,所以唯一的出路也许就只有前面的图书馆。   手冢感到背后的衣服已经因为汗水而湿了,一阵风吹来就凉凉的甚至有些寒冷。他皱了皱眉,离开了树干,打算再次前进。   然而就在这时,他肩头忽然被拍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上面,有一个呼吸声,喷射在他脖颈上。   在这样寂静黑暗的地方,手冢顿时觉得肩头一沉一酸,背后立时起了一层汗毛,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别出声!”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了自己耳边压低着声音道。   温热的手,温热的呼吸,让手冢即使判断出了身后的这一个是人,他握着武士刀的往后刺的手堪堪停了下来,却还是感觉到刀尖顶上了什么东西。   那个在他耳边提醒的声音顿时一阵闷哼,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   手冢皱了皱眉,刚才刺到的感觉却不像是入了肉那样的柔软,反而非常坚硬。手冢趁机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反身钳制住了对方。武士刀的刀鞘死死地压住对方的胸,另一只手横握着武士刀搁在人家脖子上。   黑暗中,手冢虽然看不清甚至看不到对方,却还是凭借声音动作压制住了对方。   而另一个被压制住的家伙则龇牙咧嘴地瞅着面前一脸杀气的冰块脸,非常想死了算了。为什么他总是跟青学的那帮东西犯冲啊喂!被不二那家伙鄙视就算了,现在怎么这个青学网球部的部长也来了!出门带刀,他是来抢劫的吗?!   不等手冢逼问这个被他制住的人是谁,观月初已经抢着搭话了。“青学的手冢国光!你快放开我!”   手冢闻言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认识自己。   “我是圣鲁道夫的经理也是正选队员,不二周助唯一的对手观月初!”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观月也没忘记自己的地位。   然而听完观月的介绍,手冢只凉凉地道了句“不认识。”   观月吐血。擦!不二那个腹黑经常跟他玩这一招,怎么手冢国光竟然也是这样的德性!“想活命的你先放开我!”   观月这句话的本意当然是手冢闯到了不该闯的地方,如果想要安全走出去,那就就必须依赖自己,所以就要恭敬地放开他,然而手冢可不知道他阴阳师的身份,所以这句话听到手冢的耳中当然成了威胁的话。   “你想做什么?”手冢眉一皱,手下越发使力了。   “嗷~疼!松手松手!”观月漂亮的脸蛋彻底扭曲了,虽然他依旧想维持自己的尊严,可是在疼痛的威胁下他还是脆弱地哀嚎了。“我只是想救你,快松手!”   听出观月声音里的求饶,手冢缓缓地松开了手。   观月压抑着咳嗽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念了几句,然后啪一下贴到了手冢的肩膀上,符咒表面的符文闪过一道红光,那符咒就消失了,只是手冢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黑色的微卷的发,尖尖的下巴,神情里满是一副傲娇的姿态,身上,额,身上很古怪地穿着一身蓝色偏墨色的古装和服。   手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观月初?” 作者有话要说:  ~~~(>_<)~~~困死了,昨晚只?睡了三小时,本来今天想多码点字的,结果挡不住了,好困,我先去睡鸟,大家晚安!╭(╯ε╰)╮ ☆、观月的算计   观月的算计   “嗯啊~”观月哼唧了一声,甩了一个白眼给手冢,然后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边揉边小声地抱怨“青学还真是野蛮人的聚居地……嗷~我的小乖可千万别出事……”   手冢冷眼看着观月的举动,没有对这家伙的诡异置一词。却见对方从腹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面圆圆的东西。   观月摸着手里的铜镜,心疼地察看刚才有没有被手冢的刀碰坏了,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手冢在看到他手中的那一面镜子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划过一丝异样。   观月手中的镜子乍一看就像是琉璃的那面青铜菱花镜,不过不可能,那面镜子他并没有带在身上。手冢心头升起一抹异样的疑惑,几乎下意识地伸手要拿过观月手中的镜子来看。   不过观月却异常宝贝地一把将镜子塞回了自己衣襟里,然后一脸戒备地瞪着手冢,“你想做什么?!”   手冢淡定地收回手,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唐突了,但是依旧面无表情板着那一副冰山面孔,只是望着观月的眼神里多了某种让人看不懂却幽幽的深意。   观月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不由得心里毛毛的,但他怎么可以示弱,当下回瞪手冢,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对着手冢吼道:“手冢国光,幸亏我的小乖没事,如果小乖有一点损伤,我一定要你好看,哼!”   看着观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手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心里确实很想要看一眼他怀里的镜子,但对方这样的态度,他实在是难以心平气和地对待。所以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对方。   手冢的气势越来越凛冽,可苦了观月,他扭头避开对方的眼神瞥了一眼天空,蓦然间变了脸色。   他一把拉过手冢把他拖到身后,自己也藏到了大树背后。“手冢国光,我不管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如果还想着安全出去,现在开始什么都要听我的。”观月低声严肃地道。   手冢审视了观月几眼,最终点了点头。先不论对方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并且穿得这样诡异,就刚才这人在他身上贴的那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使得他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楚四周,他便心里有了计较。观月初,很可能就是不二提过的那些和鬼打交道的阴阳师。   “好。”观月一看手冢这样识相,满意地点了点头,捏了个手诀,念了句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回头对手冢道,“现在先到树上去,别出声。”   望着眼前的大树,手冢皱了皱眉头,他的家教他还从来没有爬过树。   观月看着天上的云层,马上这最后的一点月光就要被遮去了,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一眼手冢,却见对方仍旧淡定地站在自己身后,什么动作也没有,顿时眉毛一竖,怒道:“让你爬树你没听到啊?!”怎么打球的时候挺机灵的一人现在这样木呆呆的!当然这后面一句话观月可没胆当着手冢的面说出来。   手冢凉凉地看了眼观月,成功地让他噤声,将武士刀放回刀鞘,别在腰间,伸出双手攀住两根树杈后,使了使劲儿,成功地上了树,在主干上蹲好。   观月看手冢上了树,顿时也伸手想要爬上来,但奈何,他个子没手冢高两根树杈有一根够不到,够了两下不得后,恼怒地瞪了眼手冢,没好气地向手冢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手冢没计较观月命令式的口吻,伸手把他拽了上来。   观月狼狈地上了树,在树杈上坐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撸平自己的衣服,摸摸发型,待感受到手冢毫不压制的寒气后才停了下来,却依旧一手拿食指拇指卷着额前的刘海打量着手冢。   “我说,青学的网球部长,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观月颇为阴阳怪气地问道。   手冢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地道:“你是阴阳师?”这话陈述的意味更多一些。   “嗯哼~当然!”观月神情骄傲地闭着眼点了点头。   手冢没有再问,而是扭头望向了图书馆的方向,透过叶子间的缝隙,可以看见那一座破败图书馆的轮廓。因为拆迁而碎裂的口子,此时也隐到了黑暗中,不过,整座图书馆却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显得异常诡异。也让人心中很难受。   观月以为手冢会问他许多问题,还想着如果他问的话,他就勉强回答他好了,却不想等了半晌,对方没声了,这样观月心头恼怒,刚要瞪手冢却见对方直直地盯着图书馆看,他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看到图书馆的异样,观月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骂了声“可恶!这老东西果然一直藏在这里!”可恨自己能力不足,不然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去弄死他,偏偏老爹去了京都,现在他只能这样憋屈地在外围蹲点。   手冢闻声回头望着观月,轻声道:“那里面是什么?”   “这种东西你不需要知道!”观月愤愤地盯着图书馆,头也不回地道,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倏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住手冢,“话说,接着刚才的问题,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没等手冢回答观月又接着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够对付的,你以为你拿着把刀就能无敌了?!真是好笑,嗤——”   手冢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观月口气中的嘲讽,而是接着扭头观察图书馆。   观月又被无视,气得眼睛都鼓了起来,欺人太甚!   然而没等到他暴跳起来,手冢却忽然问道:“什么时候进去?”   观月闻言嘎的一下张嘴发不出声来,“你怎么知道?”他艰难地把原本想要讽刺的话吞入腹中才吐出这句话,“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进去吧?”   手冢回头,没有在意观月那一副扭曲的面孔,而是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啊!”了声。   “喂,你傻了?想去送死?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观月抓狂了。   手冢淡定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曾经碰到过一只武士鬼,那里面无非也是这样的东西。”   “你,碰到过?”观月的脸色古怪起来,明明他才是阴阳师,怎么一个打网球的家伙也有阴阳眼,“你还能看得到?”   “啊。”手冢点头。   观月嘴唇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手冢却是没有了再跟他磨叽下去的耐心,直接开口道:“我需要去里面找一样东西,开学初的时候进去过一趟,里面的格局还算熟悉。”   听到手冢这样说,观月也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开学初的时候自己哄骗不二周助那家伙帮他去探这座图书馆,结果最后那家伙非但没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反而敲了自己一记竹杠,然后,貌似不二那家伙就是带了青学的那群正选进去了的吧!   观月看着手冢,心里忽然有点虚,看手冢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那次他们去那里面是因为他的缘故。   观月瞪着手冢,半晌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牙,伸手在自己身上掏了一阵,掏出一把符咒,细细察看一番,又数了数数量,看着手冢道,“把你的刀给我看看。”   手冢没问什么,把刀递了过去,他看得出对方神色已经松动了。   观月□就近看了看,又貌似嗅了嗅刀身,然后把刀还给了手冢,别扭地道:“这把刀还算有点用处,年代勉强够,上面的煞气也还成,你杀个小鬼应该还不成问题。”   虽然观月嘴上是这样说,但实际上非常满意,甚至还有点小嫉妒,手冢竟然有这样好的东西。手冢带来的这把刀用来避邪那是极好的东西,一般小鬼还近不了刀身,如果被砍中,铁定魂飞魄散,只是对付那些大鬼却还悬。不过有了这把刀,他或许也能够进去闯一闯了。   当然这也许也可以说是他的运气,他原本其实也只是想蹲守在图书馆外围探察探察情况,并没有想要进去,却不想竟然遇到了手冢国光这么个莽莽撞撞闯进来的家伙。如果不是他带着那把刀,恐怕早就在进入这条绿荫道的时候就已经被这阴寒之气侵入体内而出现种种幻象了,要不然凭借他这样贸贸然地闯入,怎么可能走到这里。   他蹲守在这里,早就在手冢进入这条林荫道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把刀,如果不是想要近距离看一看那把刀,评估一下自己是不是能够凭借这个进去图书馆,他早就将手冢这家伙打晕弄出去了事儿了,哪还会磨磨唧唧和他磨蹭这么久,还要费力演戏。   手冢却全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似花里胡哨的家伙竟然早就打上了他的主意,听观月的口气已经答应了和他一起进去,便点了点头。   “待会儿什么都要听我的!”观月向手冢叮嘱道,目光灼灼地瞪着前面的废弃建筑物,双眼简直能冒出绿光了。他才是观月家的天才,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一直监视着,这不就让他发现了异样,这一次如果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解决掉那个传说中的东西,那么谁还能不承认他的能力,就算是圈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得对他甘拜下风。   观月野心勃勃地盯着图书馆想象着自己功成名就为观月家挣得荣誉的光荣场景,却完全忘记了前几个礼拜自己还被两只小鬼撵着跑的悲惨遭遇。 作者有话要说:  唉,观月少年野心太大,又这么冒失,接下来会拖累冰殿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谢谢乃们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听你们的话,我会好好休息,调整作息时间,这样才能文思尿涌,爱你们!╭(╯ε╰)╮ ☆、百鬼迎主   百鬼迎主   天上的最后一丝月光被云层吞没。   观月顾不上蹲麻了的脚,扭头叮嘱手冢道:“跟着我,千万别出声。”   手冢颔首。   观月点点头,转身想要爬下树去。   然而就在这时,漆黑的林荫道上忽然亮起了两排绿幽幽的鬼火,从林荫道的入口一直延伸到图书馆门前。   望着跳跃的一簇簇有人脑袋般大小的鬼火,观月和手冢俱是一震。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神,从林荫道的那一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就像是此处忽然变成了一个闹市一般,有千万张嘴在同一时间说着不同的话,然而比之闹市这些声音又太过尖利,嘶哑,破碎,阴沉,肮脏。   手冢观月闻声望去,就见林荫道入口处忽然凭空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大多丑陋到不堪入目,形销骨立不说,半腐半烂的居多,而且可能大多数都保持着自己死时的状态,有一只估计是从高空摔死的鬼,头上还顶着四散的红白脑浆,摇摇晃晃地飘过来,一双幽绿的眼睛四处张望。而那些干净一点的鬼好像神智地位也比那些丑陋的鬼高一些,飘在那些低级鬼的头顶,有一顶轿子甚至还有两只孔武有力的鬼抬着,至于轿子里面,黑洞洞的望不清楚。   而这些鬼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入口处涌入,不一会儿就密密麻麻地弥漫了几乎整条林荫道。   观月望着这一个个挑战他眼球的丑陋家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很是百鬼夜行,可是时间上明明不对。他回头望一眼手冢,突然有点觉得刚才自己答应得太快了。   手冢却没有顾及观月的心思,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路过的鬼魂,下意识地寻找着其中是否有自己熟悉的那一抹红色。   观月虽然心里震惊,却还算没有失了脑子,掏出两张符咒捏在指尖,低声念诵了咒语,隐去了两人的气息。   这一行鬼怪队伍虽然看似走得缓慢绵长,然而真正从林荫道上走过陆续进入图书馆却没有话太多的时间,大约只过去了一刻时光。走在鬼行队伍最后面的是两只□着上身,只围了兜裆布的男鬼,一高瘦一矮胖,面目还算不是很可憎,拉着一辆木板车,车上堆了高高一摞的头盖骨。   而他们前面是一只长发覆面,十指尖尖的白衣女鬼,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就那么飘啊飘啊的,偶尔绕到木板车后面跟着飘。   这鬼行队伍的最后三个也快进入图书馆的大门了,只等着那两只兜裆布把木板车拖入门内。   观月回头看了眼手冢,干巴巴地小声道了句:“他们都进去了。”   手冢却没有理睬观月,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图书馆门口,不知道是在看那一辆卡在门口的骷髅板车还是在看那一只在门口飘荡的白衣女鬼,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   “喂,手冢国光!”观月看手冢压根没有理睬自己的样子,还以为他被吓傻了,于是又唤了声。   这一声,却是让那原先正准备进门的白衣女鬼倏地转头望向林荫道的方向。   观月瞳孔一缩,感觉那女鬼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了他们,已然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然而就在他紧张得心跳都差点停止的时候,那白衣女鬼却是突然从前面长长的乌发覆盖中伸出了一条血色的长舌头,在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裙子衬托下显得异常可怖。   那女鬼只顿了顿就向着林荫道飘了过来,幸而她没飘几步身后的大门内探出来一颗头颅,是刚才的其中一只兜裆布,似乎对着她说了什么,她似是不甘地最后望了眼林荫道,才跟着飘进了图书馆内。   看着空空的大门,观月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可是差点吓到他了,如果那女鬼真的发现了他们,引出图书馆内那么多的鬼,他们两个怎么还会有活路。算了,要不还是撤了,等老爹回来,这里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嗯哼~刚才那只看来是只吊死鬼!”观月对着手冢道。   手冢回过头来看着观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紧紧地蹙着眉头,像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惑一样,半晌,他抬头望了眼观月,坚定地道:“我们进去!”   观月倏地睁大了双眼瞪着手冢,好似是不相信这话是从对方口中出来的一般,又或者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知不知道刚才看到的是什么,还是说他压根没有看见?!竟然还想要跟进去!   观月直想骂手冢脑子不清楚想去送死,然而被手冢凉凉的毫无畏惧的目光一扫,这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尼玛,他难道还不如一个半点不会,只有一把刀的普通人,他好歹也是个阴阳师!   观月涨红了脸,冲着手冢狠狠地点了点头,以壮士断腕的口吻道:“好,进去!”   手冢扭回头望向图书馆,背着观月紧抿的唇角却是松了松。   他当然不是不知道危险,只是刚才的那个身影让他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离开,他不知道她混进这个鬼行队伍中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他只想进去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出来。虽然看到她没事,他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那一面破裂的镜子还是让他隐隐觉得她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如果他不去找到她,心里绝对安心不下。   这个观月初虽然莽撞了一点,但看上去还有几分本事,起码能够让他们躲过那些鬼的察觉。手冢低低地在心里对着观月道了声“抱歉”,他不是有意拖他下水,只是和鬼打交道他不熟悉,所以既然观月他是阴阳师,那么就只能麻烦他一次了。   观月被激起了好胜心,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是入了手冢小小的激将法,又撸了一遍自己的符咒等物什,挑出几张啪啪贴在自己和手冢身上,念起了咒语。   “手冢国光,待会儿绝对不要出声,我们进去,那群鬼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我们,我们打探了情况就立即出来,这事儿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还是要等我老爹回来再说。”   手冢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几丝赞许,这个观月还算没有被自己那么一激而冲昏了头脑。   两人下了树,几乎是屏着呼吸蹑手蹑脚地进了图书馆内。   和手冢上次进来时不一样,四周只是隐约可见不大范围的情形,这一次有了观月的帮助,手冢也把整个图书馆的内里看了个通透。从大门进来,首先便是一个异常宽大的大厅,呈竖直长方形,大厅的地板上七倒八歪地有许多破烂的桌椅,他们头顶是一个弧形的穹顶,异常高,穹顶上似乎还绘着画,然而因为年代久远又缺少维修,早已剥落得差不多了,大厅左右两面墙壁上嵌着彩绘的玻璃,让人想见那或许是一个个妍丽的少女图案。   手冢低头沉吟了一下,依稀想起不二提过这个图书馆原本是一个教堂。   观月望着空旷荒凉的教堂,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折成了一只鸟,在鸟嘴上点了点然后放手,纸鸟便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阵朝着大厅一侧的一道小门跑去。   观月望了眼手冢,而后跟着纸鸟走去。   手冢看了看大厅尽头的那一扇小门,那里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他皱着眉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跟上了观月。   穿过小门的门洞,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道石料楼梯,狭窄陡峭,盘旋而上,而楼梯两侧的石墙却非常深,抬头一看比大厅的拱顶感觉上还要高。这道楼梯典型的就是欧洲大陆的建筑,就像是中世纪古堡的楼梯一般。   手冢观月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向着楼梯上走去。他们贴墙而行,头顶的墙上不时地有亮起的鬼火,这长长的石阶道上安静得诡异,两人也没有碰到一只鬼。然而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不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石阶总算到了尽头,观月的鸟飞了回来,在他们头顶一阵盘旋。   观月伸出手,纸鸟飞回了他的手中,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观月把鸟塞回了衣服里。   他们面前是一扇木制的小门,半阖着,门内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   观月深吸一口气,极其小心地推了推破败的小门,将那一条缝推得开了一点,探头往里面一望,似乎是没有危险,就侧着身子从门缝里进去了。   手冢捏紧了手中的武士刀,跟着也侧身进了门内。他一进去就见到左手边观月正蹲在一具靠墙的棺材后边冲着自己招手。手冢没来得及看一眼门内的情形就迅速靠近观月,和他一同躲在棺材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冰殿瞅见谁了!?嗯哼~为了某只,冰殿可是设急计了观月少年,观月少年好悲催!嘿嘿~   话说琉璃粗线了哦,这一章,乃们找吧找吧!   冰殿可素找到鸟! ☆、暴露踪迹   暴露踪迹   观月打量着整个大厅,幽暗压抑的空间内,那群鬼怪们挤挤攘攘地聚在大厅正中间,似乎正在为某个问题而争论不休,所以防备很差,他和手冢才得以溜进来而没有被发现。   不过这样的争论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一会儿,那群鬼就动了起来,围着后退,在他们中间留下了一个约摸直径两米的圆,后退的鬼们开始由内圈向外圈一排排跪倒。然后一个全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鬼从鬼群中站了起来。他开始拿着什么东西在中间的地板上画起来。   观月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那只斗篷鬼在画什么,但因为有外围跪着的那堆鬼挡着,他怎么都看不到。懊恼之色在脸上一闪而逝,观月扭头打量起整个大厅,想要找到一处既能藏身又能很好探察的地点。   然而不待他找到那一处地点,那个黑斗篷的鬼已经直起了身子,向着观月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冲着身边的两只鬼招了招手,那两只鬼点点头起身,朝着观月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看着那两只不断朝他们逼近的鬼,手冢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那群鬼已经发现了他们?他扭头望向身边的观月,观月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没有被发现,只是从他紧蹙的眉头看来,心里也不是很笃定。   观月蹲下身子,冲着手冢比划了两下,示意待会儿情况一不对就向着门那边跑。   手冢点了点头,表示懂了,暗暗捏紧了手里的武士刀随时准备□。   两人紧紧地盯着两只鬼的动作,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随着两只鬼一步步走近,嗓子眼都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全身紧绷,他们随时都准备暴起逃向门口,然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只红头发的鬼,皱着眉,不满地“啪”一掌拍在小门上,把小门关紧了,还把身子往那儿一杵,堵住了小门。   手冢观月见此惊异。   然而那两只鬼也已经到了他们眼前,只隔着那具大棺材,分开朝着棺材两头走来。   糟了,他们打算包抄!手冢和观月心里同时升起这样的念头。一个捏符,一个紧握刀柄,随时准备拼命。   那两只鬼却是在走到棺材两头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在手冢和观月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弯下了腰双手托住沉重的棺盖,然后使劲儿往上一抬,接着往两人藏身的一侧丢了下来。   “嘭!”地一声,沉重的棺盖砸到了地上。   观月心有余悸地望着棺盖,幸亏刚才手冢国光推了他一把,他才就地一滚,离开了那藏身之处,否则现在早就被砸死在那棺盖之下了。想到手冢,他下意识地朝着棺盖另一头看去。   手冢正半跪在那堵着小门的红头发鬼的脚下,丝毫不敢动弹。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两只鬼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那一具棺木。   掀开了那具棺材后,那两只鬼弯下腰在棺材里面一阵捞,从里面捞出来一堆白骨,抱在怀中,然后朝着原路回去。   原本围成圈跪在黑斗篷鬼周围的那些鬼们,见两只鬼抱着白骨过来,自动向两边后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他们走进圈内,恭敬地把怀中的白骨放在了黑斗篷鬼的脚下。   黑斗篷鬼冲他们点了点头,两只鬼跪着退后回到鬼群中,为他们分出的路也重新合拢了。黑斗篷鬼俯下身子,估计是在摆弄那一堆骨头。   观月盯着那黑斗篷鬼的动作,双眉紧紧地蹙了起来,刚才就那么分开的一会儿,他瞄到了鬼群中间地上的东西,那红色的图案像是一个阵法,很熟悉,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那是做什么用的,唯一的感觉就是邪恶。   观月站了起来,仗着群鬼看不到自己又几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斗篷鬼的身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他们靠近。他已经不自觉地离得他们很近了,中间黑斗篷鬼做的什么也看了个清楚。   黑斗篷鬼正在拼接那一堆白骨,现在已经出来了白骨的上半身。   观月紧紧地盯着那一堆白骨还有白骨身下的图案,忽然心头一跳,一个骇人的答案在脑中滑过,他猛地倒退了一步,却是被身后一把破败的椅子绊倒了。“嘭当哗啦”几声响起,观月倒在了地上,他身下,是被他坐碎了的椅子。   这一下巨响怎么还可能不惊动群鬼。   群鬼唰地扭头望向声源的方向,就见一个人类少年正坐在一堆碎木头上,冲着他们龇牙咧嘴。当下有几只鬼站了起来,朝着观月包抄过来。   观月也顾不上疼痛,心知刚才那一下已经被群鬼发现,身上的隐身咒也已经失效了,当即爬起来拔腿就跑。   别看观月看上去瘦弱,但跑路的次数多了,也就练出了方法,他一边跑路,一边往身后扔着符咒,那些符咒在空中化为火向鬼们射去,很有效地迟滞那些追他的鬼的速度。于是就这样,观月在前面跑,身后不远不近地坠着三两只鬼,一时间就那么你追不上我,我跑不迅速,在大厅里兜着圈子。   而另一边,就在观月不断接近鬼群中心的时候,手冢正一点点向门口移动,却因为观月的那一下摔倒,那只红头发鬼抬脚就向观月的方向冲去,却是恰巧一脚踢到了手冢身上,他“咦”了一声,低头看去,就见还有一个少年正蹲在他脚边,红头发的鬼立即冲着手冢露出一个诡笑,伸手向他抓来。   手冢向着旁边一滚,抽出了武士刀。   因为手冢和观月的意外闯入,原本跪在地上的鬼群有了短暂的骚动,但也许是因为某个仪式还没有做完,在黑斗篷鬼的示意下,他们依旧跪在地上,只有两三只鬼站了起来,加入了追捕的队伍。   手冢双手紧握着刀,盯着红发鬼的动作。   红发鬼却丝毫没有把手冢的防备看在眼中,只用一种恶心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手冢,冲着他伸出舌头淫~荡地舔了舔嘴唇,最后目光流连在手冢的双腿间不去。   手冢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红发鬼的眼神让他感到一阵反胃,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向着对方的腰侧砍去。   红法鬼的速度非常快,腰一扭就避开了手冢的刀,绕到了他身后。   比起上一次的武士鬼,手冢显然没有想到这只红发鬼的速度竟然会有这么快,只一闪,对方就在消失在眼前了,身后却突然升起了危机感,他猛地转身,刀顺势向身后砍去,同时倒退几步。   红法鬼显然也大意了,原本只想逗逗这少年,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美味少年动作会这样敏捷。他双眼依旧淫邪地紧紧盯住手冢,身上的动作却看上去越发随意,伸出爪子缓缓地拿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一圈,那指尖上有一道细小的刀口,是被手冢的武士刀所伤。   那把刀确实有点厉害,难怪敢闯进来,不过如果用来对付一般的小鬼或许还有点用,至于他,哼!红法鬼冷哼一声,还差得远。他突然又出手向手冢冲去,这个少年野性十足正合他的胃口,既然碰上了,那么总要好好地疼爱一番。   手冢聚精会神地抵挡着红发鬼的进攻,左支右绌,腾挪闪躲,然而终究,红发鬼的速度太快,不是他所能够抵挡的,如果不是对方存着不一样的想法没有下杀手,而是想要生擒他,怎么会让他到现在还自由着。   手冢戒备地盯着红发鬼,即使汗水流进了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腔因为剧烈呼吸而疼痛起来,虽然刚才从被发现到和眼前这只红发鬼斗只有短短的一会儿,他却已经感到十分疲累了。   红发鬼又一次伸出爪子拿到嘴边允吸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指尖的颜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这是血的颜色,手冢身上已经被他划开了几条浅浅的口子。不知道是鲜血的味道刺激了红发鬼还是手冢身上衣衫褴褛衣服下若隐若现的年轻身体刺激了红发鬼,红发鬼的眼睛已经同他的头发呈现了一样的颜色,他现在身体内叫嚣着只想立时把眼前的少年压倒在身下。   他出手了,向着手冢冲去,速度快得几乎见不到影子。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手冢的身体时,一条白绫突然从手冢的肩后刺了出来,缠住了他的手。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也在一瞬间落到了白衣女鬼的手上。   红发鬼怒瞪着白衣女鬼,撕裂了白绫,冲她吼道:“该死的!白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名唤白姬的女鬼正是那一只穿着白裙子的吊死鬼,她正一手抱着被白绫缠住的手冢,一手握着从手冢手上夺过来的武士刀指着红发鬼。“红毛基佬,我只是擒住了我的猎物而已。”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那是我的!”红发鬼瞪着血红的双眼怒吼道,嗜血的目光紧紧盯住手冢。   “呵~可是是你自己没本事擒不住他,现在我抓住了,难道你还想从我手中夺走他吗?”白姬女鬼一声冷笑。   “那是我先发现的!”红发鬼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已经忘了规矩吗?”白姬女鬼斥责道。   “啊——是我的——那是我的——”红发鬼双手一挥向着白姬女鬼冲了过来。   白姬女鬼揽着手冢的腰猛地向后一退,两条白绫已经向着红发鬼冲了过去,那一柄武士刀掩藏在白绫之下也向着红发鬼射去。   而她怀中失了白绫束缚的手冢虽然浑身僵硬,双手却依旧紧紧地环住了白姬女鬼的腰,他掩藏在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亦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即使看不到她长发覆盖下的脸,她的声音也变得完全和以前的不同了,但是她是琉璃!他知道她是琉璃。   红发鬼撕裂了一条白绫,躲过了另一条白绫,却仍是被藏在白绫下的武士刀在胳膊上砍了一刀。出了血,让红发鬼找回了丁点理智,他的红眼闪烁着,望着琉璃的目光中多了几丝警惕还有畏惧。他似乎终于想了起来白姬的疯狂还有她的实力。   “白姬,你和我抢他做什么?”   “呵呵~”听到红发鬼的问话,白姬女鬼笑了,那种阴到人骨子里发寒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了起来,“当然是和你一样的目的,不过——”她拉长了声音,低下头去,那只空着的手用尖尖的十指在手冢的脸上轻柔地划了几下,“我可不像你一样,可是会温柔地待他的。”   手冢敛下了双眼,藏起了眼底复杂的神色,乖顺地任由那凉凉的指甲划过脸颊。   红发鬼一愣,怨毒地盯着白衣女鬼,然而却没有再说话,他还在顾忌着什么。   白姬女鬼却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搂着手冢的手一紧,脚尖一点已经向着大厅对面掠去。她手一伸,从长长的袖口中又射出一条白绫,将还在蹦跶的观月裹成了一个茧子,只留下头部露在外面,白绫一扯,观月茧子也拎到了手中。   那几只追赶观月的小鬼却是没有像红发鬼一样露出怨毒的神色,这个卷头发的少年是个阴阳师,他们本就不会下狠手,而且对方那烧火的符咒又好像无穷无尽,搞得他们也很头痛,现在被白姬大人收了正乐得轻松。   观月被拎着后颈的衣料,几乎勒得喘不过气来,他挣扎了几下,正想念咒,那条白绫却像是有意识一样封住了他的嘴。   白姬女鬼一手揽着手冢,一手拎着观月,飘到了群鬼之上,对着群鬼正中正在往拼接好的骷髅架上面涂抹血液的黑斗篷鬼道:“将军,请恕白姬先行离开一步,白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这两只少年的味道了呢!”   “唔唔唔——”听到白姬女鬼的话,观月少年挣扎得越发厉害了,他不可不想被一只丑陋的吊死鬼OOXX了!   “原来你也迫不及待了呢!哦呵呵呵~”白姬举起了观月,让他面对着自己黑发覆盖的脸,调笑道,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观月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白姬却不在意,又低头去看黑斗篷鬼。   黑斗篷鬼冲着白姬点了点头,“三日后记得回来。”   “是的,大人!”白姬笑了,阴风吹起了她飘扬的发丝,露出了长发覆盖下的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漆黑却流下两道鲜红的血泪,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她向着小门飘去。   红发鬼却还驻守在小门边上,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白姬女鬼。   白姬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看着小门自动开了便飘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噗,于是偶们要不要把琉璃说的事接着做完捏?!哦呵呵呵~   这章可是长章节啊!希望乃们看得尽兴! ☆、暧昧   暧昧   琉璃带着手冢和观月掠出了图书馆向着漆黑的夜空飞去,兜了几圈确保身后没有尾巴后,才带他们蹿入了青学的校医务室。   “嘭咚!”一声,琉璃松开了手,把观月扔到了一张病床上,很不凑巧的脸着地。而手冢则被她抱着轻轻地放到了隔壁床上。   手冢的身体非常僵硬,因为琉璃把他放在床上后并没有松开他,而是和他一起坐着挤在这张单人的小床上,脱离了危险之后,他才发现两人的举止有多么的暧昧,他只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上的热度也在持续升温。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琉璃却是忽然在他肩头推了一下,他一个不察,身体向后仰躺在了床上。   琉璃翻身坐到了他腰腹间,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俯下~身覆到了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道了声:“别出声,有人看着!”声音软糯是她一贯有的音色。   琉璃知道他已经认出她来了!手冢脑海中瞬时划过这样一个念头。他抬眼朝她看去,近在咫尺的脸覆盖在黑色长发之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出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即使现在他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做什么,但是她换了样子潜伏在那堆鬼之间,想必一定是需要掩饰的,可现在既然还有人在监视,她怎么就这么莽撞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手冢想要提醒琉璃,可偏偏知道现在他不能开口提醒她,所以只好瞪着她干着急。   琉璃定定地望着手冢,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担心和着急,她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担心她才会找到那块儿地方来。在图书馆突然见到他的身影时,她几乎吓得心都一下子蹦出了嗓子眼,可是随即明白了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之后,她只觉得是那样难以形容的甜蜜欣喜。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她和他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在出了图书馆后的一路上,她甚至希望那路能够更长一点,时间能够停止,她舍不得这样温暖而安心的怀抱。   手冢,她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定定地望着他的眼,她忽而垂下了眼皮,眼神一路向下掠过他英挺的鼻子来到了他的唇上。他的唇是淡淡的粉色,不厚也不薄,唇角总是抿着,紧紧的,很难看到他弯起时的模样,她很想知道它的味道。她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忽而低头吻了上去。   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柔软,眼前是琉璃微阖的双眼,浓密的睫毛如蝶翅一样扑闪扑闪地颤动着,他还沉浸在在刚才她的眼神中,那样浓烈的喜悦和欢喜,看得他心头一跳。   她吻了他!那一瞬间脑海中就像是忽然炸开了一束烟花般那样绚烂!   他愣愣地被动地接受了她的吻。   他应该推开她的,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不可以,不需要,因为还有鬼在监视着,所以他可以把这个当做放纵的理由。   琉璃轻柔地含着手冢的唇瓣,他的唇一如他的人一样,甘冽清爽,他没有推开她,这让她心头的喜悦和甜蜜几乎从唇齿间满溢出来,她伸出舌头描画着他的唇线,一点点从一侧唇角来到另一侧,她微微用劲吸住了他的下唇,舌尖顺势滑入了他的口中。   他压根不懂得亲吻,就那样任她动作。   她原本按着他肩头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撬开了他的牙关,舌尖勾住舌尖,流连着,然后一下下吸允,力度越来越大。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就喷在她脸上。   她微微睁开了眼,望向他,他的眼底只有自己。   他亦望着她,她明亮的眼睛里柔柔的明明白白地诉说着她对他的喜欢。   这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心里的感受,他只觉得喜悦,那种被承认被认可被接受的快乐让他忘记了所有的顾虑,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住心里对她淡淡的欢喜,可是现在,这种喜欢突然间就炸开了,溢出来,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可是却比喜欢还要喜欢。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舌尖随着她的动作缠住了她的。他在主动地回吻她,学着她的样子,轻柔而缓慢地吸允她的双唇。   感受到他的回应,她与他纠缠得越发紧密。   从身到心,这一刻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他们才分开,然而彼此的气息却依旧缠绕,唇与唇之间甚至还相连着暧昧的银丝,相对的四目间更是流淌着外人所看不懂的情意。   琉璃几乎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将唇边相连的银丝勾回了口中。   殊不知自己这一动作惹得手冢脑中忽然轰地一声炸开了,身体某个部分也起了羞人的反应,他毕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经不起挑逗,更何况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而原本就坐在手冢腰腹之上的琉璃当然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后臀处那硬硬热热的东西顶着自己,她几乎唰地一下,脸就红透了。慌乱地直起身,可是这样一来却只会使得她的臀部与他的小腹接触更深,她几乎能感受到他那一处的形状了。她倒抽一口凉气,四肢发软地又倒回到了他的身上。   因着她的举动,手冢闷哼了一声,眼底的火苗却越发炽烈,身体瞬间僵硬,他一动也不敢动,紧紧地抿着唇,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琉璃,身体的真实表现让他感到一阵不可言喻的羞耻,甚至盖过了疼痛之感。   琉璃愣愣地望着手冢脸上痛苦自责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这样擦枪走火了,然而手心里黏腻的热流还有鼻尖闻到的那股新鲜的血腥味让她瞬间惊醒了。   她低头望去,自己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手心底下的衣服上却有一滩红色的血迹,并且正在不断地扩大。她低呼一声,这才蓦然想起他受伤了,是那该死的红毛基佬干的。   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她指甲一伸一划两下便把手冢上身的衣服毁坏脱了下来,露出了他光~裸的上身,原本白皙光滑的胸膛上划开了两道血红的口子,约摸都有十公分左右,伤口不深,但皮肉却还是有些翻转着,鲜红的血液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来,因为没有了衣服的阻挡,便顺着胸口流了下来,滑成一条血色的红线,衬着白皙的胸膛显得异样刺目。   琉璃鼻头一酸差点流下泪来,疼惜,自责还有对红毛基佬的恨使得她的手都颤抖起来。她突然起身,离开了手冢的身体,坐到床边上,想起那个红毛基佬的恶心手段,她伸手立即要去解手冢的裤子。   手冢感受到琉璃凉凉的指尖滑到了自己腹部,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一把握住了琉璃正覆盖在他裤腰上的手,“别……”他只短促地说了一声,声音嘶哑低沉十分压抑。   琉璃抬头,看到手冢眼底的一丝无措和不安,脸上的热度又呼地烧了起来,她垂下了眼皮,望着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比她的大了那么多,干燥的灼热的,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心传到了她的手上,又顺着手腕一路向上似乎要烧灼她整个身体。   难言的暧昧在两人间静静地流淌着。   而隔壁床上被白绫缠得像是个茧子一样的观月从头至尾又惊又恐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衣吊死鬼和手冢国光的举动。看到那只女鬼把手冢推倒在床上,看她骑到他身上,强吻他,又那样凶残地脱掉了手冢的衣服,还去按他受伤的胸口,想到手冢一丝也反抗不得地任由女鬼蹂躏,观月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几乎可以想见这只丑陋恐怖的吊死鬼会怎样粗暴地脱掉手冢最后剩下的裤子,然后作孽他。   还有他自己,难道真的只剩下这样被女鬼OOXX的命运了吗?不,他不要!救命啊!老爹你在哪里?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乱搞了,求求你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啊!   “唔唔唔……”观月惊恐交加地挣扎起来,他不要被这只吊死鬼OOXX,他要挣脱这该死的白绫。   观月的突然挣扎打破了手冢和琉璃之间静静的暧昧气息,两人一齐下意识地扭头朝着观月望去。   看到观月惊恐同情的眼神,手冢心里顿时不知道涌上来一股什么滋味,想到刚才所有的一切都被观月看在了眼里,他只觉得浑身僵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铁青着脸,难堪地闭上了眼,扭过头去。   琉璃长发覆盖下脸也同手冢一样变幻来变幻去,最后却变成了阴沉沉的色彩。她从手冢手里抽回了手,站起来一步步向着观月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够暧昧了吧?本来进度没有这么快的,结果码着码着,爷就情难自抑了,于是手冢和琉璃也情不自禁鸟!咔咔咔!   接下来折磨观月鸟,还有经过这一次,琉璃和冰殿的感情也算相互心知肚明了!鼓掌!   明天要出趟门,可能赶不回来码字鸟,不过我会尽量争取有更新的! ☆、暧昧继续   暧昧继续   “唔唔唔……”观月惊恐地瞪着向他走来的白衣女鬼,像只毛毛虫一般在床上扭动着拼命后退,他现在后悔得要死,刚才如果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也就不会丢下手冢而冲着自己来。   可惜一张病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观月再后退又能退到哪里去,最后终不过“扑通”一声掉到了床底下去。   琉璃无声地咧开了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她走上前,然后在观月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非常不怜香惜玉地又把他丢到了床上,然后解去了他嘴上的白绫。   观月刚张开口想说什么,琉璃就截住了他的话,恶狠狠地道:“闭嘴!如果你敢出声,我立即扒光你的衣服!”   观月嘎地一下翻起了白眼,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了,还是因为一口气没上来。   暂时吓住了这倒霉的阴阳师,琉璃转身在医务室里找起了东西,现在手冢身上的伤最要紧,她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这小子。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不给他松绑的,谁让这小子竟然敢带她家手冢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即使手冢是自己找去的,他也应该阻止,她才不信一个阴阳师会感受不到危险,放任一个普通人去那样的地方。再说了,他是阴阳师,而她是鬼,天生的有我没他敌对关系,她还真没必要善待他。   找到了一些消毒用的酒精棉还有绷带,琉璃转了回来,走到手冢床边坐下,把东西放在床头后,顺手将面前的头发拨到脑后用一根缎带缠住,露出了自己精致的小脸。   一旁原先见过琉璃那鬼模样的观月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手冢和琉璃却是没有一个人去鸟他一下。   “琉璃?”手冢看着琉璃露出了本来面目,有些担心地低声唤道。   琉璃看到手冢眼里的神色才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了吃豆腐顺嘴扯了个谎,但其实也不是谎话,她当初说的是“有人看着”,那见鬼的阴阳师不是人么,只是,大概手冢理解错误了。琉璃心里讪讪,面上却不露一丝心虚,认真地道了声:“没关系,已经走了。”   手冢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其实看到琉璃那样做,他就想到应该是没有危险了。   琉璃伸手拿着酒精棉去擦拭手冢胸前的伤口,手冢却是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来。”他竭力使自己镇定。可是——他却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是烧灼般的感觉,耳后更是热辣辣地烫起来。即使琉璃的手腕其实一如既往般冰冰凉凉的。   “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琉璃抬眼安抚性地冲着手冢笑笑。   看着琉璃的笑靥,目光在她水润饱满的唇上一掠,手冢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吻,手像是触电般猛地收了回来,却陡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放置了,他敛下了眼,最终握着拳将手紧紧地贴在了身侧。   琉璃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注意到手冢这样别扭的举动,她低下头凑近了手冢的胸膛,极其小心地擦拭着伤口,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手冢的脸色,怕自己动作太重弄得他更痛了,她知道他的个性估计即使很痛他也会忍着不说。   琉璃处理伤口的动作确实非常小心,如果不是酒精渗透进伤口会刺激得疼痛,也许根本不会有感觉。只是手冢还是越发绷紧了身体,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琉璃过分亲密的举动,她的呼吸总是若有似无地像羽毛般搔在他胸前,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不时地碰触他的皮肤,这样的感受甚至比疼痛更折磨他。手冢垂在身侧的拳头越发捏紧了,却至始至终保持着一言不发。   琉璃处理完他胸前的两处伤口问他哪里还有。   手冢转过了身子,他背上也有类似的三道口子。   琉璃心疼之余更是恨不得把那红毛基佬撕成肉干。同样处理完背后的伤口,敷上校医加了锁的柜子里搜刮出来的药膏,接下来是缠上绷带。胸前的伤口还好说,只是背后的却比较难办了,琉璃缠绷带的时候不得不伸手从手冢背后环过来,这样一来,琉璃整个人就像是投入了手冢的怀抱一样。   手冢浑身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撇过头去不敢低头,以免撞上琉璃的眼神。   然而这么一扭头就对上了隔壁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满脸是惊诧莫名的观月。   看着那只吊死鬼给手冢处理伤口,手冢乖乖配合的模样,还有他们之间那种熟稔甚至亲密的氛围,他观月初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点不同来了,他可不会认为那女鬼会是因为被手冢的模样吸引了于是改邪归正,不再下淫手了。这两只明显就是熟人,甚至可能是恋人,你没看见他们刚才吻得那样难舍难分么!   他现在只是——他只是还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被耍了,被一只鬼和一个人耍了,那个青学的网球部长竟然还跟一只鬼在谈恋爱,这算什么?!原来从一开始这家伙坚持要进那图书馆就开始算计自己了,让他陪着他去找鬼女友!   观月狠狠地瞪了手冢一眼,可恶!看什么看,不就是一只吊死鬼?!即使再怎么漂亮也是一只吊死鬼!   手冢可不知道观月的这个心思,只是看到观月的眼神,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起了琉璃的身份还有观月的身份,他不免为琉璃担心。   手冢这厢担心着琉璃,一时走了神,却不想琉璃已经处理好了他上身的伤,鼻尖一动闻到手冢下~身散发的血腥味,当即伸手搭上了他的裤腰。   手冢突然觉得腰身一松,小腹处钻进来一只凉凉的东西,他心头一跳,猛一低头就见琉璃水葱似的小手正探入他裤子里,“琉璃!”他压低了声音惊呼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琉璃抬头疑惑地望着手冢,清澈灵动的眼中只有担心和疑惑,没有其他任何。   手冢忽然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持续加速起来,只觉得万分尴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之前身体上不受控制的变化又立时冲进了脑海。   两人僵持着,隔壁床的观月电灯泡却是忽然涨红了一张脸,只因为此刻对面两人的动作实在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那只名唤琉璃的女鬼手探进了手冢的裤子里,而手冢又伸手覆盖在那女鬼的手上,偏偏两人又靠得极近,手冢还裸~着上身,如果忽略掉那些绷带,不——观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热热的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琉璃,我们……回去再处理。”手冢闭了闭眼,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点,可是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这时,琉璃也似乎明白了过来,她脸上先是一热,从手冢裤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眼底又忍不住浮起丝丝笑意,为手冢青涩害羞的举动。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表情,下一秒琉璃就扭头阴阴地瞪向观月初的方向了。   额……看到观月初栽倒在床上,流了一脸的血,琉璃错愕了。这小子这是怎么了?   “喂,你要自杀吗?”琉璃没好气地冲着观月道。   观月张了张口,嘴里又涌出一大滩血,鲜红的血液喷到了雪白的床单上,琉璃忽然想到明天那校医进了医务室见到这唯二的两张床上都是血渍会不会想歪了。   “我……流鼻血了,快给我……松开!”观月双眼紧紧地盯住手冢,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手冢望向琉璃,他有点担心琉璃的身份。   琉璃却是冲着手冢安抚地点点头,走向了观月,没有给他松绑,只是把他的身子拨正了仰面倒着。   观月这鼻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血全咽下去了。只片刻他就开口说话了:“手冢国光,你们认识!”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手冢沉吟了一下,还是“啊”了声,对方已经看了那么多,再要否认也不可能的。   “手冢,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看见!”观月也不是个笨人,当然知道如何取舍。   琉璃却突然嗤笑了一声,这时声音也恢复了原有的软糯甜美,于是这一声嗤笑听起来更多的却像是撒娇。琉璃不满地撇了撇嘴,又把观月的身子拨了过来面对着他们,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的话可信吗?你一个是阴阳师,我一个是鬼,我们之间可能和平相处吗?你觉得一个阴阳师对一只鬼的承诺可信吗?所以,对于我来说,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留活口,你说是吧?反正你现在也在我手里,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观月一听琉璃的话,立时激动了,“喂,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琉璃没有给观月开口的机会当即打断了他的话,眼底也飞快地掠过一抹隐晦至极的杀意。她现在确实是在试探观月,试探他的表现,如果他有一点异样,她绝对会为自己解除这个威胁,毕竟中国道士那种和鬼不死不休的形象深入她心,即使是知道了日本鬼界阴阳师和鬼是能达成协议的,她还是不放心。只是,在手冢面前她却还要收敛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还算赶回来了,一章奉上!   观月大概会长针眼的,嘎嘎!   手冢还是太羞涩鸟! ☆、心意定   心意定   观月飞快地瞟了手冢一眼,看他紧皱的眉头,心下略略一松,虽然面前这个女鬼刚才的杀意很隐晦,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过看来她很在意手冢,所以应该不会在他面前对自己下手,那么他也就多了份保障,只是这还不够。   “不,当然不是,”观月嘴上说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世界上鬼那么多,阴阳师却很少,如果要把每一个鬼都消灭了,那么我们就是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也做不到,况且我们从来不这样傻干,我们消灭的也只是危害人间的恶鬼。”   “是么?”   “当然,”观月点头,目光却是投向手冢,“就像今夜,我会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那群鬼邪气太盛,想要探察一番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琉璃顺着观月的目光望向了手冢,看他紧皱的眉头,回头狠狠地瞪了眼观月,这小子竟然捏住了她的死穴。手冢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问她她为什么会在那里,但这件事她确实欠他一个解释,况且她也不想两人之间留下芥蒂。   “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才混进去的。”琉璃没好气地道,“几天前这一块突然之间来了许多其他地方来的鬼,吞吃了许多本地鬼,我在外游荡,碰到一只想吃掉我的吊死鬼,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对方自不量力反被我消灭了,之后的事,因缘巧合之下我混进了那群鬼之中,代替的身份就是那只被我弄死的吊死鬼白姬。”   琉璃顿了顿,接着道:“那白姬在那群鬼之中还颇有地位,是那只黑斗篷鬼的得力手下,哦,那只黑斗篷鬼就是在那里摆弄骨头的鬼,他目前是那群鬼的首领,他们叫他将军,具体他们在做什么,我怕露出马脚没有问,也没有看懂,前几天一直在其他地方跟着收集骷髅头,也是今晚才回到这里的,还没找到机会摆脱他们,至于后来的事情,就是你们忽然之间闯了进来,于是我出来了。”   琉璃说完,看着他们,虽然有些事她没有说,例如她其实是为了救小胖而碰到了那只白姬女鬼,然后才混进去的,只是小胖最后还是死了,至于剩下的事,确实和她说的大致相同。   手冢在听到琉璃碰到那只吊死鬼想吃她的时候,眉峰一紧,暗暗在心底下了某个决定。   观月却是七分相信三分存疑,最后深深地望了眼琉璃道:“那群鬼已经不能留了,虽然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好事,这事儿需要等我父亲回来解决,两天后我父亲就回来了。你们的事,只要不为恶鬼害人,我们不会管的,至于今晚的事,我希望谁也没有经历过。”   “成交!”琉璃对这个结果暂时还算满意,井水不犯河水。   手冢也点了点头。   协议达成后,观月等了许久却不见对方有丝毫表示,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喂!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放开我!”   ……   放走了观月,医务室内就只剩下了琉璃和手冢,琉璃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琉璃。”手冢望着琉璃忽然严肃道。   “啊?”琉璃抬头低头望向手冢。   “以后晚上不许出门!”手冢定定地望着琉璃,眼里是不容拒绝的认真。   琉璃呆望着手冢愣了愣,下一秒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心里顿时暖暖的,他的关心总是以这样别扭的方式可是却意外地吸引了她。“好,听你的。”她笑着回答他。   “啊。”手冢点了点头,把这当做了她的承诺。“这一次你不告而别我可以原谅你,但是绝没有下一次!”   琉璃脸上的笑容一僵,感情这家伙还记着这事儿,她只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那个,既然那个家伙离开了,那么你腿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琉璃企图转移话题。   想到腿上的伤,手冢顿时浑身僵了僵,“我自己来。”他努力使自己表现得自然点。   琉璃还想坚持,但手冢怎么也不同意。   “这里是青学的医务室?”他问。   “嗯。”琉璃点了点头。   “腿上的伤我自己处理,麻烦你去网球部活动室帮我拿一套衣服。”   琉璃又愣了一下,似乎今晚她反应总是慢了半拍,不过看到手冢光~裸的上身,琉璃就明悟了,转身出了医务室。等她回到医务室的时候,手冢已经处理好了腿上的伤,坐在床上半掩着被子,床边上是那条脱下来的裤子。   琉璃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了手冢,觉得嘴唇有点干涩,舔了舔道:“需要我帮忙吗?”   手冢擎着衣服的手顿时僵了僵,生硬地从口中吐出一句“不用。”然后在琉璃炯炯的目光中尴尬地穿上了上衣,至于下面的裤子,他是在被子底下穿的。   当手冢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站好后,琉璃的目光说不上是遗憾多一点还是哀怨多一点。   之后两人回家。   青学到手冢家的路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但相对于腿上受了伤的手冢而言绝对不是容易的事儿。手冢一开始还坚持要自己走,但是最后琉璃实在是看不下去,也不顾手冢愿不愿意抱住了他的腰就向空中飞去。   手冢紧抿着唇角,最后还是向恶势力低了头,僵硬地环住了琉璃的腰。   到家之后,手冢一定要自己下来了,琉璃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的灯光,知道还有人在等手冢,心里有点羡慕也暖暖的。   “抱歉,母亲,我回来晚了。”手冢歉意地望着还坐在沙发上坚持等自己的母亲。   手冢女士摆了摆手,温柔地道:“回来就好,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训练的吧,以后要早点回来啊。”   “是,母亲,母亲也赶紧睡吧。”   “嗯。”手冢女士关掉了电视,起身,“晚安。”   “晚安。”   手冢回到房间的时候,琉璃从浴室里探出了头,“手冢,今晚不能洗澡了,所以只给你放了点热水,你擦一擦就好,对了,睡衣毛巾也准备好了。”   “好。”手冢望着琉璃,心头微颤,继母亲给他的感动后,短短时间内,是琉璃给的触动。   她是那样鲜活,所以他从来没法将她当成一个鬼魂来看待,他才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喜欢上了她。经过今夜,他知道这种感情已经再没法压制了,所以,那么就听之任之吧,随着心走,即使明知道她最后会离开,起码现在他不会错过了,在将来等她离开之后,他也不会因为当时没有勇气而后悔。   手冢望着琉璃的眼中划过一抹难见的温柔,只是琉璃正好低了低头没有见到。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手冢沐浴完毕之后躺到床上时已经是深夜一两点了,再加上身上的伤还有流过的血,他很快就疲累地陷入了沉睡。   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安稳的夜晚,凌晨3、4点的时候,手冢发起了烧,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处理得不够好,或许是着凉了。   琉璃倒了水喂给手冢喝。   手冢靠在琉璃身上,就着她的手喝了水,然而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琉璃的手冰冰凉凉的对于他来说非常舒服,他本能地握着她的手就不肯放开了。   “手冢,我们去医院么?”琉璃把脸贴在手冢的额头上,唤了他好几声,等他睁开了眼睛才问道。   手冢却是摇了摇头,他身上的伤很难解释,他也不想让家人担心。   这样不行,琉璃费力挣开了手冢的手,将他放回到床上,“你等等我,我去拿点药,马上就回来。”   手冢迷迷蒙蒙地点了点头。   琉璃跃出了窗子,朝着青学的校医务室飞去,她之前翻绷带和纱布的时候貌似看到过消炎药物。   来回一趟,这一次琉璃的速度快了许多,她按照药物说明书上说的给手冢喂下,打算等一两个小时看看,如果他还不降温,那么就必须去医院。   喂下药片后,手冢似乎已经烧迷糊了,一个劲儿地抱着琉璃不肯撒手,贴上来,估计就是因为琉璃凉凉的体温。   琉璃看着手冢烧得通红的脸,虽然比平常那张冰山脸好看了许多,可是她还是宁愿他端着那张冰山脸。疼惜地用手摸着他的额头,她想了想褪下了身上的裙子,钻到了他的怀里。她想,她这绝对不算是趁人之危吃他豆腐,她只是替他降温。   手冢一接触到琉璃柔软沁凉的身体,立时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紧紧地将她摁到了自己怀中,他因为热,身上只着了一条短裤,而琉璃身上也只有一个肚兜一条底裤,两人毫不意外地肌肤相亲了。   琉璃被手冢紧紧地困在怀中,没敢动弹,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的两只大手就像是暖炉一样贴在她背上,还不时地因为那块肌肤被捂热了而换地方贴,他的两条腿更是紧紧地缠着她的,把她的腿困在他两腿中间。他的鼻息炽热每次都喷在她脑门上,因为他把炽热的唇贴在了她眉心之间。   琉璃窝在手冢怀里,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身体也热乎乎的,她不知道是因为手冢太热了,还是因为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正在努力让他们更亲密!哼嗯哼…… ☆、七夕香辣番外   七夕香辣番外   “国光。”校园外的一棵大树下,琉璃脆生生地冲着刚走出校门的手冢喊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手冢略一抬头就看到了大树底下穿着一身清凉吊带裙的琉璃正笑脸盈盈地冲着自己招手。   看到琉璃裸~露在外面大片瓷白的肌肤,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扭头对着身边的不二说了句,不二冲他招招手和越前一起离开了,而他则向着琉璃走来。   “国光,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琉璃笑得一脸灿烂,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完全没有仔细去注意手冢似乎有那么点不悦。   手冢沉吟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好了,那么今晚我们约会吧!”   闻言,手冢略略有些错愕。   “今天是七夕,是情人节,所以我想和你约会!”琉璃丝毫没有羞涩的样子,期待地望着手冢。   手冢眼神微微一闪正想答应却见琉璃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票递到自己面前,“这是观月给我的电影票,所以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我们的话确实只要一张票好了!”琉璃仰着头,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对今夜的憧憬与期待,她如果不显形的话和国光约会一张票就好了呀,所以其实有时候做鬼也挺便利的。   《我喜欢你,我的女孩》,手冢低头看了眼电影票,眼里顿时闪过一道杀气,观月这是还不死心。他一定以为只给了琉璃一张票就可以和她约会了,却没想到琉璃会这样想。   “好。”手冢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待会儿到电影院门口他要怎样临时换票。   当夜空变得明净的深蓝,缀着闪烁的星子,琉璃携着手冢的手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手冢让琉璃等着,他去买一些吃的,实则他是想找机会去换票,扔掉这张充满赤~裸裸觊觎意味的票,然后换一张其他的。于是在买爆米花的时候,手冢很不小心地掉了电影票,然而当他刚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白皙的小手捏着一张票递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哥,你的电影票。”五六岁的小男孩一手握着可乐,一手捏着一张电影票伸到他面前。   手冢沉默地看着小男孩,直到小男孩浑身一个哆嗦,才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向着小男孩道了声“谢谢”然后接过电影票,小男孩一松手就转身跑了。   手冢皱着眉头看向手中的电影票,这一看却是一愣,原来这张电影票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一张了,《恋爱之夜》,看上去似乎也可以,只是时间往后移了半个来小时,演播厅的位置……好像有点偏,但是只要不是和观月一起就行。   手冢回到琉璃身边,琉璃立即欢喜地挽住了手冢的手腕,在她看来今晚的手冢真是很帅,她最爱看他穿着一袭白衬衣了,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手冢任由琉璃抱着他的手,燥热的夏天,琉璃身上沁凉的感觉他是很喜欢的。   他带着琉璃来到了检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接过票的时候奇怪地看了手冢几眼,还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放了行。看着风度翩翩的白衬衣男子离开的背影,检票的青年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句“奇怪,这样的电影怎么会一个人来看?”   这个放映室内和其他放映室好像有点不同,每排椅子之间的间隔好像特别大,而椅背也高了许多,若是身高不够的话,可能还不能很好地看清电影,即便是这样坐在后排的人也看不到前排的脑袋。   手冢牵着琉璃的手按着座位号找下去,却发现位置很偏,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离门口很远。他们坐下后不久,来了一对情侣男的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年轻一点,就隔着一个座位在他们身边。   女孩很开放大胆,穿着露脐小吊带衫,底下是一条热裤堪堪包住浑圆的臀部,他身边的男孩也穿着大裤衩,花衬衣,戴着副墨镜,一手揽着女孩的腰肢大大咧咧地坐在座位上,看到最里面的手冢,隔着女孩冲着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不过琉璃看着很猥琐。手冢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等电影开始。   不一会儿放映室内就全暗了下来,就只有荧幕在泛着微光,电影开始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对男女,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来男的去了大城市读书,女的为了去寻找他也出了小山村,但是不幸的是,女孩由于太单纯而被骗了,在一家叫做纯爱的酒吧被逼成了坐台小姐。   那一夜她被破~处,灌下药品被送去一个中年男人的包厢,包厢里的灯光很暧昧,女孩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纯白的裙子,甚至里面没有任何内衣。女孩一开始哭着想要反抗,可是身体的无力还有药物的作用,她最后做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她就像是一个淫~娃荡~妇一样求着男人要她,那个男人当然是很满足地将她狠狠地压到了沙发上。   昏暗的镜头中,女孩两条白皙的腿高高地翘起夹在中年男人已经开始变得臃肿的腰部,中年男人大手使劲儿拽着女孩的细腰,肥大的屁股一耸一耸,脑袋埋在女孩的胸口,不断地有啧啧声响起,而女孩口的呼喊也由一开始的哭泣到后来变得似是满足的哼哼,不时地还会突然间高叫一声。   电影放到这儿手冢若是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电影,他就可以去死了,在那对男女浑身□之后,他就伸手一把捂住了琉璃的眼睛,自己也敛下了眼皮,只可惜掩盖得住眼睛这暧昧的呻~吟却是没法阻挡。   听到电影里女孩高技术的叫~床声再结合刚才的某些画面,早就和手冢有过实战经验的琉璃怎么还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顿时乖乖地一动也不敢动,一颗心却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脸上也烧了起来。   其实她身边的手冢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年轻的身体,再怎么禁欲冷静,在这样的环境下身边又倚靠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没有点意动,那只有可能他是个太监。   更何况,随着电影里的画面,他们隔壁的那对男女已经开始了热吻。亲吻时发出的各种暧昧的声响源源不断地传入琉璃和手冢的耳中。   手冢想要站起来,牵着琉璃离开,目光一瞥却看到身边的那对男女已经呈上下叠加的姿势了,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那条热裤已经退到了其中一只脚腕上,白花花的屁股□着,而男人一双大掌使劲儿按着女人的腰肢,女人被顶得一下下高声尖叫,但是由于银幕内那一个女人叫得似乎更起劲,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除了手冢和琉璃。   手冢脸一寒,刚想收回目光,那个带墨镜的男人却忽然朝着他一笑,然后使劲儿往上一顶,她身上的女人“嗷”地一声仰起脑袋,爽得翻起了白眼,断断续续地说着:“亲……亲爱的,太……太深……嗯……了,呼呼……”   手冢刷地收回目光,正襟危坐滴,低眉敛目,刚才扭头的一会儿,他不光看到了身边的这一对男女在做~爱,他们身后的那一排,那几对男女也没有几人不是黏糊在一起。显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想要出去不可能了。   手冢紧握着琉璃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自己的身体也在起着令他羞耻的反应。   琉璃感受到手冢覆在她脸上的手越来越炽热,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小小的一方空间内,暧昧的气息在不断地上升,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手冢亲热时的画面,那种感觉令她的身体里面也慢慢地升腾起痒痒的感觉,她不自觉地摩擦了一下小腿。眼睛看不到,然而耳朵却越发灵敏,电影里那个女孩的叫声实在是媚人,身边那对男女的呻~吟又是那样激烈,她脑海中充斥的全是手冢赤~裸的胸膛。   她只觉得口中一阵干涩,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凉凉的舌尖一伸出嘴巴就在手冢的手心滑过。   手冢捂着她的手顿时轻微地一颤,握着她的那只手更是捏得越发紧了。   琉璃知道他肯定也是受了影响,忽而伸出空着的一只手覆上了他盖在她眼睛上的手。   手冢只觉得手背一凉,扭头望向琉璃。   琉璃握着他的手已经掰了下来。   手冢对上的便是琉璃亮晶晶的双眼。   她嫣红的唇瓣动了动,对着他轻声道:“我……帮你。”说完,她便低垂下了双睫,脸上似火一般烧了起来。   手冢刚听清琉璃的话,目露震惊,紧接着自己的那一处就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攥住了,夏天隔着薄薄的裤子,那沁凉和着柔软的感觉简直销魂蚀骨。手冢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一声差点冲出口的呻~吟才被强行吞回了腹中。   琉璃看着手冢的反应,顿时羞得侧身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处。   手冢望着琉璃的眼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只是昏暗的环境中看不见。他长长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其他什么……   感受到自己那一处那只一动不动的小手,手冢终是伸手环住琉璃的腰把她一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侧身坐好。   琉璃一只手还拽着他的那一处,一只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身,像只小猫儿一样乖乖地埋在他的胸口,他的那一处即使是隔着自己的手还是硬硬热热地抵在她大腿上,不容忽视。   手冢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抚着她脑后的长发,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似是无奈又似是羞涩,生硬地在她耳边道了句:“动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入V了,连着三更,今晚这张就先上了,祝大家七夕快乐! ☆、恋爱了   恋爱了   当明净的深蓝色的夜空一点点变成铅灰色,从远处东方的天际泛起珍珠白的色彩,绯红的朝霞开始渐染,一天的清晨又开始了。   从意识中醒来,手冢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一样,怀中充实的感觉,触手的柔滑冰凉,让他一瞬间惊愕。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倚靠在自己肩头的一个黑色脑袋。   手冢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怀中的人,但是当他看到怀中人娇憨的睡颜后,微微抬起的手臂又轻轻地落了下去,他不想吵醒她。   脑子里模模糊糊地也有了昨晚的一些记忆。想到自己发烧,她喂他喝了水吃了药,最后因为他贪凉地不肯放手……   琉璃……手冢在心底默念了一声她的名字,长长地闭了闭眼,也许这时候,自己该是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的,毕竟他和她是这样的情形,可是这一刻,事实上,拥抱着她看她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他只觉得心里是那样的平静而又安宁,就像是一湖没有波澜的春水,那样美好澄澈。   微风轻轻地吹动了帘子,也将她额头的一缕长发吹到了她的颊边。   他几乎下意识地抬手将那一缕长发绾到了她的耳后,当指尖碰触到她的耳朵时,他的目光也随之凝住,在朝阳下,她小巧玲珑的耳朵变得有些透明,红红的带着光晕,上面白色的近乎透明的绒毛泛着珍珠一样柔和的色彩。   呆望着她的耳朵,时间好像突然间停止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上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几声敲门声。   手冢吓了一跳,猛地收回手,却擎着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国光,国光,起床了没?”门外传来手冢女士温柔的嗓音。   手冢顿了顿,为难地望着琉璃的脸,他没敢应声怕吵醒了琉璃。   而等候在门外的手冢女士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自家儿子应声,还以为他现在还在睡,因为昨晚回来得太迟了。她原本其实也不会来叫手冢起床的,只是今天自家儿子意外地没有按时起床晨练,现在的时间若是再不起来,上学怕是要迟到了。   “国光,醒来了没?”手冢女士又略略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去拧房门的门把手。   听得门锁一阵响动,手冢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再犹豫了,他迅速将被子往上一扯,盖住了琉璃,同时侧过身子面对房门,使得被子隆起,能遮挡住身后的琉璃。   手冢女士开了不大的小半扇门,“国光,醒来了呀。”看到自家儿子伸手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手冢女士微笑着道。   “啊。”手冢应了声,从声音里听不出他不平静的心跳。   “快起来吃早餐吧,上学快迟到了哟!”手冢女士调侃了一句。   “是,母亲。”手冢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先下去了。”手冢女士合上了房门。   听到房门合上的“咔哒”一声,手冢无声地舒了口气。蓦然想起身后的琉璃,又立即绷紧了身体,不知道刚才那么一来,她是不是已经被吵醒了。他又转过身去,琉璃仍旧静静地埋在被窝里一点没动。   手冢一起一落又瞬间提起的心终于又慢慢落回到原处。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床上的茧子好像仍是没有动弹。或许她也太累了,让她睡着吧。手冢整理了最后的一点东西,背上网球包出了房门。   房门合上的瞬间,床上的茧子动了动,似乎能听到里面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之后又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才从里面钻出一个脑袋,磨磨蹭蹭地爬起了床,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她轻轻一跃跳上了窗子,向往常一样坐在上面看着窗户下对着的那条林荫道,那儿是手冢国光上学去的路。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条小道上,他走了一段路忽然回头望向窗子的方向,就像是前世约好了一般,那儿坐着一抹红色。   琉璃对上他的目光,立即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身子一纵就向他非了过去。   ……   恋爱了,就想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骄傲着迷,他的每一个眼神她都在琢磨读懂,恨不得就这样能够长在他身上,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网球部的众人意外地觉得今天的手冢(部长)似乎有了一点不同,貌似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都尽数散去了,虽然依旧严肃而铁血,但是忽然间好像帅了不少。   “今天手冢惹女生的注目上升了20个百分点,回头率也同比高了25个百分点。”乾摸着自己的笔记本,黑框大眼镜闪过两道白光。   “纳尼纳尼?阿乾你是说手冢今天帅了很多?”菊丸忽然跳了过来,凑着脑袋到乾跟前,看到乾笔记本上的数据后,侧头认真地看了手冢一会儿,疑惑地道,“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   “英二再仔细感受一下。”不二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对着菊丸道,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手冢的变化。   菊丸侧了侧头目光炯炯地盯向手冢。   这样强烈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手冢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原本正看着桃城和海棠吵嘴的目光唰地转向朝着菊丸射了过来。   菊丸龇了龇牙,缩缩脖子,扭头目光控诉地望向不二,好像在说:骗人的,不二!   不二笑着摇了摇头。   那一边手冢又扭头望向了桃城和海棠,脸一沉,冷声道:“闹够了没有!海棠桃城立刻绕操场十圈。”   原本还吵得不可开交的桃子和海棠立即就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不动了,然后大声地应一声“是”就朝着操场跑去,这一次桃城可算是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喊一句“部长……”然后加跑十圈二十圈什么的。   “现在懂了吗?英二。”望着桃城和海棠跑圈去了,不二扭回头看向菊丸。   “好像……懂了。”菊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间又变成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手冢没有罚我们一起跑!”   不二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一边乾扶了扶眼镜望向不二,“不二也注意到了吗?”   “嗯啊,感觉手冢眉宇间有一股春情呢!”不二笑眯眯地摸着下巴望着手冢,一派淡定的模样,然而出口的话却让身边能听到的人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街。   然后正当众人一齐扭头猛盯着手冢眉宇间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的温度降了下来,非常明显地一掠而过,有的人还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   “怎么突然间好冷的感觉。”有人问。   “可能,快要下雨了吧。”有人不确定地答道。   然后手冢的目光突然掠了过来。   聚众说话的众人立即作鸟兽散了,开玩笑他们可不想也被罚跑。   大概没有人注意到手冢眼底那一抹隐藏极深的宠溺和纵容。除了他没有人看到热情四溢的网球场内一抹红色的身影去飘荡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略带责备的目光投向了笑意盈盈的女孩。   红裙女孩却是冲着手冢讨好一笑,然后俯身在他耳边道了声什么。   原本还因女孩突然亲密的动作而有点僵硬的手冢闻言立即目光犀利地抬头射向了场中正笑眯眯的不二周助。   不二丝毫不为手冢的目光所动,依旧笑着回望他。   手冢唇角一抿,沉声道:“全部正选队员绕操场二十圈!乾你监督。”   不二微微一愣,手冢已然转身走出了网球场,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乾闻言,眼镜闪过两道白光,不知道从何处突然间拿出了一杯褐色的液体,冲着众人道:“跑到最后一名要试试我新制的加强版乾式特制蔬菜汁!”   正选们脸色一变,立即扭头跑向操场。   而另一边崛尾、胜郎等三人已经害怕地缩在了一起。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几天前看到的一幕,那一天旁晚,火红的晚霞弥漫了整个天空,他们在一处草地上寻找着丢失的网球,然后看到了乾前辈,他正在找寻着他的蔬菜汁的配料,他的大黑框眼镜在闪着光,他的手里捏着一只不知名的虫子,他的嘴角诡异地勾起。他们从没有看过他笑,只除了这一次。   “我觉得,我们还是……”胜郎怯怯地说道。   “不要告诉前辈他们那天看到的情形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觉着琉璃会怎样向手冢打小报告呢? 其实如果琉璃不醒,手冢大概不会别扭,主要就是闷骚啊! ☆、青学的骚动   青学的骚动   早训结束,大家各自回到了教室,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四月中旬的天气虽然还不算炎热,但已然是春意盎然,带着暖暖的味道,然而这却不包括青学三年一组教室内。三年一组的孩子们觉得自个儿教室和别人家教室比起来实在是很是沁凉啊。   而这沁凉的源头,大家不约而同隐晦地将目光投向了正正襟危坐听讲的手冢同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啊!哆嗦一个立即扭回头去,没有人想要被手冢同学抓到。   然而他们只见到了手冢严肃认真听课的一面,却没有看到手冢书桌前趴着一只红衣女孩。   女孩双手平叠在桌上,下巴支在手背上,微微抬眼笑意莹然地盯着手冢,眼神一路从他的额头滑落到他的双眼,又从他眼镜后那一双桃花眼落到了他英挺的鼻子上,在鼻尖上一掠最后将眼神停驻到了他的唇上,那专注而向往的神色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她不纯的心思,也亏得手冢从头至尾忍受着她的“视奸”,依旧一脸严肃地盯着黑板。   女孩舔了舔有点干涩的红唇,低头研究起他握着黑色签字笔的手,却错过了对方眼底一闪而逝隐晦的一点色彩。   黑色的签字笔,白皙的长指,色彩鲜明得引人注目,他的十指非常修长,虽然瘦,却没有骨节突出,而是恰到好处。他握着笔的姿势让她不由得想起“芝兰玉树”这个词。   她知道他的指腹有着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期练习网球而留下的痕迹,他的手心干燥温暖,他的手比起她的大了那么多,他可以轻易地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中,但他却几乎不这样做,仅有的几次牵手,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其实现在她期待的是能和他十指交握,那种感觉不知道会是怎样,她盯着他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好像那儿能开出朵花儿来。   从手冢的角度望去,他能看到女孩光洁饱满的额头,长长的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她小巧玲珑的鼻尖,以及鼻子下一点微翘的朱红。他眼神忽而一敛,强迫自己抬头听课,真是——太大意了!   以往琉璃也曾经和他一起来听课,可是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让他心不在焉,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她,即使明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他也会担心,早晨网球部训练时是这样,现在课堂上依旧如此。   他怎么能容忍自己这样不专心,他闭了闭眼,在纸上写道——琉璃,出去玩会儿。   然而琉璃却只只注意到了他的笔尖如何在雪白的纸张上跳跃,像是优雅的舞蹈,墨色的笔墨留下一串足迹,却完全没有认出来那一串字迹写的是什么。   手冢等着琉璃,却见她半晌没有动静,他的笔尖在那行字上点了点。   琉璃这才注意到他的意图,直起身子去看他本子上的那行字,待看清楚了,她仰头冲他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啊,我不无聊。”   手冢知道她理解错他的意思了。无奈地闭了闭眼,他执着笔又在纸上留下了另一句话——我允许你去看那本相册了,现在去玩会儿吧。   那本相册就是之前手冢夫人打扫屋子的时候意外翻出来的旧物,当时琉璃只看了一本,还有一本珍藏版的,由于手冢阻止她没有看到,于是这姑娘念念不忘,终于于一天晚上把相册偷了出来塞在手冢的网球包里,打算到学校后偷偷地看,但可惜,后来被发现了,手冢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没收,只是后来由于琉璃失踪一事,忘记了从网球包里拿出来,便一直带着。现在他这算是牺牲自己小时候的形象来平静现在的心思了。   琉璃望着纸上的那行字迹,当即眼睛一亮,抬头期待地望着手冢,仿佛在询问“真的?”   手冢微微地点了点头。   琉璃脸上立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心里还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一次手冢突然变得这样大方了,但过程不是最重要的,结果就好,她当即兴冲冲地向着门外飘去。   望着琉璃消失在门口的那一抹红裙,手冢暗地里松了口气。   而一路冲出手冢教室的琉璃突然看见外边一碧如洗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忽然间急着去看相册的念头淡了许多,她其实现在更愿意回去看着手冢。不过如果现在回去说她不想看相册了,保不准他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答应。   啊——烦恼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琉璃在教学楼间游荡着,没敢回去手冢的教室,也没去网球部活动室。   然后在走廊上,琉璃拐过一个弯后忽然和一只猫狭路相逢了。那是一只肥胖肥胖的猫,当然没有加菲那样过分,但相对于一般的猫而言确实有些丰满,灰白色的身体,黑褐色的耳朵,脸上圆圆的一圈猫毛颜色和耳朵尾巴一样。碧色的眼睛圆溜溜的带着好奇还有十足的无辜。   于是,一鬼一猫就这样在走廊上僵持住了,大眼对小眼,谁也没动。   这只猫到底什么意思?琉璃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难道他看得见自己?琉璃忽而往左边飘了飘。   然后那只猫“喵”了声,歪头随着她的动作望来。   琉璃不死心,又往右飘了飘,这猫也接着扭头望向她。   好吧,它确实能够看到她,真麻烦!琉璃嫌恶地撇了撇嘴,冲着猫咪龇了龇牙以示威胁,然后忽然纵身从走廊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喵喵……”奇怪的猫连着叫了几声,嗖嗖地向着琉璃跃下的方向纵了过去,站在窗沿上。   楼下,琉璃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冲着猫咪扮了个鬼脸,转身闪进了下一层的走廊。   猫咪又是急着叫了几声,然后跃下窗户向着走廊的那一头奔去。   正对着走廊的教室内,一年级的小鬼们正在英语测验,崛尾在抓耳挠腮,越前一边轻松地在卷子上写写画画一边打着哈欠,眼角挤出了泪花,然后突然间他看到了外面一闪而过的猫影,异常眼熟。不,就是他家的加鲁比,越前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喂,怎么了越前?”监考老师望着越前问道。   越前一扭头,窗外的猫咪已经不见了。   琉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直猫追逐了,无论她望哪里闪躲,那只猫总能追到她,他到底追她干什么,琉璃郁闷地跃到一棵树上,看着树下的猫咪挑了挑眉。   然后,很好,她忘记了猫咪是会爬树的。小身子一扭一扭抓住树干慢慢朝她爬了上来。   琉璃扭头望向树对面的窗户,她等着这猫爬上来然后再走人,甩不掉他她还不信累不死他。   窗户内,不二笑得双眼只剩下两弯月牙儿,望着窗外一直努力往上爬又往下掉一段距离的猫咪轻轻唤了声隔壁的菊丸:“英二。”   “嗯?”菊丸随意地应了声,还在看着课本跟着老师朗读的声音。   “你见过喜马拉雅带斑点的猫吗?”不二问道。   菊丸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睁着大大的猫眼扭头问不二道:“喜马拉雅带斑点的猫?是什么呀?”   然而正在这时,老师讲完了一段,点名道:“下一段,菊丸同学,请你来读。”   菊丸一脸苦相站了起来,大声地应道:“是!”不过,他却不知道到底读哪里了。   一旁不二悄声地道:“87页,从第6行开始。”   菊丸开始朗读,不二笑眯眯地看着菊丸。   琉璃从头至尾看到了这一幕,笑声地对着不二嘀咕了句“妖孽!”转身跃下了树梢,猫咪顿时也跟着跃下树干。   琉璃飘回了手冢的教室偷偷地侧身躲在墙边,探着头从窗户那儿望向手冢,她身边,那只甩不掉的猫咪前爪扒着窗沿也一同向里看去。   中年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底下手冢忽然中气十足地喊了声“老师!”然后走上前。   “什么事手冢同学?”老师看样子吓得不轻,问话都有点颤音,脸上的表情,很惶恐。   “你第三个公式用错了!”手冢身子向前倾,对着老师道,说完点了点头转身回座位去。   老师回头一看板书,“啊~”地惊叫了声。   琉璃背靠在墙上,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一边的猫咪歪着头望向她。   然后琉璃接着带着这只猫咪逛校园。   那个大胃王大嗓门桃子君正在老师的国语课上大口大口吃着便当,把书本竖起挡住便当盒,可是他忘了他吃东西有多响,一个脆生生的藕片一口咬下去,背对着他在黑板上书写板书的老师顿时青筋暴跳转过身来,一眼就望见了课堂正中竖着课本的桃城,顿时怒吼:“桃城!”   “嗨伊!”桃城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嘴巴上还叼着条胡萝卜,嘴角边都是白白的米粒。   “你又在课上这样吃早餐,”老师暴跳如雷了,“如果下次测验你拿不到90分的话,就给我重考!”   “额?!太不公平了吧!”桃城惊恐地喊道。   全班轰然大笑了。   琉璃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这个活宝!   接下来的时光,琉璃抱着这只可爱又奇怪的猫咪开始逛校园约会了,最后在天台的阴影处睡了。熟睡的两只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主人正在找他们。   小睡之后,琉璃抱着猫咪来到了网球部活动室,翻出了手冢的相册,坐在长凳上一起看着,琉璃笑得见牙不见眼,相册里的手冢实在是太可爱了,噗——猫咪乖乖地趴在她的膝盖上,不时地用前爪搭一下相册。   一鬼一猫之间气氛意外地和谐。   然后,变故突生了。   海棠第一个来到网球部活动室外听着活动室内时不时传来女孩子轻灵的笑声,不由得皱起了眉。他不由得放轻了手脚向门口走去。   部室的门虚掩着,他一眼就望见了门内一个红衣少女抱着一只可爱的猫咪坐在靠门的长凳上在翻看着什么东西,不时地轻笑。   “你是?”海棠进了门,向着活动室内的女生问道,眼神却克制不住地盯着她怀里的猫咪。   琉璃倏地抬头望向门口,心里暗道一声糟了,因为想要抱着猫咪,所以她现在是可以看见可以触碰的实体状态,这样就被发现了。“啊,不好意思,我是参观校园的,因为想要转学进来,后来迷路了,看着这边门开着就进来坐一坐,打扰到你了吗?”   女生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海棠,态度大方,丝毫不扭捏也不怕他,海棠想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也装不出来了,更何况她怀里的猫咪……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琉璃注意到了海棠的目光所在,当即一笑,把猫咪抱了起来,“这是你的猫咪吗?真可爱也很乖巧。”   海棠很想承认。   琉璃主动站了起来把猫咪递到了他眼前,示意他抱。   海棠脸红了,低着头把猫咪抱了过来。   “那么我也该走了,再见!”琉璃挥了挥手,风淡云轻地出了部活室的门,迅速向小树林里走去。   跟着她前后脚,乾也进了部活室,看着海棠逗弄猫咪,眼镜闪了闪,刚想说什么,又看到了长凳上的一本相册,他走过去一看,顿时激动得脸都泛白了,“啊!手冢原来也是很有童趣的么!真是好数据!” 作者有话要说:琉璃第一次暴露了呢!可惜看到的是海棠,他眼里只有猫咪! 那本相册会让手冢头疼哟,吼吼! ☆、那一笑的温柔   那一笑的温柔   琉璃进了树林后,见着周围没有人立即又变回了只有手冢看得见的状态,倚在树干上看着青学的那一群网球部成员陆陆续续地走进网球部活动室,拍着胸口舒了口气,幸好她急中生智,幸好当时她有一猫在手,也幸好她遇到的是海棠。   看着手冢由远及近走了过来,琉璃刚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忽然僵在了嘴角,身子一闪就藏到了树背后。   “惨了惨了!”她想起了那本被她留在活动室内的相册了。这下手冢还能饶了她?!   现在冲进去把书拿出来?那她是在制造灵异事件!等手冢进去发现真相?后果不得而知,下场必定很惨!琉璃欲哭无泪地抬头数着树叶。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家伙。这到底该如何挽回?   这边琉璃干着急干瞪眼,那边乾贞治已经妥妥地收好了相册藏到自己的网球包里,虽然说这本相册的主人只有可能是手冢,但是——明天还给他也是一样的吧,他只是想要复制一份而已,完全没有损伤原来的照片不是么!   “海棠!”乾抬起头望向海棠。   “是,前辈。”   “你手中的猫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越前的,而现在越前正在找他的猫。”乾扶了扶眼镜,从海棠的神色来看,他肯定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拿了那本相册。   “越前……的?”海棠疑惑的尾音刚落。   网球部门口就传来了越前的一声呼唤:“加鲁比~”看来他真的是急得快哭了,听着声音都打着颤儿。   “喵!”看见越前,海棠怀里的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跳向了越前,越前跑上前两步,紧紧地把猫抱在了怀里。   看着相亲相爱的一猫一人,海棠神色不由自主地低落了。   “海棠前辈,谢谢你!”越前抱着自家猫,抬头感激地冲着海棠道谢。   海棠别过头去,别扭地道:“不是我,是一个女孩子找到他的。”   “嗯?什么女孩子?”这时不二菊丸还有桃城也进了活动室,不二笑眯眯地问道。   “不认识。”海棠想了想女孩的样子,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怎么这样?”菊丸对于海棠的描述一脸埋怨,“长得怎么样?”   “长头发,红裙子,很……漂亮。”海棠本来是想说“奇怪”的,但是又觉得这个词也不足以描绘,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说成了漂亮。   “噗——”桃城喷笑了,“笨蛇!有你这样描述女孩子的吗?”   海棠一听到桃城的声音立即扭头瞪去。   眼看着一场大战又要爆发,手冢及时进来了,宣布部活即将开始让大家赶紧集合。   在手冢带着一堆人走后,琉璃溜进了网球部活动室,然而,就像她想的一样,凳子上的相册果然已经不见了。琉璃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有可能把书藏起来了的可疑名单,瞅着网球场上的那几个曾经进过活动室的人,每一个看着都有嫌疑。   琉璃回身,很可耻地搜了搜他们的柜子还有网球包,没有!怎么会没有!嗷——她该怎么办?琉璃怏怏地坐在长凳上,想着该怎么应付手冢。   网球场上,今日的训练却是提早结束了,因为明天是东京都大会。大家开开心心地收拾东西回家。   而当手冢进入网球部活动室的时候,看到那一抹失踪了许久的红色身影,微微吊起的心也才算重新安回了肚子。   “去哪儿玩了?”走在校园外的路上,手冢低声问琉璃,以前他是尊重她的隐私而选择不问,但是从今以后他想他必须掌握她的动向。   琉璃闻言不由得一愣,她还在纠结那相册的问题,“没有去哪里,就在校园里逛了逛。”   手冢点了点头,相信琉璃没有骗他,但是,“以后出去两小时以上要告诉我。”   “啊?哦。”琉璃一愣,看到手冢投过来的目光立即心虚地点头。   不管为什么琉璃现在特别听话的原因,她的回答总之还是符合自己期望的。“现在陪我去一个地方。”看着琉璃有点迷糊却意外可爱的样子,手冢眼神闪了闪,伸手牵住了她的。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怕她跟丢了。   手腕上忽然传来熟悉的感觉,琉璃一愣望向自己的手,手冢的手正牵着自己的手腕,悬在空中的手指勾了勾,琉璃的原本还在纠结相册的心思立即被转移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相连的手,想着怎样才能从现在的状态变成十指相扣呢?   手冢却已经带着她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   琉璃抬头一看,“五金店”,她疑惑地扭头望向手冢。   手冢已经牵着她走了进去。   店内,一个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眼镜的白发老翁正站在柜台后面拿着一支放大镜看着一块似金非金的石头。见到一个年轻的少年进来,放下了手上的活计望向他。   手冢对着老人点了点头,道:“我想修一面铜镜。”   老人打量了手冢一阵点点头道:“我需要看一看。”   “啊。”手冢松开了琉璃的手,拿下网球包,从里面拿出了那面突然裂开的青铜菱花镜,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镜子,拿起放大镜开始察看。   琉璃望见镜子,向手冢投去了疑惑的一眼。   手冢示意她稍安勿躁。   老人摸着镜子背面的花纹,察看半晌,最后看着碎裂的镜面,“小伙子知道这面镜子是什么时候的吗?”   手冢摇了摇头。   “我看着像是战国时代的东西。”   “战国?”手冢诧异了一下。   “嗯,从花纹和质地上来看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如果要进一步确定还是需要专家,我……”老人忽然住了口,似乎觉得这话扯远了,“你是想修复镜面的裂纹么?”   “啊。”手冢应了声。   “这个裂纹不是人为能够制造得出来的,是忽然裂开的么?”老人问道。   手冢沉默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恐怕我也不能修好。”老人又察看了一番这条裂纹,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可能吗?”手冢追问道。   “如果是古物的话,强行修复反而会失了真,要修复这面镜子需要加入其它的东西,这会混杂了镜子本身的材料,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去修复,也许……某一天,它自己就会愈合了,这些东西越古老,越不可思议!”老人念叨着把镜子递回到了手冢面前。   手冢若有所思地望着手里的镜子。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印象里我父亲也接过这样一面镜子,它也是这样裂开了,主人家想修复,最后在家父打算动手的前一天,镜子竟然自行愈合了,这真是神奇,不是么,所以,小伙子不要沮丧,时间到了它自己就能恢复。”老人又拿起了刚才的那一块石头,用放大镜察看着,嘴上却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样的话。   手冢带着镜子出了店门,歉意地望着琉璃。   琉璃一把攥住了他的指尖,笑眯眯地望着手冢道:“谢谢你,国光!修不好没有关系的,就像刚才的老伯说的,也许它自己就会变好了!”   手冢望着琉璃灿烂的笑靥,感受着指尖柔软的触感,忽而心里微微一动,那一声“国光”让他原本因为修不好而横亘在心中的那点歉意被暖暖的感觉包围了。   “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去医院吧。”琉璃握着他的手笑眯眯地用自己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一个个嵌入,她为他对她的细心而感动,更为能够实现自己的期望和他十指交握而欣喜。   手冢低头望了望两人垂在身侧十指交握的两只手,眼底闪过一抹了然还有温柔,原来她今天一上午盯着自己的手看就是为了这个,唇角忽而勾起,他笑了,仿若冰川融雪,春回大地,那一双桃花眼泛起了无限的春情。   琉璃呆呆地望着手冢的笑脸,明显痴了。   手冢回望着她看她呆呆的模样,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满足,他忽而伸手将她被风吹到颊边的一缕发绾到了耳后。指尖碰触到她的耳廓时,仿佛有什么触电般的感受,他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走吧。”他转身向前走去,在她还没有回神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不能再甜腻下去了,我得来点别的,醋或者危险? 我得好好合计合计,关键时刻要安排人物搅局!嗯嗯! ☆、观月挖墙脚   观月挖墙脚   东京都大会开始了。   网球场内,手冢正站在球场的一边面对着一个不知名对手,球场外,青学众人站着观看。   琉璃坐在青学众人身后的一棵树梢上,望着球场内的身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是不赞成他上场的,可是执拗如他,怎么可能会退却,不肯告诉任何人自己身上的伤,死硬地想撑着。她列举了一大堆他不宜上场的理由,搬出医生的话,要他好好休息,以免伤口再次崩裂,可是他一句“我会注意”就完事儿了。   就因为他这样一心为着网球,不顾自己的身体。琉璃打今早上开始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然而生气归生气,该担心的依旧会担心。   球场内,手冢直接无视了对手的挑衅或者确切点说是虚张声势,回头望了眼青学众人的方向,目光掠过他们身后绿色树叶间的一抹红色,心里不由得一暖,他向着他们点了点头,转身面对自己的对手。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手冢直接秒杀了对手,他甚至站在原地双脚都没有移动一下。   青学众人为他欢呼,他的目光飞速地掠过那一棵树梢,那一抹红色却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初赛也很快结束了,下一场复赛,对手是圣鲁道夫。   当比赛前双方上场的时候,手冢望见对方球队中那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得多看了眼,碰巧的他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只一接触就错开了,心照不宣地装着不认识。   第一场双打二号,青学的一对组合出乎大家意料,竟是整日吵架的一对冤家——海棠和桃城。   比赛一开始这两只就吵上了,而且眼中明显只剩下了对方,吵得热火朝天,随时都会动手的模样,而对面,他们的对手早就被忽视彻底了。   望着这一对活宝,青学众人的表现,不同于圣鲁道夫一脸吃到坏掉食物的表情显得十分特别。手冢依旧是一脸淡定,不二笑得如沐春风,乾掏出了相册,给青学的一年级几个普及桃城和海棠自一年级以来到现在的恩怨情仇。而剩下的都一脸纵容地望着场内。   此情此情,如何不叫场内坐着指导的观月内心郁卒。然而表面上,观月翘着二郎腿,一手揉弄着额前的刘海,一边嗯哼哼地笑着,输人不输阵,他就不相信这两只活宝能够逃得了他的剧本。   然而,什么叫做意外,有些人根本不是能够用数据资料来预料的,尤其是青学这一群,结果比赛到一半,越吵越有劲的桃城一个“Jackknife”下去,球反弹了,又离得太近,圣鲁道夫的柳泽闪躲不及被弹起的球一下打中左脸,“嘭”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无意识地虚望着天空,喃喃地念着“星星……”再也起不来了。   观月嚯的一下子瞪着双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怒异常。   而把人弄倒的桃城还一个跳过网去,叫嚣着“柳泽快起来,比赛还没有结束……”云云,少年虽然心有愧疚,但是那个表现得不忿的模样还真是欠揍。   最后因为圣鲁道夫不能再比赛了,青学获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看着被抬走的柳泽,青学的小萝卜头们在欢呼,桃城和海棠又开始了吵架,观月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简直气炸了肺,眼神越发阴沉。   下一场,是双打一号,青学派出了黄金搭档——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   菊丸和大石的组合曾经打入全国大赛,两人之间配合十分默契,相比桃城和海棠的组合可是让人安心得多得多,然而观月也不愧是能够将圣鲁道夫这样一个原本不入流的网球部整合在一起一路走到东京都大会的强人,按照他的剧本,圣鲁道夫一方采取了封住大石,集中火力猛攻菊丸的策略,因为他们早就掌握了菊丸体力不足的弱点。   比赛的天平再向着圣鲁道夫倾斜,观月笑得妖如花。   而青学这一边,手冢忽然抬手看了眼表,回顾了一眼身边的绿荫,寻找着什么,待看到身后左手方向隔着两棵树上那一抹熟悉的红色,他才转回头来望着球场内的情形,只是紧锁的眉头依旧昭示着他的不快。   “怎么了,手冢?”不二忽然扭头问道,他可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手冢今天的特别,仿佛总在身后寻找什么似的,回头望望大树,他忽然间想起了那张丢失的照片,照片里那个女孩,难道手冢是在找她?   “没什么。”手冢冷淡地回了句,便不再多言。   不二看着手冢拒绝交谈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忽然越发灿烂了,“呐~手冢,昨天我让姐姐给你占卜了一卦,姐姐说你红鸾星动了呢!唔,这是中国的说法,意思就是说你也许该谈恋爱了。”   不二说完,仔细地看着手冢的脸色,不过可惜,这人就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手冢抱臂望着场内的比赛,插在手肘在的指尖微微地一动。   比赛仍在继续,为了挽回失利的局面,菊丸大石摆出了澳大利亚阵型。这显然出乎了观月的预料,接下来的比赛越发激烈,观月的剧本几乎失去了作用,现实脱离了预测。   虽然比赛最后抢七局,菊丸因为体力不足以支撑,青学最后输了这一局,然而观月依旧气得转身离开了球场。   琉璃郁闷地躺在树枝上,透过光影重重的树叶望着头顶的天空,她明明已经生他的气了就该一去不复返,可是却偏偏做不到,因为答应他如果超过两个小时就要向他报备去哪里哪里,她不想和他说话,所以现在只能掐着时间,每两个小时去他面前晃一趟,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被拴住了的风筝一样,跑不掉了,唉——琉璃长叹一声,侧了个身,忽然眼光一瞥就见到了正从树下经过的一个熟悉人影。   “喂——”琉璃冲着树下浑身充满阴郁气息的观月喊了一声。   观月闻声只身形停顿了一下又往前走去,根本就没想着要理会那声儿。   琉璃一见这反应,本就心情不爽,于是折断一根树枝就丢了过去。噢耶!正中目标——观月后脑勺。   观月原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燃起熊熊大火,狰狞地转身看向身后,不过奇怪的是身后压根没人。   琉璃小幅度地耸了耸肩,无奈道:“嘿,这里!”   “你……”听到声音,观月猛地抬头望去,原本想要骂人,可当他看见树枝上坐着的那个红衣女孩时,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错愕,然后变成了惊喜,“是你?!”   “额,对啊,是我。”琉璃搔了搔脸,有点奇怪,这家伙态度变化好快,上次在医务室的时候可没见着有这样的眼神,她这是眼花了么?   “你……上一次……上一次真是谢谢你!”观月显得相当激动,这样子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然后神奇的是在琉璃疑惑的注视下,脸上还渐渐地晕染开了两坨红晕。   她不会是认错人了吧?琉璃又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树底下观月仰望着她,看到她这一瞬间迷糊可爱的神色,眼底暴起两点亮芒。   “你是?”琉璃不确定地问道。   “观月初,我叫观月初,你叫我小初或者阿初都可以。”观月一脸激动地道,偏偏还要装着沉稳的样子。   琉璃眼角几不可见地跳了跳,这人是人格分裂吗?然而看着底下人一脸“快叫我啊!快叫我啊!”的表情,琉璃还是很给面子地道了声,“观月初……是吧?”   “嗯,是的,”虽然有些可惜她没有叫小初或者阿初,但是今天意外能够见到她认识她他已经很满足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那天谢谢你救了我,不过等我父亲从骷髅鬼里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想找你的,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听着观月说着这样的话,琉璃才明悟了,她漏掉了一件事情,当初在医务室的时候,自己那副样子,所以他根本就是没有把当初在骷髅鬼那里的事情和图书馆的这一次联系起来,看他这表情,嗯哼,很好么,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那就好好报答我吧……   “嗯嗯,原来是你啊!”琉璃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你想起来了?!”观月满脸的惊喜。   “嗯。”琉璃点点头,从树梢上跃了下来,翻飞的红裙看得观月心驰神往。   琉璃倚靠着大树,双手交叠在背后,笑盈盈地望着观月,“你不怕我?或者没有想除了我?”   “不,怎么可能!”观月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加慌乱,“你救了我,而且我们阴阳师也只是除去那些为祸的恶鬼而已,你……不是,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吗?”   望着观月一脸小心翼翼期待的表情,琉璃绽朝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略略点了点头。   而她对面的观月,望着琉璃生动的精致的眉眼,登时看直了眼,虽然早就知道她很漂亮,但是这样笑起来真的能令百花失色。   看到观月呆愣的样子,琉璃止住了笑,歪着头望向他,眼底隐含着不易察觉的戏谑,“怎么了?”   “不……没什么,额……”观月想说你穿着红裙的样子真美,但是又怕唐突了美人,于是心思转了转问道,“那个,那么我可以叫你什么?”   这个啊,琉璃想了想,手冢不行,琉璃他也听到过了,那么,“你可以叫我璃。”   “璃!”观月不疑有他,还觉得她让他叫的称呼是这样亲近,心下窃喜。   “唔,时间差不多了,我有点事要先走了。”琉璃望了望地上的影子,算计着时间。   “哎,等等,我,那我以后怎么可以联系你呢?”   “额,这个……”琉璃也为难了,就因为不知道怎么联系,国光才和她签订了那样不平等的条约。   “那么用这个吧。”观月递给琉璃一只黄色的符纸折成的小鸟,“你可以把话写在这上面,然后向它吹一口气就好了,它会来找我的。”   “这个,”琉璃接过纸鸟,忽然想到了手冢,“我能学么?”   观月闻言一愣,但立即点头道:“可以,很容易的,只要……” 作者有话要说:观月来挖墙脚了,却不知道被琉璃耍了,这可怜滴孩子。 话说描写一点打网球的比赛,乃们会觉得么? 等下发完这章我再发第二章。 ☆、照片照片(修)   照片照片(修)      “宍户,本大爷二十分钟之内就能解决,你居然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真是弱爆了!呐是吧,桦地?”迹部冲着宍户抬了抬下巴,高傲地道。      “是。”迹部的忠实护卫桦地点了点头,小眼睛一眨不眨。      “切~”宍户斜了眼迹部,把网球包甩上肩头,跟上了已经转身就走的迹部。      他们也是刚比完初赛,听说附近青学在和圣鲁道夫比,迹部大爷手摸泪痣抬脚就向青学的方向走去,手冢,想到他,他的眼神不由得一利。      迹部大爷华丽丽地在前头带路,身后桦地铁塔般的大身是他的背景,至于某只一脸不情愿别扭的宍户君,请选择无视。      临近青学和圣鲁道夫的赛场,迹部大爷忽然脚下一顿,什么东西咯到他大爷尊贵的脚丫了。迹部嫌弃地一低头,眼角余光看到了脚底下的东西,貌似——是一本相册,原本迹部并不想弯下他尊贵的腰,但偏偏那短暂的一眼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手冢国光?”迹部挑了挑眉,弯腰捡起了相册。一手托着一手翻开。      然而只翻了一页,他的手就是一顿,只因为照片正中那张可爱的公主裙萝莉照实在是冲击太大了。他唰地一下合上相册,翻到相册外面,果然还是“手冢国光”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他眼花了。大爷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来。      接着翻开,茶色的头发,标志性的桃花眼,虽然这小时候的模样包子气太重了,脸还带着婴儿肥,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就是手冢那家伙。真是——比现在华丽多了!迹部停下了脚步,一张张翻着相册,眼底的兴味还有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      “这是——青学的手冢国光?!”宍户看着照片,惊得一脸呆滞。      迹部大爷没有理睬他,快速翻完了相册,把相册往身后桦地的怀里一抛。      桦地稳稳当当接住。      “把这个拍下来。”迹部远远地望着网球场那头站着的茶发身影,这种难得的东西,他大爷也禁不住诱惑想要珍藏一套。      “是。”桦地应了声,立即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台小巧的摄像机,咔嚓咔嚓将相册上的照片一个个照下来。      宍户看着桦地迅速而熟练的动作张了张口又闭了闭口,“迹部,你打算还给青学的那个人?”      迹部摸着眼角的泪痣,笑得很满足,“本大爷好歹和他相识一场,既然捡到了就勉强还给他。”      宍户:“……”      网球场另一头。      手冢又一次抬了抬手腕看时间,眼角余光也向身后的树丛那儿望了几眼。      人精似的不二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手冢的不同寻常的行为,他扭头,笑眯眯地望着手冢,状似关怀地道:“怎么了,手冢。”      “比赛开始了。”手冢抱臂望着球场内的越前和不二裕太,没有看不二一眼,他知道自己频频看时间还有身后的动作已经让不二察觉出了什么,只是这一次琉璃已经两小时十分钟没有出现了,或许她是玩得一下子忘记了时间,马上就会回来了,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嗯。”不二点了点头,望向了球场内,一贯以来的笑容内多了点其他的什么。裕太和越前的比赛他还是很期待的。      琉璃跨坐在树梢上,拨弄着手心里的纸鸟,很想现在就试着给手冢传信,再加上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在和他生气,所以更拉不下面子用纸鸟给他传信了,她只能坐在树梢上哀怨地瞅瞅手冢的背影,然后拨弄手中的纸鸟。      她就是故意的,躲进茂密的树叶间,让他看不见让他着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总是这样忽视她的心思,臭冰山,死冰山,倔得跟头驴似的……      网球场内,面对不二裕太晴空抽杀的再次攻击,越前再次超出了观月的剧本,一招抽击球“B”,让人看得不由赞叹。      迹部望着网球场内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小个子,双眼内的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看来青学今年会是个比去年还要有趣的对手。“桦地,好了吗?”      “是。”桦地已经照好了照片,收起了相机。      “跟上。”迹部朝着身后打了个响指,向手冢走去。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得到的另一张照片,想到照片里那个和手冢两两相望的红裙女孩,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虽然那个女孩穿着保守了一些,一头长发也放了下来,照片中清纯了不少,没有了那天晚上的娇艳妖娆,但是他大爷看过一眼的人又怎么会有可能认错,除非那个人丑得他大爷不愿意看一眼,那个女孩分明就是他老爹带到了酒店里的那一只。      “手冢。”迹部光芒万丈地走到了手冢面前,青学众人的眼神都胶着到了两人身上。      “迹部。”面对迹部那嚣张的模样,手冢只不冷不热地道了声。      迹部朝身后潇洒地挥了挥手,桦地把相册递到迹部手中。      “这是你的东西,本大爷给你送回来了。”迹部把相册递给手冢,那神情那模样活像是在恩赐给臣子什么东西。      手冢看到相册的封面,当即眼角微不可查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乾就站在手冢身侧,看到那熟悉的相册封面,身体立马站得越加笔直了,抬手扶了扶眼镜,他绝对不是在掩饰紧张。他本来也是想偷偷地还给手冢的,只是没想到会掉了。      而青学剩下的众人一齐目光灼灼地盯着手冢手上的相册,手冢(部长)的相册哎,谁不想看!      “嗯哼~手冢,你要不要本大爷给你在银座开个保险箱业务,让你收藏你这些总是乱丢的照片?”迹部望着手冢接过相册,挑了挑眉道。      “不用!”手冢立即冰寒了一张脸,浑身散发出彻骨的冷意,不管这相册是如何到了迹部手中的,总之……跑不了琉璃!      迹部毫不示弱地和手冢对视着,两道视线之间电光闪烁,忽而迹部勾唇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很多意味,其中一项最最明显的就是揶揄,他目光扫了眼青学那群盯着手冢手里相册绿了眼睛家伙们,舒缓而悠扬地道:“你小时候的模样……啊嗯,比现在华丽多了!”      “手冢(部长)小时候?!”很好,迹部这一句话,大家都聪明地听懂了他的暗示,看着那相册的目光顿时更加热切了。      手冢看着迹部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迹部,”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感觉身边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十度,“你们的比赛也该开始了。”      迹部意味深长地看了手冢一眼,勾唇一笑,那一眼仿佛是在说:那么本大爷就暂且放你一马!迹部大手一挥,单手插着口袋转身走了。桦地宍户跟上。      青学众人目送迹部离开。      迹部走了几步却忽然又转回头来,望向手冢,“手冢,本大爷最后给你一个忠告,让你的女人安分点,否则,本大爷不介意帮你再找一个安分点的。”      虽然逆着光,他们看不清迹部的神色,但是他口气中那种不屑还有讽刺却异常明显。      手冢转回身望向球场内,神色严肃认真,那模样仿佛刚才迹部出现的一幕都是幻影一般,如果不是他腋下夹着的那一本相册,昭示着事实。      青学众人望着手冢挺直的背影,脑中还是晕乎乎的,不可置信,震惊,还有强烈的好奇!只因为迹部刚才的那一句话。手冢(部长)的女人!!手冢(部长)哪里来的女人?!      虽然手冢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但是以他那性格,只微微一个眼神就可以冰冻一大票女孩,那些女孩子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接近,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敢送情书,最后的下场哪一个不是哭着跑了。手冢他,可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投给那些追上来的女孩子的。      额,不对,似乎有个特别漂亮的例外!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张丢失了的照片,背着手冢眼神交流一番,心里有六成相信了迹部的话。只是那个迹部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而且听上去那话分明就是告诫,手冢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大家心里抓耳挠腮恨不得上前将手冢捆了,严刑逼供一番,然而最终也只有憋着一个大大的疑惑死死盯住他的背影,没人敢去撸手冢的毛,更何况他看上去绝对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最后,大家有志一同地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阿乾,那意味不言而喻:阿乾靠你了。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越前赢得了比赛。当众人都冲上去向越前祝贺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纸鹤落到了手冢肩头。      手冢拿下肩头的纸鹤,纸鹤自动展开了,里面是一句话:国光,我突然想起点事情,先回家了,不用担心。      手冢望着纸上的字迹桃花眼内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冷峻了。      接下来的比赛是不二对上观月,为了好好感谢观月对自家弟弟的照顾,观月给裕太制定的专门对付左撇子的杀招——晴空抽杀,对运动员本身有伤害,虽然观月已经做了调整改良,但是不二并不知晓,于是弟控怒上心头,决定好好调教观月,一开始一直隐藏着实力,让观月得意地认为自己掌握了不二的数据,打败他只在今朝。      然而就在观月以为赢定了的时候,不二冷冷一笑,将比分从0-5,逆转到7-5,轻松拿下观月。      观月悲愤地望着不二,心里明白自己被狠狠地耍了,他大喊一声,几乎哭出来!这样痛苦的感觉,即使是在被那些鬼追得无路可逃他也没有升起过这样痛苦的感觉。老爹,难道你就像你说的,我真的不适合网球吗?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      青学与圣鲁道夫的比赛至此完结,青学大虐圣鲁道夫,开开心心地乘坐校车回去了,至于手冢——一路冷气大开,忽视青学众人的挤眉弄眼,他现在想的就只有回去怎样和琉璃好好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不足以把迹部也抖粗来,于是上第二章,迹部霸气不?嘿嘿,他也挺邪恶的!嘿嘿~ ☆、泄露的照片(修)   泄露的照片(修)      五月的天石榴花开得艳丽绚烂,虽然已接近六月,它们却依旧在枝头欢笑,一树树一丛丛,就像是火焰一般热情的色彩。      绯红的衣裙藏在石榴花树背后,白嫩的指尖碾碎了一地的花瓣。琉璃望着石榴树对面那人清俊的眉眼,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似地涌来。银牙紧咬,又只能悔恨,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一不小心弄丢了那本相册,现在也绝不会出现这样令她难受的场景。      照片事件的后续是,当天手冢回到家就开始了和她的冷战,不,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的冷战,不与她说话,不给她一个眼神。琉璃道歉又讨好,撒娇耍痴,足足两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撬动了冰山,使他有点松动的迹象,结果一场突如其来并且来势汹汹的照片狂潮又把琉璃掀翻了。      手冢的那一本珍藏版照片竟然几乎一夜间在东京各大高校间流传开了,由于手冢本身足够优秀,知名度本就挺高,认识他的人当然也多,这样一来,打破他冰山形象的旷古烁今的绝版萝莉照一经流传怎么可能遏制得住。只要一打开电脑,校内网站首页都是手冢幼时的玉照,非常萌非常可爱。那些爱慕手冢的女孩子几乎人手一套完整版手冢萝莉照,还有人公然贩卖。      一开始的几天,手冢只要在校园内走上一圈,就会吸引百分之九十九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即使他冷气大开眼神再怎么冰冻刺人也不能遏制围观,之后这股风潮甚至蔓延到了校外,随便走在路上,都能被人认出来,谈一谈。这一切的起因当然是那萌死人的萝莉照,眼前吹着手冢骇人的冷气,脑袋里一回想那玉照,好吧,啥都不可怕了,而且绝对反差萌。      于是,青学的对手们,打不过就揶揄嘲笑,有只蠢到死的,还特意在手冢面前唱萝莉之歌,啥啥“萝莉有三好,身娇体软易推倒……”当然这货的下场不用说,挨了桃城他们的虐之后,琉璃又偷偷尾随最后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然而这也导致手冢脸色越发不好了,琉璃获得原谅的机会更加渺茫,青学网球部的众人也叫苦连天,盖因部长心情不好。      手冢不得已开始动用学生会的势力遏制这样发展的态势,结果,龙崎教练当着手冢的面夸了他一句:“手冢,还是小时候可爱嘛!”宣布此次清缴以失败告终。      然而损伤他的威严,使他走到哪儿都成为目光聚焦的中心,这都不算是最严重的后果。最严重的后果是,手冢生命中到目前为止最盛大的一轮追求□出现了,每天手冢到教室都不用打开抽屉,因为情书啊礼物啊,都塞得抽屉爆棚了。这些情书的下场是当废纸卖了,经费用作网球部活动,至于那些礼物,食品类的有桃城和越前帮着处理,礼品类的,贵重的搁到学生会,登记失物招领,便宜的,乾在网上以手冢的名义拍卖了,于是,网球部的经费蹭蹭地往上涨了。      众女孩一看礼物被这样无情地处理了,手冢君甚至都不知道她们有谁送了他礼物,于是众女子鼓起勇气,开始当面表白。她们安慰自己,手冢君其实只是外表冷了点,他的内心一定像照片里那样可爱。      这样一来,手冢随便走到哪儿都有一堆的女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表白,求交往。跟踪狂仿佛全都聚集到了手冢周围,然而这还不算,东京这块地儿,学校很多,单是国中就有108所,加上小学高中,那些爱慕手冢的女生加起来不知道凡数。      一开始手冢还能冷着脸道一声抱歉,但是时间一长,他就直接无视了,任那些个女生哭得稀里哗啦。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昨日,手冢就碰到一只死缠烂打想要抱住他的女生,手冢伸手都推不开,琉璃在一边看得真的是红了眼,操纵着一根断木“嘭”地一下敲到了那色女的后脑勺上,把她敲晕了,可这女生晕了都不肯松手,琉璃冲上前一根根手指头扒开来,才把手冢解放出来。      手冢神色冷淡地看了眼琉璃,眼底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琉璃还在折磨地上的女生,手冢已然抬腿就走了。      琉璃委委屈屈地跟上,又不敢问,心里懊悔到死,同时也把那个泄露了照片的家伙恨到死。可是面对着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告白者,琉璃还是嫉妒得发狂,即使手冢冷言冷语,至始至终都是拒绝的神态,那些女生不经意间揩手冢的油也很多了。      “咔嚓”一声,石榴树枝条上的花都被蹂躏尽了,琉璃终于忍不住折断了枝条。      轻微的声响没有引起那个一心向手冢告白的女孩的注意,而事实上一直注意着琉璃的手冢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动作。眼角余光是她隐藏在石榴树后绯红的裙角,脑海中是她委屈又嫉妒的样子。      手冢长长地闭了闭眼,其实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他表现得这样生琉璃的气,他当然知道虽然这件事琉璃有责任,但是恐怕更多的责任应该是自己部门里的那几只还有……迹部。      他不看她并不是因为恼了她,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向她投降,这一次坚持这么长时间不理睬她归根结底的原因也是他想让她长点记性。她太随性也太任性,总是这样那样犯着各种错误,让他的心总是为她牵扯着。      他在赌她对他的在乎,他想要以感情为绳索拴住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就那样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他不允许她晚上出门,不允许她出去而不和他报备,他甚至就想把她栓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一秒。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对她的在乎已经很深很深,他怕她独自一个人出门,忽然间就找回了记忆,然后就像她说的一样,她会去她该去的地方,那么他呢?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只要一想到她会永远地离开,他就遏制不住浑身麻木,心底就像是开了一个大洞,冰凉刺骨的寒意不住地渗透进来。      他们本就没有未来,她随时可能消失,他想要的只是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更长,所以他不惜违背自己的承诺,背离道义,阻止她寻找自己的过去。      对不起……琉璃,你什么时候会明白我的心思呢……你不懂一天,我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你一天,也折磨自己一天……      手冢转身摆脱了女孩的纠缠,大踏步向着网球场走去。      “全体正选队员,绕操场30圈!”手冢迈进了网球场,板着冷脸高喊道,犀利的目光在正选们的脸上一一掠过。      正选们顿觉背后一寒,转身就向操场跑去,他们实在是不想再多加10圈。自从那照片事件发生后,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手冢可是把他们往死里操练啊!      “大石,我恨冰帝的混蛋!”菊丸愤愤地哀嚎一声。      “那个可恶的猴子山大王!”越前也愤恨道。      “总有一天打破他那张嚣张的脸!”桃城挥了挥拳头,目露凶光。      每天跑步时段讨伐冰帝迹部的呼声又开始了,在他们眼里现在自己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拜冰帝的那家伙所赐,肯定是他把手冢(部长)的照片泄漏出去的,以至于他们现在这样惨,冰帝,我们绝对跟你势不两立!      乾听着桃城他们的讨伐,继续默默地跑着,只是他眼镜背后的目光却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他没有把手冢的照片拿出去散播,也可以确定不是自己泄漏了机密,他甚至还来不及等风头过一点后,和正选们内部交流一下。      至于越前桃子他们以为的罪魁祸首冰帝,乾虽然也怀疑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还不能肯定,是迹部景吾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非常高效有影响力的手段,绝对不是普通学生的手笔。乾不由得深思。      然而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在冰帝,迹部也像手冢一样阴沉着脸,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因为他大爷莫名其妙地给人背了黑锅,憋屈得他心里烦躁不已。      忍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迹部道:“迹部,我说,那照片真不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或者是桦地不小心……嗯?”      “你在说什么?!”迹部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忍足,心里被冤枉的憋屈终于爆发了,“本大爷说没有就是没有!桦地更不可能!”他冲着忍足吼道,“本大爷才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来替他招揽桃花!你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冰帝的女生都跑去青学了所以才这样无聊?!啊?在那之前本大爷可是只给你一个人看过照片!哼!你现在立刻马上陪本大爷练一场!”      “小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意识到自己彻底惹怒了迹部,忍足立即讨好地向迹部谄笑。      迹部却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别叫本大爷这个名字,你给本大爷过来!”      看着忍足一次次被迹部破灭折磨,球场外的冰帝正选们看得忍不住动起恻隐之心,却依然没有一个上前求情,他们知道自家部长是因为手冢玉照泄露事件而被人怀疑了,以他的骄傲自尊当然是火大无比,所以,忍足辛苦你了。      就在这时候,迹部的管家进了球场,他手上捧着一份资料。      迹部暂时放过了忍足,走向管家接过资料,虽然脚步依旧是优雅从容,但眼底却还是泄漏出了一丝急切。      半晌,看完资料,迹部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将资料放到桌上,对管家道:“这几个女的,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同等的代价。”      “是,少爷。”管家躬身应道。      “迹部,到底怎么回事?”忍足看着迹部,关切地问道。      “你自己看。”      忍足闻言拿起资料翻看。却原来迹部还真是给人背了黑锅,而且还是那种解释不清楚的黑锅。某小姐由于过分迷恋迹部,想要得到他的一些私密信息,于是找人跟踪了桦地,“哼。”还有几分小聪明,忍足冷哼一声。      桦地清洗照片的时候,该小姐买通了影楼的某只工作人员,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桦地手里的相机不光有迹部的照片却不想意外地出现了女孩子的照片,(误,是手冢)该小姐一气之下想要发动“群众”查出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并且要教训“她”。      然而得到该照片的某群众比较心细,偶然发现了照片的秘密,于是,她的一只堂妹正好是个冰殿粉,顺便讨要了全套照片和亲近的人分享,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就以野火燎原之势熊熊燃烧了。      这么说来,照片虽然不是迹部散发的,但却是间接作用到了,难怪迹部吃哑巴亏了。忍足叹了口气,顺带连他的生活也遭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冢对琉璃的独占欲开始明显起来,和琉璃只挣今朝的想法不同,手冢明显想得更远。 关于迹部君的态度问题修了下! ☆、中奖了   中奖了      呼啦啦——青学正选一群人犹如黄蜂过境一样,从商场门口席卷进了人头攒动的商场。他们今日约好一起到这家新开的商场里晃荡。      “手冢,这边——”大石转身向着慢悠悠进来的手冢招呼道。      其他众人,早已经围到了一张大幅海报前。      二楼,正带着冰帝一行人视察自家新开商场的迹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熟悉的身影,眼神一变,原本朝上的脚步顿时一转往楼下走去。      “一等奖:山神山温泉免费五日游;二等奖:商场限时免费购物券;三等奖:大礼包一个。哎~怎么差别这么大!”菊丸点着下巴,照着海报上书写的念了出来。      “客人,只要三百日元就可以摇一次奖,摇五次赠送一次,保证百分百中奖,您要不要试试呢!”临时摊位前的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人,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一群青年,笑得眼都看不见了,这可都是钱啊!      菊丸他们顺着老板的指示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摇奖装置,一个木制的八边形转盘,转盘上有一个把手,每摇一次,停下来时会有小球从转盘口子里滚出来。真是——十分简陋啊!      “我来!”桃城立时大吼一声,撸起了袖子,掏出一千五百日元拍到桌子上。最近由于某些原因,网球部众人口袋充足啊,所以才会相约一起来逛商场。      “好好!”老板点头哈腰收起钱,为桃城打下手,那副财迷杨真是……啧啧。      “我要免费购物券——”刷刷刷——桃城猛摇一圈,滚出来一个小球。众人期待地望着老板。      “手纸一包。”老板掰开小球笑眯眯地道。      “怎么可能!”众人一阵失望。      “桃子,我来!我要山神山温泉旅游!”菊丸抢过把手,不待桃城反驳就摇动了。      “棉花糖一包。”老板脸上的笑容更欢畅了。      菊丸大受打击,可怜兮兮地望向大石,大石还在招呼手冢。      桃城再次出手,“看我桃子大力神通——购物券是我的!”桃城大吼着又是一阵猛摇。      “手纸一包。”老板一张嘴都能咧到耳朵后了。      “不可能——”桃城急了,一把夺过老板手中的纸条,待看到上面明晃晃的“手指一包”一张脸垮了下来。      “笨蛋!”海堂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你说什么?!你这只臭蛇?”一听到海堂的话,桃城立即愤怒地扭头去和海堂掐架了,摇奖都不顾了。      “那么我来试一次吧。”不二笑眯眯地托着下巴,上前,“我的话,比较喜欢大礼包呢,那么就大礼包好了!”不二伸手摇。      菊丸在后边喊:“不二你怎么会要这个,明明就是温泉旅游最好了!”      “呵呵~大礼包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喜欢这样有不可预测性的惊喜呢!”不二停了手,扭头笑望着被大石喊了过来的手冢。      “啊,玩具蛇一条。”老板笑着把玩具蛇递到了不二手中。      不二笑着接过,朝手冢道:“手冢要不要试一试?”      “手冢试一试。”一边大石鼓励道。      “是啊,部长的话也许会比较好。”越前大大的猫眼眨了眨,“就选温泉旅游吧!”      顶不住众人热辣的目光,手冢沉着脸伸出了手,不紧不慢地摇了两下。      小球缓缓地滚到了一旁的木盒子里。众人紧紧地盯着小球,眼睛一眨不眨,然而在老板拿起小球的瞬间却还是感觉眼前忽然一花,却并不在意。唯独手冢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琉璃临时将小球替换了,换完小球冲着手冢一阵手舞足蹈,指指老板身后的一个小盒子,又指指老板,做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手冢知道了琉璃的意思,这个老板在抽奖的东西里做了手脚,那里面恐怕根本没有海报上所许诺的奖项。      手冢不动声色。      琉璃垮下了脸,他还是不肯理她么?      “额——这个,这个——”老板拿着小纸条,目光惊疑不定,不由得望向身后的小盒子,不可能啊!      “喂,是什么啊?”众人看着老板面色诡异,半晌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      桃城干脆伸手把纸条夺了过来。一看到纸条上的字,桃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紫色的大眼睛,瞅了瞅手冢又瞅了瞅海报,最后惊叫出来:“山神山温泉免费五日游!”      “噢耶!”菊丸欢呼一声。      “手冢就是手冢!”大石赞赏地望着手冢。      “嗨~不赖嘛,谢谢!”越前冲着手冢笑了笑,从呆愣的桃城手中拿过小纸条,递给了老板。      当老板肉痛地把兑奖券递给越前的时候,大家才忽然醒悟越前这是在做什么。      “小不点,你居然想要独吞!”菊丸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夺奖券。      “越前,你太可恶了,那可是我的钱啊!”桃城控诉地瞪着越前。      “这是部长替我摇的,刚才说好了的!”越前挣扎着,奈何人小力微,被压制得死死的。      不二轻轻松松地从越前手中拿过奖券,研究半晌,笑着道:“上面只说五日游,温泉旅馆免费招待,没说限制多少人啊!”      “纳尼纳尼?怎么可能?!”菊丸放开了越前扑过去夺过兑奖券,仔仔细细翻看了两遍,欢呼了:“真的没有说,那么我们就可以全部去了,噢耶真是太好了!”      正当大家都为这事儿开心的时候,乾忽然开口道:“山神山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怎么去?”      “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傻眼了,菊丸翻来覆去看兑奖券,上面关于如何去的问题没有提到一个字。      “喂,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海堂凶恶地瞪着老板。      被海堂这么一瞪,老板立即抄起一边的电话,“嗨伊,嗨伊,我马上联系旅馆主人。”说罢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去。越等到后面,老板的脸色越差,最后当他挂下电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白色,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旅馆主人说,没有安排车程是他们不对,但是实在是没有能力,万望见谅,至于忘记印刷上的人数,他们旅馆最多能住下20人左右,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全部去。”      老板话音刚落,还不待青学众人反应,他们身后一个华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本大爷安排车程,你们带上本大爷的人,怎样?”      青学众人一转头就看到了骚包的现在已经升级为青学网球部“阶级敌人”的迹部带着冰帝的一群闪亮生物站在他们身后,顿时怒目而视,他们的凄惨可是这人造成的,这仇得报。      “喂——”桃城刚想冲上去,不二拦住了桃城。      只见,手冢望着迹部,迹部望着手冢,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场无声的战斗,这一块儿的气息瞬间静默下来。      最终就在大家都以为会展开一场战斗的时候,手冢忽然点了点头,“好。”      “嘎——”青学众人傻眼,冰帝众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迹部笑了,至于手冢,依旧是那副冰山脸,只是冲着正准备向迹部下手的琉璃投去了警告的一瞥。      于是琉璃不动了,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起码,国光他终于看她一眼了,这是好兆头。      于是,第二天,联系好了旅馆主人后,迹部派出了一辆大巴来接青学众人。      大巴载着两队正选以网球部交流集训的名义出发了。      城市在车后迅速地退去,眼前入眼的是莽莽蓁蓁的大山,连绵如一只只俯卧的巨兽,车下的路从水泥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黄泥路,车子不停地颠簸着。一开始面对着车窗外比比皆是两三人合抱才能环住的巨木,呼吸着森林里湿软的清新空气,大家俱是眼前一亮,恨不得各个趴到车窗外去,指着那些从未见过的树木,偶尔跟着车子跑的野兔子大呼小叫,兴奋不已。      午餐时分,车子停在了路边,大家更是嘻嘻笑笑打打闹闹地在大森林里席地而坐,度过了一次别有意味的野餐。      然而下午的时光,随着新鲜劲儿过去,窗外的景色除了大树便是大树,除了大山还是大山,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小动物也变得不是那么新奇可爱了,头顶连绵的几乎遮蔽了天日的枝叶使得黑暗提前降临,当大家疲惫地一睡醒来,车窗外已是一片昏暗,然而颠簸的车程依然在继续,朝着他们不知道的方向前进着。      车前的灯已经打开,黄黄的两束车灯探照着前方。车窗外的森林里可见度已然不高,最多只能看到近处五六米之内的景象。      “迹部,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到啊?那个山神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向日揉着眼睛从忍足的怀里坐了起来,问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青学的众人乃至冰帝剩下的人都一致望向迹部,不用说这也是他们都想问的问题。      迹部被看得一阵恼怒,这种事情他大爷只要吩咐下去就好了,怎么会知道答案。      前面的司机望着后视镜里的情形,笑笑道:“不要着急,只要再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最多半小时就够了。”      “啊——还要半小时!”哀嚎声响起。      “我都饿扁了,”桃城摸着叽里咕噜唱空城计的肚子,后悔万分,“如果中午没有把那只面包喂给那群鸟就好了。”      “是啊,我也饿了。”      桃城的一句抱怨,竟让大家的肚子都叫了起来。      “等到了地方旅馆肯定已经准备好吃的了,小伙子再忍一忍。哈哈~”司机笑了笑,接着开车。      琉璃贴到手冢耳边悄悄地道了声:“我出去一趟。”不等手冢同意就跃出了车子,等她回来的时候,身后飞着一队鸟儿,正是中午桃城他们喂过的鸟儿,一只只飞进了大开的车窗,把嘴上叼的红艳艳的不知名果子一个个丢到众人手中。      看着这样奇异的景象,众人都呆愣得眼珠子快掉出来,司机先生更是激动得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路边的大树。      等到鸟儿们飞走了,留下一堆果子后,众人才缓缓地从震惊中回过神。      “啊——是那群鸟,它们肯定是来报恩的,真是太神奇了!”桃城一个大嗓门把众人的魂吼了回来,“好好吃的果子,啊呜,越前你不吃吗,你不吃给我吧!”      “不要!”      “给我一个啦!”      “不要!”      ……      琉璃笑望着车内的一群人,闪亮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手冢,希望得到他的一个肯定,那模样活像只讨乖的小狗,手冢手指一动,几乎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温泉旅游啊,果然让人浮想联翩,可是个事故多发地点! 谢谢小Y妹纸的建议,从今天开始修改一下排版问题,以前真是抱歉啊让你们难受了。OTZ 迹部硬要跟着去旅游,并不是稀饭手冢,绝对,他只是想要帮忙,弥补照片事件对手冢的伤害! 最后,俺待会儿,不出5分钟发第二章。 ☆、在温泉旅馆   在温泉旅馆      因为“投桃报李”的彩雀儿,使得大巴内暗沉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阵后,这车终于驶出了不见天日的大森林,来到了一个小山谷中,远远地便可见到稀稀疏疏但却错落有致的低矮建筑物。      这是一个十分淳朴并且原始的小村。当巴士摇摇晃晃地穿过整个村落来到村尾的时候,众人心中不由得一致明悟了,那旅馆主人为什么说交通问题解决不了了。      虽然打从进村开始大家就默默地已经在心里做着建设了,然而,当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怀疑的依旧怀疑,揉眼睛的依旧揉眼睛,当然皱眉嫌弃的仍旧皱眉嫌弃。      温泉旅馆,说得好听点是旅馆,但是看在众人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处稍微大点儿的日式建筑小院儿。古旧的泛着历史与幽静味道的房屋,环抱在苍松之中,隐隐可见类似四合院的建筑布局。      门前甚至连块牌子都没有,只立着一个七八十岁头发斑白看上去很和蔼的老婆婆。      司机看着没有贸然上前的这群客人,笑嘻嘻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向着老婆婆招呼道:“竹川婆婆,客人我可带到了,说着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手冢一行人。”      “好好,谢谢小团子,小团子辛苦了,”老婆婆对着司机慈爱地笑着,然后向着手冢他们走了过来,“客人们一定饿坏了吧,赶快进来吧,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小团子也一起吃吧。”      “不了,婆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就不打扰了,如果您能不再叫我小团子了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司机挠了挠头,回头冲着迹部道,“那么祝你们玩得开心,我五天后再来接你们。”说罢跳上车,开走了巴士。      “还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吧。”叫做竹川的婆婆又招呼道。      “啊,叨扰了。”手冢冲着竹川婆婆点了点头,率先领着青学一行人进去了。冰帝的也就陆陆续续跟上。      虽然这地方简陋了点,但是对于长在城市中的孩子们来说还是很新奇的,转头转脑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竹川婆婆慈爱又欢喜地看着这群年轻人,每走进门一个就冲他们点头微笑,当看到手冢身边的琉璃时,竹川婆婆脸上的笑意似乎浓了几分,同样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琉璃下意识地回以一个微笑,然而等到错开了视线忽然便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怪异起来,因为刚才这个婆婆的表现,她好像能看到自己。      一开始琉璃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在这个竹川婆婆领着大家去客厅的时候,琉璃忍不住多打量了对方几眼,每次眼神交接的那种感觉绝不是巧合什么的,或许,她可以试探试探。      竹川婆婆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先吃饭再带大家去房间,她让大家先稍坐,她去厨房。      琉璃忍不住跟了上去,有些奇怪至始至终只看到了竹川婆婆一个人,也许其他人在厨房?然而等跟到了厨房,看着竹川婆婆一个人准备着晚餐,琉璃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      “小姑娘要不要帮帮我老婆子?”竹川婆婆含笑准备好了又一个盘子,忽然扭头问道身边的琉璃道。      琉璃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这个竹川婆婆果然能看到自己,她这样问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并且她能分辨得出竹川婆婆身上的善意。      琉璃帮着竹川婆婆准备晚餐期间,竹川婆婆又简单地问了她叫什么,和她谈了一些家常,关于某些避讳的话题一概不谈,琉璃不由得对这个慈祥又和蔼的老婆婆升起了亲近之感,当得知这间旅馆一直就只有竹川婆婆一个人之后,又带上了点怜惜。      晚餐很快就准备好了,因为早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开始准备了,竹川婆婆说很久没有来这么多的客人了,她很开心,所以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      琉璃笑笑,感觉很窝心。      竹川婆婆却忽然问道愿不愿意充当一次她的孙女帮她照顾一下这一群年青人?      琉璃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明白竹川婆婆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不过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她也释然了,这个竹川婆婆既然能看到自己,那么身上也肯定有神秘的地方,也许就能看透一些自己的情况。她听懂了她的意思,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意动,能够以一个“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出现在手冢面前,她怎么会不想。      并且,这样一来,国光他一定会奇怪又惊讶吧!即使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她也很想看看他的反应,这样想着,琉璃顿时唇角一勾,欢快地点了点头。      竹川婆婆和蔼地笑着,带着琉璃来到了自己的屋子,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白色棉布裙让琉璃换上。      琉璃看看身上火红的裙子,顿觉自己想得太简单,果然还是人家想得周到,那群人里面可是还有两个曾经见过自己的人,所以这一次角色扮演的游戏一定要好好琢磨呢!      套上了那身白色棉布裙,琉璃照了照镜子,虽然裙子的样式很简单甚至有些落后了,但是穿在她身上并没有觉得难看,反而多了一丝纯真的感觉。琉璃顿时在心底给自己定位了一个乡下乖巧懂事的纯真少女角色,她冲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里的女孩精致的眉眼不再透着艳色,多了纯洁的味道,仿佛美丽可爱的邻家小妹妹一般,惹人怜爱,纯真质朴中又带着娇憨。      望着这样生动的眉眼,琉璃自己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也有着这么强的演戏天赋,只心里想想,身体就像是本能一样能够做到。她有点得意,然而脑海中却忽然针扎似地疼了一下,仿佛她触动了什么禁区被惩罚了。      “怎么了,小璃?”竹川婆婆看到琉璃忽然变了脸色,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婆婆我们把菜端出去吧,他们大概等急了。”脑海中的疼痛只一下就消散了,只是琉璃也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会突然疼起来了,她转头笑吟吟地对着竹川婆婆道。      “嗯。”竹川婆婆点了点头。      路过小院的时候指了指院子后边和左边的两排房子,对着琉璃道:“那是客房,待会儿晚饭后你带他们去休息吧,被子之类的,也麻烦小璃你带他们安顿了,这些到我旁边的房间拿,我都准备好了。”竹川婆婆的房间在院子右手边的一排房子里,而院子正前面的一间大屋子就是手冢他们在的客厅了。      “好,我记住了。”琉璃略略相看了两眼。      “好孩子,院子后边有条小路,一直沿着小路走,大约十来分钟就是一处极好的温泉,那里原本是分男汤和女汤的,不过现在旅馆里就只有你们,两处都可以用。”竹川婆婆又道,“等到晚上,如果他们想去泡泡温泉,你可以带他们去。”      “嗯,好。”琉璃点了点头。      当竹川婆婆带着琉璃捧着菜盘子走进客厅的时候,忽然就吸引了几乎所有的目光。毕竟在这样小的旅馆中突然见到一个漂亮纯真的女孩不管怎么说都很引人注目,况且女孩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看上去比很多美女明星都漂亮。      琉璃丝毫没有受影响,静静地跟在竹川婆婆身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略略有些羞涩地垂着双睫,任他们打量,绝对是一副标准的乖女孩模样。      “客人们久等了,我们这就上菜,请享用。”竹川婆婆招呼了一下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盯着琉璃的男孩子们,脸上露出会意的一笑。      听到竹川婆婆的声音,大家才突然意识到自从这个跟在婆婆身后的女孩出现,他们都没有一点矜持地盯着对方,顿时有点赧颜,不自在地扭过头去,看菜的看菜,和身边人聊天的聊天,但都依旧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女孩。      “小璃。”竹川婆婆唤了一□后的女孩。      女孩将餐盘子放到桌上后就一直腼腆地躲在竹川婆婆身后,低眉顺目。听到婆婆的声音,这才羞涩地走上前,向着众人一鞠躬:“欢迎大家来山神山温泉旅馆,我是小璃,婆婆的孙女,以后客人们有什么要求请吩咐,小璃一定努力做到令客人们满意,请多多关照。”      一番非常公式化的言语从女孩的口中说了出来,但是却让人觉得异常舒心,女孩的声音甜美而欢快,就像山间的百灵。      就在众人依旧愣神之际,手冢站了起来,向着女孩微微弯腰低头,行了一礼,“请多多关照!”      女孩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      剩余的众人望着手冢的动作,脸上不约而同地划过错愕的表情,总觉得手冢的这一举动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但是怎么看手冢的举动都很符合礼仪,并且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脸,和平常还是一样啊?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然后纷纷地大家都起身道谢。      琉璃回礼后转身跟着竹川婆婆到后边去端菜。      客厅里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着琉璃离去的背影,其中左边一桌上尤以忍足侑士的目光最为热烈,而迹部则两指贴在鼻根眼角处,望着对面青学的长桌上,审视着他们的反应。      手冢还是一副严肃的冷脸,看不出什么异样,至于剩下那群人表现却很让人琢磨了,似乎刚才那个女孩和手冢的互动让他们很兴奋?      “迹部,觉不觉得这个女孩很面善?是不是哪里见过呢?”忍足凑近了迹部小声问道。      他身边其余的冰帝网球部成员听到他的话不由得齐齐鄙视之,这家伙春心又荡漾了,每次见到漂亮女孩就腿软,真是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就让众人望见手冢和乡下旅馆妹纸的奸情吧!哈哈! 话说妹纸上辈子做神马的,乃们有米有点想法了呢? 最后,以后发文还是固定点时间吧,会在晚上11点左右了,俺的白天流量又用完了,唉… ☆、手冢的醋意(修)   手冢的醋意(修)      手冢正襟危坐着,面上依旧是一派波兰不禁的严肃,但事实上内心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得这样平静。      他不知道琉璃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竹川婆婆的孙女,还就这样在一众人面前出现了,这和她以前一贯以来都尽量在众人面前隐藏起来的行为完全不符。看着周围人紧紧盯着琉璃的眼神,手冢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仿佛就像是某种自己私有的珍藏,被人看到了,然后还被人觊觎了。偏偏他还不能宣誓主权,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琉璃摆明了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当然他也知道,以琉璃现在的角色,他们确实不可能相识。      眼底闪过一抹冰寒,手冢抬眼望向了对面,那个冰帝的忍足,他对琉璃的态度让他非常不舒服。      迹部压根没有理会身边喋喋不休的忍足,他一直望着手冢,看到手冢望过来,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凭他大爷的记忆,一眼就看出刚才那个叫小璃的女孩和那天晚上碰到的女人有六七分相似,而和那张照片上的身影却有更多的相似,只是一个人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真的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吗?如果她们真是同一个人,那么还真是有趣极了,手冢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手冢和迹部默默对视之中,琉璃和竹川婆婆再一次捧着餐盘子上来了,但是毕竟吃的人那么多,她们却只有两只手,这上菜的速度也太慢了点,而早就饥肠辘辘的家伙们更是等得想死哟!      桃城和越前造就顾不上研究为什么这个叫小璃的女孩给他们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家部长面前的菜盘子,就差流口水了。      在琉璃转身要回屋后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桃城看了眼越前,两人眼里的意思心照不宣,“那个竹川桑,我们帮你端菜吧!”桃城说着,和越前一同上前。      “那……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琉璃望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又恰到好处地带着感激和喜悦,“那么请跟我来。”      “怎么可以让女孩子这样忙碌,我也来帮忙吧!”这边琉璃话音刚落,那厢忍足侑士就站了起来,自告奋勇,顺带抛过来一个媚眼。      可惜琉璃刚好低头道谢,没有看到,反倒是琉璃身后的手冢接收到了这一眼,手冢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      “青学的自己去端菜。”手冢沉着脸站到了琉璃身边,部长的气势大开。      “嗨伊。”青学众人条件反射地一凛,一齐站起来。      “走吧。”手冢回头望着琉璃,面无表情地道。      琉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差点挂不住,即使现在国光肯和她说话了,面对这样的情形,她还真是笑不出来。“好。”她极力掩饰住不自然,正欲转身带他们去厨房。      身后某大爷一个响指,然后华丽的声音响起来了:“冰帝的怎么能落后于青学,你么也跟本大爷去端盘子!”      “是。”桦地永远都是唯迹部命是从的好孩子。      宍户少年“切”了一声,但还是站起来了,剩下的不是“咦”了一下就是默默地听令。      于是最后,琉璃居然领着所有人进厨房了,本来一次正常晚餐居然搞成了类似自助餐一样的形式,真是令人感到惊奇。      大约是竹川婆婆的手艺太好了,又或者是这群少年实在是太饿了,总之最后,厨房就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就连还没有煮过的几条青瓜都被啃掉了。      吃完晚餐,双方人员纷纷做了自我介绍。      看着客厅内的一众家伙,竹川婆婆还慈爱地问道有没有吃饱了,要不要再准备点水果什么的,或者夜宵?      琉璃看着某几只撑得都快翻白眼的家伙,眼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他们家的恩格尔系数一定很高吧?食物消耗肯定非常之恐怖,可怜滴家长要养活这样一个吃货肯定需要不停地努力赚钱。      幸好在某几个大胃王开口之前,手冢开口道:“谢谢款待,接下来我们还是去看一下住处吧。”      “好。”竹川婆婆点了点头,扭头对着琉璃道,“小璃带他们去休息吧,等安顿好了,如果想去泡温泉,不要忘了带点吃的。”      “嗯,”琉璃点头应声,极力掩饰住抽搐的嘴角,还吃?      “啊啦!温泉,好耶,待会儿就去泡!”      “坐了一天车,能够泡泡温泉再睡真是太好了!”      “嗯。呵呵~”      而底下的人一听泡温泉,大部分都面露向往之色至于欢脱的几只早就叫起来了。      琉璃礼貌地微笑着起身走到众人面前,道,“诸位请跟我来。”      带着一大串跟班穿过中庭的时候,琉璃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你看,他们像不像是一群鸭子,在她这只领头鸭的带领下一路走着,鸭群里嘎嘎声不断,真是非常之热闹啊!      琉璃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来,自己这想象实在是太丰富了一点。并且左边是心思不明的国光右边是那只傲娇的迹部,她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地方去,还真是要佩服自己啊。      琉璃带着他们停在了院子左边的一排房子前。      “小璃就是这里吗?”忍足扶了扶眼镜,亲昵地问道。      “嗯,是的,你们就住这边吧,房间的话自己选择,两人一间还能多出三间。”琉璃如无其事地转头望着迹部道,不着痕迹地无视了忍足,这个上次被她吐了一身的家伙肉麻起来还真不是人,小璃,小璃也是你叫的吗?真是欠收拾啊!      忍足讨了个没趣,被无视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了。      “啊,本大爷勉强接受你这不华丽的安排。”迹部摸着泪痣,傲娇地道。      琉璃无语。但还是本着敬业的原则,叮嘱道:“好的,你们先安排房间吧,待会儿我再带你们去拿被子等生活用品。”      迹部高傲又矜持地冲着琉璃点了点头,转身带人去挑选房间。      琉璃看着很自觉的冰帝微微一笑,这只傲娇孔雀有时候还是蛮让人省心的,起码他的话在冰帝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她转头对着青学的道:“那么,请跟我来。”      “啊。”手冢点了点头,跟上了琉璃,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不二他们探究的眼神。      琉璃带着青学的到了院子后边的一排房子前,同样是让他们自行分配,两人一间也可以多出四间空房。等到他们分配好房间,放好行李,琉璃又领着他们向院子里右边的那一排房子走去,去拿日常用品还有被子。      冰帝的显然也已经安置好了物品,看到琉璃领着青学的人走出来,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流程,青学很顺利地完成了,只是领日常用品,抱被子回房间,顺便整理被铺这样的小事情。然而对于冰帝的一群大少爷们来说,这就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了。      在青学众人鄙视的目光中,忍足硬着头皮找琉璃帮忙。      琉璃微笑着去给人家整理被铺,一副一定包您满意的谦逊服务态度,实则,她早就在心里恨得牙痒痒了。该死的大少爷们,怎么不带你们的女仆来!      手冢抱臂望着庭中的景色,目光不由得扫过冰帝所在的那一排屋子,看到琉璃一次次进入别人的房间,心里再一次涌上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不二笑眯眯地走到了手冢身边:“手冢,怎么了,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啊!”      手冢凉凉地望了眼不二,没理他。      “呵呵~”不二没在意手冢的冷淡,自顾自笑着,“竹川酱真是个好女孩。”      不二你什么意思?!他们身后的青学其他正选刚出了房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让他们下巴都差点跌下来的话,顿时风中凌乱了。      “啊,”乾大黑框眼镜闪过一道白光,走到了手冢另一侧,手还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嘴上却说着“竹川酱很温柔体贴,是将来做妻子的上佳人选,而且又长得这么漂亮!”这样感觉很诡异的话。      噗——吐血了!乾(前辈)你又是什么意思?!      手冢目视正前方,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这两人的话。      “呵呵~乾也这么觉得吗?”不二看上去心情很愉悦,“那个忍足侑士好像对竹川酱很有意思的样子!”      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不二你是来传播八卦的吗?青学剩下的几只迟钝点的家伙,看看手冢的背影又看看不二的笑脸,好像有点明白了,不过是不是说得太过了,人家也许只是太欣赏了而已。      “是的,这个很明显,但是竹川酱和忍足不适合在一起。”乾翻看着笔记本,当帮凶。      “为什么?”越前大大的猫眼闪着兴味的光芒,不时地瞥着手冢的背影。      “据我的调查,”乾状似无意地扭头对着手冢道,“冰帝的忍足侑士非常受女孩子欢迎,似乎曾和很多女孩子交往过,他对漂亮女孩子总是格外欣赏,在感情上也比同龄人成熟多了!但是竹川酱看上去比他单纯许多。”他绝对不是在误导,只是说了一些,又隐藏了一些而已。      “可恶!不就是比我大一点,居然已经交往了那么多女孩子!”桃城愤怒地大喊一声,或许为广大男同胞抱不平的心思更多一些。      “桃子,听我说完,”乾点了点笔记本,“忍足侑士也被很多女孩子推崇,每天等着想和他交往的女孩子多不胜数,据说,是因为忍足很浪漫,长得又帅气质好,会打网球,还很体贴,像是完美的绅士。私人资料表明他很喜欢看纯爱电影还有小说,可能很多浪漫都是通过这些学来的。”      “所以说……”菊丸插嘴道,“乾你的意思是,竹川酱很可能很快就被忍足追到手?!”      话说到这儿,手冢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眼中闪过凛冽的寒芒,猛地转身盯着青学一干人,大声道:“在背后议论他人,你们都给我绕院子跑50圈。”      “哎?我们也要跑么,手冢?”大石望着手冢无辜地道,他和阿隆他们从头至尾没说过话啊。      “全部!”手冢毫不留情地道。      于是,寂静的院子忽然间热闹了起来。      而冰帝这群家伙的房间内,琉璃终于整理好了最后一个童鞋的被铺,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可以摆脱忍足这家伙了,虽然他帮了她不少忙,言行也让人生不出厌恶感觉,但是被这样殷勤着,琉璃只觉得浑身难受,她果然还是比较习惯国光一贯冷清的做法。      这样想着,她突然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出门一看,就看到了奋力狂奔的青学一群人,目光跳过他们,院子的那一边,手冢抱臂站着,清俊的身形还是那样帅气。      琉璃捂嘴轻轻一笑,眼里流动的满是柔软的青丝。果然还是国光好,只要看到他就心情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琉璃被人觊觎了,于是冰殿乃要肿么拯救呢? 修了关于大爷的一些描写! ☆、泡温泉   泡温泉      等到青学一干人等,累死累活地跑完了圈儿,冰帝的家伙们已经全体脱得只剩下腰间的一块毛巾了。脚上趿拉着一双木屐,手上拿着一块毛巾,全体裸着白生生的胸膛三三两两地像模特一样站在院子一边晒身材,顺便看青学的好戏。      琉璃颇觉无语,冰帝的这群怎么看怎么像牛郎团啊!口胡!她只是去拿了盏灯笼,这群家伙就这样迫不及待脱光了。      微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走到冰帝那只傲娇大爷面前,琉璃轻声问道:“你们是先去还是等一等他们?”她的目光落在了迹部的腰间,劲瘦的腰身虽然看上去也很有力度的样子,但是可比不上国光的纤细,太肥了。琉璃挑剔地在心中道,再看人浴巾下露着的两条腿,还是国光的好看!      “本大爷勉强等他们好了,啊嗯!”迹部可没有啥羞意,大大方方单手叉着腰,挑衅地望向不远处的手冢。      剩下的冰帝众人,除了特意想跑到琉璃面前秀身材的忍足之外,面对着琉璃都多多少少有点羞赧,但是一看人家低着头,几乎头都抬不起来,反倒是去了几分羞意。      手冢望着冰帝一堆白花花的身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琉璃身上,即使看她低着头,他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心里愈发不舒服了。回头看着一个个还呆在院子里欣赏冰帝众人身材没有动弹的正选们,立即寒气飙升。“还愣着干什么?五分钟内在院子里集合!”说罢,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听得出来部长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压抑的怒气,青学众人虽然有点发憷,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泡温泉了,顿时血条爆满,开开心心地奔去了房间。五分钟后,有样学样的青学众人也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因为有冰帝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们倒是大方了,没啥羞意。      琉璃目光一掠,在青学众人的腰身上转了一圈,目光立即锁定了其中一个最瘦的腰身,她立马就认出了那是手冢,至于其他人统统太粗了,只有不二腰身虽然也挺纤细,但却太过柔弱了,然后唯一的一年级生越前,由于身高问题,琉璃那一眼扫过去,看到的是他的胸膛,汗!      “请跟我来。”琉璃主动走到了手冢面前轻声道,她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手冢偶尔掠过她身上那寒冷刺骨的目光了,浓浓的警告意味,但是,其实如果是在沙滩上哪一个不是穿得更少,没必要吧!      “啊。”手冢清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琉璃握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头低得更低了。      夜色已经侵染,琉璃手中的灯越发明亮了。      沿着弯弯曲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琉璃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青学还有冰帝的一行人,木屐清脆的声音敲在鹅卵石上,伴随着夜虫的鸣叫,显得这一刻的世界是这样的安宁。      夜风拂过,吹得灯笼内的火光微微闪烁,这一刻,仿佛时光忽然回转到了过去,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好像已经留住了时间的脚步。可是终究还是在变化的,就如竹川婆婆,不可能永远活着。      琉璃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竹川婆婆和这个小旅馆将来的命运还是其他什么。      “怎么了?”听到琉璃的叹息,手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然而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妥,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是覆水难收。      果然手冢这么一声问出,身后的一群人全部竖起了耳朵。      琉璃几乎不用回头就感受到了这群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轻声笑了出来,因为手冢下意识的关心,心里便暖暖的,“没有什么,只是可惜没有提上一盏红灯笼。”如果现在她手上提的是一盏红灯笼,这个情形像不像她带着一群牛郎少年去接客呢?呵呵~      然而不明白琉璃心里是何种龌蹉思想的众人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回答,忍不住皱眉疑惑,这什么跟什么啊,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种有奸~情啊!      “为什么要红灯笼?”菊丸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道。      琉璃当然不可能告诉菊丸真正的原因啊,她只好随便扯了一个:“如果是红灯笼的话,会很有感觉啊,在这样荒凉的夜晚,远远地看过来,只有一盏红灯笼在飘荡着,夜行的旅人以为终于找到了人家,匆匆地奔过来,只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背对着他站着,他唤了一声‘姑娘’,然后那个女孩缓缓地转过了身,但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阵风……”      风字话音未落,小路上忽然就吹过了一阵凉风,大家都没有穿上衣,顿觉一阵寒凉掠着皮肤滑过,颤抖的灯火也“噗”地一下灭掉了。      就在大家都不由得心里一跳的时候,琉璃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灯,灭了……”      胆小的某几只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慌乱地扑向身边的人。      黑暗中,琉璃勾唇一笑,指尖闪过一点火苗,灯笼重新亮了起来。      “竹、竹川桑,你,你……”菊丸双目圆睁望着琉璃,你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阴森森的,呜……菊丸心惊胆战地偷眼觑了觑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赶忙向有光的地方靠拢了一些。      “呵呵~抱歉,吓到你们了吗?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没想到会这么巧就吹过来一阵风。”琉璃状似无辜地道。      “哼!”迹部不满地哼了一声。      “呵呵~”不二笑笑,扭头望向了手冢,“还以为竹川桑是个很害羞很温柔的女生,没想到也有调皮的时候,是吧,手冢?”      手冢没吭声。      琉璃讲鬼故事可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要在意刚才手冢的话,却没想到不二又绕了回来,她不得不接过话茬道:“其实夜晚一点也不可怕,我一直住在乡下,走夜路也是经常的。”      “没想到小璃你这么大胆啊!”忍足好不容易找到恭维琉璃的机会,立即接口道。      琉璃却状似没有听到,忽然道:“到了。”      大家闻声抬头,一间小屋子出现在了眼前。      琉璃上前伸手推门,门内有两个隔间,挂了两块布帘在隔间的门上,一个是男汤一边是女汤。“婆婆说,旅店里也没有其他人,你们人多,男汤和女汤都可以洗,没有关系的。”      “手冢,本大爷要男汤这边。”迹部摸着泪痣陈述道。      “随你。”手冢摆明了懒得和他计较。      看他们分配好了地方,琉璃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替他们将隔间内的灯笼点亮了。“好了,那么请慢慢享用,或者我待会儿端一些水果过来?”琉璃侧头询问地看向迹部还有手冢。      手冢刚想说不要了,迹部却开口道:“本大爷喜欢鲜榨的西瓜汁,最好能够冰镇一下,不过本大爷知道条件有限,所以勉强可以接受不冰镇。”迹部说着,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手冢脸上细微的表情。      “嗯,好的。”琉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望向了其他人,其他人可没迹部那样的心思,故意为难琉璃试探手冢,只说是水果就好,唯独不二提了点希望帮他拿一瓶芥末酱。      “嗯,我明白了,那么请稍待。”琉璃微微一笑,正要转身离开。      却不想手冢忽然出了声:“等等,竹川桑我陪你去!”      “哎?!”这一声惊疑的呼声不光是在场众人的心声也是琉璃的心声。      不是应该……装作不认识的吗?琉璃望着手冢,眼中这样问着。然而背着光,她却看不清他的眼睛。“不,不需要的,手冢君慢慢泡温泉好了,这么点东西我拿得动的……”      “走吧。”手冢却没有给她再多说话的机会,直接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灯笼,然后向前走去。      琉璃望着空空的双手,又望望手冢的背影,着实愣了愣。      不二笑眯眯地看着手冢离去的背影,伸手轻轻地推了琉璃一下,“竹川桑快点跟上吧。”      “哎哦。”被不二这么一推,琉璃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他们身后,青学剩下的一群还有冰帝的一群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全部神色不明。      “看来手冢的春天真的来了呢!”不二笑眯眯地摸着下巴道。      此言一出,大家尽皆怪异地扭头望着不二。      “部长的春天?”桃城第一次感受到从齿缝里挤出话的感觉是什么,“不二前辈,你的意思是……部长喜欢上竹川桑了?所以才会……才会……”      “才会主动去帮她。”越前接过了话茬。      “难怪我早就觉得手冢在看到竹川酱的时候就很奇怪啊!”菊丸恍然大悟了,“你说是吧?大石。”      “额,也许,可能。”      “好数据!”乾即使只围着浴巾也能变出纸和笔。      河村挠了挠头,“不会吧?手冢他……”      “嘶……一定是,部长……”海棠突然打断了河村的话,自己却红了脸。      迹部两指捏着眼角,望着青学众人的反应,深思起来,也许他们并不认识竹川,但不管那个照片中的女孩到底是不是竹川,现在看来手冢对她绝对是不一样的,那么究竟会怎么样呢?他还真是期待呀!      迹部扭头望了眼忍足,想看看他的想法,然而却差点怒从心头起,忍足你这一脸失望又斗志熊熊的表情是做什么?他大爷是让他来探究手冢和那个女孩的关系的,又不是让他来挖墙脚的,真是丢脸!“看来手冢的春天真的来了呢!”不二笑眯眯地摸着下巴道。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关于迹部君的一些描写已修改,谢谢白石酱的意见,不过不影响文文大致走向。 为了早日能够让琉璃和冰殿河蟹,今天会双更,不过另一更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希望乃们喜欢!╭(╯ε╰)╮ ☆、手冢的表白   手冢的表白      蜿蜒的小路上,手冢提着灯笼走在前方,琉璃跟在他身后。      “国光,你……”你为什么要坚持送我出来?琉璃想问,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但是话问出去半天,琉璃却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仿佛手冢又变回了那个生她气不和她说一句话的时候。      “国光,你还不肯原谅我吗?”琉璃急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哭腔。      感受到手腕上凉凉的触感,听着她可怜兮兮的声音,手冢脑海中几乎第一时间冒出了琉璃望着他一脸乞求的模样,他忍不住心颤了颤,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她投降,可是最后还是自己先坚持不住了,他长长地闭了闭眼,几乎叹息着道了声“没有。”      她是个不开窍的,他又真的害怕失去她,不敢冒险,看着忍足对她大献殷勤的模样,他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把她圈到自己身边,不让人再觊觎。直到刚才他才突然明白,是他错了,她不明白,他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告诉她他对她的在乎担心,不想让她离开,却不是要用这样让她难过也不让自己开心的方法。      “国光?你……你说什么?”琉璃又惊又喜地望着手冢,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手冢没说话。      “你说你原谅我了,不生我的气了!”琉璃一把抱住了手冢的腰身,紧紧地把脸埋到了他的胸口。      被琉璃这样突然紧紧地拥抱住,手冢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震,空着的那只手举了起来,在空中停留了半晌,最后落在了她脑后。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可是当你生我气不理我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的,国光,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每天,看着那些女孩子给你送情书,我真的很难受,可是你一直不肯和我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我好怕失去你,一天天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可是你却还没有原谅我,我甚至不能和你说一句‘再见’,呜呜……我不想离开你,一点也不想,一秒都不想……”      胸口有凉凉的液体沾上了,又流了下来,手冢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疼疼的,其实她也是在乎他的,就像他在乎她一样,只是她想得没有他多。他也没想到他竟会把她吓哭了,“琉璃……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喑哑,是怜惜是歉意。      “不,是我不对,”琉璃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望着他,声音闷闷的,“国光,我以后一定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和解吧!”      “啊。”手冢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有些事急不来,他总会慢慢告诉她,让她明白的。      得到手冢的保证,琉璃立即给出了一个雨后娇花般的笑靥,伸手牵住他的,主动将竹川婆婆的情况还有自己怎么会变成婆婆的孙女一事事无巨细地交代了。      幽静的小路上飘荡着少女清脆欢快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少年短暂的话语,原本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两人却硬是走了许久一段时间。      等到准备好了食物,手冢提着食盒去温泉却不再让琉璃跟去了。      “手冢,你这是终于回来了。”迹部两手搭在身后的浴池边上,斜着眼意味深长地道。      手冢没理会迹部的阴阳怪气,放下他们的食物。      忍足伸着脖子往帘子外面望了望,没看见琉璃的身影,不由得问道:“手冢君,小璃呢?没有跟你一起来么?”      手冢正好放下手中最后一杯西瓜汁,闻言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里面警告意味颇浓,而且这一次一点也没有掩饰。      忍足接受到这一眼神不由得一怔,然而等他回神,人家已经走得没影儿了,只剩下还在晃动的帘子。      迹部斜睨了眼忍足,勾起了唇角。      “部长,你终于回来了!”桃城一见到手冢立即双眼闪亮,狗腿子一样游了过去,还没等手冢把食盒放到池子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扒拉食物了。“可真是饿死我了,唔,好吃……啊呜……”      “桃城学长!”越前看到桃城大口大口吃着,深知这家伙大胃王性质,立即大叫一声也游了过去。      其他人倒都没有这两人的性急,缓缓地游了过去,大家说说笑笑分吃了食物。      等到肚子里有了货,泡着暖洋洋的温泉,某些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哎?部长,竹川酱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嗝~”桃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后知后觉地道。      手冢闭目坐在不二的身边,对于桃城的话恍若未闻。      桃城等了许久,不见自家部长说话,定睛一看,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桃城颇为惋惜地呷了呷嘴。      “手冢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二笑眯眯地问道。      不过可惜手冢依然没有说话,好像他确实已经睡着了一样。      乾摸了摸盖在脸上的毛巾,喃喃道:“去一趟厨房准备东西,再回到这里,最长时间也只要15分钟就可以了,但是手冢的话,估计花了两倍的时间,15分钟已经够做很多事情了。”(春宵一刻,这一刻就是十五分钟。)      “唔,这么说,手冢和竹川酱去约会了?木呵呵~”菊丸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其他人不是会意地一笑,就是眼睛一亮,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可惜,他们想要撩拨的部长大人依旧没啥动静。      不二望望手冢,又扭头看了看男汤和女汤中间隔着的竹席,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了,“竹川酱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难怪冰帝的那个忍足刚才一直在和小景说着竹川的事情,呵呵~听上去,他很想追求竹川酱呢!”男汤女汤中间的这层竹席根本挡不住声音的传递。      于是,男汤这边,听到女汤那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忍足顿时竖起了耳朵。      “不二!”手冢倏地睁开了眼,警告地望了眼不二。      “怎么了,手冢?”不二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手冢的气势摄住,依旧一脸笑意地望着手冢。      手冢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不二。      不二笑眯眯地回望着手冢,手冢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呢。“原来手冢也这样认为吗?”不二似是暗示地望了眼竹席子,“那么,手冢你是不是也喜欢上竹川酱了呢?”      此话一出立时震慑在场所有人,就连隔壁正侧耳倾听的冰帝众人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二,还真是大胆啊!青学众人屏息望着手冢,眼角余光不由得赞叹地投向了不二。      那么手冢(部长)你究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      就在空气沉闷得压迫心脏,时间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大家都以为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时候,手冢认真地“啊”了一声。      “扑通、扑通……”青学定力差的几人纷纷落水了,等他们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水中爬起来,已经喝了许多温泉水了,耳朵里是嗡嗡的声音,眼前一阵发黑,所以刚才的一定是错觉吧?!是吧,是吧?!      而隔壁,“噗——”刚喝了口西瓜汁的迹部很不华丽地喷了。      忍足浑身一僵,差点溜下水中。      “一见钟情么?手冢?”不二却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紧接着问,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那个平地一声雷般震撼回答的影响。      不二!!青学众人目光热切且膜拜地望向了不二,他果然是除了手冢之外最强大的怪物!      手冢犀利的目光直射在不二脸上,沉吟了。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琉璃的第一次见面,那次她一身红裙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他忽然心里一动,若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或许就是一见钟情。      “啊。”他点了点头,表情异常认真的。      就在众人觉得五雷轰顶,受惊吓不轻的时候,手冢忽然起身,围上了浴巾,向着浴池外走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接下来他们要怎么想,他不想再多理会了。不二拿言语激他,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和琉璃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还能挡掉某些他不喜欢的目光。      于是手冢潇洒地走了,却留下了一众错愕,惊讶,不知所措,甚至慌乱的人。      菊丸说:“大石,你捏捏我,这不是真的吧?”      大石说:“英二,怎么办,手冢是认真的,万一耽误学习怎么办,而且手冢他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能讨女孩子喜欢,如果被竹川酱拒绝了,他一定会伤心的……”      乾说:“大石,冷静,手冢在女生里可是很受欢迎的,他长得很好。”      越前眨了眨猫眼,戏谑地道:“部长不是也很体贴吗?刚才帮竹川去拿东西。”      “哎?!居然是真的啊!部长果然是对竹川酱一见钟情了呀!”桃城恍然大悟。      “嘶……”海棠红了脸。      河村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道:“我相信手冢。”      “嗯,所以,接下来还有四天时间,我们要好好帮助手冢追求到竹川酱,可不能让他的第一次受到伤害,呵呵~”不二摸着下巴总结道。      好吧,看样子这群人虽然觉得琉璃眼熟,但确实是没有把她和照片中的那个女孩联系起来。至于竹席对面,迹部傲娇地哼了声,忍足惋惜又愤愤地燃起了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冰殿宣布了自己的主权了! 于是无论是冰帝还是青学,你们就傻眼吧!今天的第二更送上,吼吼吼,困死我了,晚安,大家!么么哒! ☆、请让我们在一起   请让我们在一起      手冢的这一番表白,琉璃却是没有听到的。      她目送手冢出了厨房便徐徐走到了中庭,屋檐下走廊上,竹川婆婆静静地坐在那儿,就着头顶的灯火在糊着灯笼。      “竹川婆婆。”她走过去,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抬头仰望着天空又看看黑漆漆的院子。      天上的云彩散开了,露出了银白的月亮,流水般的月光洒到了院子里,照得院中的植物也散发着淡淡的银芒。夜声虫在叫着,蟋蟀也在叫着,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山里的夜晚总是这样的宁静,宁静到不可思议。琉璃静静地倾听着,分辨出五六种虫子的叫声。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小会儿。竹川婆婆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绽放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她突然问道:“你一定有很多疑惑想要问我吧?”      “嗯。”琉璃点了点头。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呢?”      “是的。”琉璃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曾经碰到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竹川婆婆低下头去,烛光却照着她另一半的侧脸,而这一半隐在阴影中。      琉璃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能够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怀念和悲伤,她或许应该拒绝再听下去,静静地感受那一份哀伤,可是这一刻,她却依旧忍不住激动:“一个和我很像的人?你是说……”她说话时,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竹川婆婆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琉璃按捺下心头的激动,点了点头。      “那是一年夏天,有一个小女孩在山神山深林里迷路了。她跑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蹲在地上哭,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他说:‘喂,小不点,你在哭什么?’她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大哥哥,她以为终于有人找到她了,她哭着跑向他,可是却被阻止了,他问她:‘你是人类的孩子吗?’”      琉璃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竹川婆婆望着琉璃,总是慈爱地笑着的脸上此刻却是扬起了一种别样的神采,那是怀念吧!美好的记忆。      “他说他不是人类,如果被人类的小孩触碰到,他就会消失。传说这片山神森林里住着妖怪,就因为很想看看妖怪长什么样,所以小女孩才会一个人跑到这片森林里。她欢呼着再一次扑向他,结果却被他一棍子敲在了脑袋上,警告她不能再扑向他。她含着泪相信了他真的不是人类,因为人类的哥哥才不会这样粗鲁地敲女孩子的脑袋。”      “后来,是他送她出了森林。她挥手向他告别,希望第二天还能够找他一起玩,那个时候的小女孩胆子很大吧?”竹川婆婆扭头望着琉璃,笑问道,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琉璃点了点头,那个小女孩约摸就是竹川婆婆了。      “第二天她再去找他的时候,他真的在分手的地方等她,她好开心,前一天晚上所有的忐忑担心和幻想都在那一刻变成了满满的幸福。后一天,再后一天,他们一直一直在森林里玩耍,即使是很简单的东西他们都能感到快乐。只是时常有山里的妖怪来警告她不能碰到他的身体,否则它们就会吃了她,他们也告诫他和人类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是多么的危险,可是他没有听从它们的警告,他依旧每一天和她在一起,他说,他们是朋友,没关系的。”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她要回城里去了,只有每一个夏天她才会到这里来,他和她约好每一个夏天都会来陪他,他会早早地在约定的地方等她。就这样,过了一个夏天又一个夏天,他和她同样是那样企盼着夏天。”      “小女孩在一天天地长大,很快她的年龄看上去就要超过他了,可是他却和那年刚见面时一样,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她开始越来越想他,不想和他分开,以前只是企盼夏天,可是后来,春天的时候她开始想他,冬天的时候,她也开始想他,秋天刚叶落的时候她也克制不住地会想他,甚至是夏天,他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她也想他,她想要时时刻刻见到她,她想要……触碰到他……”      “竹川婆婆。”琉璃轻轻地唤了一声,因为竹川婆婆的眼角已经沁出了泪水,即使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温暖。      竹川婆婆却没有在意,她依然低低地叙说着她的故事:“那一年夏天,她早早地出了门,来到山上,她想了一整个冬季还有春天,她想要告诉他,她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她已经高中了,只要三年后毕业,她要在这里找一份工作,那样他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无论是春天、夏天、秋天、还是冬天。当她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时,他们正坐在水塘边钓鱼,他的钓竿却落到了水中。”      “他揭下了面具,望着她。她看得清他眼里的喜悦痛苦不舍还有坚定,他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清澈的东西,什么都能映照得出,他从来学不会骗人。他说:‘萤,忘了我吧。其实……我不是妖怪,可是却也早就不是人类了。在婴儿的时候,我就被扔到了山里,本该死去的人,因为得到了山神大人的怜悯,用妖力维持住了身体’他向她伸出了手,她永远记得他的手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色彩,他说,‘用妖力维持住的身体非常脆弱,只要真正碰到人类的身体时就会消失……’”      “她怎么能允许他拒绝她的接近,她祈求他,不要忘记她,‘时间可能不知道何时就把我们分开了,但是,尽管如此,在那之前,请让我们在一起吧!’”      “在那之前,请让我们在一起……”琉璃喃喃地念着,仿佛痴了。      竹川婆婆望着庭中,仿佛透过眼前的时空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一年夏天,他请她一起去度过妖怪们的夏祭,他说他很早就想和她一起去看了,一起……约会……他们用丝巾绑住了两只手,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妖怪们的夏祭和人类的一样,毕竟是模仿人类的夏祭,妖怪们会扮成人类的模样,做着和人类一样的事情,有时候,偶尔还会有人类的小孩闯进来一起玩耍,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她和他约会在夏祭,他们吹动架子上五颜六色的纸风车,摸一摸那些怪模怪样的妖怪面具,她还看到捞金鱼的一个小孩长着一条火红的狐狸尾巴,她知道那是妖怪们的孩子,他为她买了一支棉花糖,可是刚做好的棉花糖,一到她手里就飞上了天空,像是云朵又像是孔明灯,妖怪们堆起高高的柴火,堆得像塔一样高,他们欢呼着把它点燃,围着它又唱又跳,天空中散开一朵朵的礼花,音乐一直一直响个不停……他们一直笑着,她以为这是他和她在一起最开心的一天了,以后,每一年的夏祭,他们都会这样度过。”      “他们脱离了人群,快分手的时候,他忍不住望着她,那清澈的目光中都是渴望,他说:‘萤,我已经等不及夏天离开了,每一次看着你离开的身影我都忍不住想要拨开人群去找你!’他说得认真,她只觉得幸福满满的溢满了身体,然后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多么想碰触他。他看出了她的渴望,摘下脸上的面具,戴在她脸上,隔着面具,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她从面具里看见他离开的脸,面具下,她挡不住觉得面烧,可是幸福是那样充溢,却又令人害怕,就仿佛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醒了便什么都消失了。”      竹川婆婆收回了停留在庭中的目光,望向琉璃,那一双已经不再清澈甚至被岁月侵蚀得浑浊的眼中已经不满了泪水,“两个小孩跑了过来,嬉闹着,其中一个不小心绊倒了,他伸手拉住了那个小男孩,他们笑着望向跑远的小男孩,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就开始消散了,从指间开始,变成浓绿的光点,谁也没有想到,那是一个……人类的小孩……他笑着向她张开了双臂,他说:‘萤,终于……能够让你摸了……’她也笑着扑向了他,她闭上眼,紧紧地想要拥抱住他,可是最后却抱着他的衣服跌倒在了地上,她笑着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够从心底企盼夏天了,心口疼痛,眼泪涌动,可是手心里残留的温暖,夏日里的回忆都将与她一起走下去……”      “竹川婆婆……”琉璃忍不住唤了声面前满脸悲戚的老人,心里有某种触动,酸酸的拉扯着一点点地疼痛。      听到琉璃的呼唤,竹川婆婆缓缓地收起了脸上的悲伤,“三年后,她回到了这个小镇,守着他们的约定,她要陪着他一辈子。小璃应该已经猜出来那个人是谁了吧?”      琉璃点了点头。      “没什么的,我很开心,因为能够守着他一辈子,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希望你能幸福,永远没有遗憾,”竹川婆婆扭头望向了院子中,那里站着一抹琉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竹川婆婆笑了,满足而慈爱地,她说,“你们会比我们幸福,你和他毕竟是不一样的,小璃或许你可以去山神大人寻求帮助。”竹川婆婆说完,起身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琉璃和手冢。      手冢上前握住了琉璃的手,他望着她认真地说:“如果你一定会离开,那么,在那之前,请让我们在一起!”      “国光!我们永远在一起!”琉璃终于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他。      “啊。”他轻声应道,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的手温柔而稳定地环住了她的身体,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      在他们身后,刚泡完澡回来的众人人愣愣地站了一排,他们能怀疑眼前的是错觉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竹川婆婆故事改编自动漫《萤火之森》,懒得偶哭了! 然后文艺了,文艺了,咬手绢~ 山神大人会好好接待他们的!接下来!说好了在山神山上的第一次也会有的! PS:今天想到一个情节,如果去山神山上拐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回去,琉璃养着,培养冰殿的爱心,如何? ☆、别扭害羞   别扭害羞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坐了一整天大巴,又加上罚跑啦,泡温泉啦,晚上又见到刺激的一幕之类的,总之第二天,无论是青学还是冰帝全睡过了头,精神消耗太大,必须补充啊!      日近午时,最后一只醒来的越前龙马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眼睛出了房门,正巧见到在院子井边打水的琉璃。      越前大大的猫眼一张又一眯,脑海中立即想起了昨晚看到的一幕,他们泡完澡刚回到院子就见手冢抱着竹川一副亲密的样子,虽然两人立即分开了,竹川还特意解释了句,是她差点摔倒,部长扶住了她,但是只是扶人的话,没必要抱这么紧吧?这样的借口可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而且要知道前一刻部长在温泉池那儿可是还承认了喜欢竹川呐!      所以最后的结论只能是部长不愧是部长,不管在网球上还是在追女孩子上都是那样强大!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就拿下了人家女孩子。      琉璃打完水,刚一转身就见到了身后不远处睁着大大猫眼一脸兴味望着自己的越前,眼里顿时掠过一丝不自然,想起昨晚上这群人的诡异,还有今天一早就开始没有停过的试探,还真是让她吃不消啊。而面前这个小家伙脸上的表情,不用说,和那群人一般无二。      “早,越前,起来了啊,厨房有还温着的小米粥,洗漱一下赶紧去吃吧,一定饿坏了吧?”琉璃对着越前温柔一笑,完全看不出她心里的郁卒。      “嗯,我知道了。”越前对着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正想松口气以为打发了这个小家伙,却没想到人家接下来又立马问了一句:“部长呢?”      部长?琉璃愣了愣,还没明白这问题的意思。“他……”      “部长他没有和你在一起?”越前紧接着再问道,大大的猫眼非常纯良非常无辜地望着琉璃。      琉璃却顿感吐血,这问的到底算什么问题啊?口胡!她好不容易逃离了前面那群人的试探,躲到这里来,本来这个意外遇见的小鬼很好打发,但是——特么的,怎么这也是个小狐狸!      “他们在客厅等你,你的部长也在,呵呵~”琉璃强压下内心的翻涌,微笑着道,只是却还是忍不住微微讽刺一下越前。      越前猫眼一挑,他可不是没有听出琉璃话里的意思,说自己是离不开家长的小不点,“谢了!”越前压了压帽檐,往前面走去,只是路过琉璃身边的时候,突然扭头对她道了声,“从昨晚开始,部长不是你的了吗?”      我的,我的,我的……琉璃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样的声音,傻了似的站在水井边目送越前离去。      好吧,昨晚那一抱还真是后患无穷,目前的形势很复杂。也不知道国光曾经和他们说过什么,总之现在,青学的人在极力撮合她和国光,这她能感受得出来,至于冰帝的那群人,虽然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毕竟不是很重要,她没有多在意。主要是国光的态度,琉璃真的是很不明白。      昨晚他们和好了,他还认真地向她表白了,嗯,以国光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也已经是极限了,她内心当然是无限欣喜。可是即使他们现在算是恋人了,却也只能是地下的恋人啊。      昨晚的事,国光没有澄清不说,居然还纵容不二他们一次次捉弄自己,把自己和他凑在一起,这感觉就像是不二他们在给她和国光拉皮条。      可是如果他想公开两人的关系,为什么又摆出那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感觉很无视自己。      国光这样的态度真是让她不爽,昨晚上因为他的表白而欣喜了一晚上的情绪,也在早上他对自己的淡漠中一次次被消磨了个干净。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真是讨人厌!      她本来想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整整一个早上,青学的那群人都缠住了国光,她根本没找到机会和他谈,怎么不是一个郁卒了得。      怏怏地放下手中的水桶,琉璃转身又向客厅走去,虽然青学的那群家伙们总是试探,国光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是她还真是犯贱,这一会儿看不到人,就忍不住又想跑回去了。      “啊啦,竹川酱忙完了吗?快过来坐下吧。”琉璃一进客厅,不二就眼尖地看到了她,并且招呼她坐下,但是这人让出来的位置,指着让她坐下的位置,偏偏是国光身边的位置。      琉璃一口气没缓过来,噎得难受,却还得装着微笑,向不二礼貌地点点头,不过她走向的位置可不是不二示意的位置,而是竹川婆婆身边的位置,笑话,她可不想再被调侃了。      不过,意外总是每时每刻都不忘记发生,琉璃还没来到竹川婆婆身边,越前从她身后跑过来一屁股把竹川婆婆旁边的位置抢了去,回头还冲她勾唇一笑。      噗——琉璃内伤。越前这一坐,这厢剩下的位置可就真只有手冢身边的位置了。      琉璃望望手冢,那张冰山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也不说话,而其他人的目光却全部热辣辣地射到了自己身上。很好,琉璃嘴边的笑容已经僵硬了,她还从没有收到过这样热烈的注视。她不得不疾走两步,极力维持住脸上的平静,神色自若地到手冢身边坐下。      待到琉璃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地坐下,手冢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琉璃,他有点担心她受不了不二他们的捉弄,只是这几个人统统很狡猾,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阻止他们的行为,又或者……手冢不得不承认,他们撮合自己和琉璃的感觉其实并不差,所以他才一直沉默,更何况这样还能挡烂桃花。      他的沉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默认。昨晚上毕竟他事先对大家承认了自己对琉璃的心思,后来他们又看到了自己和琉璃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觉得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再需要解释的地方了。      至于琉璃心里纠结的他的冷淡,手冢也只是觉得在冰帝众人还有自己队友面前,他需要维持冷静自持的形象,不能因为恋爱而变化太大。      然而可怜的琉璃可不知道手冢的这番心思,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如果她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她想她肯定会郁卒得吐血,感情手冢就是因为面子原因而故意对自己冷淡。      好吧,其实当然,对于手冢的这番心思,可能明白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青学的众人望着手冢又望望琉璃,心里也很奇怪纠结。明明昨晚上都抱在一起了,手冢也承认了自己对竹川酱的喜欢,但是为什么从今天早上一开始这两人的态度就奇怪得很。      手冢看上去对竹川酱冷冷淡淡,却又不反对他们故意把竹川酱拉到他身边,或者调侃竹川酱,而竹川酱呢?好像有点生气,也不是很愿意接近自家部长,这个就更奇怪了,明明昨晚上还一脸羞涩的模样,怎么今天变脸这么快?!如果说竹川酱扭捏羞涩,还说得过去,可分明不是这样,至于手冢,他羞涩?额——太吓人了,部长这张冰山脸能羞涩,这打死他们都不信。      可其实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难以让人想象,只有手冢自己知道他这个反映确实是不好意思了,在青学和冰帝众人面前,他对于如何和琉璃相处也很生涩不自在。      至于冰帝,可能除了还在认真研究手冢的迹部,略感伤心和不满的忍足,剩下的都是端着看热闹的心态。      如此一来,这里好像除了手冢本人,没有一个人不在奇怪的圈子里,走不出来。      “那么,等吃过午餐,小璃你就带他们去山神山上走走吧!”竹川婆婆笑呵呵地望着两队少年人,她给他们讲了讲附近一些好玩的地方,但是,看起来这群少年们各个都一副神思恍惚想着什么事儿的样子,可能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呢。      “啊?啊!是的,婆婆。”琉璃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纠结着手冢的态度,突然被点名了,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有一会儿才慌乱地应声道。      “那么客人们现在可以去整理一些东西下午带上山去,我们现在去准备午餐,午餐过后小璃就带你们去山上看看。”得到琉璃的应答,竹川婆婆站起了身,向着后面走去。      琉璃也不想再呆着了,也猛地起身想要追着竹川婆婆过去,但是很狗血的,她绊倒了,至于那只绊她的凶脚,她身边,一侧是手冢,一侧是不二,答案很明显。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琉璃已经在手冢怀里了。说不上来是琉璃扑倒了手冢,还是手冢接住了琉璃。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地望天,我好像卡文了,π_π晚上要好好地静夜思了! 这章只能说手冢的心思你别猜! 第一次碰到这样狗血的情况,跪…… ☆、向日失踪   向日失踪      午餐过后,琉璃带着大伙儿向山神山出发了。      山神山山体高大,又绵延数百公里,拥有三座海拔七百米以上的主峰,是这一带生态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温泉旅馆背后就是这三座主峰中最中间的一座,琉璃带他们爬的也是这一座主峰。当然由于时间问题,今天他们最多在山神山外围晃晃,却是不能进入深处的。更何况,他们对地形都不熟悉,轻易深入非常容易迷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或者下午可能下雨,屋外头的阳光都被云层遮挡住了,是阴天,这也给琉璃带来了好处,她还是不能直接照射到阳光的。      一行人沿着以前山民们建造的青石台阶,慢慢地往山上爬去。      青石台阶有大约五米宽度,上面生长着碧绿的苔藓,台阶两旁都是参天大树,绿荫蔽日,使得大家甫一入山便觉得一阵沁凉舒爽,森林里的风也不时地吹来,带着大自然独有的清新,令人不由觉得头脑清明,通体舒畅,忍不住一个深呼吸。      大家都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对于台阶两旁那些石制的座灯,还有树林里雕刻着佛陀的石碑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些古老而富有时代性的东西,有着一种别样的沧桑,绘刻着时间的痕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亲切又似是敬畏。      青石台阶一直向上,大约每50阶便有一处小小的平台,站在台阶下方根本一眼望不到头。      起初,青学之中精力旺盛点的几只还跃跃欲试想要比谁先到达最上面,不过被手冢一个眼神制住了。然而越到后来,那几只可算是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一时冲动真去比赛了。以这台阶的数量,估计他们累死了也不能一口气到顶,到时候走走停停还不如慢慢地一直走着,那样若是停在半路被别人追上了看到自己的糗样,那还真是面子里子全丢了。      琉璃抬眼望着还看不到尽头的台阶,没有开口说话,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当然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况且现在她心里想的最多的也不是这件事。竹川婆婆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想,她确实也想找竹川婆婆口中的山神大人,只是——关于怎么找到山神大人,就连竹川婆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运气比较好,能够遇到那山神。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石阶尽头。那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地,平地正前方两侧有两座石像,看上去有些像是石狮子,时间的打磨大自然的力量已经使它们变得斑驳。      大家终于都登上了这一平台,顿时成就感飙升。然而可惜一抬头,却也只是半山腰,山顶还笼罩在环绕的烟水气中,再向上也没有了台阶。刚笑起来的某几只脸上又挂上了沮丧的神色。      琉璃微微一笑,让大家转身看下面。      这一处平台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地形又较为突出,相对来说高度已经不算低了,这样,往下看,大家可以俯视到整个小镇,还有包围着小镇的绵延起伏的群山。站得高处,俯视大地,人总是容易升起豪气万千的感觉,不由得心胸开阔,身心愉悦。      菊丸已经高兴得跳了起来,使劲儿踮着脚张望,其他人也静静地欣赏着眼下的景色。      “看来这么长的一段石阶路还真是没有白爬,是吧,手冢。”大石望着山下的景色,转头对着手冢道了声。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小璃,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欣赏够了脚下的景色,忍足扭头望向琉璃问道,只是这家伙习惯性地又摆出了那副风流气质,倒不是故意勾引,毕竟手冢那副霸道吃醋的模样,还有他和琉璃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让忍足明白,他已经晚了一步,没希望了。      不过他是这样想,可不代表别人会相信他的纯良,手冢一看忍足接近琉璃,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寒芒。      忍足看到这一记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走向琉璃的脚步不由得缩了回去。      琉璃却没有发现这两人的交锋,笑盈盈地道:“山腰这儿比较平坦,我们可以先去旁边的小树林逛逛,也许会看到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不二笑眯眯地望着琉璃,语气里是询问的味道。      “啊,”琉璃点了点头,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据说山神森林里有很多妖怪呢,也许我们运气好,还能碰到。”      “妖怪?!”桃城打呼一声,紫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骗人的吧?”      琉璃摊了摊手,微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碰到过,不过据说夏天的晚上,山神山森林里会隐隐传来音乐声,村里有几个小孩子还曾经到山里来参加过夏祭,不过没有人会到山里面来举行夏祭的不是么,有人说这是妖怪们在夏祭,但是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直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听着琉璃这么说,少年人眼里顿时亮起闪闪的好奇,脑袋里都不由得想着是不是真的有妖怪的存在,他们现在都恨不得立刻进去,把整个山都搜一遍,看看妖怪究竟长什么样子。      迹部打了个响指,犀利的双眼望向小树林里,“哼~本大爷的运气一向很好,是吧,桦地?”      “是。”桦地点头。      手冢回头看了看自家队员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又看了看琉璃,她微笑着一脸坦然,便冲着大家点了点头,琉璃没有阻止,那么应该不会有危险。      小树林里的景色,没有大家想的那样群魔乱舞的枝杈横生,倒是意外地宁静平和。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      脚底下踩着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会惊动树梢上的小动物,像是松鼠,鸟儿这类,一点也没有怕生的感觉,偶尔还会站在树梢上好奇地打量这一群闯入的不速之客。      琉璃也望着四周的景象,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虽然到现在她也没有看到山神大人的一丝踪迹,但她还是觉得这一趟来得挺值的。      大家走着笑着,穿过了这片小树林,虽然某些人很失望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妖怪,但是下一秒,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色却不由得让他们惊叹。      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开满了万紫千红的小花,就像是锦绣地毯上点缀着绚丽的花纹,白色的蓝色的蝴蝶在花朵上方飞舞。而草地那一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上开了半亩的荷花,早有蜻蜓立在尖尖的花骨朵上。      “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美丽的景色!”不二笑眯了眼,望着眼前美丽的景色,赞道,大家也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点头赞同不二的话。      菊丸更是头一个就欢呼着跑了过去。看到菊丸跑过去,大家也陆陆续续跟上了。      琉璃笑着摇摇头,也跟在手冢身边也向前走去。      大家在这一处嬉戏着,完全把之前想要找妖怪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在他们观念中妖怪这样的东西应该都是灰暗的诡异的,怎么可能生活在这样美丽的地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样本该游戏的时候,忍足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向日岳人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迹部脸色阴沉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忍足,“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忍足扶了扶眼镜,苦笑了一下,“可能是进了小树林之后的一段路程上不见的,我当时……并没有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那么其他人呢?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岳人吗?”迹部在冰帝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但是大家都低下了头,低低地道了声“抱歉,迹部!”      “哼,你们该道歉的不是本大爷,你确定是那一段路上不见的吗?”迹部再次问忍足道。      “是的,我确定,在进小树林之前我还和他在一起。”      “迹部,现在我们分头找人吧!”手冢望了周围一圈,确定除了冰帝的向日没有其他人不见后,对着迹部道。      迹部点了点头,“那么分头去找,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进小树林。”      “啊,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手冢补充道。      大家点点头,听从了这样的安排,青学的桃城和越前留在了这里等人,因为可能向日只是一时没跟上来,其他人全部进了小树林,三三两两地分开找人。      手冢和琉璃走在了一起,不多时,其他人的身影就看不到了,一声声对向日的呼唤也变得隐约起来。      小树林还是那个小树林,只是却好像有什么地方在发生着悄悄的变化。      琉璃警惕地望着周围,忽然转头望向身后。然而定睛一看,却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有点静得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山神大人出手了! ☆、遇到袭击   遇到袭击      “怎么了?”察觉到琉璃忽然停下了来,手冢回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琉璃摇了摇头,不过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下多了更多的警惕,双眼紧紧地盯着身后不远处的那丛灌木,她敢肯定那里有东西。      手冢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伸手想要牵住琉璃的,却没想到他才刚伸出手,旁边忽然就射过来一条足有三指粗的绿色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速度快得他压根没法躲避,几乎同时,他只觉得腰间和脚腕俱是一紧,他还来不及低头看一眼究竟是什么东西,整个人就被扯着猛地往后拖去。      “琉璃——”电光火石间他一下子就被拖离了原地十多米远。      “国光!”琉璃惊呼一声,看到手冢的被数条藤蔓缠着拖走,立时脚尖一点向他掠去。      然而似乎是知道她的意图,她的面前忽然又射出来好几条藤蔓阻挡她的前进。      看着手冢一下子消失在自己面前,琉璃目眦欲裂,愤怒的火光瞬间在双目中燃起,血红的指甲如利刃般长长将阻挡她前进的藤蔓削成数段,她身上的衣服也恢复成了那一条绯红的裙子。“国光!”她喊着以最快的速度向手冢消失的方向追去。      琉璃速度不慢,只几下就又追上了手冢,只是每当她快要接近的时候就会从四面八方射出来许多藤蔓阻挡她的前进。      琉璃脸上的厉色更深,浑身杀气弥漫,无论是谁,她已经起了杀心。      手冢被藤蔓迅速地拖着向后,眼镜已经被树枝草藤打落,地上虽然有着厚厚的一层落叶,但是还是摩擦得他的背生疼,扑面而来的灌木更是抽得他脸上手上都是细小的伤痕。      他看到琉璃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几次差点追上自己,但是又被那些藤条阻挡,他想要叫喊,然而只一张嘴就会被迫塞进树叶枝条。他又伸手想要拽住路过的灌木或者树干,但是藤蔓拖着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只几下,手心便已经全是伤痕,火辣辣的刺疼。      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不知道被拖出了多远。      琉璃终于追上的时候,就看到手冢被藤蔓悬吊在一棵大树下,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了。“国光!”琉璃焦急万分地喊了一声,向着他纵身跳起,然而她才刚到树下,密集的藤蔓就天罗地网一般向她射来。      琉璃腾挪闪躲使尽手段却怎么都无法再靠近一步,她顿时脸上厉色更甚,忽然长啸一声,红艳艳的指甲又长了寸许,她不再躲避,每一出手都把迎面而来的藤条切断,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接近手冢。      然而她这样一来,身上就暴露了许多地方。一条藤蔓立时狠狠地抽在了她腰上。      琉璃被抽得浑身一颤,手上的动作不免一顿,于是接二连三地又被藤蔓攻击到了,背上腿上肚子上都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肚子上的一下最狠,她直接被抽飞出去,摔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立时蔓延全身,然而她还来不及呻~吟一声,那些藤蔓又趁胜追击射了过来。      琉璃就地一滚,躲开了几条藤蔓,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着牙跃起躲避持续不断攻击的藤蔓。      这些藤蔓并非有多厉害,然而速度极快又数量众多,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刚才被抽中,琉璃立时落了下风,几乎不能再接近手冢一点,躲避得颇为狼狈。只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一点也没有放弃过接近手冢。      不多时,地上就落满了一截又一截的藤蔓,琉璃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却依旧不停地躲避着藤蔓的袭击。手冢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琉璃!”手冢抬起头,竭力向着琉璃喊了一声。      “国光?!”看到手冢醒来,琉璃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精神也不由为之一振,前进了几米。      “国光,我马上就解决这些东西!”琉璃向着手冢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手冢双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些袭向琉璃的藤蔓,忽然看到有一条从她背后射来,急忙提醒道:“琉璃,小心背后!”      琉璃手往后面一反,掐住了那一条藤蔓,身子顺势一转,另一只手狠狠地割断这一条藤蔓,她又立即迅速转身向着手冢飞来。      然而眼看着指尖就要碰到悬吊着手冢的那条藤蔓时,她只觉得脚腕忽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拉了下去。琉璃反身弯腰去割缠住脚腕的藤蔓,树枝间却忽然射出了更多的藤蔓,同时缠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琉璃!”手冢焦急地叫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挣脱身上缠得紧紧的藤蔓,然而却只是徒劳。      琉璃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缠住手腕的藤蔓,腰上又是一紧被两条藤蔓缠住了,脚上的那一条更是猛地往上一提,猝不及防下她居然被倒着吊了起来。红色的裙裾立时翻过来遮住了脑袋,手上的藤蔓也是猛地一缩,将她两手绑在了背后。      手冢眼睁睁看着琉璃片刻间被制住挂在了自己身边,焦急担心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琉璃,琉璃你怎么样了?”手冢低头望着琉璃的裙裾,裙裾下垂着她一头长发,只是看不到她的脑袋。      “可恶!”琉璃挣扎了两下却挣不开捆住自己的藤蔓,反而觉得越挣扎收缩得越紧,又因为脑袋朝下,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快涨得爆炸开来,视线被裙子挡住,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样的处境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听到手冢关切的声音就在自己头上响起,琉璃这才勉强找回了点理智,咬着牙闷闷地答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手冢“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他们两个都被吊在了这棵诡异的树上,要怎么才能下去。      他抬起头,想要观察一下周围,刚才他只顾着急琉璃了。然而这一抬头,手冢顿觉脸上一热,琉璃被倒着悬吊在自己旁边一手臂的距离,她的裙子掀翻了,露出白色的底裤,高度恰好在自己胸前,她白皙细滑,线条优美的双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眼前,即使没有了眼镜,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手冢心跳顿时加速,他正想要扭过头去,却又突然看到琉璃光洁如玉的大腿上两三道红通通的痕迹,分明是被刚才的藤蔓抽中留下的伤痕。看着这几道伤痕,刚才的羞赧全部被心疼所取代,一时间某种酸酸甜甜的饱胀感充斥了胸膛,感动愧疚心疼这样复杂的情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对不起……琉璃!他在心底对着她道。      手冢突然的不出声让琉璃着了急,她怕他出了什么事,忙担忧地唤道:“国光?国光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吓我!”      “没事,不用担心。”手冢垂下了眼皮,掩住了眼睛的色彩,嘶哑地道。      感受到手冢就在自己身边,即使现在两个人都被吊了起来,琉璃却是反而心下放松了不少,不像刚才一样提心吊胆了。她摆了摆脑袋想要摆脱裙子的遮盖,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国光,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裙子提上去?”琉璃舔了舔嘴唇,觉得有点难为情,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和手冢处于怎么样的境地,他是不是能看到自己的窘迫,但双腿间凉飕飕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自在,况且,她也很想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情况了。      “抱歉……”手冢闷闷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吧。”琉璃咬了咬牙,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了,她开始扭动腰部,幅度慢慢变大,想要荡起来,然后翻身。然而,不如意的是,她错估了形势,身子往前荡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撞到了手冢的膝盖上。      身上的藤蔓再次收紧,勒得腰间手腕脚腕生疼,额头也很疼,琉璃一声闷哼,撞得头晕。      “琉璃,你先不要动。”手冢被琉璃这么一撞也不可避免地晃荡起来身上的藤蔓自动收紧,他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是,”琉璃喘了口气,“我知道了,这藤条越挣扎越紧。”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      琉璃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      居然被迹部那个家伙说中了,他们还真是运气好,碰到妖怪了。恐怕早在他们进小树林开始那只妖怪就跟着他们了,向日失踪,大家去找,然后各个击破,还真是很有用的计谋,但是——      琉璃直觉觉得这件事就跟那该死的山神大人有关系,她闭了闭眼,忽然出声喊道:“喂——你出来!有本事你别躲起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有种你不要这么窝囊,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你以为会耍几根藤条有什么了不起……”      “琉璃?!”对于琉璃突如其来的叫骂,手冢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琉璃却不顾手冢的叫唤接着喊:“你不是山神大人吗?亏你还是神,有你这样对待人类的吗?我们只是上山来参观,有惹到你吗?放我们下来!”      琉璃在赌,赌把他们这样的就是这山神山上的山神,她叫骂着,激将着,然而喊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卡死了,木有更新,今天这一章也还米有肉,下一章山神出来,会推动琉璃和手冢肉肉的,如果还是不行明天双更一定把第一次撸出来!OTZ ☆、惑   惑      日落时分,红霞漫天,金红色的光如燃烧的火焰般映照着整座山神山,飞鸟长鸣,落日归家,这一刻竟显得热闹非常。然而山间日落尤其迅速,只片刻时光,那火红色的圆日就跳跃着没入了西边的山头。      山神山深处的一棵大树上,却还悬吊着两个人影。      手冢和琉璃已经被悬吊了多时,此刻全身麻木精神不济,作为人类的手冢更是随时都有可能昏睡过去。      一阵山风吹来,吹得琉璃绯红的裙裾荡了荡,手冢强打起精神,眼中清明了几分。      手冢张了张口刚想唤一声“琉璃”然而不等他发出声音,这棵久不见动静的大树忽然射出了数道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悬吊着的藤蔓将两人迅速拖走。      无数迎面而来的枝蔓抽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片刻之后,两人被迅速拖拽的身子忽然往下一坠,手冢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就“扑通”一声狠狠地坠落到了坚硬的地面,几乎同时,琉璃的身子又狠狠地砸在自己身上,胸前背后一阵剧痛,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呜呜……”黑暗中,手冢听得琉璃一阵呜咽,正疑惑间,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凑到了自己脸上,不断拱着自己,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手冢闭了闭眼,待眼睛勉强适应了这里黑暗的环境后,借着头顶上方一点微笑的光终于看清了琉璃的样子。      她的脑袋就在自己眼前,头发散乱,双眼焦急地看着自己,嘴上却被一根藤蔓勒住,难怪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没事。”手冢定定地望着琉璃的双眼,安抚着她,心头却是划过一抹疼惜。      琉璃眨了眨眼,用额头蹭了蹭手冢的脸颊,眼里泛起一丝柔柔的暖意。她转头望向四周,想要看清楚现在两人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却不想手冢温热的鼻息忽然扑到了脸上。她一错愕猛地扭头,一个温软的东西就贴到了脸颊上。      “琉璃,不要动。”手冢也没想到琉璃会突然扭头,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有些不自在,他舔了舔有些微干涩的嘴唇,低哑着嗓音轻轻道了声,继续低头贴近她的脸颊。      琉璃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手冢的鼻息却又逼近了,他张开嘴咬住了她颊边勒住嘴巴的藤蔓,鼻尖不可避免地轻触她的脸颊,用力时微微地抵进去,温软的双唇也时不时轻触她的脸颊,偶尔擦过她的唇瓣,令她不由自主地从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无力感。      她一眨不眨几乎呆怔地望着他近在眼前的双眼,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芒,即使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都遮不住她眼里的情丝。      手冢被她的灼灼目光看得越发不自在,不得已垂下了双睫,目光专注在她的唇边。      黑暗的环境中十分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或者还有彼此跳得越发剧烈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手冢终于咬断了那根足有三指粗的藤蔓,嘴里全是植物的味道,浓郁的树汁味,略带着苦涩。腮帮子也有些酸疼。      “琉璃……”他刚开口唤了一声,双唇就被攫住了,琉璃抬头主动地吻住了他,不容他退后,他往后退一点,她就向他倾一点,冰凉柔软的双唇更是紧紧地吸住他的。      琉璃已经整个身子都倒在了他胸前,只要他再往后一分,她便会摔倒,手冢闭上了眼睛,终究是妥协了,低下头不再逃避。      感受到手冢的回应,琉璃只觉得眼睛里有热热的液体盈眶,刚才手冢的躲避让她觉得是那样委屈,然而那时她都不曾落下泪来,凭着一股强劲,一定要让他妥协,而当他真的不再躲避自己了,她又忍不住鼻头酸涩。      她伸出舌头探入了他的口中,一点点地扫荡着他嘴里的苦涩,将那藤蔓的味道全部由自己的代替。      手冢开始渐渐摆脱生涩慢慢地回应,他仿佛又找回了在学校医务室里那次的感觉,然而这次又有所不同,现在的他更渴望她的吻,也更加放开了矜持。他卷住了她冰凉滑腻又带着甜味的小舌带入自己的口中,吸允着含~弄着,他的双唇覆盖住她的,紧紧贴住,即使双手不能动弹,他们还是那样亲密地接触在了一起。      半晌,两人才缓缓地从对方口中退了出来,只是双唇依旧轻轻地贴在一起没有分离。      “国光……”琉璃蠕动了一下双唇,轻轻地喊道。      手冢用唇触了触琉璃的,微微抬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他的胸膛依旧剧烈地起伏着,如同她的。      这个吻来得异常热烈,就像两只被从水中捞出来的鱼再差点窒息后又回到了水中一般疯狂又欣喜。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然而,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阵风。      琉璃手冢俱是一惊,扭头望向风吹过来的方向。他们还未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钻入了鼻子,几乎立时,两人就合上了双眼软倒在地上。      他们头顶的光似乎亮了一点,若是他们此刻还醒着,就能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只尖嘴长眉的狐狸人立而起,黑葡萄似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倒在他眼前的两个人,眼中划过一股奇怪的光芒,刚才就是他向他们吹了一口气。      ……      “国光,国光,你醒醒……”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叫他,声音是那样熟悉,手冢咬了咬牙提起身上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琉璃?”手冢望着琉璃有些红通通的眼睛,迟疑地开了口,入眼的琉璃现在又换回了一身纯白的棉布裙,他们所在的地方也变回了室内,古老的日式建筑物内。      “你等一下,先喝口水,我慢慢跟你说。”琉璃阻止了手冢起身,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喂他喝水。      手冢喝了口水,脑袋里多了几丝清明,也想起了之前的情形,他们上山神山游玩,在半山腰的林子里,向日突然失踪了,然后他们去寻找,他和琉璃却被诡异的藤蔓缠住吊到了树上,之后又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他最终失去了意识。      “国光,山上发生的事其实是山神大人对我们的考验,竹川婆婆告诉我,如果我想要变成人类就只能找山神大人求助,抱歉,这件事情一开始我并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够成功。”琉璃放下杯子重新扶着手冢坐好,在他面前歉意地低下了头。      手冢定定地望着琉璃,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相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隐隐有着几乎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安,“那么现在呢?你是不是……”手冢犹豫着没有把话说完。      “是。”琉璃却是一脸喜悦地抬起了头,璀璨如星子般的双眸紧紧地望着他,她伸手激动地握住他的,“国光,我终于又变成人类了,我好高兴,我们通过了山神大人的考验,从今往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你身边了,再也不需要害怕会随时消失了。国光,我真的好高兴,你摸,我的手是温热的,再也不是冰凉的了,我真的变成人了!”      琉璃显得那样的激动,她的眼睛里迅速盈起了泪水。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喜悦,手冢只觉得心口一阵乱跳,永远沉静的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他伸手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当他隐隐知道自己喜欢她的时候,他曾经躲避过,因为她的身份,他知道他们没有结果,然而当一次“冒险”之后,他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沦陷了,那个时候他觉得他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暂时的,他都愿意,然而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感情越深,他害怕失去她,患得患失的滋味甚至让他做出过很不理智的事情,他怕她离开,非常怕,不能想象……      现在的情形却像是梦一样,突然之间所有的担忧都不在了,他甚至能够紧紧地拥抱她,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想那些从前从不敢想的问题,他们能够结婚生孩子,等老来一起牵着手过马路,带一带孩子的孩子……      这是真的吗?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就怕自己一问,这个美好得似梦的结果会突然间破碎,他只能更加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跳动的心脏,这是真的,他告诉自己。      房间的门忽然之间拉开了,青学一行人出现在门口,除了开门的菊丸一手拉着门,还扭着头望着不二他们外,所有人两只眼一张口都张得大大地,震惊地望着门内。      “手冢(部长)!”异口同声的惊呼响起。      琉璃迅速地从手冢的怀里坐了起来,和他保持距离,微微低着头红着脸略显局促地坐在那里。      手冢望着门外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屋内的气温顿时骤降。      门外的众人有人依旧笑眯眯地面不改色望着屋内,有人还在愣神,仿佛看到了多么了不起的一幕,有人已经偷偷地红了脸,唯独没有看到屋内情形的菊丸睁着大大的猫眼看看众人又看看手冢和琉璃,脸上挂着极度的好奇急得憋红了脸,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刚才屋内肯定是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偏偏他没有看到,真是难受死他了。      “手冢,竹川。”不二笑笑,带着大家进了屋子。      手冢神色冷峻地望着众人,“迹部他们呢?”      “嗯,不用担心,都回来了。”不二冲着手冢点了点头,望了眼琉璃,接着道,“向日君失踪后我们都去找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原来他去追一只兔子,然后不小心迷路了,倒是你,竹川酱说你找人的时候掉下了一面陡坡,后来晕了,是琉璃将把你背到越前他们等着的地方,然后大家才回来的,那么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      手冢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已经第二天下午了,手冢你睡得可真是久,竹川酱可是一直在照顾着你啊!”不二笑眯眯地盯着手冢,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啊啊,部长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救了你!”好事者如桃城忙不迭地起哄道,他似乎已经认定自家部长会以身相许了。      “既然手冢你已经醒了,那么我们也放心了,不打扰你们了,晚饭时候再见。”乾扶了扶眼镜,大黑框眼镜划过两道白光,用着自己特色的毫无起伏的声调说着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手冢,好好休息。”      “部长,再见。”      “嘶……部长再见。”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瞬间房门又关闭了。隐约还能听到门外菊丸活力的声音在喊着:“大石,刚才开门的时候,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呼,还是没有出来第一次爱爱,好悲剧,但是我让他们亲亲了,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生出更合心意的发展情节,于是,真抱歉,正文爱爱还要推后两章,今天实在出不来了!OTZ道歉,给跪了!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这章更完马上接一个番外,看肉的姑娘可以看的! 然后叮嘱一句,本章有玄机,不要以为从此以后两人就能够在一起了,多想想本章题目,看看那只狐狸,乃们会发现奇怪的地方的! ☆、番外小别胜新婚   番外小别胜新婚      手冢掀起了琉璃的裙子,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摸进了她的裙底,他强自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伸手将她里面的内裤拉了下来。      琉璃嘤咛一声,绯红的小脸睫毛轻颤却是羞得不敢睁开眼。纤长的双手紧紧地勾住手冢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间。      手冢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背,看着面前的化妆镜,那里面,一个清俊的男子正抱着一身红裙的女孩子,长长的裙摆遮住了那只藏在她裙底下大手,明亮的化妆间的内仿佛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空气中淡淡的暧昧味道却是越发浓郁了。      手冢手动了动,修长的指尖准确地划开了她的花瓣,捻住了花蕊。伏在他身上的人儿顿时又是一阵轻颤。      他的眼睛暗了暗,将她放到了化妆台上坐好,那只原本圈着她腰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裤子前面,手指轻挑,只几下就释放了自己饱胀的欲~望。      琉璃从上往下看到那一处东西,顿时脸色更加绯红,虽然早就看过多次,可她依然还是觉得害羞。      手冢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撩起她的裙子,将她修长的双腿盘到自己腰间。他在她体内的那只手已然捣出了浓郁的花蜜。他抽回手,将黏腻的汁水涂抹到自己的欲~望之上,然后对准她的□猛地插入。      突然降临的充实饱胀感使得琉璃一声吟~哦,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手冢。      手冢轻吐一声,一手压着她的臀部,使两人更能紧密结合,另一手掐住她细软的腰身将她从化妆台上抱了起来,如此一来她便只能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了。      因为有工作,两人已经近乎有半年未见了,所以此刻才会不管不顾在这样的地方干柴烈火起来。      “国光,我好想你。”琉璃主动去吻手冢,手冢承接住她热情的吻,身下却是毫不怠慢,激烈地动着。      化妆室门外却是忽然间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琉璃听得到是自己的经纪人正在赶人,那群记着竟然无孔不入地摸到了自己的化妆间外。琉璃不由得一惊,□便紧紧地收缩起来。      手冢几乎倒抽一口凉气,又狠狠地动作一番,似是惩戒琉璃。      琉璃面色绯红,国光这一次实在是太热情了,她埋首在他颈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道:“去里面的更衣室。”      手冢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更衣室,当即抱住琉璃向那里走去。      更衣室门一关,外面的世界又被阻隔了一层,仿佛更加安全了。在这略微狭窄的空间内,空气更加地暧昧了,那种男女之事独有的味道更显浓郁,手冢将琉璃抵在门上,终于忍不住大开大合地动起来。      即使化妆间门外有许多的记着,情~爱中的男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样的环境反而更加刺激了两人的热情。      手冢狠狠地撞击着琉璃的深处,那一点敏感的软肉在他的攻击下瞬间溃不成军,琉璃终于剧烈地收缩起来,一大股温热的水流浇在了手冢欲~望的前端,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他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继续进攻着,甚至比之前更猛烈更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重申,番外不是正文,与正文关系不大,喜欢清水的妹纸对不起,喜欢肉的妹纸也对不起,尤其是阿权,承诺你的还是没有实现,我现在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羞愧死了!真心抱歉!我会努力的! ☆、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喝下这最后一杯酒,手冢终于摆脱了还欲将他灌醉的同僚好友,在他们戏谑的目光中朝着新房走来。即使沉静如他,在这样人生之中的大日子里也还是避免不了紧张,他双眼有些迷蒙,虽然脚下的步伐依旧坚定,那种兴奋期待还有微微战栗的感觉还是从他轻颤的指尖悄悄地泄露出一丁点。      是的,今天是他和琉璃的婚期,从今日之后她便真正成了他的妻子。      时光如梭,从那一年夏天琉璃变成了人类开始到现在竟然已经忽忽过去了八年之久。现在回想起来,这八年说长不长,说短却绝对不短,他们能走到今天也是经过了那许多的磨砺。      琉璃变成人类之后,竹川婆婆帮忙落实了她的身份,从此她便真成了竹川婆婆的孙女。那一年全国大赛,她以转校生的身份进入自己的学校,陪着他走完了全国大赛,在一次次艰难困苦中,终于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完成了他一直以来的承诺和梦想。      他们的感情稳步发展,高中三年,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诸如网球部众人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恋人的身份,这三年面对如狼似虎对他示好的女生,琉璃辛苦地打着保卫战,然而到了大学期间,这情况却正好相反了。      他一直知道琉璃很美,觊觎她的人很多,只是高中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顶住整个网球部的压力追求琉璃,况且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学业,虽然偶有对琉璃的不法之徒,但都很快被镇压了。      然而大学里,这个时段的男人总是雄性激素分泌太旺盛了,他们对于学业的追求不再那么紧了,更多的人期待着能够在这样一个青春的岁月里拥有一份浪漫的激情,对于美丽女孩子的追求就像是狼群一般闻风而动,席卷而至。      单对单的打击已经不能保卫琉璃了,即使他后来霸道地宣布了琉璃的归属,那些追求琉璃的男人还是源源不断前仆后继,他只一个转身没见很大可能下一秒就会见到带着各种各样花束向琉璃表达爱意的男子。有一些知难而退还容易把握,最可恶的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即使他再怎么驱逐对方还是能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不放,最后逼得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和她过起了同居生涯。      四年大学一毕业,他成为了昔日青学网球部最早成婚的一个,这一结果几乎让当年全国大赛参赛的对手们差点跌破眼镜。只是他却只会觉得这一个日子是多么的姗姗来迟。能和琉璃在一起走到今天是多少的巧合与幸运的终局。      琉璃……他紧了紧身侧的拳头,终是伸手打开了新房的房门。      门内一袭新娘装的美丽女孩倚着落地窗仰头静静地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听到门口的声响,回过头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国光!”她脸上立时绽放出一个比星空还要璀璨的笑容,声音里的喜悦怎么也掩不住。      眼底流淌着罕见的温柔,他一步步走向她,每一步落下,他都在回忆起礼堂里的一切,回忆着她捧着花束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那段时光,今天的她是那样漂亮,比任何时候都令他惊艳。那个时候他甚至升起一种恍似在美梦中的感觉。      “琉璃……”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眼镜后的一双凤眸中倒映着的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国光。”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投向他的怀抱,就像以前一样那般纯熟。看得出来,她的喜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手冢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两人静静地一起仰望着星空,这片刻的宁静显得那样的温馨。      时光流逝,斗转星移,拂面的夜风已然带了丝凉意。      “时间不早了。”手冢简短地道了声,松开琉璃,伸手把窗门关上,拉好了窗帘。      琉璃注视着手冢的耳后,果见那里已然染上了红晕,心里顿时浮上来一种说不出的甜蜜还有隐隐的期待,她当然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事情了。“嗯,”琉璃乖顺地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声,“我去放洗澡水。”      “啊。”手冢深吸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是他仍旧没敢抬头看一眼琉璃,他还需要心理建设。      琉璃径自去洗澡不提。      半晌之后,她出了浴室,望着依旧站在窗边的手冢,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却还得忍着,“国光,该你去洗了。”      “啊。”手冢闻声回头,看到出浴后的琉璃却也是不由自主地挪不开眼,新浴后的女孩就像是一支含苞待放粉荷,犹自氤氲着水汽,显得那样美好而诱人。粉嫩的双颊犹带红晕,漆黑的星眸弥漫着雾气,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侧,她正拿着毛巾擦拭,露出另一头圆润娇美的肩头,她身上只围着一条短短的浴巾,从胸口堪堪遮到臀部,露出修长美丽的四肢。      看着这样的琉璃,手冢只觉得心跳加速喉头干涩,他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太大意了,几乎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琉璃也不恼,只笑盈盈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慢慢地坐到床上,缓缓地擦拭着一头长发,眼睛却是望着身下的这张床,脸上甜蜜的笑容怎么遮都遮不住,这张床还是他们一起挑选的。      不一会儿,手冢也出了浴室,他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径直走到琉璃面前,定定地望着她,他眼底似乎有什么她看不清的神色。      “怎么了?国光,怎么这样看着我?”面对再次沉静下来的手冢,琉璃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才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睡吧。”手冢没看琉璃的眼睛,只简短地道了句,同时向她走近了一步。      琉璃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冢怎么突然间变了态度,一具熟悉的年轻身体就坐到了自己身边,冷静自持地在她的注视下摘下眼镜放在床头。      他没有眼镜遮挡的这一双桃花眼便直直地望着她。她一愣,这双桃花眼就顷刻间来到了眼前,近的不能再近,唇瓣上也立时传来温热的触感,一双大手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接吻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不再是那时候的毛头小子了。琉璃不一会儿就被完全降服在了他的吻技之下,全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劲儿来偎依进他的怀中。      手冢吻了吻琉璃的额头,将她放到了床上,自己翻身覆盖到她身上。      琉璃望着手冢,她的眼神迷离而诱惑,因为激吻而红艳艳的唇瓣微张着好像在邀请人品尝。“国光。”她喊了一声,声音较之以前的软糯此刻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媚意。      “琉璃,我会好好待你的!”手冢亦望着琉璃,这一刻他神色认真就像是在对她对自己发誓。      “嗯,我一直相信的!”琉璃点了点头,伸手主动环上手冢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又是一个激吻过后,手冢修长的大手终于挑开了琉璃身上唯一的遮挡,也扯掉了自己腰间的浴巾,两人立时裸~裎相对了。      望着琉璃洁白如玉的躯体,手冢眼底的神色越发深邃,虽然相恋多年,两人间也偶有擦枪走火,但是他们始终没有越过这最后一层障碍,他也是第一次这样仔细而又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体。他只觉得小腹的那一团火热越来越旺盛,直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火热正直直地顶着琉璃的小腹,甚至将那一处柔软的肌肤顶得凹陷进去,原本只是微醺的酒意,忽然间就像是火山一样爆发了,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分开了琉璃的双腿,自己跻身其中。      琉璃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两人现在令人羞赧的姿势,只是这样一来肌肤的触感就更加清晰了,脑中就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抚摸着自己,那一个地方更是敏感得让她忍不住轻轻地颤抖,她感受到他的手指小心地拨开那一处禁地,然后一个更加炽热的东西贴了上来有着微微的压力,她双手不禁紧紧地拽住了身下的床单,有点害怕。      手冢似乎感受到了琉璃的怯意,强忍着冲动,俯□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吻,双手摩挲着她的身体,希望她能够早点为自己打开,他不想伤了她。      琉璃深吸口气,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放松放松,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软和下来。      察觉到琉璃的变化,手冢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下~身,他扶住琉璃的腰,缓缓地进入,待稍微进入一点就感觉到了阻碍,琉璃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深吸口气,再次稳定下一点心神,额头却因为这小小的动作早已密布汗珠。      他伸手将琉璃抱了起来,使她能够和自己更加贴近,细密的吻吻了吻她的脸颊一路辗转到她的唇上,感受到身下的人儿再一次软化,他终于用力一次突破了障碍,全部进入,有温热的液体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流了出来。      琉璃一声闷哼,想要呼痛,却是被手冢的吻吞没在唇舌之间。      他进入后便没有再动,而是一点一滴地安抚着琉璃,直到她舒展了眉头,他才尝试着缓慢地动起来。      这一晚的新婚之夜或许说不上很享受,但是这样生涩中含有的温暖小意却是让两人从心底里升起暖暖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都不熟练的孩子,真是有够伤脑筋的,唉! 但是乃们要警惕啊!喂!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个不是现实啊喂! 于是稍稍解释一句,俺写肉有硬伤,捅进去后写不好。所以往往没注重这个,o(╯□╰)o ☆、生变   生变      又为迹部财团打下一场成功的官司,事务所内人人都在欢呼喜悦,然而为了这场官司连续奔波一个月跑了不下六个国家的手冢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即使他现在看上去依旧挺拔如松清俊高贵,然而内里却还是感受到一种疲倦。      大学学习法律,毕业后他没有继续深造,而是选择了在迹部财团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一边自学更深的学识,一边为今后从政积累资本和人脉。他终是放弃了深爱的网球,不能像越前一样坚定地走在那条网球之道上,向着世界进发。责任,家族的期望,还有许多东西羁绊了他的脚步,就像当年的队友们一样没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去。      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一方面是因为对家族的承诺,而另一方面也有感情的影响,他舍不下琉璃,当然也舍不下家人。只是,事务所的忙碌还有人际关系的处理却几乎压榨干了他的精力,那些他不能容忍的肮脏一次次发生在他面前,然而他一个初入社会的学生却没有能力与之抗衡,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这样的接触。      还有琉璃……手冢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们结婚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一开始他们过得有那样的甜蜜,可是随着时间的转移,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有时候夜半醒来,望着身边酣睡的女子,他甚至有种这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根本不应该睡在他的身边。琉璃变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依旧漂亮不变的容颜,虽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可是直觉让他觉得她不一样了。      或许其实是他变了,手冢闭了闭眼,一种苦涩在嘴里弥漫开来,他发觉自己竟然不像以前一样爱她了,他甚至不会因为离开她十天半个月而想起她,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只是结婚半年而已,他就对她变心了。尤其是房事之后,那种无力感更是深深地攫住了自己,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和他在床上抵死缠绵的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认识的琉璃。      这很荒谬!可是他却无力改变,却像是深陷泥潭的失足人,越挣扎沉得越快。      一个月前,他终于再也受不住这样疯狂的念头,借着出差的机会一去就是一个月,回到国内两天,他甚至没有回一趟家,更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现在已经下班有段时间了,大家都在陆续地离开,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欲~望,歉疚和退缩让他依旧没法兴起回家的念头。      “手冢。”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女孩子甜美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手冢从自己的思绪里转了出来,抬起头来。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穿着职业套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啊,西园。”手冢对着她点了点头,西园爱理和他年龄相当,一同在迹部财团的律师事务所下工作,这一次处理事情就是他们两个搭档完成的任务,虽然西园是个刚进入工作的女孩子,但她很有能力,他们也算是和谐的搭档了,在这以前,两人也共同处理过一些事件,默契和熟悉度都挺高的,他对她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总是不假辞色。      “手冢还不回家吗?”西园望着手冢,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明显的担忧,还有——爱慕。      “啊,还有点事情需要再处理一下。”手冢收回了目光,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他从没有回应过,可是却也没有拒绝过,他觉得她没有向他正式提出过她对他的感觉,那么他就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她不能喜欢他,那毕竟是对方的自由,况且,西园也知道他有一个妻子。      “要我帮忙吗?”西园熟稔地坐到了他旁边,那双黑色的眸子更加闪亮了。      “谢谢,我自己能做好,你还是回去吧。”手冢望着西园的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琉璃也有一双和西园极相似的眼睛,曾几何时,他觉得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那样灵动,就像是能够说话一般,可是现在,他回想起来,竟不能一下子想起她的眼睛了,只是那种灵动还有有生气的感觉清晰地不见了。      “还是我等你吧,待会儿能一起吃个饭不?一来么算是庆祝我们这一次工作完美结束,二来么,我想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西园满眼期待地望着手冢,脸上乞求的表情楚楚可怜。      手冢沉默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西园的理由让他有些不能推却,不过这餐饭却是应该他来请,手冢刚想开口说话,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手冢君,有人来接你回家!”那是他的同事,松门次郎。他站在门口望着门内几乎挨坐在一起的手冢和西园,声音提得老高,脸上笑着却没有什么真诚,眼里隐藏着嫉妒,幸灾乐祸,还有其他一些看不清的复杂神色。      手冢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想到会有谁来接他,更是没有想过会是琉璃,因为她从不到他的工作单位来,这一次他也没有告诉她他回来了。然而事情就是那样,你不去想它却偏偏发生了,当那一张美丽的面孔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手冢不知道作何感想。      “国光!”惑人的声音从门口美丽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女子口中唤出来,带着欣喜,想念,还有一丝令人心生怜惜的哀怨。      工作室内还没有离开的女人看到琉璃都不由得觉得自惭形秽,因为人家实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而男人们看向手冢的目光都不由得带上了嫉妒之色,难怪手冢从来不提自家妻子,却是原来要好好藏着,这样美丽的妻子。这家伙真是好命,即使从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进冷冰冰的样子,却还总是引得美女频频相顾,事务所公认的大美女西园爱理更是对他爱慕至极,使得他们很多人都失去了机会。不过这一次,大概有好戏看了!当然松门抱着的想法和这些人一个样。      手冢顺着琉璃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他身边的西园,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和西园的距离。看到西园脸上一转而过的受伤神色,手冢索性站了起来,朝着琉璃走去。“你怎么来了?”      琉璃笑了起来,仿似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国光,我听侑士说你回来了,所以我忍不住……嗯,来看看你,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手冢望着琉璃的表现,眉头没有松展,却反而皱得更紧了,就是这个感觉,这样的琉璃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终是藏起了眼底的神色,淡淡地道了声:“没有,已经下班了。”      “那么今天回家去吗?”琉璃期待地望着手冢,脸上笑着却藏不住一丝伤感还有失落,仿佛只要他一开口拒绝,下一秒她就会落下泪来。      手冢盯着琉璃的眼睛,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啊”了声。      琉璃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让一旁站着的松门一阵恍惚,然而手冢的眼底却至始至终都是一片清明,甚至多了几丝隐晦的东西。婚前的琉璃虽然美丽,可是却不像现在这样美得妖娆,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沉醉的味道,若不是从小心志坚定,又竭力抵制就连他都无法抵挡她的笑容,会不由自主地沉醉,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本能地从心底生出警觉。      手冢心下一惊,他突然为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已经上升到了警戒的地步了。他不动声色地敛下了眼皮。      琉璃却似乎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接着开心地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今天我想和你回一趟家,去看看父亲母亲还有祖父,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他们。”说到后面的一句话,琉璃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她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看自己的小腹。      结婚后,两人就搬出了主宅,住在一套新房内,只是两人也经常回家去看看,陪陪家人。手冢想到许久没见的父亲母亲还有祖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点完头,他又忽然想起了身后的西园,他刚才才答应了对方一起去吃饭,现在……他扭头望向西园。      西园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手冢对着西园道了声“抱歉。”然后转头望向琉璃,“我们走吧。”      “嗯。”琉璃开心地上前挽住手冢的胳膊,向着松门道谢,和外面的一干人再见。      手冢任琉璃挽着出了事务所,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他的脸色却并不十分温和。      琉璃不是没有注意到手冢的异常,他对她冷淡不是近段时间的问题了,只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明显。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他只是工作太累了,他不会背叛自己的。      “国光,我……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琉璃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手冢,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小腹。      手冢隐约知道了答案。      “国光,我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你要做爸爸了!”琉璃抬头望着手冢,激动地道。      手冢望着欣喜不已的琉璃,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复杂的感受,但他却可以肯定那最多的就是喜悦,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即使再怎么样,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总是高兴的,他伸手将琉璃拥入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顺道再提一下,这是在山神大人的幻境中姑娘们不要晕啊! 好吧,这一章,冰殿像不像一个即将出轨的坏男银呢?即使不喜欢西园却不直接拒绝好像还在不知不觉中给她机会,但是,哼嗯哼~到底出轨的是谁呢?请听下回分解,吼吼! ☆、撞破   撞破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孩子,琉璃身上多了份让人安宁温暖的母性光辉,又或者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在琉璃宣布有孕之后,手冢的态度逐渐改变了,他更多地将精力转移回了家庭,转移到了会在不久的将来出世的孩子身上,而心中莫名升起的对于琉璃的那些疏离则被他一点点收藏起来,然后安置到落满尘埃的角落。      他们之间仿佛又变回了当初新婚时那般甜蜜的模样,在工作之余,他陪她去孕检去散步,听从母亲的叮嘱,照顾她使她心情保持舒畅,他甚至陪着她一起阅读《准妈妈手册》,学习在将来如何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因为怀孕,他们也搬回了主宅,母亲很乐意照顾琉璃,期盼着自己的孙子能够早早问世。      这一日,迹部约手冢一起去打球,在妻子与母亲的双重支持下,他被“撵”出了家门。手冢不得已冰寒着一张脸上路了。      虽然说这些年以来,他和迹部都放下了走职业球手的道路,但两人间还是会经常切磋切磋,每每各有胜负,只是每一次只要他胜了,迹部那厮就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次次不停地约他去打球,非得赢回来不可,而在翻盘的前一段时间总是他工作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手冢闭了闭眼,不禁怀疑当初人家延揽自己在他家的事务所工作是不是早有预谋。而上一次胜的人恰恰就是自己。他虽去,但能有好脸色才怪。不论是输还是赢,他都会郁卒,当然这不是说两人之间的比赛会掺上水分,恰恰相反,每一次他们都是尽全力而为,这是他们对不能完成的梦想的追念。      手冢到达相约地点的时候,迹部和忍足早就坐着等候了。      看到手冢的脸色不好,迹部却是勾唇一笑,道:“手冢,听说你快做爸爸了?”      “啊。”手冢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还是划过一丝暖意。      对于手冢这冷冷淡淡的回应,迹部早有所料,倒是丝毫不介意也不奇怪,“当初本大爷可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傻,早早地结婚放弃自由,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不笨,而且早有预谋,居然这么快就连孩子都有了,倒是省了许多麻烦。”迹部状似感慨地说道,只是这话就不像是夸人。      忍足在一旁扭头笑了笑,对于迹部最近的处境有点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因为受了手冢老爷子即将有重孙子的刺激,迹部老爷子这段时间可是可着劲儿地替迹部安排门当户对的千金约会,当然这只是委婉点的说法,真正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迹部为这事儿被折磨得火气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只能躲出来,找人来泻火,当然这最佳人选就是手冢了,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因谁而起那么谁就该承担责任。      听到迹部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手冢当然是不予理会,只平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网球包,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迹部讨了个没趣,皱了皱眉,叫上忍足起身进入场内热身去。      一场比赛打下来,手冢和迹部两人俱是精疲力尽,更是分不出胜负,谁叫这两位心里都憋着一口火气呢,当然是你挣我夺,谁也不肯失去一点点。眼看着到了午餐时间再打下去也没啥意思了,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稍作休整之后一起去吃饭。      席间,两人探讨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是手冢没有想到离开的时候,忍足竟然选择了跟自己一路。手冢看得出忍足似乎对他有什么话要讲,只是对方不开口,他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论耐性和沉稳,他绝对不会输给对方一点。      就这样,走了半晌,忍足才略略苦笑着提出想要和他谈谈,于是两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手冢,恭喜你要做爸爸了。”忍足道。      “啊。”手冢点了点头,没啥其他反应。      “唉……你这样子还真是冷淡啊,”忍足苦笑着摇了摇头,“好歹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情敌,现在你从情敌口中听到祝福不应该高兴一点吗?”      手冢的反应是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      “好吧,”忍足握了握手中的咖啡杯,“废话不多说,我还是说正事吧,”他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的,我喜欢小璃,虽然在你们结婚后我就彻底断了念想,只把她当成妹妹看,但是如果你对不起她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听着忍足的话,手冢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严峻,他当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最近听到一些流言,”忍足顿了顿,抬起头来,直视着手冢的双眼,“我想那是流言而不是事实吧?”      “是什么?”手冢亦直直地对上忍足的双眼,周身的寒气已经越积越厚了。      “听说和你一起工作的有一个女孩子,你们走得很近?”忍足的语气已经不是单纯的询问了,而是含着警告,“手冢,一年都不到,你将小璃娶进了家门,自己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她吗?”      “那只是同事而已。”手冢毫不退缩地面对着忍足犀利的双眸。      “哼哼,只是同事而已,会单独一起吃饭?饭后还送她回家吗?更何况是传出绯闻了!”忍足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若不是那一次偶然看到手冢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他好奇之下跟了上去,大概还不会发现这件事情,“手冢,你们全社的人都知道那个女孩对你有意思,你还从不避着对方,你怎么还敢说只是同事而已?!”      面对忍足的质问,手冢眼里登时冒起寒光,心里有一把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他差点忍不住问对方究竟凭什么身份来质问他的私事。但是最终,手冢还是忍下了这股冲动,认真地对忍足道:“她只是同事,没有其它任何!”他确实从不曾对西园有过任何其他想法。      忍足紧紧地盯着手冢的双眼,半晌,他才收回眼神,“好,赌上你这么多年的人品,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但是还是必须警告你,必要的距离还是需要保持的,即使只是流言,对于小璃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如果你不想让她痛苦,就该和那个女人撇清关系。”      忍足的这一要求听似无礼,但实则却是最正确的做法,日后的牵扯不清往往都是一开始没有划清界限,有些事情就该防范于未然。      然而这话听在手冢耳中却十分不是滋味了,他听到的根本不是劝阻而是对他的怀疑。他脸上顿时仿佛结上了一层冰霜。他刷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手冢,你变了,你想想你以前哪里有过绯闻,除了小璃,你和哪个女孩子那样亲近过?!”忍足冲着手冢的背影喊道,然而对方却只是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大踏步离去。      出了咖啡馆,手冢发泄似的走在路上,他脑中现在全部被忍足的那几乎话所占据了,他说他变了,他变了……他长长地闭了闭眼,反思着对方每一句话,他发现,刚才还坚定无比的心,现在却无法再反驳了,就像忍足所说的,他或许真的变了,即使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不足一年,为什么他对琉璃的感情会变得那样多?      原本因为琉璃怀孕,他压下了那种忍不住怀疑疏离的感情,打算尘封,他以为自己在慢慢变回原来的心态,这一段时间和她一起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当这一点被忍足毫不留情地道破之后,他发现他根本只是在强迫自己压抑,却没有把怀疑的种子真正去除。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紧紧地握拳,这样的感受真的非常奇怪又难受。      然而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手冢拿起手机一看,显示的名字是——西园爱理。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起来。“我是手冢。”      “手冢,唔……今天放假,能请你吃个饭吗?”西园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害怕手冢拒绝,她立即又补充道:“上次本来说好是我请的,结果还是你掏钱,真是不好意思,我心里一直挺挂念的,所以今天就给我个机会回报一下吧!”      手冢沉吟了,脑中不由得划过忍足的话,他应该干脆地拒绝她。      他张了张嘴,头顶的绿灯亮了,过马路的人群拥着他向街对面走去,街对面是一家高雅的咖啡厅,只是不经意的一眼,他却如遭雷击,手心里的手机也差点掉到地上去。      他看到自己本该在家的妻子现在却和一个男人坐在咖啡厅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在事务所工作的松门次郎,而他们的手……松门两手握着她的手,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松门脸上的垂涎和喜悦却是毫不掩饰。      手冢怔怔地望着两人的身影,脚下如有千斤。      “手冢,手冢,你怎么了?”电话里,西园久久没有得到手冢的答复,不由得紧张地问道。      被手机里的声音唤回神智,手冢张了张嘴,最终干涩地回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慨一下,某些妹纸实在是太厉害了,偶下面的情节乃们猜了个八!久不离十,╭(╯ε╰)╮ 然后先发章上来,晚上11点我再回复留言,抱歉,加油包的流量也不多了! PS:感谢雾深妹纸给扔的地雷,俺真呀么真高兴!╭(╯ε╰)╮我会努力努力再努力的! 最后顺便问一下,乃们觉得这文长点好还是短点好? ☆、挽回   挽回      “手冢,你来了!”西园看到手冢清俊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啊。”手冢淡淡地点了点头,向着她走过去。      对于手冢一贯以来的冷淡,西园早就熟悉,并不以为意,只笑着让他点菜。      手冢没有多说什么,接过菜单便勾下几个菜。      在侍应生下去的这段时间里,西园试图挑起话题,只是手冢却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西园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也终于察觉出手冢身上比以往更明显的冷淡疏离,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让她回忆起了当初刚见面时他对她的态度。      西园心里顿时一惊,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不,不可能,他对她已经不一样,怎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一定是他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愿意多说的,西园怔怔地盯着手上的杯子出了神。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默默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至始至终,手冢都没有看西园爱理一眼,而西园呢,只觉得嘴里的美食越吃越苦涩。即使刚才自己立即否定了那一个猜测,可是事实上这样的念头却越来越深,她控制不住自己地一次次去偷看他的表情他的动作,然而那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感却是越发清晰了。      她没法再自欺欺人,从小她就对于察言观色非常敏感,即使一个再冷清的人,藏得再深的人,她也能轻易感受到对方散发的气息从而知道他们的心理。他把她当成了一个认识的陌生人,他在刻意地疏远她。      西园心里酸涩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她努力了那么久才得到他的认可,得到他的区别对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做错了什么吗?      脑海中不由得划过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孔,一个她总是忽视不在乎的人终于跃入了脑海。      是她?难道是她发现了她的企图所以手冢才会变成这样吗?她捏着叉子的手猛然握紧了,从未有过这样巨大的嫉妒和怨恨突然间席卷了她的身心,“吱——”地一声,刀具划过盘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刺耳的声响。      整个餐厅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      西园脸色发白地望着手冢,这一瞬间她是这样茫然而不知所措。      尴尬很快过去了,没有谁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倾注自己过多的时间,并且他们的修养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西园最终惨白着一张脸,食不知味地吃过了这餐晚餐。      “谢谢你的款待,西园桑。”饭后,手冢对着西园道。      西园闻言却是猛地抬起了头,直直地望向手冢,她的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一张小脸更加惨白了。“手、手冢,你、你怎么叫我西园桑?”      手冢脑海中划过忍足的那几句话,他闭了闭眼,却是直视西园的双眼,没有一丝逃避,疏离而礼貌地对着她道:“……抱歉,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      “手冢……你……”西园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聪明如她,现在哪里还会不知道手冢的意思,他就只差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可是她却没法说服自己,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手冢,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应该是我才要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啊!”她在垂死挣扎,在掩饰自己。      然而手冢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站了起来,对着西园道:“时间不早了,琉璃还在家等着我,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      西园怔怔地望着手冢,她还在魔怔着他那句话里的意思,她第一次听到原来他的妻子叫琉璃,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这样一个存在。她原本以为她不在乎的,即使他已经结婚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因为她是那样的喜欢他,那样爱他!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天真,她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嫉妒。心就像被熔铁浇注了一般,那样烫那样痛。      “手冢,”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压抑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是……因为她吗?你的妻子,是她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吗?”      手冢居高临下地望着西园泫然欲泣的小脸,双眉不由得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的沉默却让她以为是默认,她眼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她原本想要慢慢地渗透进他的生活,靠近他,在不知不觉间让他承认自己的存在,接受她的感情,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孤注一掷了!      “手冢,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有妻子,即使永远见不得光,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求你不要这样冷淡地对我,我不会让你妻子知道的,求你……”她站起来,快速地走到他身边,想要去牵他的手,可是他却微微一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她只能将双手合十,仰头乞求他的垂怜。      望着西园楚楚可怜的模样,手冢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从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以为她一直很有分寸,自尊自爱,即使心里喜欢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然而——事实是,他高估了她!      “抱歉!西园桑,我已经有妻子了。”手冢异常冷淡地道了声,转身就往外走去。      西园颓然地踉跄着后退,倚在桌子边上,她望着手冢离去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放下了矜持,放弃了尊严,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      “国光,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手冢进门,琉璃笑着迎了上去,想要接过他手上的网球包。      手冢却是身子一侧往旁边走去,“我自己来就好。”他将网球包放到一边。      琉璃脸上的笑容一滞,但却没人看见,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手冢她心头忽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国光回来了!”手冢夫人原本陪着琉璃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手冢回来的,“晚饭吃过了吗?”      “啊,在外面吃了。”手冢向着自家母亲点了点头。      “下次如果回来得这么晚可要打个电话呀,你看琉璃一直等到现在。”手冢夫人笑着调侃道。      “啊,我知道了,母亲。”      “好吧,好吧,既然回来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安心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手冢夫人叮嘱道。      “嗯。”琉璃点了点头,目送手冢夫人离开,然后跟着手冢回房间。      头顶的花洒喷射着激流,射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屏住呼吸,就连胸口都开始隐隐作痛。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咖啡店外惊鸿的一瞥,他强迫自己忘掉它,一点点回忆和琉璃自相识以来的所有片段,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记忆中最清楚的竟是最初和她相识的时光,他甚至能回忆起那时候的每一件事情,哪怕是微小的一个细节,而自山神山回来之后的记忆却如流水似的飞速而逝,他想要努力去抓住却只觉得一片空虚,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手冢心脏猛地一缩,一丝奇怪的念头飞快地从脑中划过去,快得他来不及捕捉。      他睁开眼,用手抹了一把脸,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到现在依旧清晰如初的记忆明白地告诉他,琉璃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是的,眼睛所见,未必是真,他不能这样就武断地相信。      浴室的门终于开了。手冢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琉璃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一块布料在做着什么,他知道,琉璃是在缝小孩子的衣服,她说过,在她的家乡,小孩子出生至少需要一套母亲亲手做的衣服。他看着她,心里不由得软和下来。      “琉璃,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做。”手冢走了过去。      “嗯,”琉璃点了点头,“还有一点点,我把这边的袖子缝好再说。”      他张了张嘴,心里很想问为什么今天她会和松门次郎在一起,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问这一问题,他说:“琉璃,我打算辞去现在的工作。”      “为什么?”琉璃扭头惊讶地望着手冢。      “现在的工作很忙,而且总是会出差,现在你怀孕了,我需要有更多的时间陪在你身边。”手冢定定地望着琉璃,他看到她眼中因为喜悦而闪现的泪花,“抱歉,以前是我疏忽你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到了怀中。      胸前有凉凉的液体,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里的自责不免越发沉重了,是他错了。他怎么可能不爱她了,当初那样铭心刻骨的感情怎么会被他抛弃,明明一回想起来,就满满的都是她。      ……      黑黑的洞中,长眉毛的狐狸不由得唰地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手冢的脸,神色十分复杂,三分欣慰三分无奈夹杂着三分感伤,还有最后一丝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_<)~~~乃们表恨冰殿啊!他绝逼不是负心汉啊!俺只能说他被山神大人暗算了啊! 然后他终于差点找到破解幻境的方法了,于是山神大人要下杀招了! ☆、绑架   绑架      秋天已至,白昼渐短,夜晚渐长,虽然只是晚上六七点,天色却已然暗淡。宽阔的街道上路灯一盏盏亮起,一对年轻男女紧挨着亲昵地走在一起,两人都生得那样美好,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让人见着赏心悦目。路上行人都纷纷致以善意的祝福。      时光匆匆,转眼琉璃已经四个月大了,小腹微微地鼓起,行人稍稍注意一下就能知道原来这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是准妈妈了。      今天是手冢陪着琉璃去做产检,孩子一切安好,这让年轻的父母安心不少。      然而在这样安谧的时刻,破坏气氛的是,手冢的手机铃响了。      手冢看了看来电显示,双眉不由得蹙了起来,“摩西摩西,我是手冢。”      电话那头在说什么,琉璃听不清楚,只是隐约很急,而手冢的脸色也随着电话那头越来越难看。      “嗨伊,我马上就来。”手冢神色凝重地挂断了电话,转回头来看着琉璃,道,“我送你回去,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琉璃点了点头,“很急吗?”      “啊。”      “那么你赶紧去吧,反正也快到家了,只有前面一个路口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手冢迟疑地道。      “国光,”琉璃望着手冢,脸上的神色认真中包含着担忧,“如果是那件案子的话,你还是快点去吧,真的不用的担心,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只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注意安全,我走了。”      “好。”      望着手冢离开的背影,琉璃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深了,她刚才也只是不想让他分心才故作坚强。      两个月前,手冢想要辞去工作在家陪她,然而最终被她和家人劝阻,依旧在事务所工作。两个月以来他虽然依旧忙碌,却也会尽可能地挤出时间来陪她,其实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最近……      琉璃不由得皱起眉,她略有耳闻,国光最近摊上了一个颇为棘手的案子,涉嫌贩毒,已经死了五人了,其中一个是他的客户,那个客户在死之前将一份重要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地方,而对于这个地方,只有手冢手里有线索,他为了这件事,已经忙碌了四五天了,这几天更是为了配合警部调查,随叫随到。      这样的事情由不得琉璃不担心,能贩毒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一条长长的渠道,涉及某些势力,那些人更兼是心狠手辣之徒,毕竟已经死亡五个人了,几乎每日死一个,而现在虽然说警方隐瞒了国光的情况,但保不定就会被有心人查到,到时候,被推在风口浪尖的就是国光。      琉璃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帮他,只是现在,她却做不到了。      她望着路灯下的影子,有些发呆,她面前却是忽然蹿出来五个手持匕首的强壮男人。“你们想干什么?”琉璃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双眼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境况,居然是没有一个人。她看着眼前的歹徒,衣着统一,绝不是简单的抢劫犯,只是她却是一时间想不到自己是否有得罪过这样的势力。      “废话什么,先拖走再说。”五人中间一个面上带疤的男子厉声道,他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目。      其余四人闻言,点点头向着琉璃包抄过来。      琉璃戒备地望着他们,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后退着,随时准备转身就跑。她突然将手中的购物袋朝着那个头目扔去,在人家没有想到不由一愣的时候,迅速转身欲跑。然而却没想到,她一转身,迎面就吸进了一股白色的气体,立时眼前朦胧,头也晕眩起来。      却原来她身后的那第六个人才是真正的杀招。      他长得高高瘦瘦的脸色苍白,下巴尖细,一双眼睛如两条细细的柳叶,泛着精光。      “猴哥!”看着自家老大手到擒来,刀疤男和着其他四只一起向搂着琉璃的男子恭敬地喊道。      “撤!”被叫为猴哥的男子却是没有一句废话,颜色一厉,斩钉截铁道。      只一会儿前后不到五分钟,这条小街上就不见了一个人影。      这猴哥虽然看似瘦弱,身体里的力气却是强大,抱着琉璃,和其余五人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七拐八拐地转过许多小巷,带着众人钻进了一间地下修车厂。      “猴哥,人已经到手了,要交给上面吗?”刀疤男问道。      “先等等再说。那边给了我们两天时间,现在只是第一天罢了。”那被称为猴哥的男子一双细眼望着昏躺在床上的琉璃,点了根烟。      “猴哥,这次上头要我们抓这个女人干什么?”有人问道。      “不该知道的少打听,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丢了小命!”猴哥颜色一厉,犀利的双眸扫过在场诸人,他其实心里清楚这事儿多半和那起毒品案件有关,而这个女人是那个掌握了一个致命线索的律师的妻子,绑架她无非就是狗急跳墙想要胁迫那个律师,只是他们手底下的人还是不要知道更多的好。      至于他没有立时把这女人交上去,则是为自己谋算。现在帮会内部分裂严重,斗争激烈,正是明哲保身的时候,大少和二少这时候一时分不出胜负,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头,一旦站错了队伍,将来可是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很可能还会赔上小命,他当然需要慎之再慎。      “是,猴哥!”众人一致乖乖点头。      瘦高男子重重地吸了口气,吐出一个烟圈,那张在灯光下尖削的脸更显苍白了,然而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小看他,他们对于他的狠辣和智计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完全是无条件的信任。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却是想了个明白,这起贩毒案,其实是二少对大少下的手,用以借机铲除大少,甚至不惜借用警视厅的力量。大少对于二少的阴谋却好似没有察觉,一心想要遮掩这次事件,毁掉证据,甚至不惜吩咐他们去把那律师的妻子绑来,这却是正中二少的下怀。      若不是当年大少对他有一饭之恩,他也不会这样冒着得罪二少的机会,私自扣留下人,没有立时交上去,现在他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拖延一下,希望大少能够回头是岸,扳回一局,至于之后,他也就算是还了人情,互不相欠了。毕竟和二少比起来,大少的智慧和狠辣都是不足。      “大疤,纳豆,这两天就由你们俩照顾这个女人。”猴哥指了指那个面上带疤的男子,还有另一个个子瘦小看上去一脸淫~邪猥琐的家伙。      “是。”带疤的大块头乖乖地应声道。      那个瘦小的家伙却是走到了琉璃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口中啧啧有声,一双贼眉鼠眼紧紧地盯着琉璃高耸的胸脯,不自觉地又咽了咽口水,回头对着猴哥谄媚道:“猴哥,这女的可真是极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更何况是……能不能……嘿嘿~”      猴哥皱眉看着纳豆一脸淫~荡的猥琐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投向了琉璃微微隆起的腹部,纳豆人机灵,办事周密,可偏偏有个改不掉的恶习,就是好色,当初也是因为□孕妇导致其流产而被抓住关进监狱,他倒是时间长久忘了这人的尿性。      “大疤,把人抱到我房间去。”猴哥瞪了一眼纳豆,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纳豆缩了缩脖子,虽然表面上臣服了,然而心里却犹如万爪挠心一样难受,待得大疤走过来抱人,他还是不死心地捏了一把琉璃胸前的丰满,这一捏顿时让他色授魂与,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娘的,这手感实在是太好了,他夹紧了双腿,很没出息地对着大家道:“猴哥,我,我先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找地方泻火去了,顿时鄙夷之。      ……      手冢家。      已经晚上十点了,琉璃和手冢却一个也没有回家,手冢夫人终是忍不住拨了手冢的号码。      “国光,你们还不回来吗?都这么晚了。”      “母亲,我和琉璃说了,今晚忙可能不回来了。”手冢在本子上记着什么,随口答道,语毕却皱起了眉头。“琉璃……没回来吗?”      “没……国光,你们难道不是在一起吗?”手冢夫人也感觉到了不对。      手冢啪地摔下笔和本子,奔出了嘈杂的案发现场,“母亲,我陪着琉璃产检完毕就回家了,就在离家门只隔了一条街的街口接到电话有急事,所以没有陪她到家,那时候是晚上七点左右。”      手冢夫人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国光,怎么办,我给琉璃打过电话了,她那边根本不通。”      “母亲,你先把这件事和祖父父亲说说,你们在家附近找找看,我马上就回来。”手冢其实心里隐约已经猜到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了,怕是和他现在在做的事情有关,琉璃……他紧紧地握着手机,跑到案发现场负责人宫崎先生身边说了一句,然后就向着外面跑去。      和手冢同事多时的同事们看到手冢脸上难得一见的焦急神色,都不免有些惊异。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发文,11点再来回复留言,对不住啊!流量难为死个人! 我先保证这只纳豆没对琉璃死心,然后他会死我不是后妈!一定的! ☆、疯狂   疯狂      纳豆打了一声响亮的酒嗝,摇摇晃晃朝着自家据点——一个地下修车厂走去,他的脑子有些糊涂,双腿有些发软,这都是昨晚上在某个妓女身上用力太过的后遗症,可是即使明知道自己昨晚早就在那个妓女身上使尽了全力,一想到那个被他们抓住的漂亮少妇,他的双腿就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他在妓女身上驰骋了一夜,也就想了那少妇一夜,最终他还是不甘心,他只要小心点,不弄死那个女人就好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又喝了口酒,藏身到了离地下修车厂不远处的一间废弃修理间后,背靠着墙壁,窥伺着修车厂的门口。他知道大家的习性,总是睡到大中午,下午出门,去觅食,到了晚上就泡到附近酒吧去,往往夜半才回。      他又等了会儿,修车厂的门如他所想的那样开了。一群人打着哈欠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骂骂咧咧,陆陆续续地从修车厂门口走了出来。      “猴哥,纳豆那小子准又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这会儿都没有回来。”大疤一脚踢开了挡在他面前的罐头,锡金的罐头骨碌碌响着滚到了一边。      “算了,随他去,我们走吧。”猴哥回头望了眼自己的房门。      “猴哥,那那个女人就这样扔着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这里除了大门就没有其他出口了,没有钥匙就是从里面也别想打开,况且那女人饿了这么大半天了,量她也没有什么力气出来。”猴哥点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深吸一口,又徐徐地吐出烟圈,“算了,你再回去给她吸一点那个东西,省得她醒来。”      “是!”大疤立即应声道,然后抬脚踢了踢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弟,“没听到猴哥的话么?!还不赶紧去!”      “是,是!猴哥,大疤哥,我这就去。”小喽啰弓着身连连点头,然后向着修车厂内奔去。      “走吧。”猴哥看也不看身后一眼,带头走了。身后一群小喽啰都跟上。      不一会儿,那个回去办后事的小喽啰也回来了,关上修车厂的门后,撒开丫子向着猴哥他们追去。      纳豆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到确定了没有人会因为落下东西而回来后,终于向着修车厂的门摸去。      ……      手冢已经寻找了整整一夜了,然而24小时未到,即使确定了琉璃是遭人绑架了,他也不能报警,只能打电话给迹部,寻求帮助。迹部家再加上手冢家。两家都有着深广的人脉,但是这一伙匪徒却是手段利索干净迅速,没有留下几乎任何蛛丝马迹,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找到线索。      手冢的眉头深深地皱着,原本清亮的双眼也蒙上了红丝,他还在死死地盯着播放器,里面是迹部家依靠关系弄到的那一段路上所有的交通录像,现在也只有靠着这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了。      “手冢。”迹部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想说点什么,手冢却忽然顿住,迅速地将刚才的录像又往回拨了一段。      依旧是黑黢黢的街道,静谧的画面,然而突然间原本没有人的街道上,显示器的一角闪过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瘦弱的男子手中好像抱着一个女人,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另一个魁梧的男人跟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半的脸,那脸上却是横亘着一条丑陋的疤痕。      视频中两个男人出现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一秒,手冢却是看清楚了,那是琉璃!她的衣服他万分熟悉!      手冢不由得紧紧地捏住了拳头,竭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有立时失去理智,他将这一段视频又调了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定格在那个脸上有一条恐怖疤痕的男子身上。      “我马上让人去查这个人。”迹部神色严肃地立即掏出手机。      ……      没有灯光的底下修车厂就是一个地下洞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这个地方对于纳豆而言却完全没有任何障碍,他来到这地方五年了,早就熟悉得闭着眼都能走个遍了。他将身后的大门拉下关好后,迅速朝着猴哥的房间摸去,开门的一瞬间,他甚至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双脚越发软了。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合上,纳豆紧紧地闭住了呼吸,侧耳听着床上的声音,细细的绵长的呼吸,果然,那少妇还睡着,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踮着脚向着床上的女人走去。      走到近前,那股在他一进门就闻到的如兰似麝的香气便越发清晰了,纳豆只觉得小腹一紧,原本软趴趴的已经失去了雄风的小家伙顿时又有种抬头的趋势,纳豆顿时心头一喜,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橘黄色的灯光顿时照得房间内一亮,纳豆只一低头就看到美人的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精致的眉眼,细腻的肌肤,顿时惹得他口干舌燥,他伸手拍了拍美人的脸,对方却只是双睫微颤一点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纳豆松了口气又微微地有点失落,美人不醒,这乐趣就少了许多,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睡着也就睡着了罢。他一双贼手顺着琉璃的脸颊就摸向了她的领口。      ……      “少爷,找到那个人了!”管家毕恭毕敬地上前对着迹部道。      手冢闻言原本还埋头一次次地看着录像顿时扭过头来,“在哪儿?!”      迹部看了看手冢目眦欲裂的模样,立即站起来,大步向着门外走去,“给本大爷带路!”      “是。”管家忙应声道。      手冢立即跟上坐进车内。      管家开着车,望着后视镜内手冢焦急的模样,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手冢少爷,那边已经让人拖住那个刀疤脸了,必要时候会采取非常手段的,您的妻子一定会没事的。”      “啊。”手冢几乎是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半晌他才追加了声“谢谢!”      车子飞快地朝着东京郊区驶去。      ……      纳豆又在琉璃的胸口揉了一把,手下的感觉已经让他飘飘欲仙了,他不难想到待会儿当他将这个美丽的少妇骑在胯~下时,那滋味会是何等的销魂蚀骨,他怎么还能等得及。      收回手,他猴急地把身上的衬衣一扯,崩裂下一排扣子,他也不在乎,两手胡乱一扯就把衣服扒了下来,往地上使劲儿一贯,皮带一扣一拉,整条地被他抽了出来,他兴奋不已,一把狠狠地抽在琉璃身边的床上。身下的裤子也被他三两下脱下来甩到地上,他激动非常地伸手去解琉璃腰间的丝带。然而却不知道这条丝带是怎么回事,竟然打了个死结,任他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纳豆显然没有耐心,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一扯,然而却仍是没有将这松松系着的腰带扯断,他顿时红了眼,忽然想到自己裤子口袋里的匕首,顿时转身,正欲蹲下,却不想腰部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的冲击,他顿时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栽倒在地上。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就被往后一拧,一条坚硬的东西紧紧地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你?!”他倒在地上,又惊又怒地瞪着琉璃,“你居然装晕?!”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忍到这时候,真是可怕!      琉璃却完全不理会他的惊慌,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猥琐瘦小的纳豆,漂亮的眼睛中满是厌恶,她抄起床头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看也不看狠狠地给了纳豆一下,顿时让他满面烟灰,头破血流,眼睛一迷瞪就晕死过去。      琉璃立时打开房门点亮屋子里的灯,朝着大门走去。      其实她确实早就醒了,而且醒得非常早,比那群出门去的匪徒还要早。她知道那时候自己肯定逃不出去,便只好静观其变,看到他们出门才终于等到机会,只是她没想到会有一个家伙又折返了回来,只为了给她再吸点迷药。      她一时不慎,吸入了一点,便只好暂时躺在床上,等脑中的晕眩散去一些再起来,却没想到又有一个摸进来的人。她只好隐忍着等待最佳的时机反败为胜。      她终于跑到了大门口,然而门内却锁着一把大锁,没有钥匙根本开不了。      琉璃啐了一口,顿时明白一定是刚才那个欲对她不轨的人干的,只好返回房间,她相信钥匙肯定在对方身上。到房间内,那个形容猥琐的男子紧闭着眼,侧躺在地上,他身下压着一条裤子。      琉璃望一眼一边的衬衣,再看看猥琐男赤条条的身子,这钥匙只能在他裤子里了,她只得蹲下去去拉他身下的裤子,然而却不想对方给她来了一招一样的招数,她刚蹲下,猥琐男的双眼就蓦地睁开了,原本绑在他身后的手猛地扬起重重地抽了她一个巴掌,她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纳豆一脸狰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臭婊~子!”他已经怒极,不管不顾地一脚踢向琉璃的肚子,如果不是在监狱里挨打惯了,明白怎样才能使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如果不是身下的这条裤子里正好有一把匕首,他还真会栽在这女人手里。      琉璃躲避不及,被重重地一脚踹中肚子,顿时只觉得五脏六脾移了位,小腹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紧紧地咬着牙,不肯示弱呻~吟出声来,只几秒,额头却已经见汗。她恨恨地瞪着纳豆,那眼神恨不得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纳豆却狰狞着笑了,手里把玩着那把刀子,蹲下~身一下一下看似轻柔地在她脸上划着,“没想到吧,我也会用这招,现在很痛苦吧?不过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本来也不想这么折腾你的。”      “那么——现在,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感受这肚子里的孽畜怎么样一点点地流掉吧,”纳豆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疯狂扭曲,他朝着琉璃的下~身望了望,那里已经隐现红色,他伸出匕首在她脸上轻轻地一划,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他伸出舌头将这一条红线全部舔~舐干净,脸上是变态的享受表情。      “真香,你不叫吗?不向我求饶?如果你向我求饶,我也许会一时好心留你一条命。”纳豆手一伸狠狠地捏住了琉璃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他。      琉璃紧紧地咬着牙关,嘴里早就是一片血腥之味,然而她却毫无所觉,仿佛所有的痛觉器官都集中到了小腹上,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恨意,还有悲哀,她当然能感觉到那种血脉相连的东西正在一点点从她身体里剥离,她的宝宝,国光……      纳豆却没有什么耐性,一看琉璃满脸的倔强不屈服,脸上的疯狂顿时更甚,手中的匕首往下一划,就划开了琉璃的裙子,他疯狂地大笑着:“我最喜欢干正流产的孕妇,五年前我就是因为将一个孕妇奸~污得流产才会去坐牢,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那种看着她在我身下痛苦地挣扎绝望地哭泣,还能感受到她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生命正从阴~道里流出来,流进我的身体里,我只觉得像是升仙一样,那滋味比吸毒还要销魂一万倍有余,哈哈——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就让我好好地拿你还有你的孩子享受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各位,31号整理东西上学,忙了整天,实在挤不出时间更新,1号的时候坐了一整天车,晚上9点左右才到学校,又要整理东西,2号紧接着上课,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晚饭都还来不及吃就来码字了,幸好室友给带了大饼啃几口……唉,不说了,开学总是这么忙,总而言之真是对不起啊! 今晚长长的一章奉上,我一定会补上的,星期四有半天没课,我双更! PS:这一章,乃们可别说我凶残啊! ☆、醒来   醒来      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琉璃脸上依旧是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绝不屈服的样子,这让纳豆顿时怒从心头起,刚划开琉璃裙子的匕首又高高的举起,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尖利的匕首俨然对准了她身上最后的阻挡,也对准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腿间温热的液体一直在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失,看着高高举起的匕首,还有纳豆丑陋狰狞的面孔,琉璃眼中泛着深深的悲哀,然而最终全部化为一道绝然,她双眼闭起,整个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眉眼迅速褪去温婉的美丽变得妖艳,长发无风自动一刹那便长及臀下,原本粉嫩的指尖也变成了鲜艳的朱红色,指甲更是迅速抽长成为尖利的武器。      “叮——”的一声,锐利的匕首撞上了尖利的指甲竟是不能再前进分毫。      琉璃闭合的双眼唰地睁了开来,原本美丽的黑眼睛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红光,她紧紧地盯着纳豆惊骇的双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就像是毒蛇一样冰冷尖利。      纳豆呆滞地张着两眼,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人也因为惊骇而坐倒在了地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柔弱得像只小白羊的女人下一刻会突然化为厉鬼一般的模样,被那样恐怖的眼神盯住,他只觉得全身不能动弹,就连眨一下眼睛都无法做到。      “你该死!”琉璃脸上闪过一丝暴虐的杀意,狭长的双眼眯起,她手一伸便毫不犹豫地将五指插入了纳豆的胸口。      “琉璃——”房间的门被“嘭”地一声撞开,手冢踉跄着冲入门内,然而入眼的却是琉璃一手插入纳豆胸口的画面。      “你……”一阵剧痛袭向胸口,纳豆望着琉璃妖异的面孔,缓缓地低下头去,只看见那一只纤纤玉手插入了自己胸口,白皙的手背上流下一道道鲜红的液体,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立时涌上喉头的鲜血便从他张开的口中流了出来。      “你、该、死!”琉璃一字一顿地对着纳豆道,她紧紧地盯着对方恐惧又麻木的脸,五指收紧,将那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然后狠狠地往外一拽,那一颗拳头大的心脏便鲜血淋漓地和他的身体永远地分离了。      纳豆双眼暴突,望着那一颗脱离了自己身体的心脏,他的喉头咕噜了几下,最终头一歪,“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琉璃——”手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却是从头至尾看到了琉璃挖出人家心脏的一幕,他看着她跪坐在血泊中,捧着那一颗心脏,脚下如有千斤,竟是不能上前一步。      “你来了……国光……”琉璃转回头去,望着手冢,她的声音是那样欣喜而甜蜜,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凄厉,那样的悲伤,泪顺着她的两颊流了下来。她望着手中的心脏,纤长的五指慢慢地收紧,收紧,最后将那一颗心脏碾碎在手心,刺目的红色顺着她的手腕流在她的手臂上,也有血滴直直地坠落到地上。      “国光,快醒来吧……”她朝着他笑,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她说,“这只是个噩梦……快醒来吧……”她的身体里射出了一阵白光,转瞬便将她吞噬了!      “不——”看着空空的地上只剩下一滩又一滩鲜红的血迹还有死不瞑目的男子,完全不见琉璃的身影,手冢终于崩溃了,“琉璃——”他长长地嘶吼了一声……      ……      只有微光的黑暗环境中,有两个被藤蔓捆缚住的少男少女相依偎在一起,少年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双眉紧蹙,神色不安而痛苦,少女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亦是一脸悲伤。      在他们面前是一直人立而起的狐狸,长长的眉毛几乎能拖到尖尖的嘴巴边,他脸上亦是不安的神色,尖尖的爪子抓着自己的一条狐狸尾巴,越抓越紧,终于他好似支撑不住了,下肢一颤,向后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立住。      而他面前,少女“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      她看清了眼前的狐狸,眼里是复杂的神色,愤怒有之,痛恨有之,更多的却是绝不服输的倔强还有摆脱他控制的挑衅。      幻境里所经历的一切她已经全部明白过来,恐怕从一开始上山他们就被他所盯住了,在树上挂上那么长时间,想必也是为了消磨他们的意志,这样他的幻术才能更好地施展。      幻境中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真实,几乎让人无法怀疑,可是,从一开始她却不是全然地投入,她只感觉自己变成了两个,一个活在国光的身边,是身体的主导者,完成着一切活动,而另一个却活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她无法影响身体的行为,不能和任何人交流,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听着。      她也曾为那一段甜蜜到极致的生活差点俘获,和身体的主导者融为一体,然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她想要变成人的条件,她眼睁睁看着这具身体的主导者吞下了一颗人类的心脏,只为了能够成为人类和国光在一起。这一点却是她没法认同的,然而那个时候,她看着她吞下心脏,内心虽然也曾挣扎过,最终她却没有去制止她,虽然她现在也明白了,那个时候即使她想要制止也是办不到的。      她看着他们结婚,看着他们恩爱,她想说服自己那个人是就是她,她们是一体的,新婚那一夜,她也曾试图回归于她,完完全全地和国光在一起,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那样做,那样的甜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她有种恐慌和不真实。      她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抵死缠绵,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那一个女人不再是自己了,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越来越不安,那一具身体的变化让她心惊,她看着她变得越来越美,可是也越来越陌生,这种强烈的感情让她几次想要抢夺回身体,可是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她已经不能接近她了。      然后,国光也开始变得陌生,她看得出来,他在疏远这一具身体的主导者,他甚至开始不着家,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为他的敏感他的逃避。      她已经确定了这具身体的主导者不再是她自己,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夺回,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她甚至都开始不能再维持自己的影像,变得越来越透明,然而天不亡人,最后她得到了一个机会,她夺取了她腹中小孩的生命。      这个时候,她也终于知道了这具身体的主导者是谁,是那一颗心脏的主人,她复制了她的记忆,然后慢慢地将她排挤出了她的身体,消磨了她的痕迹,然后想要彻底侵占她的一切。      她偷偷地掩藏在她腹中,开始悄悄地一点点夺回自己的身体,在夜半的时候,在那一颗心脏的主人松懈的时候,她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记忆,她的思维,慢慢地她终于知道了这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这一切都是山神捣的鬼,对于杀死一个未成形婴儿的愧疚也不再存在,她势必要逃离这个幻境。      只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突如其来的一场绑架发生了。在和那个想要□她的猥琐男子争斗的过程中,她一直没有放弃夺回身体的机会,最终在他高高举起匕首想要结果她的时候,她终于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然而留在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主人却使出了最后的含恨一击,掏出了猥琐男的心脏。      在猥琐男的那一颗心脏彻底变成一堆模糊的肉酱后,她终于彻底地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也终于找到了脱离幻境的办法。然而国光却还没有,她只能那样告诉他,祈祷他快醒来,希望之前他所看到的一切他都能勘破。      “经历了这一切,你难道还没有觉悟吗?”长眉狐狸回望着琉璃,口吐人言。      “嗤——”琉璃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眼中的神色却更加坚定了,“是的,我当然有觉悟,那就是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只要能和国光在一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说到后面半句,盯着狐狸的眼中已满是杀意。      竹川婆婆说她也许可以求助山神大人,得到他的帮助,然而却是她相信得太过轻易,竟反陷入了圈套。山神?!真是可笑,一只狐狸就装神弄鬼地当起了山神,这还真是只有日本这种鬼地方才会有的奇景,若是在中国,想做山神的狐狸早被孙猴子一棍子全打死了。      琉璃眼中的桀骜与不逊当然刺激到了长眉狐狸,他的脸深深地皱了起来,葡萄似的小眼珠死死地盯着琉璃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是在装神弄鬼,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她的逃脱是他所想不到的,现在她的反应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琉璃终于醒来了,接下来就等冰殿走出幻境了。 那啥,挖心的一幕,让我热血沸腾啊,我果然还是喜欢这样的调调,嘿嘿~~ ☆、手冢的意志   手冢的意志      良久,长眉狐狸终是转开了和琉璃对视的双眼,将目光投向了仍旧昏迷的手冢。对于她,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的意愿是那样强烈,强烈到他的暗示他的幻境都不能影响到她,想让她主动离开这个人类已经完全不可能了。而现在他只能看这个人类将会是怎样选择了。      琉璃亦明白眼前的形势,知道这只狐狸的意思,她也转头紧紧地盯着手冢的脸,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拳十指扣入掌心,深深地扎进肉中,只是她一无所觉,她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手冢身上。      亲身经历过狐狸的幻境,她当然知道他的厉害,在那样的情况下,形势几乎是一面倒,对于她是那样的不利,这等待的时刻,说不害怕怎么可能,可是,这时候,她哪里还有退路,她只能坚定地相信国光,相信他能能够勘破幻境,相信他对她一如她对他那样坚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冢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安,额头满布的汗珠顺着他的发梢一颗颗滴落下来。      她不知道他正在经历着什么,然而可想而知那是一个怎样痛苦的世界。“国光……”她轻轻地呢喃着,艰难地俯下~身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颌,“对不起,国光……”如果不是她贪心地想要变成人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是她的错,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选择。      “国光,请你一定不要放弃,不要抛下我,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么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她望着他,倾尽了所有的温柔,她在他耳边喃喃着,俯下头吻住了他的双唇,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她却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温柔却有坚定无比地一次又一次尝试着撬开他的牙关,哪怕自己会被咬得鲜血淋漓。      狐狸抓着尾巴的爪子越握越紧,他的双眼紧闭着,眼皮下的珠子不安地滚动着,且越来越迅速,终于,他尾巴上的一撮毛被他一把拽了下来,他尖尖的指甲也磕断了一根。      他睁开了眼,神色复杂地望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他没能阻止,现在的他们他也没能将他们分开,也许这就是宿命。他一身油光的皮毛瞬间失去了许多色泽,身形也变得佝偻了许多,就像是突然迟暮的老人。      他转身走向了黑暗之中,在他身后绑着两人的藤蔓也自动解了开来。      看着眼前的狐狸消失,手冢全身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抽干了一样,他斜倚着身后的墙壁,长长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琉璃。      身后的墙化为了漫天的白光,将他笼罩在了中间,刺眼的白光迅速地吞没掉了他。      他感受到了唇上凉凉的柔软,熟悉的味道萦绕于鼻尖,他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琉璃带着害怕不舍哀伤乞求的双眼,蕴含着她几乎歇斯底里的爱恋,她吻着他,动作越发疯狂,就像是即将一无所有的人在失去一切之前想要彻底地疯狂一次,她的吻带着浓浓的忧惧,甚至是绝望的。      他望着她的眼神,心脏就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烙印着,那样的剧痛却又那样热辣辣的。他只觉得喉头一哽,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冲决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伸手紧紧地拥住了她,狠狠地狠狠地回吻着她,掠夺她口中的一切,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决定,他的意志。      她任由他主导着自己,只紧紧地盯住他的双眼,泪水一下子冲决了堤坝,滚落下双颊,可是这一刻她的双眼却比最璀璨的星空还要明亮,比最耀眼的宝石更加夺目,她是那样的欣喜,却克制不住自己喜极而泣,喉头哽咽着,她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一把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那力道就像是要将她狠狠地挤压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国光……国光……”她埋首在他怀中,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却是越来越哽咽。      “不要怕,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吻着她的发顶,温柔地在她耳边安抚,抱着她的手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脊背。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幻境里的一切他都已经勘破了,他们的未来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不是幻境中的他,她也不是幻境中的她,他们也绝对不会走上竹川婆婆他们那样的道路,他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即使一辈子人鬼殊途,他也绝不后悔,她会是他的妻子,永远的唯一的妻子。      ……      “你可知道,你和她根本不可能有未来?”长眉狐狸神色郑重地望着他面前倔强的少年,眼底是一抹深深的悲哀。      “我知道,”少年认真地回望着长眉狐狸,“从一开始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长眉狐狸望着眼前的少年,可是他的眼神却好像已经透过他望见了另一个人,他问的那个人也不是面前的少年。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冰冷坚毅的眉眼慢慢地舒展了开来,一抹罕见的柔情在他眼中流淌着,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心那样选择了,所以我便那样选择了。”      “心?是心……”长眉狐狸喃喃地重复着少年的回答,眼中的神色似喜非喜,悲伤弥漫,“……原来一直是我苛求了吗?是我错了吗?这就是当年他的选择……”      少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长眉狐狸,他现在也全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只狐狸会这样来设计他们了,他想将他和琉璃分开,只为了不再重蹈一个曾经发生过的悲剧,可是他却不明白当年的那两个人亦是自愿的,即使他百般阻止,可能最后的结果也无法改变。      少年静静地等着长眉狐狸走出自己的回忆与伤感。      “谢谢你们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长眉狐狸从感伤中回过了神,他诚恳地望着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道:“你可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少年清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长眉狐狸。      “是,她的灵魂中没有这个世界的标记,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每个世界里存在的事物都有各自的标记,就像你我,虽然是不同的存在,可是我们身体里属于这个世界的标记却是一样的,而她却和我们的不一样。”狐狸停了停,他需要给予这个少年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一信息。      少年的双眉轻轻地蹙起,最终点了点头。      长眉狐狸接着道:“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的,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将异世界的灵魂带入这个世界,不过……你要知道,时间一久,她终究是会回去的,她身体里的标记会引导着她找到回‘家’的路。”      听到这儿,少年的心顿时一紧。      “她能够在这个世界停留到现在,看来都是因为你。”长眉狐狸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只是,仅仅是这样的牵绊却还不够,时间久了,标记引导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恐怕她就必须回去了。”      “那么,你既然这样说,是不是有办法让我留住她?”少年清亮的双眸唰地抬起,紧紧地盯住眼前的狐狸。      “是,是有办法,”狐狸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眼神复杂,不知道是在感慨少年的敏锐还是其他什么,他说,“你要让她的牵绊和这个世界越来越紧密,紧密到标记的力量无法将她拉走。”      “该怎么做?”少年毫不犹豫直直地问道。      面对少年的直视,狐狸却是忽然撇开了头去,然而最终他还是颇为不自在地道:“咳咳~你和她需要尽快成亲!”      少年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聪慧如他,结合狐狸之前的话还有他突然忸怩的反应,少年的双耳情不自禁地热了起来。他敛下了双眼,却是不再做声。      ……      似乎是哭累了,她静静地靠在他怀中,不再声响。      他低下头,略略松开了双手,露出她的小脸。      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是幸福的光芒,可是眼底却还隐藏着后怕。      他觉得心里一阵酸涩,那样的幻境不光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折磨,如果他不是无意中发现了心里那股时常在默默影响着自己的意识,如果他不是最后勘破了这个幻境,他们会走向怎样的结局?他甚至不敢去想。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双眼,嘴里是她咸咸的泪水,可是他却只觉得值得。他一手环抱着她的腋下,一手勾住她的膝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似乎还沉浸在他刚才温柔的一吻之中,略显迷茫地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冷不丁被抱起,轻轻地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他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丝温柔至极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却让她深深地为之痴迷,他说:“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一章好累,终于托山神大人一句话的福,俺们家冰殿终于能有借口把琉璃吃掉了,于是,嘿嘿嘿嘿~明天咱们终于可以上肉了,先成亲然后爱爱,明天更两章,应该够把爱爱写出来了! 我果然是亲妈是吧,之前说我是后妈的都面壁思过去,╭(╯^╰)╮ 谢谢13765061(阿姜)妹纸给扔的手榴弹,爱你爱你!!╭(╯3╰)╮ ☆、突然的求婚   突然的求婚      手冢抱着琉璃出了这黑暗的洞中,回过头来他们才发现,原来之前两人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树洞,树洞外面俨然就是一开始他们被吊起的那一棵大树下的风景。      “国光……”看到背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的那只狐狸,琉璃不安地往手冢怀里靠了靠。      手冢感受到琉璃的不安,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低头道:“已经没事了,琉璃。”      听到他们的对话,狐狸转过了身来,他人性化的双眼深深地望着两人,半晌才道:“跟我来。”      “啊。”手冢点了点头跟上狐狸。      狐狸转身向着森林里走去。      “国光……”看着前面带路的狐狸,琉璃迟疑地唤了声,现在的形势,她真的有些看不懂,就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却完全不知道。她刚开口想要问问手冢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却是蓦然一亮。      原来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来到了白天曾经到过的那片草地,天上一轮明亮的圆月映照着大地,满池的荷花尽数开放,荷叶底下波光粼粼的池水让人眼花缭乱,在白日里绿意盎然的青草地上,此刻却低低地飞舞着无数的萤火,绿莹莹的微光点点的闪烁,随着他们的走动被惊扰,缓缓地升起向旁边飞离。      狐狸在池边的一处花毯上停了下来,手冢抱着琉璃也踩上了花毯,他温柔地单膝跪地,将她放了下来。      “国光?”琉璃双眼定定地望着手冢,他们的哑谜她实在是猜不透。      手冢伸手将琉璃颊边的一缕发丝绕到她耳后,那指尖却没有离开,反而擦着她的耳垂抚住了她的脸颊。      他的手那样炽热,惹得她的脸也禁不住阵阵发烫,他眼里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烈,她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琉璃,嫁给我,好吗?”他问。      “国光?!”她闻言,吃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甚至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脸,看看这是不是幻觉。      “琉璃,嫁给我!”他却是伸手将她伸向他的指尖攥在了另一只手中。      琉璃定定地回望着手冢,想要分辨出这句话里所隐藏的含义,是不是和这长眉狐狸有关,然而他眼中的坚定和灼热却是那样直白而毫无保留地在告诉她他的决定他的心意。她多么想扑进他怀里,那样幸福地告诉他,她愿意,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想那些在幻境里经历过的事情,她终究——还是——退缩了。      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望着他摇了摇头,“国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这种事情的,真的。”她想要说服他,更多的却是说服自己,可是她的话音中却全是颤音,她骗不了任何一个人。      手冢知道她的心结,明白她所担心的事情,心为着她的回答狠狠地抽疼着,他伸手轻轻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滴,抬头望向了狐狸,“开始吧!”      长眉狐狸望着两人点了点头,爪子朝着两边一扬,草地两边顿时抽长起一束束花树,不一会儿便长成了高高的两堵花墙,粉色的白色的花朵“啵啵啵”一朵接着一朵竞相开放,幽幽的花香顿时弥漫了整个空气。那些飞舞的萤火接起了长长的队伍,一串串从花墙的上方飞舞而过,在两人头顶排成圆圈飞舞着飞舞着。      花墙的那一头走来了许多动物,白蛇、小松鼠、撑着红色纸扇的女孩、小浣熊、松鼠,还有其他许多动物,他们大约都是这个山上的妖怪了。全部好奇地望着两人。      “那么,婚礼开始吧!”长眉狐狸望着手冢道。      “啊。”手冢点了点头,再次打横抱起了琉璃,不容她反抗地走向花墙的那一头。      琉璃仰着头,望着手冢的侧脸,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地流着泪,他已经用行动来阻止她的退缩,她还有什么勇气什么理由去拒绝。      “请新人入场。”狐狸望着两人在花墙的那一头站定,缓缓地开口道。      手冢望着琉璃,挎起了一边的手。      琉璃抬起头来,望着他,手亦挽住了他的胳膊。      高高的花墙中间的是一条由月光和萤火照亮的甬道,他们并肩前进着,没有音乐,然而这样静谧的时刻却依旧那样庄重而神圣,这是一辈子只走一次的道路。      狐狸在他们面前念着祝愿词,他说的话却是他们所听不懂的,那是不属于人类的语言却是妖怪们的祝福。花墙已经撤去,变成了一个个类似圆桌一样的花束,那些妖怪们站在他们两边,随着狐狸轻轻地吟唱着,他们的脸上亦是祝福和虔诚的神色。      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平和的宁静的,就像这如水的夜晚。      “现在,请新人为彼此戴上花环。”狐狸接住了两只松鼠扔过来的花环,那是由粉色的蔷薇红色的玫瑰扎成的花环,他伸手将花环递到琉璃和手冢面前。      琉璃双手拿起了位于上面的较大的花环,手冢低下了头,任由她将花环戴到他的脖颈上。他亦拿起那较小的花环,将之戴到了琉璃的头上。他们彼此间回望着,眼里是说不尽的情意,只有彼此能够明了。      狐狸再次扬了扬手,荷塘另一边的花毯四周又升起了四堵花墙,高有三米不止,花墙外面只有一道小小的缺口,天上的萤火在尽数地往那缺口处飞进去。      “现在婚礼结束,新人可以入洞房了。”狐狸布置好了今夜他们将会度过的新房,回头对着两人道。      原本静静对视着只有彼此的两人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鸟突然分开了。望着周围这群妖怪祝福又暧昧的目光,琉璃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手冢亦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狐狸却没有丝毫别扭,他们妖类幕天席地繁衍后代是神圣的又是自然的,从来没有需要遮掩的说法,考虑到人类的思想,他甚至已经为他们筑起了篱墙,“去吧!时间不多了!”狐狸指着花墙的那一处缺口对着手冢道。      手冢听明白了狐狸话中的含义,压下心头的羞意,对着狐狸点了点头,牵起琉璃的手向着花墙走去。      两人穿过荷叶拼就的小桥,走进了花墙的缺口,那处花墙只片刻便合拢了,那样多的萤火在花墙内闪烁着,整座花墙都透着绿莹莹的微光,一闪一闪的,云飘过,遮住了明月,妖怪们纷纷走向了花墙,在花墙外留下了自己的礼物,是松果,是花朵,是鲜嫩的果实,更或者是一片树叶……      狐狸提着一只篮子走到了花墙之外,将那只篮子轻轻地放下,那里面赫然是两只依偎在一起的雪白奶狐狸,它们看上去是那样的弱小,就像是两只小白鼠,小小的爪子盖着眼睛,正酣睡。      这两只狐狸的父母遭受了意外,只留下这两只刚出世的小狐狸,他不忍它们就这样死去,可是大自然的生存之道又约束着他不能干涉太多,现在就让它们跟着两人走吧,也算是他送他们的结婚礼物了。      妖怪们祈祷完毕纷纷地围拢到了狐狸的身边,狐狸转身走向了黢黑的森林,他们亦跟随着隐入了森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一张先上,我接着下去码爱爱! 大约10点发第二更。 ☆、交予彼此+归去   交予彼此      手冢牵着琉璃静静地望着身后的花墙缓缓合拢,然后随着头顶的萤火向着花墙深处走去。花墙深处铺展着一张圆形的大床,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由烂漫的山花交织而成的床铺,鲜艳多彩,散发着花朵的甜香。      看着眼前的大床,琉璃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巴,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很说不出话来。      手冢亦望着眼前的花床,然而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琉璃身上,看到她吃惊的可爱模样,高高吊起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他深吸口气低头望向琉璃,轻声道:“琉璃,我们……歇息吧。”      琉璃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胸上,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止不住地烧起来,然而她终究还是轻到不能再轻地“嗯”了一声,低垂着的脑袋也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手冢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琉璃的反应,直到看到她同意,他才暗暗松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向着花床走去,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剧烈地跳动着。      两人紧挨着在花床边坐下,然而却是半晌没了动静,各自的心跳却在这封闭的空间内越跳越激烈,暧昧的气息也像是芬芳的酒香越来越浓烈。如是就这样下去,怕是过了这一整夜都不会有任何进展了。      手冢终是主动地挨近了琉璃,低下头,在她绯红的脸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吻。      琉璃吃了一惊,蓦地转头望向手冢的方向,四瓣唇便就此贴在了一起。四目相接,彼此眼中的情意让他们难舍难分,狐狸的幻境,虽然在现实中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然而对于身处幻境的他们却是度过了那样漫长的岁月,彼此的感情早就沉淀了许久许久,他们那时甚至是那样的亲密。      琉璃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勾住了手冢的脖子,她回应着他,温柔的缱绻的,幸福的……      手冢吻着她,亦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      彼此的气息交融,他们的吻从浅浅的柔柔的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激烈,就像是干涸的鱼吻住了最后一滴水,非倾尽了生命不可。      花床凹陷了下去,两人已经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她依然抱着他的脖子,他伏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眼中的火热几乎能将她融化。      “国光……”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      “琉璃,”他再次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眼角,“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      “是,我是手冢琉璃,从一开始就那样决定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感受到手冢隐隐的不安,琉璃坚定地望着他,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身上的衣服亦缓缓地褪去,当手冢亲手解下琉璃身上最后的那层肚兜,两人便彻底裸~裎相对了。      ……      (河蟹来袭,此处省略2500字,完整版请留邮箱,于是接下一章)      归去      清晨的露水从娇艳的花瓣上滑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在圆圆的叶子上,叶子颤微微地倾斜下去,浑圆的水滴便顺着叶脉滚落,轻盈地从叶尖跃下,在晨光熹微中滴落到了一个□的鼻尖上。鼻子的主人双睫颤了颤,睁开了一双桃花眼。      他望见的已经不是昨夜由漫天的萤火构成的天空,而是变成了漂浮着朵朵白云的蔚蓝色天空。原来,一眨眼间便天亮了。回忆起昨日夜间的缠绵,男孩清冷的桃花眼内流转过一抹柔光。      他微微侧了侧头,便望见了枕在自己臂弯间的女孩,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柔地拨开了她额头覆盖着的长发,顺着她光洁的脸蛋来到她的脖颈间,那儿还留有自己昨夜印下的痕迹。饶是清冷如他,这会儿也忍不住觉得耳根一热。      似乎是感受到了脸上痒痒的感觉,女孩卷翘的睫毛可爱地扑扇了两下,然后睁了开来。      四目相对,他们静静地相望,彼此浓浓的情意在流淌着交汇着,这一刻,仿佛时间就此停止,天荒地老。      当鸟儿开始鸣唱的时候,高高筑起的花墙开始分散缩小,就如同昨夜生长时的那样,迅速又缓慢地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花床上,手冢扶着琉璃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绿茵,那一池的荷花。他们身后,那原本高高隆起的花床也恢复了原样,变成了绿茵地毯上锦簇的花团。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昨天见到的一般,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事实上有那么多东西早就已经改变了。      “我们回去吧。”手冢低头对着琉璃道。      “嗯。”琉璃点了点头,抬腿刚想走,便看到了近处堆放着的一堆物品,花朵、果子、松果……最明显的便是那一只小小的篮子,“这是什么?”琉璃疑惑地眨了眨眼。      手冢牵起琉璃,干脆走了过去,篮子里是两只依旧在酣睡的幼小白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尖尖的小耳朵还一动一动的,真是可爱极了。“大约是他们送我们的礼物。”手冢道了声。      琉璃低了低头,想起了昨晚那一群参加了他们婚礼的妖怪们,不由得会心一笑,“那我们就收下吧,这两只小狐狸真是可爱呢!”她冲着手冢回眸一笑,忍不住蹲下~身去拨弄这两只小狐狸。      “啊。”手冢对着琉璃点了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这时,草地另一头的森林里隐隐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琉璃和手冢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就见迹部他们一行人正从树林里走出来,每个人身上都不是很整齐,忍足向日两人还在不停地摘着脑袋上的叶子,看来他们昨晚上或许过得不错。      不待手冢招呼他们,菊丸眼尖,立即就瞅见了荷花池边一站一蹲的两人,当即高高地挥了挥手:“手冢,竹川酱!”      “手冢?!”      “竹川?!”      “小璃?!”      ……      其余人一听到菊丸的喊声,全数抬头向着菊丸招手的方向望去,一看到荷花池边整整齐齐的琉璃和手冢,顿时什么表情的都有。      “啊嗯~手冢,昨晚上你们去哪里了?”迹部一走上前就问出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食指和中指更是捏着两只眼角,紧紧地盯着手冢和琉璃。      是啊?为什么我们被藤蔓吊在一起拖进不知名地方的时候,唯独不见你们?为什么我们身上全是烂树叶断树枝的时候,你们身上就这样干干净净的?被这样一问,所有人灼灼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手冢和琉璃身上。      这……还真是不好解释。琉璃脸上的微笑不由得一僵。      “不是很清楚,”手冢神色如常地回望着迹部,“昨天发生了一点让人不是很容易相信的事情。”      琉璃闻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捏着篮子的上方。      迹部则是挑了挑眉,接着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手冢转头望了望向日,而后又收回了目光,平静地道:“昨天在找向日君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棵大树,大树上突然伸出了很多藤蔓,把我们绑了起来,然后大约是拖进了一个树洞,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是早晨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啊——我们也是这样的,在树林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多藤蔓,然后就把我们拖走了,拖到一个黑黑的地方,之后就没有印象了,等早晨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树林里了。”菊丸听完手冢的话惊叫了一声,立时把他们的经历也抖了出来。      “是这样的,手冢,”大石朝着手冢点了点头,挠挠后脑勺,“我们大家都在,不过就是少了你们还有越前他们,想到昨天他们等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嗯。”手冢淡定地朝着大石点了点头,“越前他们还没找到?”      “是啊,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呢!”      ……      听着手冢和大石对话,迹部望着手冢平静得如往常一般的面瘫脸,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不由得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即使手冢说的内容和他们的经历差不多,可是他这样平静的口气淡定的模样还是让他非常的不爽,一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远远不止如此。然而他大爷却没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是什么?竹川酱。”不二笑眯眯地望着琉璃,此人精明又腹黑,知晓手冢那儿是破不开缺口的,顿时转向了琉璃,指着小篮子中的两只小白狐问道,“很可爱的样子呢!”      知道刚才的诘问风波已经大致过去了,琉璃暗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回答不二道:“这是两只小白狐,大约是山神大人送我们的礼物吧,婆婆曾经说过,妖怪们有时候喜欢捉弄上山玩的小孩,如果他们想要伤害山上的动物,就有可能被小小地惩罚一下,不过事后,山神大人总是要求妖怪们赠送一些礼物给被他们捉弄过的小孩,作为补偿,我想这些就是山上的妖怪们送我们的礼物吧。”琉璃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礼物”,这番话可不仅仅是说给不二听的,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礼物?”虽然琉璃说的事情听上去是那样奇特,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重点了,听到礼物这个词,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了地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琉璃坚定地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眼睛里是鼓励的神色。      于是好奇心依旧十分旺盛的少年们顿时忘记了还未找到的两只——越前和桃城,凑上去挑选起了礼物。      不二得到了一株还没有开花的植物,他们都不认识那是什么,不过不二相信它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据说在多年以后,这株小草依旧顽强地生活在不二的窗台上,甚至跟着他流浪了许久,只是一直一直没有开花,被当年的人调侃后,不二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一株会在月夜下唱歌小草。      迹部得到了一枚蛋,入手的感觉还有些温热,谁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选中这个礼物的,不过回到温泉旅馆的当天晚上,他就当起了“爸爸”,呵呵~迹部将这枚蛋放在了床头,晚上即将入睡的时候,小小的蛋壳忽然裂开了一条细缝,然后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终从蛋壳里面跑出来一只摇摇摆摆的鸟类,过了几个月后,迹部终于知道了那是只小猫头鹰。      菊丸抱走了一堆红红绿绿的果子,向日收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漂亮羽毛,宍户很喜欢各色各样的妖怪面具,剩下的大家也都分到了各自属于自己的小礼物,最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奥,对了,顺便提一句,回去之前他们找到了越前和桃城,这两人依偎在一棵树下,睡得正稥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交予彼此   手冢牵着琉璃静静地望着身后的花墙缓缓合拢,然后随着头顶的萤火向着花墙深处走去。花墙深处铺展着一张圆形的大床,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由烂漫的山花交织而成的床铺,鲜艳多彩,散发着花朵的甜香。   看着眼前的大床,琉璃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巴,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很说不出话来。   手冢亦望着眼前的花床,然而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琉璃身上,看到她吃惊的可爱模样,高高吊起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他深吸口气低头望向琉璃,轻声道:“琉璃,我们……歇息吧。”   琉璃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胸上,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止不住地烧起来,然而她终究还是轻到不能再轻地“嗯”了一声,低垂着的脑袋也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手冢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琉璃的反应,直到看到她同意,他才暗暗松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向着花床走去,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剧烈地跳动着。   两人紧挨着在花床边坐下,然而却是半晌没了动静,各自的心跳却在这封闭的空间内越跳越激烈,暧昧的气息也像是芬芳的酒香越来越浓烈。如是就这样下去,怕是过了这一整夜都不会有任何进展了。   手冢终是主动地挨近了琉璃,低下头,在她绯红的脸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吻。   琉璃吃了一惊,蓦地转头望向手冢的方向,四瓣唇便就此贴在了一起。四目相接,彼此眼中的情意让他们难舍难分,狐狸的幻境,虽然在现实中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然而对于身处幻境的他们却是度过了那样漫长的岁月,彼此的感情早就沉淀了许久许久,他们那时甚至是那样的亲密。   琉璃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勾住了手冢的脖子,她回应着他,温柔的缱绻的,幸福的……   手冢吻着她,亦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   彼此的气息交融,他们的吻从浅浅的柔柔的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激烈,就像是干涸的鱼吻住了最后一滴水,非倾尽了生命不可。   花床凹陷了下去,两人已经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她依然抱着他的脖子,他伏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眼中的火热几乎能将她融化。   “国光……”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   “琉璃,”他再次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眼角,“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   “是,我是手冢琉璃,从一开始就那样决定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感受到手冢隐隐的不安,琉璃坚定地望着他,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身上的衣服亦缓缓地褪去,当手冢亲手解下琉璃身上最后的那层肚兜,两人便彻底裸~裎相对了。   ……   (河蟹来袭,此处省略2500字,完整版请留邮箱,于是接下一章)   归去清晨的露水从娇艳的花瓣上滑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在圆圆的叶子上,叶子颤微微地倾斜下去,浑圆的水滴便顺着叶脉滚落,轻盈地从叶尖跃下,在晨光熹微中滴落到了一个坚挺的鼻尖上。鼻子的主人双睫颤了颤,睁开了一双桃花眼。   他望见的已经不是昨夜由漫天的萤火构成的天空,而是变成了漂浮着朵朵白云的蔚蓝色天空。原来,一眨眼间便天亮了。回忆起昨日夜间的缠绵,男孩清冷的桃花眼内流转过一抹柔光。   他微微侧了侧头,便望见了枕在自己臂弯间的女孩,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柔地拨开了她额头覆盖着的长发,顺着她光洁的脸蛋来到她的脖颈间,那儿还留有自己昨夜印下的痕迹。饶是清冷如他,这会儿也忍不住觉得耳根一热。   似乎是感受到了脸上痒痒的感觉,女孩卷翘的睫毛可爱地扑扇了两下,然后睁了开来。   四目相对,他们静静地相望,彼此浓浓的情意在流淌着交汇着,这一刻,仿佛时间就此停止,天荒地老。   当鸟儿开始鸣唱的时候,高高筑起的花墙开始分散缩小,就如同昨夜生长时的那样,迅速又缓慢地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花床上,手冢扶着琉璃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绿茵,那一池的荷花。他们身后,那原本高高隆起的花床也恢复了原样,变成了绿茵地毯上锦簇的花团。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昨天见到的一般,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事实上有那么多东西早就已经改变了。   “我们回去吧。”手冢低头对着琉璃道。   “嗯。”琉璃点了点头,抬腿刚想走,便看到了近处堆放着的一堆物品,花朵、果子、松果……最明显的便是那一只小小的篮子,“这是什么?”琉璃疑惑地眨了眨眼。   手冢牵起琉璃,干脆走了过去,篮子里是两只依旧在酣睡的幼小白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尖尖的小耳朵还一动一动的,真是可爱极了。“大约是他们送我们的礼物。”手冢道了声。   琉璃低了低头,想起了昨晚那一群参加了他们婚礼的妖怪们,不由得会心一笑,“那我们就收下吧,这两只小狐狸真是可爱呢!”她冲着手冢回眸一笑,忍不住蹲下~身去拨弄这两只小狐狸。   “啊。”手冢对着琉璃点了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这时,草地另一头的森林里隐隐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琉璃和手冢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就见迹部他们一行人正从树林里走出来,每个人身上都不是很整齐,忍足向日两人还在不停地摘着脑袋上的叶子,看来他们昨晚上或许过得不错。   不待手冢招呼他们,菊丸眼尖,立即就瞅见了荷花池边一站一蹲的两人,当即高高地挥了挥手:“手冢,竹川酱!”   “手冢?!”   “竹川?!”   “小璃?!”   ……   其余人一听到菊丸的喊声,全数抬头向着菊丸招手的方向望去,一看到荷花池边整整齐齐的琉璃和手冢,顿时什么表情的都有。   “啊嗯~手冢,昨晚上你们去哪里了?”迹部一走上前就问出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食指和中指更是捏着两只眼角,紧紧地盯着手冢和琉璃。   是啊?为什么我们被藤蔓吊在一起拖进不知名地方的时候,唯独不见你们?为什么我们身上全是烂树叶断树枝的时候,你们身上就这样干干净净的?被这样一问,所有人灼灼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手冢和琉璃身上。   这……还真是不好解释。琉璃脸上的微笑不由得一僵。   “不是很清楚,”手冢神色如常地回望着迹部,“昨天发生了一点让人不是很容易相信的事情。”   琉璃闻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捏着篮子的上方。   迹部则是挑了挑眉,接着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手冢转头望了望向日,而后又收回了目光,平静地道:“昨天在找向日君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棵大树,大树上突然伸出了很多藤蔓,把我们绑了起来,然后大约是拖进了一个树洞,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是早晨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啊——我们也是这样的,在树林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多藤蔓,然后就把我们拖走了,拖到一个黑黑的地方,之后就没有印象了,等早晨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树林里了。”菊丸听完手冢的话惊叫了一声,立时把他们的经历也抖了出来。   “是这样的,手冢,”大石朝着手冢点了点头,挠挠后脑勺,“我们大家都在,不过就是少了你们还有越前他们,想到昨天他们等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嗯。”手冢淡定地朝着大石点了点头,“越前他们还没找到?”   “是啊,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呢!”   ……   听着手冢和大石对话,迹部望着手冢平静得如往常一般的面瘫脸,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不由得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即使手冢说的内容和他们的经历差不多,可是他这样平静的口气淡定的模样还是让他非常的不爽,一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远远不止如此。然而他大爷却没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是什么?竹川酱。”不二笑眯眯地望着琉璃,此人精明又腹黑,知晓手冢那儿是破不开缺口的,顿时转向了琉璃,指着小篮子中的两只小白狐问道,“很可爱的样子呢!”   知道刚才的诘问风波已经大致过去了,琉璃暗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回答不二道:“这是两只小白狐,大约是山神大人送我们的礼物吧,婆婆曾经说过,妖怪们有时候喜欢捉弄上山玩的小孩,如果他们想要伤害山上的动物,就有可能被小小地惩罚一下,不过事后,山神大人总是要求妖怪们赠送一些礼物给被他们捉弄过的小孩,作为补偿,我想这些就是山上的妖怪们送我们的礼物吧。”琉璃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礼物”,这番话可不仅仅是说给不二听的,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礼物?”虽然琉璃说的事情听上去是那样奇特,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重点了,听到礼物这个词,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了地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琉璃坚定地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眼睛里是鼓励的神色。   于是好奇心依旧十分旺盛的少年们顿时忘记了还未找到的两只——越前和桃城,凑上去挑选起了礼物。   不二得到了一株还没有开花的植物,他们都不认识那是什么,不过不二相信它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据说在多年以后,这株小草依旧顽强地生活在不二的窗台上,甚至跟着他流浪了许久,只是一直一直没有开花,被当年的人调侃后,不二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一株会在月夜下唱歌小草。   迹部得到了一枚蛋,入手的感觉还有些温热,谁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选中这个礼物的,不过回到温泉旅馆的当天晚上,他就当起了“爸爸”,呵呵~迹部将这枚蛋放在了床头,晚上即将入睡的时候,小小的蛋壳忽然裂开了一条细缝,然后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终从蛋壳里面跑出来一只摇摇摆摆的鸟类,过了几个月后,迹部终于知道了那是只小猫头鹰。   菊丸抱走了一堆红红绿绿的果子,向日收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漂亮羽毛,宍户很喜欢各色各样的妖怪面具,剩下的大家也都分到了各自属于自己的小礼物,最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奥,对了,顺便提一句,回去之前他们找到了越前和桃城,这两人依偎在一棵树下,睡得正稥呢!     ☆、不明齿痕   不明齿痕      下山的时候,阳光正好,明媚却不刺目,温暖但很和煦。      山上一夜的莫名经历现在谈论起来竟是无比的刺激,让人从神经末梢都兴奋起来。青学的冰帝的,活泼的孩子们各自捧着自己的小礼物,叽叽喳喳地从长长的青石台阶上蹦下,谈论着关于妖怪的种种十万个假说。      手冢和琉璃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方,两人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似依旧礼貌疏远,然而事实上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淡淡地萦绕在两人周围,其他人仿佛不能插入。      从迹部到不二再到乾贞治到忍足侑士,这些直觉敏锐的家伙统统感受到了这一层若有似无的感觉,心里也都明白,一夜独处,手冢和琉璃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这两人的关系也可能更进一步了,即使竹川可能还没有接受手冢或者手冢还没有表白,但是看得出来,竹川对手冢是有感觉的,至于手冢,这家伙前天晚上才在温泉池里承认自己喜欢竹川,回头又在庭院中抱了人家,这“坏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      然后,他们还不得不承认,手冢不愧是手冢,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一点不懂温柔,但这追女孩子的手段实在是高超,这才几天,就让竹川酱对他有了这样的反应。      但是,你能说手冢这家伙真的不懂温柔吗?      山路已经到了尽头,他们下了石阶,还有一小段路程就能回到温泉旅馆了。这时候,头顶上的太阳也显露出来了,开始变得猛烈,照在人脸上有着明显的热度。      手冢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却是主动靠近了竹川酱,特地走到她前面,帮她遮挡阳光,竹川酱抬头看着手冢回了一个柔柔的笑容,手冢又对着人家点了点头,继续默默地替她挡着阳光。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家伙们不由得感叹,感情手冢这座冰山虽然看上去寡言少语温柔不起来,但行动上早就已经体贴入微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是吧是吧?!所以竹川酱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擦,原来追女孩子还有这样的招式,真是强大!      于是,在他们的感慨中,温泉旅馆很快就到了。竹川婆婆好似知道他们要回来了一样早就等在门口了。      “你们回来了,先吃个饭吧,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客厅里面,”竹川婆婆笑了笑,看了看大家手里拿着的各种礼物,接着道,“山神大人留你们做客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呵呵~”      众人闻言脸上色彩各不一样,不过这个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一听吃的,各个都眼冒绿光,尤其是越前和桃城,要知道他们在山上这么长时间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啊,就连妖怪们送的果子都没有吃到一颗,早就被分赃完毕,现在他们觉得自己饿得都能吃下一头牛了。当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冲了进去。      早就知道越前桃城两只是不折不扣的大胃王之后,一看到他们俩冲了进去,其他的人也淡定不下来了,赶紧跟上进去,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门口就只剩下了琉璃和手冢了。      手冢望着琉璃略略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疼惜,想抬手抚一下她的脸,却又顾忌到可能会被人瞧见,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琉璃……你还好吧?”      琉璃微笑着摇了摇头,“刚才的阳光并没有照到我,没有事的。”      手冢说不出话来了,他……其实想问的并不只有这个,耳根不禁热了起来,“你……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琉璃看到手冢脸上那一抹极其微小的尴尬,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愣,一时间还真没有猜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只要是国光的关心,她都是开心的。“那么你也快去吃饭吧,我先去休息。”      “啊。”手冢点了点头,只是依然没有转身进去的意思。      琉璃知道这人的坚持,心里既是甜蜜又是心疼,只好转身走了,大约她不消失他是不会进去了的。      手冢看着琉璃消失在走廊拐角,这才转身走进客厅。      客厅内早就胡吃海塞一番的家伙们看到手冢进来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人家竟然没有进来。      “呵呵~手冢,你怎么才进来,”不二笑得两眼弯弯,示意手冢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怎么竹川酱没有和你一起进来吗?”      叮——这问话一出口,剩下的人全部敏感地抬起了脑袋目光灼灼地望着手冢,纳尼纳尼?刚才手冢竟然又消失了一会儿和竹川酱独处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好想知道!      手冢冷冷地环视了客厅内一圈,众人顿时觉得浑身掠过一阵凉气,敏感点的小家伙们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了。”手冢说完,收回目光坐下吃饭。      众人原本以为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的,然而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时光内,即使他们如何试探,手冢都像是一只锯嘴葫芦一样没有再说一句话,这不免让他们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火被一盆冰水浇熄了不少。      然后一夜屈就在山上,接着又被手冢的冷气狠狠地洗礼了一番,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地方——温泉池。吃饱喝足,泡泡温泉,泡完之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样的生活才是享受啊!那么立即出发吧!      温泉池内,依旧是按照前天晚上的分配,冰帝男汤,青学女汤。      “啊~真是太舒服了!”桃城双手搭在池子的边沿上,仰头靠躺着,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      “还不差!”越前脸上也明显带着愉悦,不过却还要装酷。      乾仰面靠着,摘下了眼镜,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块毛巾覆盖到了眼睛上,于是仍是没有人见到这家伙的眼睛。      菊丸泡了会儿就在池子里折腾开了。      余下的都是如同手冢一样规规矩矩地跑温泉的孩子,嗯,除了不二,这家伙笑眯眯的一直盯着手冢看个不停,想也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手冢,你和竹川酱在一起了吗?”      “扑通!”谁也没有想到不二竟然问得这样直接,一个个都愣住了,菊丸的反应更是厉害,因为本就在池子里扑腾没有可以依靠的池壁,直接沉了下去,然后好不容易扑腾着浮出水面,当即来了一场“鲸鱼喷水”。      手冢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带着寒意的眼神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即使是深处热腾腾的温泉池内,他们都忍不住从心理上打了一个寒噤。      而隔壁,男汤的冰帝一众又开始听墙角了。      “不二,你太闲了!”在众人心虚的目光中,手冢最终只给了不二这样无情的几个字眼。      不二倒是功力深厚,即使是这样被手冢直接指责,人家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神色。      手冢又凉凉地瞟了不二一眼,转身去拿温泉池边上的眼镜,再泡下去,这群八卦的家伙们又会没完没了了。      “手冢!”不二忽然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这是什么?”他的指尖伸了出去,点到了手冢脖颈后侧靠近肩膀的地方。      手冢忽然身体一顿,条件反射地扭头望向不二指尖所指的地方,然而可惜他却不可能违背人体力学见到。      至于其他的人,早就被不二这么高调的一声喊了过来,一个个直直地盯住不二所指的地方。一个半月形的红痕,仔细看还有一颗颗小小的印记,非常像——“那是——那像是一个牙印!”桃城大嗓门呼地就像平地起惊雷一样炸了开了!      “牙印?!”      “牙印?!”      “一个牙印?!”      “竟然是牙印?!”      “真的是牙印!!”      “手冢!”      “手冢?!”      “部长!!”      一声声惊叫之后又是一声声惊呼,大家呼啦一下就将手冢围了起来。      手冢已经浑身僵硬了,脸上的表情更是黑得不能再黑,他虽然看不到,但是却仍旧能够清晰地记忆起昨晚上的一点一滴。琉璃……那是琉璃留下的!想到昨晚上的一幕幕,手冢只觉得一阵血气猛地冲了上来,伴随着蒸腾的热气顿时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猛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他找回了理智,戴上眼镜,手冢毫不犹豫地出了池子,围上浴巾,擦也未擦干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剩下的众人。      直到手冢的身影消失了那么久,呆滞的众人还是没有回神,目瞪口呆就差流涎了。那不是他们眼花了,那是真的,他们竟然看到自家部长脸红了!脸红了啊!那是手冢啊!      不!不行!这个事实实在是太震撼了,他们真的没有看错吗?!真的吗?真的吗?      “不、不二……你离得最近,刚才,刚才……手冢他,有没有,额……是不是脸红了?”大石终于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是这话说完,他自己的脸也红成了一只大苹果,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      听到大石的话,大家都默默地互相看了看,交流了眼里的思想,最后将目光投射到了不二脸上。      不二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难得认真地回望着大家,冰蓝色的眼中流转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个牙印,”乾掏出了一本笔记本,脸上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的大黑框眼镜取代,“百分之百不是手冢自己咬啊!”      这是废话啊!手冢他看都看不到,怎么可能咬自己一口,还咬在那样暧昧的地方,额!不是手冢自己咬的,那么会是谁咬的?是谁?是谁?      眼神流转间,大家都齐齐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选,结合刚才手冢的反应,真的不做第二选择了!心照不宣,可是大家却再一次忍不住风中凌乱了!不是他们想要想歪,而是他们想不想歪都不行,一夜独处,回来时气氛诡异,竹川酱又身体不舒服,手冢脖子上的牙印……这一连串的事件结合在一起就是——      “不,不可能的,手冢不是那样的人。”大石惊恐地摆手,想要挽回点什么。然而大家灼灼的目光却让他的语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没声了。      “咳咳咳……”寂静片刻后,温泉池内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各种咳嗽声,大家若无其事地东望望西瞧瞧就是不与任何一个人对视,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知道,更不能交流。      青学这边是这样的反应,那么冰帝一群听墙角的又是什么反应呢?      迹部低着头紧紧地盯着水汽氤氲的池面,看不清神色。      忍足脸上已经黑了一圈,泡在水中的手紧握成拳。      剩下的,除了桦地不懂的,依旧是那一副天然呆的模样,其余的都略略低下了头,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咳咳~我邪恶了,手冢和琉璃想要隐瞒关系,但素俺就让这两人的关系曝光了,哈哈哈~鼓掌!! PS:谢谢雾深酱投掷的地雷,╭(╯3╰)╮我会努力更新的! ☆、回东京   回东京      出了温泉池,被微凉的山风一吹,手冢才蓦然感觉到一阵凉意,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冷静的思维也终于慢慢回归了身体。想到刚才自己那一刻狼狈的逃离,一种就像是被一群流氓调戏了一样的羞辱感就将他包围了。无意识地伸手去摸那一处被不二的指尖指过的地方,他竟是就这样出了神,等到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到了琉璃房门前。      “国光?!”房间的门被拉开,琉璃惊讶地望着站在她门口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手冢,他这是去泡澡了吗?      “啊。”对上琉璃疑惑的双眼,手冢顿觉耳根一热,却还要故作镇定,只是眼睛却不敢看琉璃,琉璃可能刚睡醒,身上一件宽松的睡衣,此刻的领口却是十分松垮的样子,露出了形状美好的锁骨,还有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偏偏那上面红色的吻痕密布,看上去是那样暧昧,昨夜的一幕幕挥之不去又一次清晰地冲入了脑海。      “国光,你……还是快点进来吧,你这样还是挺冷的。”琉璃看不懂手冢的神色,却还是伸手将他拉了进来,顺便将房间的门又合上了。      看到琉璃关门的动作,手冢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而后又急速加快了。“不能大意!”他暗暗地在心底警告了自己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琉璃却没有关注手冢这样的小心思,她刚才伸手的时候才发现手冢的体温偏低,竟像是在外面吹了许久凉风的样子,顿时心里有点着急,一看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赶忙转身去倒了杯热水递到了手中,然后拿着毛巾跪到了他身后,想要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手冢望着琉璃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的身影,捧着热乎乎的茶杯,一颗心也被这氤氲的热气熏热了。桃花眼内流转着某种坚定的神色。      “国光,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竟然也不擦干头发,山中的晚上还是很凉的,如果着了凉怎么办?”琉璃一边抱怨着,一边轻柔地擦拭着手冢的头发。      手冢却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琉璃的指尖在他的发间穿行,闻着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此刻的心里就像是微醺在冬日的暖阳之中,那样宁静又美好。      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然而等这五天一过,她就也要“消失”了。手冢说不出心里那种酸涩又甜蜜的幸福又惆怅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可是他却知道他会去珍惜每一秒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琉璃。”手冢轻轻地唤了一声,抬手捉住了她在他发间的一只手。      “怎么了?国光。”琉璃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望向手冢,她这时候也终于发觉了手冢的不对劲。      手冢静静地望着琉璃近在咫尺的脸,那样娇美而生动,是他一眼就认定的女孩,他伸出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缓缓地俯下头,坚定地吻了下去。      琉璃抬起双手环上了手冢的脖子,卷翘如黑蝴蝶一样的双睫轻轻地颤了颤,缓缓地闭了起来,温柔地回应他的吻。      他们窗外,一群围着浴巾的少年们捂着嘴不可置信地望着窗户上那一对重合在一起的影子,已经彻底大脑当机了,太、太生猛了!如果说刚才只是看到证据得出的猜测就让他们震撼无比,这会儿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现场版,这样的冲击可比猜测大多了,妈妈呀!      “手……唔……”菊丸差一点忍不住尖叫起来,却是被不二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好,是吧,小景?”不二笑眯眯地压低声音对着迹部道,然而大家蹲得这样密,又有谁听不到,与其说是对迹部说,不如说是对大家说。      确实,这样的时候还听墙角就实在是太不道德了,关键还是羞死个人啊!大家心照不宣默默地点了点头,缓缓地撤退。      只有菊丸还在挣扎着,然而他的反抗早就被人忽视了,青学剩下几个非常默契地抬起菊丸就迅速撤退,然后等到大家都到了某只用于集合的房间后,他们才蓦然发现菊丸已经光溜溜地一身了,他身上的浴巾不知道是掉哪儿了。      菊丸捂着下边,红了眼睛,带着哭腔冲了出去,留下了一室面面相觑的众人。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温泉旅馆五日游就结束了。这之后的两天,他们去了小镇不远处的一条溪里摸鱼摸石头,玩过露天的烧烤,还参加了小镇一年一度的节日,过得十分充实而有趣。      只是唯有一点让他们有点遗憾,无论他们怎么试探,手冢和竹川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的关系,手冢总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能成功地让人闭嘴,而对于竹川,在被人询问的时候会低着头微微一笑,腼腆而羞涩,这样温柔又内向的女孩子,他们又怎么开得了口,问一些非常露骨的话,于是从头至尾,他们看到的就是暧昧暧昧再暧昧。      那只被竹川婆婆称为“小团子”的司机又开着大巴停到了温泉旅馆的门前,青学的冰帝的一个接一个上了车,竹川婆婆和琉璃站在旅馆门口恭送着大家离开。      手冢在大家都上了车之后依然站在车下。      “一路走好!”琉璃上前将一只竹篮子递到了他手中,竹篮子内是那两只可爱的小狐狸,乌溜溜的眼睛望望琉璃又望望手冢,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人看了心中一软。      手冢接过篮子,长长地注视了一会儿琉璃,最终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大巴,车门合上,大家只能透过窗户看见依然站在旅馆门口向他们招手的琉璃和竹川婆婆。      车上几乎所有人望着手冢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手冢却不为所动,依旧板着他那张冰山脸淡定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司机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桃城终于不满地喊了出来:“部长你这样也太无情了,人家竹川那么好一女孩子,你现在走了居然都不肯跟她多说一句话,你这样实在是太冷血了!”桃城一说完,大家立即都将敬佩的目光投向了他,这家伙正义感强得都没有脑子了,只是这家伙却早就把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使劲儿地冲着琉璃招手,一边招,还一边大喊着,“竹川,你一定要常来东京玩啊,部长我们会帮你看着的,竹川,你还是考虑一下转学到青学吧,这样你就能和部长在一起了,竹川……”      手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桃城拎回了车内,一时间车内冷气大开。      迹部摸着眼角的泪痣却是坏坏一笑,优雅如大提琴的声线就那么响起:“啊嗯~手冢,本大爷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的话,本大爷一定不会吝啬帮忙的,毕竟这可能是你摆脱未来相亲之路的唯一机会了。”      手冢冷冷地瞥了迹部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做好,这两天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一群人总是这样来撩拨他。      大巴的速度不算快,然而小山村却还是很快地消失在了他们实现之中,只剩下莽莽蓁蓁的森林。      温泉旅馆门口,琉璃已经变回了自己一身的红衣,向着竹川婆婆告别后亦旋身飞向了莽莽蓁蓁的森林。      ……      日本东京,观月家。      观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面铜镜,脸上全是心疼的神色。      观月老爹已经换下了身上那一身累赘的宽大和服,穿上了他的花衬衣。      “老爹,你为什么一定要拿我的小乖当诱饵?!”观月埋怨又好奇地瞪了自家老爹一眼。      今夜他们去端了图书馆的那群恶鬼,他老爹却很奇怪地将他的小乖借了过去当诱饵,然而还别说,他的小乖竟是引得那个黑袍鬼各种抓狂,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本领还没学到家,这种事情就不需要知道了,本来今天晚上就不打算让你跟去的,”观月老爹原本还是一脸不耐烦的神色,然而说到这儿却是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也严厉了起来,顿时多了责备的味道,“你还敢问,真是胆大包天了,那种地方也敢一个人闯进去,没把小命交代在那里就算你运气大了,我可警告你,那个图书馆这件事情以后你也不要再问了,除非等我退休你正式接管了观月家才能插手这件事,那里远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件事也最好给我到此为止,以后你的小乖都不要再露出来。”      “老爹——”观月望着自家老爹难得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然而心里的好奇却是更加大了。      观月老爹看着儿子一脸倔强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小初,这件事不是你能够解决的,那个存在就连我也不可能解决,除非晴明大人能够重生……小初,你的镜子里埋藏着一个故事,可是这个故事却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你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就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如果告诉你就是将你置于危险之下,老爹怎么可能那样做,所以,请耐心地等待,等到你成年的时候,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现在,听老爹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你的小乖也好好地藏好。”观月老爹说完,叹了口气,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只留给了观月一个背影。      观月望着手中的青铜菱花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镜子的边缘,他不明白,这个镜子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可是他知道这是爷爷死前留给他的东西,爷爷的死大半都是因为这面镜子,还有那一处图书馆,老爹不知道,其实他知道的远多于他以为的,爷爷的日记本中将许多事情都记录了下来,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又怎么会对那一处图书馆那样锲而不舍。      爷爷……他怎么可能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于是甜蜜过后,咱又该来点刺激的了,琉璃的身世也该适当地抖一抖了! 观月小盆友又要拉出来溜溜了。 ☆、淘气小狐狸   淘气小狐狸      清晨的太阳正从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升起,一轮夺目的红日跃上了东京城的摩天大楼之顶。      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之中,手冢睁开了双眼,体内的生物钟总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地将他唤醒。他略略动了动胳膊,胳膊上却是传来一阵沉沉的感觉胸口也是略有些沉重,他微微一低头就看到了倚靠着他的胸口睡在他怀中的一张美丽容颜。      琉璃……手冢默默地念着这一名字,心里有股暖暖的热流环绕在他胸口。他注视着近在他眼前睡得香甜的容颜,没有立时起身。      然而他之前那微微的一动,却是引得琉璃皱了皱眉,撅了撅小巧的唇瓣,眼看着有苏醒的迹象。她环抱着他胸口的光洁手臂更是无意识地蹭了蹭,而后又收紧了一点,她柔软的身体亦是贴得他更紧了。      感受到被子下肌肤相亲的滋味,低头望着琉璃红润饱满的双唇,还有她因为动作而露在被子外圆润光洁的肩头,手冢不禁呼吸一紧,环抱着琉璃贴着她后背的大手迅速炽热起来。昨晚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再一次浮上了脑海,身下也不由得起了反应。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从温泉旅馆回来后,也过去了约摸半个多月,对于这种事情,他和琉璃也是复习了数次,可是他一向冷静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却总是这样丢盔卸甲,叫他又是尴尬又是甜蜜。      然而就在他纠结的这么片刻,那两只从山神山上带回来的小狐狸,已经警觉地发现自家主人已经醒了,立时从给他们做的小窝上直起了身子,仰着脑袋看看床上的主人,又互相对视一眼,而后敏捷地跳上了书桌边的凳子,嗖嗖两下,两道雪白的身影就跃上了床铺,朝着手冢“吱吱”叫了两声就兴奋不已地扑了上去。      手冢还没来得及回神,两团白色的毛茸茸就凑到了他脸颊两侧,冲着他使劲儿地蹭了两下,他被蹭得鼻子一痒,立时忍不住想要打喷嚏,好不容易忍住了,就觉得脖颈处一痒,然后又一路往下痒了下去。感情那两只小狐狸趁着他无暇顾及,顺着他和琉璃之间隆起的那条被子缝钻了进去,还一路往下钻去。      手冢立时脸色一变,昨夜事后,他和琉璃可是几乎没穿什么的。他顿时抽回抱着琉璃的手,往被子底下一通抓捕,然而两只小狐狸虽然还小可是却很是机灵尤其是善于钻洞,手冢抓了好几下竟是连根狐狸毛都没摸到。      被这么一阵折腾,琉璃就算是睡得再香也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手冢脸色阴沉,额头甚至还冒出了密密的细汗,顿时张口就想要询问,然而大腿上还有胸口毛茸茸的感觉却是吓了她一跳,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手冢双眼对上琉璃略带惊慌的眸子,略略有些尴尬,手却是不停,一把便往胸口毛茸茸处抓去,只是——五指一合,抓到的却是一只滑腻的小白兔。      琉璃条件反射又是一声惊呼,一张俏脸瞬间满布红霞。      手冢脸色更黑了,唰地收回手,耳朵却是轰地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被窝里,两只小狐狸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可能还以为主人是在跟他们玩闹,一时间钻得更欢腾了。      琉璃也终于感觉出了是什么在捣蛋,脸色红红的,眼睛里却是冒着火气,当即被子一掀就钻了进去,她发誓她不抓住那两只小兔崽子她就不叫琉璃。      手冢没料到琉璃竟会是这样的反应,立时浑身僵硬了,他之前就是顾及到两人没啥遮挡所以才不敢掀开被子抓住那两只捣蛋的小狐狸,他一瞬间甚至有种冲动伸手捂住自己那一处羞人的地方,然而这一刻脑袋里在高速地旋转着,他的身体却犹如被点了穴道一样不能动弹一分。      琉璃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只片刻就抓住了两只捣蛋的小狐狸,捏在手中钻出了被窝,然而一张脸却是红得能和猴子屁股媲美了,坐在床上拥着胸前的被角,头低得几乎能埋到胸前去,天呐,她看到了什么!即使已经和国光有过那样亲密的接触,更甚至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样看到他的那一处,她还是忍不住脸红,更何况还是笔直挺立的那一处。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色女,对于那种事情不会有啥害羞的反应,然而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发现理论和实践是有多大的距离。      手冢望着琉璃一头黑亮的长发顺滑地披散在后背之上,望着黑发下越显白皙的光~裸脊背,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身下的那一处更是紧绷,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喜爱的女孩这般诱人的模样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更何况他也早就体会过男女之事的趣味。      然而——不能大意!手冢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强迫自己撇过头去,一把抓起床头的浴袍披在身上,几乎是狼狈地逃进了浴室。      琉璃埋头在胸前,好半晌才渐渐平复下心口的羞意,恼怒地瞪着手里两只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作委屈状扮可怜博同情的狡猾小狐狸,“都是你们!臭小子!”她伸出一个指头一戳一个倒。      “吱吱——”两只小狐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小小的前爪忽然抱住琉璃的两根手指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讨好地舔舔,虽然它们的心智还不能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惹怒两个主人了,但是却也够它们从主人的表情中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了。      “哼——”琉璃不满地哼了声,接着戳小狐狸。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手冢已经一身正装出来了,黑色的青学制服,笔挺整齐,椭圆形的眼镜之后,一双桃花眼却不显风流而显得冷静自持,只是一头茶色的碎发却还略略有些湿湿的样子。他俨然恢复成了原本那个清冷高贵甚至看上去有些禁欲系的少年。      “国光……”琉璃望着手冢,轻轻地唤了声,对于刚才的事还是有点羞赧。      “啊。”手冢应了声,双眼却是不去看琉璃而是背着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书还有网球包。      琉璃望着手冢的模样,大约也知道他这是什么反应了,每一次那个那个之后,他总是会这么别扭一段,这估计就是他特有的害羞方式吧,想到这个,琉璃自己反倒是不再羞赧了,眼底盛着浓浓的笑意,低头默默地笑起来。      手冢却不知道琉璃心里此刻在想着什么,整理好了东西,一回头见琉璃低垂的脑袋,双肩还微微地颤动着,顿时心里有些不安,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刚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她心里难受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坐到了床沿边上,伸手去摸摸她的发顶,“琉璃……”你怎么了?声音里是迟疑还有点点的担心。      感觉到头顶温暖的大手,琉璃心里一动,缓缓地抬起了头,望向手冢,露出一双亮晶晶的黑眸。      手冢认真地看着琉璃的眼睛,看到她确实没有感到委屈,脸上也还挂着微微的笑容,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我去学校了,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嗯。”琉璃乖乖地应了声,今天早上这一出确实让彼此之间更加暧昧却也不折不扣地多了一丝不自在,如果还跟去,她们两人谁也不会舒坦了,所以她会乖乖地呆在家里的。“你快点去上学吧,国光,我会等你回家的。”      “啊。”手冢点了点头,望着琉璃的眼里流淌着罕见的温柔。      手冢起身背起网球包向着门口走去,琉璃看着房间门合上,下一刻松开了一直捏着的两只小狐狸便披着被子倚到了窗口,望着手冢时常走的那条道路,果然不一会儿,他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条小道之上,她望着他一点点走远,眼里是化不开的缱绻还有温柔。      ……      青学网球部早训时间。      正选们正在努力地跑圈,可是今天他们的心思却没有完全集中,纷纷投向了站在跑道边的手冢身上。      “不二,今天手冢的两只小狐狸怎么没有在啊?会不会是生病了?”大石眼里含着担忧,要知道那两只小狐狸自从被竹川酱送给手冢后可是每一天都跟着手冢在一起的,近半个月以来就没见过它们和手冢分开的时候,甚至连他们都习惯了手冢身上随时随地都会突然蹿出来的两个白色小绒球,可是今天,那两个小绒球却不见了,这不由得他不担心了。      “是啊是啊,你看手冢的脸黑黑的,他心情不好很有可能就是小毛毛和小球球生病了,不二,你待会儿去问问吧!”菊丸也凑了过来,双眼频频看着手冢空空的肩头,对着不二道。      不二看看其余人都是一脸鼓励的神色,只得含笑点了点头。      跑圈结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不二拎着拍子向着手冢走了过去。“手冢,呵呵~怎么不见球球和毛毛?”      不二不提那两只狐狸还好,一提它们,手冢脸上的寒芒立时更甚了,冷冷地瞥了一眼不二,还有他身后竖着耳朵的众人,“我们的下一场比赛是和冰帝,绝对不能大意,乾把你的计划和大家说一说。”      “啊,”乾翻着笔记本突然出现在了不二身后,“冰帝的实力非常强劲……接下来,我们需要加强训练……这样……然后再……”听着乾涛涛不绝地说着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加强版训练,众人顿时从心底哀嚎起来!手冢(部长)——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可爱的爱闯祸的宠物什么的也是增加情趣的好孩子啊!捂脸,我又一次邪恶了! 今天本来是想把观月引出来,让他撞见手冢和琉璃在一起的,结果怎么都觉得不满意,还得好好想想,于是先这样邪恶一下,呵呵~ ☆、琉璃的怀疑   琉璃的怀疑      琉璃看着手冢消失在了小路尽头,正欲转身回到室内,却见一只小纸鹤摇摇摆摆地冲她飞了过来。她摊开手,让小纸鹤停留在手心。小纸鹤在她手心上方“嘭”地一下化作了一张纸条。      “小璃,今晚六点,老地方见。——观月初。PS:如果你能让我在纸条上注明小初的话,我会更加开心的。”      看到后面半句话,琉璃脑中顿时浮现出了观月特意顶着自己那张俊脸扮作怨妇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最近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她一直在和观月合作“捉鬼”,观月负责接单,而她负责排查,最后合力收服那些顾客们想要清除的鬼,得到的报酬五五分账。她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和观月打好关系,因为有些事情她需要他的帮忙。      从山神山上回来之后,有一件事一直困扰在她心头,那时的她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来不及多想,然而回到东京,静下心来之后,这样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扩大了,国光为什么会选择在那个地方和自己结婚,那一段在自己退出后的幻境中,国光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亦或者,那只狐狸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才会变成后来这样的结果。      她知道,那只狐狸是想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因为竹川婆婆和他养子的故事,令他不能接受人类和妖怪们的感情,这是国光曾和她说过的,她也信。可是为什么到后来,那老狐狸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反倒愿意为他们成亲。聪明如她,能够猜得出,在她离开之后的幻境中,国光定是战胜了那只狐狸,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      可是这样的回答还是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那样突然地向自己求婚,她越想心中的不安便越发强烈。她想要知道这场婚礼意味着什么,对于她对于国光。      她也曾试探过他,可是他每一次都不愿意多提山神山上的事情,她也不愿意他为难,一次次地张开了口又闭上了。偶尔她也会望见他望着她时眼里隐藏得极深的一抹隐隐担忧,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她有种直觉,他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自己。      她曾许多次一点点地从脑海中回忆在山神山上发生的一点一滴,企图从这里面发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山神山上的那只老狐狸早在那一晚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询问过竹川婆婆,然而她却是一无所知,她也不死心地再一次上山找过那只狐狸,然而从头至尾,那狐狸却始终避而不见。      这样的结果却是让她更加相信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而这个共识,一定和她有关,正是国光不愿意告诉自己的。      琉璃闭了闭眼,她细细地思索了许多天,有什么事情会是国光不愿意告诉自己,不愿意她知道的?最终她得到的结论便是关于她自身的,并且那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是的,她很不一样,没有记忆,对过去一无所知,她是从一面镜子里忽然出现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又会到哪里去,她会不会就这样突然间就消失了?这些问题虽然一直一直她都知道,然而过去的自己却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在乎,她以游戏的态度,可有可无地探索着自己的过往,对于国光的爱更是冲淡了她对过往的追求。      然而现在,她却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再也离不开国光了,她甚至不能想象,若是突然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国光又会怎么样?只要这样想想,她的心便痛得不能再呼吸。      所以,她需要帮助,需要观月替她找出答案。然而,她又不可能就这样贸贸然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全盘托出,她需要了解他的心性,明白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让她相信,是以在他约自己的时候,她才会轻易地同意和他一起做任务。      或许她该庆幸的,这个少年阴阳师虽然本事还欠锻炼,然而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很善良的,遇到只是恶作剧的小鬼,而并非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恶鬼,他也会小惩一番,然后警告之后放他们离开。      一起合作的日子里,她也总算是改变了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认为阴阳师和鬼必定是对立的,他们和中国的茅山道士真的是不同的,在他们的观念里,鬼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他们的存在也只是为了维持人间和鬼界的和平,制定和平协定,驱逐消灭那些越界危害到人类的恶鬼。      这些,其实他很早便告诉过她,然而她却没有相信,毕竟一个人早就形成的观念绝不是那样轻易便能改变的。      或许,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她可能已经等不及了。琉璃拉开了抽屉,取出了抽屉里那一面黄铜菱花镜,原本磨得平滑的镜面现在竟是横亘着数条裂缝。这些裂缝在越来越多,也让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扩大,这是她出来的地方,她不知道,若是这一面镜子就这样彻底碎裂了,她会在哪儿?      亦或者,她到底是不是一只鬼?还是一只镜妖?      她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镜子,思绪就这样越飘越远,脸上的笑容和幸福此刻却是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她现在的内心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上失去了航向又面临着暴风雨的一叶孤帆,得不到解脱,见不到明天。      球球和毛毛原本一起在床上欢快地扑腾着,相互追逐着尾巴,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却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上不一样的气息,停下了玩闹,互相对视一眼后向着琉璃跳了过去,一左一右蹲到了她的肩头,拿着毛茸茸的脸蹭着她的,看她没有反应,又不停地用湿湿的小鼻子戳戳她的脸。      感受到脸上痒痒的感觉,琉璃回了神,略略低头,便看到球球毛毛小小的眼睛中是人性化的关心,心里微微一暖,将它们抱到了怀中。      现在的她是那样想念国光,她想要见到他简直一刻都不能再等待了。“国光……”琉璃念着他的名字,抬头静静地望向窗外,似乎能透过遥远的天际看到校园中的他。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为了一点尴尬而留在家里,她应该跟他一起的,一起去学校。      天上的太阳虽然已经升了起来,然而却并不是非常猛烈,她望着那红红的太阳,眯了眯眼,最终下定了决心。      身上的被子忽然从肩头滑落,露出了一身暧昧的痕迹,她略略低头看了看几乎遍布全身的红草莓,脸色蓦地红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国光对她的惩罚。      她为了和观月捉鬼,经常只在家留下一张纸条,在晚上六点他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出去,然后等到十来点才会回来,他曾问她去干什么了,她却是不肯说,忽略他眼中的担心,只说她有事,让他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准时回家的。她也确实每一次按时地回到家中,他虽然担忧,却最终没有强迫她说,只是这样一来,他有时候便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惩罚她对他的隐瞒。      毛毛和球球屁都不懂,看着自家主人的模样,互相望了两眼,端端正正地坐到了书桌上。      琉璃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到床铺上,往手冢的衣柜走去。衣柜内,全部都是他的衣服,有一股她熟悉的他的味道。她张开双臂抱住了身前的衣服,俯下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更近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纤长的指尖一件件地数过他的衣服,最终停留在了衣柜角落里的几件衣服上,她将它们取了出来,拎着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穿着它们走了出来。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手短脚短,长长的袖子遮盖住了粉色的指尖,裤腿更是覆盖住她的双脚,还拖到地上一截。      琉璃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雪白的衬衣,黑色的休闲裤,原本穿在国光身上怎么看怎么好看的衣服,然而现在到了她身上却相差这么大,她只得低了头,一手拎着裤腰一手费力地卷着长长的衣袖,黑色的长发便披散在她身后,散开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球球和毛毛疑惑地看着主人的行为,满眼都是晕乎乎的小星星。      而在青学,结束了早训,也折磨够了网球部总是浮想联翩的众人,手冢转身面无表情地朝着教室走去,只是他的右眼皮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跳了几下,左跳财右跳灾,只是他却是从来没有信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我下去接着码,但愿能来得及双更!嗯,加油!! ☆、风云乍起   风云乍起      清晨东升的旭日在午后渐渐被大朵大朵的乌云遮盖,原本明朗的天空也暗沉了下来,从窗外照射进屋内的光线已然不足了。      手冢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望向了窗外乌云压顶的天空,席卷而至的大风打着卷儿吹得窗外的叶子哗哗作响,下午的部活不知道还能不能照常举行了。不过事实却是直到他们集合到网球场上,天空依旧是这样阴沉沉的似乎就要掉下来一样,却是始终没有落下雨滴来。      “啪啪啪!”龙崎教练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集合。“由于天气预报报道,这一周将会有特大台风,持续影响东京地区两到三天,今晚恐怕就是台风登陆的第一天,学校也是接到紧急通知,将停课三天,所以今天的训练也就暂且停下,等台风过境后,再恢复训练。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看上去还蛮兴奋的,好吧,能得到额外的假期总是让人开心的不是么。      “那么就这样,现在解散,大家抓紧时间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嗨伊!”      随着大家一声应下,豆大的雨点却忽然噼噼啪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场地中间,原本黑压压挤成一堆的青学网球部众人顿时便像受了惊似的兔子一样四散着逃开去了。唯独留下了手冢还有龙崎教练没有跑起来躲雨的意思。      部活室内,菊丸看着淋着雨滴走进了教学楼的龙崎教练,还有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手冢,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感慨这两人就是死要面子,明明下雨了就该跑的,偏偏还要注意形象不肯跑。      乾看着菊丸一脸鄙视的模样,扶了扶眼镜凑到了他身边,摸出了笔记本和笔,“根据科学实验,雨天,人在跑动中的受雨面积和受雨速度比正常走路的人更大也更快,相对距离内,跑动的人会比正常走路的人淋到更多的雨。”      “哎?”骗人的吧?!听到乾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了乾身上,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又一致扭头望向了刚进门的手冢,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乾所说的那样。      不过——好像——看不出来!      部活室内绝大部分的孩子们顿时满脑门黑线,斜眼看向乾。      乾默默地收起了笔记本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愚民”们无法理解他这样的高度,他是不屑于解释的人,智者总是孤独的,他能耐得住寂寞。      手冢看着眼前明显气氛不对的众人,不过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去整理东西。      大家被手冢部长这眼神一扫,顿时讪讪地扯了扯脸皮或是摸了摸鼻子,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有不二脸皮够厚,一直摸着下巴,笑得不见眼珠子的两弯月亮没有离开手冢的身上。      手冢当然是感受到了背后不二的视线,不过却是选择了忽视,淡定地打开了柜子门,然而只一眼,“嘭”地一声,柜子门又被他重重地合上了。      听到这突然的一声巨响,大家立时一齐扭头望向了声源。然而看到的却是自家部长那一脸的面无表情。这……是他们幻听了吗?手冢(部长)不可能吧?手冢(部长)怎么会冒失呢?怎么会不淡定呢?怎么会……      “手冢,怎么了?”然而他们脑中还在盘旋着一连串的“怎么会……”的时候,不二乐温柔磁性乐呵呵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什么。”手冢回头看了不二一眼,冷空气立时刮过了整个活动室,大家顿时觉得脊背一寒。然而却依然管不住的目光,朝着手冢的柜子那儿看去,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们“富士山喷射岩浆了”都不会变色的部长有这样大的反应?要死了要死了,真的太好奇了,好想知道!      面对众人灼热得近乎实质化的目光,手冢只一瞬便恢复了往常那副冰冷的面孔,那样短暂的失态仿佛根本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淡定地伸手打开了柜子门。他当然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若是一味遮掩倒不如就让他们看个明白。然而虽然如此,他在心底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两只的到来也就意味着琉璃的到来。      众人一见自家部长突然之间这样大方,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迅速地凑了上去。只见小小的柜子里,两只雪白的小动物互相拥抱着,可怜兮兮地望着柜子外面众人的面孔,尤其是越过他们望向了手冢。是毛毛和球球!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他们早已熟悉,只是现在这副模样却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毛毛球球浑身上下都是淋淋漓漓的水,一身蓬松雪白的毛现在全数被打湿了黏贴在身上,好不狼狈的样子。      看到它们可怜兮兮又瑟瑟发抖的模样,菊丸顿时心疼万分,“毛毛球球!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他一下子挤开众人从柜子里面掏出了毛毛和球球,甚至顾不上自己就拿着毛巾为他们擦拭身上的水滴。      毛毛球球顿时一阵委屈的“吱吱”声,任由菊丸摆弄他们。      其余的人一看是毛毛和球球,顿时好奇心就消下去一大半,毛毛和球球一上午不见,感情藏在这里了啊!额——不对啊,毛毛和球球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关在柜子里面,而且这样湿淋淋的?可是这雨也才刚下啊?想不通啊想不通!难道有谁把他们关在这里面的吗?可是,有谁呢?之前大家几乎是一起跑进部活室的,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啊!      一个又一个问号在众人心头升了起来,然而手冢却不再给他们询问的机会了,看着毛毛球球差不多被菊丸擦干,手冢淡淡地对着两只小家伙投去了一个眼神,两只机灵的小家伙顿时明白了自家男主人现在很不爽,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很狗腿地立即从菊丸手上跳离跃上了手冢肩头,讨好地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手冢的脸颊。      手冢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冷了。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一道警告的眼神顿时如西伯利亚强冷空气一样扫过:“时间不早了,赶紧整理东西回家!”      “嗨伊!”被自家部长训惯了的众人几乎下意识地齐声应道。      菊丸虽然有那么多的哀怨,最终也被大石拖走了,你没看到手冢不高兴么!      原本拥挤的部活室不一会儿便变得空空荡荡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窗子后面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琉璃。      “吱吱——”毛毛和球球顿时不满地冲着琉璃抱怨道,他们可是被自家女主人无情地玩弄了一把才塞到男主人柜子里去的。      手冢顺着毛毛球球的叫声看过去,就见到了琉璃一张充满了谄媚的笑脸,看着她盘起的发,额际发端却全是湿淋淋的水珠,顿时皱起了眉头。沉着脸大步向着琉璃走去,不待她开口就将她拉进了屋子内。      “国光……”被手冢责备的目光看着,琉璃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脸上有些羞恼,低下了头去,没敢再看对方。额,她确实做了很蠢的事情,貌似。      手冢看着面前穿着他的衬衣他的裤子,看上去又滑稽又不伦不类的琉璃,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她脚下的地方晕染开湿淋淋的一滩,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尘不变,冰冷严肃,看上去非常之可怕。      他也不说话,转身就想去柜子里拿毛巾给琉璃擦干,然而一想到肩头的两只小狐狸,脚下的步伐顿时便卡住了,这两只落水狐狸早就将他的柜子糟蹋了,里面的东西也早就被打湿了。      “国光……”琉璃可怜兮兮地去扯手冢的指头,用自己的大杀器——软糯的声音求饶着。      手冢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里间的更衣室。      “国光?”琉璃疑惑地喊了声。      手冢却是没理她,径直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脱完外套又脱下了里面的T恤。      看着手冢光裸的雄健身体,琉璃顿时感到一阵娇羞,脸不由得热了起来,然而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羞意直直地盯着人家的胸膛猛瞧个不停。      “脱衣服!”手冢看到琉璃还在发怔,双眉皱得更紧了。      “嘎?!”琉璃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她甚至还想伸手掏掏耳朵,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手冢的神情,貌似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她不由得下意识地去护胸,虽然两人早就那个那个很多次了,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下要她脱了,还是很……很难为情的。      手冢却没有琉璃那样想那么多,看到她身上淋淋漓漓的水,只是纯粹的关心,一看她越发呆滞了,不由得在心底叹口气,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湿衣服必须换下来,不能大意了!这样的季节很容易感冒!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有罪!OTZ,先给跪了,本来说好早上补完这一章,然后晚上再发一章的,结果辅导员临时找事儿了,现在才补上这一章! 不行,不能再拖欠了,我马上下去码字,今晚哪怕不睡了,也一定要把拖欠的章节还上! ☆、公车上的偶遇(修)   公车上的偶遇      天色更加暗沉了,霹雳啪啦的雷声更是不停地在头顶炸响,闪电不时地划破头顶暗沉的天空,风很大,雨倾盆落下,水泥的地面很快就积起了哗哗的流水,豆大的雨点落在上面溅起一圈水花。      街上都是四散奔逃的路人,顶着公文包,撑着眼看着就要被大风刮折的雨伞,小小的公车站遮雨棚下,已经挤满了人员,大家都在这样的风雨中焦急地等着公车来临。      手冢一手撑着伞,一手将琉璃牵得更紧了,他的半边身子早就湿透了,却仍是想要最大限度地照顾到琉璃。      琉璃乖乖地倚靠在手冢怀里,抬头仰望着他的下巴,虽然身体越来越冰凉,可是心里却犹如窝着暖炉。      一辆公车终于摇摇摆摆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们极力地张望着,大雨使得视线外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直到车停得很近,他们才看清车子的路线。满载的车子又摇摇摆摆地走了,小小的遮雨棚下顿时空出了一片。      手冢牵着琉璃往里面走了走。      一个母亲抱着小女孩冲到了遮雨棚下,母女两人都很狼狈。      路边的灯亮了起来,晕黄的灯光照射进小小的遮雨棚下,让人从心底里觉得一暖。      母亲焦急地望着公车来的方向,小女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却是扑闪扑闪地望着手冢望着手冢怀里的琉璃。      琉璃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愣,她觉得也许她能看见自己,她试着朝她笑了笑。      小女孩看到琉璃的笑容,可爱地回了一个笑脸。      手冢望着这一幕眼底也有微微的惊讶,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竟然能看到琉璃。      “姐姐?”小女孩忽然开口对着琉璃喊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里却是带着微微的疑惑。她还实在是太小,不是很能分辨男女,平常都是穿裙子的是姐姐,穿裤子的是哥哥,又或者长头发的是姐姐,短头发的是哥哥,可是前段时间她遇到了一个哥哥就是长头发的,所以她不是很确定,歪着脑袋很可爱的样子。      她的母亲听到女儿的声音转过了头来,看到身旁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四周根本没有什么姐姐,歉意地冲着手冢点了点头,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女儿的脑门,这丫头真是糊涂了,“是哥哥,不是姐姐!”      手冢对着小女孩的母亲点头表示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怀里的琉璃,她正窝在他怀中笑得一脸狡猾,他不由得伸手暗暗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惩罚。      不一会儿,下一辆公车也来了,这一次上车的人不多,除了两母女一个中年男子外,便只剩下了琉璃和手冢。      他们看着别人先上了车才收起伞踏上公车。      公车内亮着同样暖黄色的灯,这一次车上也没有了什么人,只有两三个,两个青年男子,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少年。那两个青年男子坐在车子前边,望着被雾气弥漫的窗户,看到又上来几个人,淡淡了望了望,便没有了下文。而坐在车后座的少年却是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根本没有注意上车的人。      手冢牵着琉璃往车后座走去,相比于前面,车后边人更少。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前的光线被挡住了,低着头拨弄头发的少年忽然抬起了头,随意地望了眼。然而这一望却让他的脸瞬间被定格在了浓浓的惊讶,或者更可以说是惊吓之中。“小璃?!”他几乎是本能地尖叫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冢怀里披着他外衣的女孩不是别人却是他认识的女鬼!      琉璃望着观月,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僵住了,怎么会碰到他?!      小璃?!手冢顺着观月的目光望向了怀里的琉璃,他的惊诧她的僵硬,让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车子内,因为观月这突然的一嗓子,所有坐在前排的人们都扭头望了过来,眼里有疑惑,有不满,他们看到的只是两个少年对峙的模样。      手冢牵着琉璃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望向观月的眼神瞬间犀利了不少,“观月君!”他几乎是冷漠地冲着观月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带着琉璃坐进了前一排的座位上,琉璃靠着车窗,他隔离着观月。      一时间,车内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然而这一个角落里的氛围却是越发古怪了,每一个人都不说话,然而心里的想法心思却是千般滋生,万般不是味道。      手冢的手依然紧紧地牵着琉璃的,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最为平静,然而内心的波澜却丝毫不亚于汹涌的海浪。他根本一点也不知道琉璃和观月是怎样认识的,为什么观月竟然会叫琉璃小璃这样亲密的称呼,他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无所知让他的心里极是难受,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在心口。      琉璃低着头,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手冢,这个时刻,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也解释不了,心里就像是烧灼着一把烈火,可是她却只能生生地受着,她已经彻底地慌了神,虽然只是被国光撞破了她和观月认识的事情,然而她却觉得就像是她瞒着国光的所有事情都被揭开了一样。她一点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观月神色复杂地望着坐在他前排的两个背影,受到的冲击绝不比手冢和琉璃任何一个人少。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不曾知道小璃和手冢认识,和手冢有着这样不一般的关系,他以为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一次她救了他,他和她的第二次见面则是在那一次圣鲁道夫和青学比赛的那一天,他以为小璃一直是一个简单而快乐的女鬼……      然而事实上,她或许从来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他想起了那夜手冢和自己闯进图书馆的事情,想起了那个将他们救出来的女鬼,他们之间亲密的模样……      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里却也塌了一块,被欺骗的滋味是这样的难受,更何况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欺骗,即使他一直都压抑着克制着这样的感情,然而这样的伤口一旦被撕开,他才发现自己究竟伤得有多深,他对她的喜欢又有多深。      他不知道,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片,可是却又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晰。他克制不住自己地去想她为什么要接近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又会和手冢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既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又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他却是被玩弄在手掌的人。      车子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停了下来。      手冢站了起来,牵起了琉璃的手,果断地离去。      车厢内,观月依旧低着头坐在车子的最后座,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接下来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手冢会出国,至于琉璃,俺觉着也是时候让她有贝比了。 这张少了点,OTZ~ ☆、决战冰帝(一)   决战冰帝(一)      关东大赛终于开始了,青学和冰帝将是本次关东大赛最先遭遇的两只强劲队伍,许多人都在翘首以盼,在猜测,到底是去年关东大赛的强者冰帝能够胜出,还是本次的黑马青学能够胜出。      上午十点,双方队员登记进场。      冰帝上百人的拉拉队一声一声喊着“冰帝!冰帝!”气势恢宏,而青学这边却更多的是沉寂。原定双打二号的青学黄金组合——菊丸和大石,却因为大石救下一个半路要生产的孕妇而伤了右手,临时换成了桃城,这样一来原本默契非凡的一对黄金组合就被拆散了。青学的双打组合除了菊丸大石这一对,本就是弱项,而现在这样的状况却是让每一个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沉。      冰帝的应援团层层包围着网球场,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他们的呐喊:“冰帝!冰帝!”这给了场内的菊丸还有桃城很大的压力和不适感,然而比赛马上开始,他们即使再不适应,也没有时间调整了。      冰帝的忍足和向日一上场便对桃城和菊丸来了一出挑衅,这样却反是激起了菊丸和桃城的好胜心,比赛甫一开始双方就各自使出了自己的招牌招数,菊丸的舞蹈式网球,桃城的子弹发球,向日的月返……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计较,然而终究冰帝赢得了第一球。      “0——15。”      “冰帝!冰帝!……”随着裁判的一声落下,冰帝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呐喊。      “0——30。”      赛场似乎成了菊丸和向日特技网球的比拼。      “冰帝胜出,局数1——0,交换场地。”      不二望着菊丸和桃城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英二不是原来的英二,比赛时突然间把大石换成了桃城,英二的动作变迟钝了!双打是讲配合的运动,同伴间配合默契的话,开始就会多出两三倍的实力,根据对手的状况进行判断,大石的存在对领先比赛存在很大的影响。”      菊丸盯着自己身前的一方土地,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沉思。大石,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事!我们如果再在这里输了,不就要引退了啊!你记得那时候我和你说过的约定么?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就这样连胜,一直冲下去!      球场上,比赛的节奏已经被冰帝控制了。赛场内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桃城眼中都是坚毅的神色,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打破对方的节奏。他打出了一个“Jack knife”,向日用月返击回,桃城眼色一凛,高高跳起,入樽式扣杀!就在大家以为这一球必定能赢的时候,忍足以一招“巨熊回击”接住了球。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了!尤其是面对着忍足和向日的菊丸桃城。      “冰帝获胜,局数3——0。”      无论是菊丸的特技式网球还是桃城的“Jack knife”、入樽式扣杀,已经完全被冰帝压制住了。      “冰帝获胜,局数4——0。”      似乎冰帝的获胜已无可争议,而青学的双打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即使是这样的困境,菊丸和桃城也没有被打倒,菊丸的眼神变了,“比赛才刚刚开始!”      青学调整了阵型,摆出了“澳大利亚阵型”,菊丸负责网前而桃城负责后场,两人一扫之前的颓势,就像是新生了一样,斗志昂扬!      “青学获胜,局数4——1。”      “好啊!好啊!黄金组合又复活了!”青学的拉拉队终于能够欢呼了!      “青学获胜,局数4——3。”      青学在比赛中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一个临时的组合能够以这样一个需要默契配合的阵型一口气连胜三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然而为什么会有这样惊人的奇迹?      “青学获胜,局数4——4。”      “追平了!”      “太好了!”      ……      “干得很好嘛!两位……”大石望着场下的桃城菊丸,开心地说着,冲他们举起了拳头。      菊丸,桃城亦看到了大石,同样伸出了拳头,三双眼睛里交流着强大的自信和对彼此的信任,他们不是两个人在战斗,而是三个人。      相对于青学的崛起,意外的失利却让向日失了分寸,再加上体力开始下降,冰帝出现了频频的失分,此消彼长,比赛正在扭转。      “青学获胜,局数4——6。”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这一场比赛终于结束了!      “万岁!万岁!”青学的人在欢呼!      “真是太厉害了!”小坂田欢呼着。      青学众人向着胜利归来的桃城菊丸迎了上去。      “竟能实现这样的大逆转啊!”不二笑得非常灿烂。      “啊,真是了不起!”      “辛苦了,两人都打了场一场漂亮的比赛!”大石走到了两人面前。      “干得好!总而言之这场胜利价值很大!”龙崎教练也走到了众人身后,“但是不能就此放松了啊!一定要进入全国大赛啊!别忘了,路还长着呢!”      “嗨伊!”众人一齐应声,然而没有得到上场机会的越前却是转身走了。樱乃带着小坂田追了上去。      下一场比赛开始,青学海棠、乾VS冰帝宍户、凤。      就像上一场比赛一样,冰帝连胜五局,青学又上演了绝地反击。      “青学胜出,局数5——4。”      然而就在青学众人欢呼之际,乾却走到了裁判那儿。“刚才我的扣杀,出界了5.3厘米,虽然很可惜,但还是出界了,请确认下吧!”      这一场比赛最终以冰帝6——3获胜,虽然遗憾,可是没有人不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如此一来,青学和冰帝一胜一败,将双方比分拉平了,而接下来就是单打三号,青学拿到球拍就会变身的河村VS冰帝天然呆桦地。      虽然比赛还未开始,然而场下的较量却已然展开了。河村一把举起了一面大旗,引得对面的人忍不住惊呼。似是不甘示弱,冰帝这方迹部立即派出桦地,一把拎起了睡在凳子上的慈郎,慈郎被拎了起来当然开始不愿意地挣扎,大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然而桦地非但没有放下他反而将他高高地举起。这一举动成功地打击了青学又找回了士气。      “冰帝!冰帝!……”整个赛场似乎沸腾了一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撑着一把小花伞来到了网球场边上。女孩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了青学的方阵之中,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原本望着场内的手冢忽然抬头向着女孩的方向看去。“琉璃?!”      “哎?!竹川酱!!”注意到自家部长的举动,青学众人立即顺着手冢的目光望去,看到球场观众席上方亭亭玉立的身影,顿时惊讶地喊了出来!      “部长!是竹川酱!”桃城看了看琉璃猛地扭头对着手冢大吼道。      “手冢,是不是你偷偷地联系了竹川酱,然后她来帮我们加油的?!”菊丸在看到琉璃的第一时间,脑海中就想到了这样的设想。      “呵呵~真是没想到,竹川酱竟然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看我们比赛,手冢的魅力果然不一般!”不二笑得两只眼缝都快没有了。      “哎!竹川酱,这边这边!”桃城大嗓门努力地朝着琉璃的方向挥手。      察觉到青学这边的异样,全场的目光都向着他们所看的方向望去,漂亮的女孩子,对于这里几乎清一色是全是雄性生物来说,当然是很亮眼啊!更何况是这样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子!流口水的说!      冰帝正选们当然也看到了琉璃,除了激动了点的忍足,其余的人都还算比较淡定,只是依旧有点惊讶!静静地看着青学这边的动静。      看到场中各种反应,手冢的脸色已经黑了。      然而事情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龙崎教练饶有兴味地看看观众席上方的漂亮女孩,又看看一脸严肃的手冢,调侃道:“手冢,原来是女朋友来为你加油了吗?!呵呵~女孩子很漂亮啊!不过如果再不去领回来,没数就会被别人带走了哦!”那些跃跃欲试想要搭讪漂亮女孩子的家伙们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矜持的呀!      于是,手冢在人们各种复杂的眼神中朝着观众席上的琉璃走去。      琉璃望着手冢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脸上瞬间绽放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惹得许多单身男孩瞬间对着手冢怒目而视!这个家伙,凭什么让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对着他笑得这样甜,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万众瞩目之中,手冢向着漂亮女孩子走去,而女孩也在一步步走下来,向着手冢走去。她肩头两只白色的毛茸茸小动物“吱吱”叫了两声,就闪电似的跃下了她的肩头,冲着手冢跳过去,稳稳地落到了对方肩头,然后兴奋又幸福地蹭着手冢的脸颊。      看到毛毛球球这样,琉璃又忍不住轻轻一笑。      而原本对着手冢怒目而视的众人却是瞬间觉得下巴掉地上了,泥煤!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青学的冰山部长么?!太惊悚了!太反差了!然而让他们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冰山面瘫竟然冲着美丽女孩伸出了手,而女孩也微微一笑,将小手搭到了对方手中,一大一小两只手就在众人注视中合在了一起,大手牵着小手一步步朝着青学的阵营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这一章竟然码了整整五个小时,我在干什么,在干什么?!脖子都快断了!OTZ~ 唉——冰帝和青学的比赛绕不过去,还是得写,看着视频写,真是浪费时间啊!不知道何时能够熬出头! ☆、决战冰帝(二)   决战冰帝(二)      观众席上许多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青学阵营的那一对俊男靓女身上,不过下一场比赛的开始又很快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原因是——      比赛场内的看上去憨厚的河村在接到球拍后的瞬间变身了,身后燃烧起熊熊烈火,大吼着:“Gerat!烧吧!燃烧吧!Come on baby!来呀!放马过来,这里就交给本大爷了!”同时扎着马步,单手划圆大力地抡着手中的球拍,朝着对方场地上木然的大个子桦地挑衅。      然后又上前,接着吼:“竟有胆子来呀,小子!Welcome!我要宰了你这小子!来吧!燃烧吧!Burning!火热火热,Burning!”      在场诸人,除了青学偷笑的某几只,目瞪口呆的比比皆是,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强大了!OTZ~      最终还得裁判黑着脸来阻止河村的继续挑衅,比赛才得以正常进行。      琉璃静静地站在手冢身边看着场中的比赛,虽然她不懂网球,但是听着周围人的点评还有场中的形式,也看得出双方进行的是单纯的力量比拼,这样的比赛对于选手的身体肯定是有很大影响的。      果然接下来的比赛越来越激烈而残酷,直到双方的球拍都掉到地上,比赛再也没法继续,这一场比赛才以平局的形式结束。      琉璃望着河村手心的血,心里忽然不安地狂跳了几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国光……”她轻轻地唤了声手冢,握着小阳伞的手有些发白。      听到琉璃的声音,手冢扭头望向她,她苍白的脸色不安的神情让他心头一跳,“怎么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当手心接触到她凉凉的额头时,身子忽然一僵,他竟是忘记了现在的场合。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他定了定神,却是没有收回手。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琉璃伸手拿下了手冢覆盖在她额头上的大手,冲着他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许多勉强的成分。      “不要担心。”手冢反手将琉璃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之中,冲着她安抚地点了点头。      “嗯。”琉璃也冲着手冢点头回应,她肩头的球球和毛毛也使劲儿蹭着她的脸颊,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手冢回头去看球场内的情形,却是看到青学一群不是偷笑就是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人,顿时脸色一沉,寒风肆虐。      下一场比赛开始了,青学不二周助对战冰帝芥川慈郎。然而等到不二入场之后站定,人们也没有看到芥川的身影,直到冰帝阵营那边传来一声大吼:“喂!慈郎,快起来!该你出场了!”      而青学这边也没有消停。龙崎教练要带河村和桦地去医院,需要一个临场指导,话没有说完,越前已经坐到了那个位置上,眼红不服气的桃城和菊丸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扯着越前的胳臂想把他扯下来了。      琉璃就像是在场许多观众一样,看着两方队员各种出状况,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或许这种感觉就叫做无语。      场内,不二率先发球,黄色的小球在到达对方的场地时却是突然间消失了,芥川慈郎挥了一个空拍。就想是所有场外观众一样,芥川也是瞪大了眼睛,然而同许多人不一样的是,他不是惊讶而是愕然。下一秒,这个绵羊一样的孩子竟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身上的困顿因子忽然消失不见了。“真的,真的,好厉害!看见刚才那个了吗?!刚才的,刚才的,刚才的……”他兴奋地欢叫着跑向了迹部,丢下了不二,丢下了全场所有的人,“喂喂,迹部,那个家伙好厉害!我好兴奋!嗯哈哈哈~~”      琉璃看得见,那个一向骄傲的大爷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应该是严肃的比赛,但是却让双方搅合得各种奇葩。      “喂,你,快点回到你的位置!”最后还得裁判出马,才将兴奋得望了比赛的芥川拉回场地。      这一场比赛就像是不二的秀场,消失的发球,巨熊回击,白鲸,一个又一个奇迹到不可思议的球让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二周助,不愧是天才不二周助。      比赛很快结束,不二毫无疑问拿下了这一局,不过芥川却没有一点失落,依旧高高兴兴的。真是不按理出牌的孩子。      现在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已经只剩下单打一号了,冰帝一胜一平,青学两胜一平,下一场比赛就是手冢和迹部的较量了,若是手冢赢了,那么这次青学也就胜了冰帝,而若是迹部赢了,那么比赛还将继续加赛。      “国光……”琉璃望着手冢,不由得紧了紧回握着他的手。      手冢望着琉璃,冲她点了点头,示意没事,松开了牵着她的手,脱下外套,拿起了自己的拍子,对着越前道:“越前,跟我来……”      琉璃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终究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居然越来越扩大了,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使劲地去想,然而脑海中却忽然间剧烈地疼痛起来,就像是上次在山神山温泉旅馆的那次一样,疼痛来得异常突然却又十分凶猛,也许比那一次更加凶猛,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一片草丛之中。      “阿勒,副部长!看那边!”几乎是琉璃倒下的同时,切原赤也就一把拉住了真田弦一郎的袖子。      真田和柳顺着切原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了倒在树荫下的琉璃,真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走上前去。      “喂,喂,你醒醒啦!”切原推着琉璃的肩想把她弄醒,动作颇为粗鲁。      真田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将切原推开,把琉璃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这时,琉璃的脸也露出来了,虽然很苍白可是依然很漂亮。      切原望着琉璃的脸忍不住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原谅他年纪小定力不足,看到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会失态。      真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只悬在琉璃脸上的大手却是怎么都拍不下去,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拍得重了,最终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      “弦一郎,我们还是送她去医院吧。”柳望着真田一脸的难色,开口道。      “啊。”真田点了点头,低头对着琉璃说了声,“抱歉。”然后果断地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在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场地上,原本和菊丸玩耍的毛毛和球球突然直起了身子,不安地冲着场外“吱吱”地叫了几声,然后飞速地向着场外跑去。      “毛毛球球!”菊丸诧异地看着毛毛球球消失在人群之中,呼唤了两声却是没得到一丝回应。      手冢和越前回到了场内,看来已经热身完毕了。手冢望了望周围,没有见到琉璃的身影,不由得眉头一皱。      菊丸看到手冢的脸色,上前道了声:“手冢,竹川酱好像是去找你了。”      “啊。”手冢点了点头,虽然有点隐隐的担心,但想到琉璃的身份便略略放心了一点,比赛即将开始了,他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向着场内走去。      球场外,毛毛球球已经跑到了琉璃倒下的那颗树下,四处转悠了一会儿却是不见琉璃的身影,只有那一把小阳伞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毛毛球球对视一眼,冲着一个方向跑去,它们速度很快,就像是两道白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树叶之间。而关东大会试合会场门口,真田他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着附近最近的医院开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身圣鲁道夫制服的观月也来到了琉璃倒下的那棵树下,看到那一把小阳伞,顿时脸色一变。这是他给琉璃的,经过处理的伞,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用的,而现在这里却只有这么一把孤零零的伞,小璃……观月的心狂跳起来,不由得他不猜测她是不是出意外了!      而此刻青学和冰帝的赛场内,“冰帝!冰帝!……”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几乎响破了天际。      站在冰帝网球部顶峰的王者——迹部景吾走进了场内,伴随着他的每一步,都是冰帝后援团震天的狂喊。他享受而睥睨着所有人,突然举起左手食指指天,冰帝后援团的口号顿时变了,他们疯狂地高叫着:“迹部!迹部!迹部!……”      迹部又将左手一横,呼号之声立时又变,“胜者就是冰帝!胜者就是冰帝!”      待到闭着眼睛享受够了这般呼号,他收回左手,换成了握着球拍的右手挥出,直指其另一方,喊声又换成了“赢的人是迹部!赢的人是迹部!”听得够了,他双手平展,底下又配合地高呼:“胜者就是冰帝!赢的人是迹部!……”      手冢静静地看着迹部的动作。      然而,就在人群又一轮高喊完“胜者就是冰帝!赢的人是……”之时,迹部高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还在欢呼的声音竟然瞬间而止,只见场内飞起来一件衣服,然后是迹部极其自信的一声“就是我!”      “已经玩够了吗?”手冢走到网前。      “嗯,满足了!”迹部也走到了网前和手冢双拳相击。       作者有话要说:比赛过程俺已经尽量简略地带过了,OTZ,只是这样觉得还是很让人不耐烦吧,⊙﹏⊙b汗不可避免,是个悲剧! 琉璃晕倒了,呵呵,这样就不用详写手冢和迹部的比赛了,哈哈,而且也不用在场外纠结手冢的伤势,我果然是偷懒的好手,哈哈~~不过手冢的手伤让琉璃知道后,肯定没他好日子过,至于琉璃为啥晕倒,木呵呵呵~两方面原因,一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情景,一个么,呵呵,小贝比啦。 至于观月和琉璃是否和好的问题,俺会在下文一点点回忆的,就不详写了,要加快进度,赶紧完结!恩恩! ps:今天好像有点啰嗦了呢!搔脸~~ ☆、琉璃有孕   琉璃有孕      “那么冰帝学园对青春学园第一单打的比赛现在开始,一局定胜负,冰帝迹部发球。”      ……      “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啊,你们坐稳了。”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鸭舌帽男人怀里的女孩子,顿时明白了状况,二话不说迅速点火踩油门,车子顿时如一条游鱼一般混入了滚滚车流。      望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真田紧绷的眉头微微松了松。然而他怀中的琉璃却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渐渐冒出虚汗,不安地轻轻挣扎着。真田刚松开的眉头又不由得紧皱起来,犹豫了许久,终究是尴尬又笨拙地伸出手一下下拍着怀中女孩的背,试图安抚她。      切原就坐在真田的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副部长笨拙的动作,大张的嘴巴简直能够塞进一个鸡蛋了,也许现在他看到的场景不下于见到外星人了吧!      真田感受到切原灼灼的目光,顿时脸色一黑,凌厉似刀子的眼神立时射过去,看得切原不由得缩了缩头,迅速转向窗外。      ……      东京都大会试合会场内,观月扬手放飞了一只纸鹤,纸鹤展翅向着天空飞去,停了一会儿便向着东南方飞去,观月目光一凝,向着纸鹤飞去的方向追去,然而刚一抬脚,却是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一低头,就见一面熟悉的青铜菱花镜静静地躺在草丛中,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将之捡了起来。      ……      “15——0。冰帝迹部胜。”      “冰帝!冰帝!……”所有的冰帝后援团成员都在疯狂地高呼,那就是他们的王——迹部景吾大人,即使是手冢国光也注定会败在他们的王手中。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中吧!”此刻的迹部就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向着所有人展示着他的力量,他的骄傲,他的自信。      手冢静静地望着迹部,仿佛场外所有的一切声音都与他隔绝了。      迹部再次发球。他极尽可能地打出各种角度刁钻的球,然而黄色的小球却每每被手冢接住,渐渐地众人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无论迹部的球打往哪里,黄色的小球就像是无形中被牵引住了一样,总是回到手冢的身边,而手冢站在原地,只一只脚在不断地转换着角度。      “手冢领域!”有人惊叫出来,脸上是不可置信,是震惊,是佩服。      “15平。”      就在人们惊叹欢呼的时候,“哈哈哈哈……”迹部望着手冢却是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行啊,手冢,就凭那种手腕!”      “就凭那种手腕,那种手腕是什么意思?”场外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疑问。      “嗯~那个左手的手腕在疼吧!是吧,手冢。”迹部将左手食指中指放在鼻翼两侧,深蓝色的眸子内是那样犀利的眸光。      “不是的,手冢的手肘已经治愈了!”听到迹部的话,大石脸色蓦然一变,不由得惊呼出声。然而他这一开口却是让青学正选们脸色俱是一变。      “原来如此,是手肘啊!”迹部嘴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大石学长,是真的吗?!”      ……      “好,那么就这样吧,我们马上赶回来。”龙崎教练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转身望向身后的河村和桦地道,“迹部和手冢的比赛已经开始了,那么我们赶快回去吧。”      “啊。”河村挠了挠头。      “是。”桦地眨了眨小眼睛。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向外走去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正抱着琉璃走进来的真田一行人。      龙崎教练一见真田怀里的琉璃,顿时脚步一顿,扭头望向河村,“河村,刚才那个女孩是手冢的女朋友吗?”      河村双眸之中满是疑惑,摸着后脑勺扭头冲着龙崎教练点了点头,“啊,是,是竹川酱,可是她不是应该在赛场那里么?怎么会……”      “河村,我们跟过去看看。”龙崎堇当机立断道。      “啊。”河村点了点头跟上教练的步伐。      “医生,医生……”切原砸开了急诊室的门。      年轻的医生看着面前三个少年还有黑脸少年怀中晕迷的女孩,一开始有点不悦的情绪立即被他压了下去,“放到这里来。”他指着急诊室内的一张病床道。      真田三两步上前将琉璃放下。      年轻的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听诊器等工具上前替女孩诊视。      “喂,医生,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就晕倒了。”切原看着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由得开口道。      年轻医生却是没有理会切原,取下了听诊器,从一旁拿过体温计替琉璃测量体温。他脸上格外严肃的表情看得真田三人都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紧张。等到体温计取下,年轻医生看着体温计上低得出奇的体温,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琉璃的额头,触手冰凉。如果不是女孩正在不断地梦呓之中,他几乎就要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已经……他几乎听不到她的心跳,体温也是不在正常人范围内的低。      “你们等一等。”年轻医生皱着眉对真田三人道,“这个女孩的情况很奇怪,我去找我们主任过来。”      “哎,医生……”切原想说什么喊住年轻医生,真田却是拉住了切原的手,他一路抱着女孩进来,当然也明白了医生刚才话中的意思,想到那一种沁凉的触感,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病床上,琉璃却是忽然大喊了一声:“国光!”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听到这一声的真田三人却是心里一惊,尤其是真田和柳,他们确定刚才没有听错,那一个名字……      这时,急诊室门口龙崎教练三人也赶到了,看到了站在房间内的三个少年还有病床上的琉璃。      “阿喏,你们好,请问你们,额,这个女孩是我们部长手冢国光的女朋友……我们……我们是他的队友和教练……”河村上前想要和真田他们打招呼,然而本性腼腆的他却不善于表达言辞。      只是幸好真田他们能够理解他的意思,虽然对于手冢有了女朋友并且这个他们送到医院的女孩就是手冢的女朋友这件事挺惊讶的,但不论是真田还是柳都是心性坚定的人,只略略愣了愣便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我们在试合会场外面发现了她晕倒在草地上,所以就送她到医院来了。”柳上前一步冲着河村还有龙崎堇他们解释道。      “谢谢!麻烦你们了。”龙崎教练冲着三人点头致谢。      河村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我是青学河村隆。”      “立海大,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      “切原赤也。”      双方互相介绍后,真田看了看床上的女孩,对着龙崎教练道:“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我们就先走了,还要去看比赛,抱歉。”      “没有关系,倒是耽误你们了。”龙崎教练对着真田三人点了点头,“那么快去吧!”      “是。”真田领着柳还有切原出了急诊室的门。这时候,年轻医生也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进来了。      老医生先是察看了一番琉璃的情况,和年轻医生一样,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想了想最后将两指搭在了琉璃的手腕间,细细探查。      一旁的众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色彩。      半晌,老医生收回了手,转头望着龙崎教练道:“你们是女孩的家人么?”      龙崎教练迟疑了一下道:“我是她男朋友的教练。”      “这个女孩的身体有点奇怪,不过,也许是怀孕了,大约已经一个多月了,建议你们去妇人科看看,最好能再做一个全身检查,她的心脏好像也不是很好,体温也很低,奇怪,真是奇怪……”老医生说着又去检查女孩的情况,却是没有再理会其他人的感受。      “怀、怀孕?!”龙崎教练眼中闪过奇怪的光芒,一向精明的她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也不由得有些呆怔,手冢是这样的人吗?!      而河村更是风中凌乱了,“一个多月?!难道是那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在温泉旅馆的那几天,手冢脖子上那个暧昧的牙印,还有他们躲在窗下看到手冢和竹川酱亲吻的影子,轰地一下,河村的脸瞬间红成了大龙虾。      “河村,什么叫那个时候?”龙崎教练却是一下子抓住了河村的话,扭头望向他。      “这个……那个……”河村说不出话来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说得出口。      龙崎教练一看河村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先等在这里,等手冢比赛结束再通知他吧。”      急诊室门外,观月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一张脸全变成了白纸一样的苍白,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是知道琉璃的真实身份的,怀孕?!怎么可能!!他的手不由得开始微微颤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脑海中也全是琉璃当初和他说过的一段话,她说,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没有过去的记忆,她觉得自己和其他的鬼都不一样,她是手冢国光在一面镜子里发现的……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过去,明白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而那面镜子,观月紧紧地抓住了身侧那一面青铜菱花镜,镜面上一道道裂开的缝隙让他心头狂跳,他想他终于见到了那一面琉璃口中所说的镜子,就是这一面,竟和他的小乖一模一样!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乱成了一片,小乖,蕴藏在小乖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了,不光是小乖,还有手上的这一面镜子,以及急诊室里面的琉璃,所有的这一切一定都和那件事情有关。爷爷,您到底留下了一个怎样的谜题?!      观月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青铜菱花镜,往医院外跑去,他一定要去问老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蝶儿提醒琉璃的体质问题,差点就忽略了,⊙﹏⊙b汗 ☆、琉璃的记忆   琉璃的记忆      起风了!窗外被风吹落的树叶惊扰了草地上的一群鸽子,灰色的白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窗内,白色病床上的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她望着头顶雪白的顶棚,一会儿才扭头望向了屋内还有的两个身影,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看不清的感情。      “竹、竹川酱,你醒了?”河村突然看见琉璃睁着眼望着他和龙崎教练,微微一惊,磕磕巴巴地道。      琉璃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地看着两人,黑沉沉的眸子此时就像是千年古井里的水,那样幽深沉静。      “那个,竹川酱,”河村忍不住略略低下头去躲避琉璃的目光,她那样的目光看得他有种从心底升上来的寒意,“你不小心昏倒在了会场内,是立海大的真田君他们把你送到了医院,正好遇到了我们,那个……医生说……医生说……”      看着河村满脸的红晕还有不自然,一旁的龙崎教练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地接过了话茬,“竹川,医生说你已经怀孕了,有一个多月了。”说完,龙崎堇便静静地望着琉璃,看她的反应,她还真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在突然听到自己怀孕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怀孕了!琉璃闻言,缓缓地低下了头,将手覆盖在了小腹之上,那一双沉静得不似一个女孩子的双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然而却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她都听到了呢,早就在那个医生宣布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呢……即便那个时候她正在看着自己的以前,那一段被她忘记的记忆。      《网球王子》这只是曾经那个真实的世界中风靡的一部漫画作品,手冢国光,这个男人也只是那部动漫中的人物罢了,她一直以为活生生存在的人全部变成了那部动漫中的角色,只是二维世界中的存在。      她看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房内,额头缠着纱布,双目紧闭,脸上罩着氧气罩,她听到那几个医生在和她的经纪人说着她变成了植物人,说着她也许明天就会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醒来。      这一刻,她好混乱真的好混乱,她到底是谁,是那一个世界因为威亚断裂从空中摔落而陷入昏迷的女艺人许璃,还是这个世界被国光从镜子里带出来的女鬼琉璃,是她莫名其妙地穿进了一本漫画书中还是她做了一个荒唐的梦,虚构出了那样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她宁愿去相信后者,然而心底的声音却是没法欺骗自己。      手冢国光,她记得他是那样清楚,这个漫画人物,是她唯一喜欢的漫画人物,初中那一年第一眼从电视上见到他,她便喜欢上了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心动的感觉,她没有谈过恋爱,当时年纪小也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心动,那样的喜欢和普通的喜欢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她只知道自己在过度地迷恋着他,为他哭为他笑,心疼他敬仰他,曾经一度她也将他作为自己坚持理想的榜样,然而在众人面前她却甚至不敢大声地说出她对他的喜欢,不是对漫画人物的喜欢,而是女孩对男孩的憧憬,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心动,这是她成年了之后面对众多的追求者才明白的自己的心,那个时候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甚至是荒唐,然而她却是真真正正地陷了下去。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漫画中的世界,她也想过,或许此刻她只是在做一个梦,一个由自己构思起来自导自演的梦,在这个梦中,她如愿得到了他的爱,和他在一起了,甚至还有了孩子……一个像童话中仙度瑞拉的魔法一样美丽的梦,她甚至愿意沉浸在这个梦中永远地不醒来。      然而她却又没法欺骗自己,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切魔法都会失效,再美丽的梦也会醒来,如果这真的是自己的梦,为什么她和他之间还要存在种种困难,他依旧要承受无妄的灾害。      在那一部动漫中,观月只是个普通的网球部经理,也没有什么鬼怪阴阳师,那只是一部纯粹的热血体育竞技动漫,是一个网球的世界,而不是一个灵异的世界。她没法接受也不能相信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的国光是那样活生生的,那样和她一样喜欢着彼此,她怎么能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如果……如果真的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她愿意留下,留在这里,永远不醒。      龙崎望着垂头一言不发的琉璃,心里不由得沉了沉,她看不透女孩的心思也看不清楚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不是开心的也不是不安的,而是就这样静静的静得奇怪,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让她心里跳起隐隐的不安。“竹川,你……”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是被女孩突然插入的话打断了。      “龙崎教练,河村君,我们去赛场吧!”      “可是你现在……”河村望着琉璃漆黑的双眼中坚定的神色,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劝阻,她的身体……      琉璃望着河村摇了摇头,又把脸转向了龙崎教练,“龙崎教练,我没有事,现在我只想看着国光比赛,请带我去会场,拜托了!”她的脸上是满满的坚定,眉宇间的毅然告诉着别人她绝对不会改变的决心。      龙崎深深地和琉璃对视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      “比赛结束,冰帝迹部获胜,比分7——6。”随着裁判的话音落下,这一场牵动了场内每一个观众心的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然而偌大的球场内却依旧久久的没有丝毫声音,他们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比赛中,目光紧紧地盯着场内那一只没有越过网,蹦落到地上的黄色小球,盯着球场那一边摔倒在地上的迹部身上,盯着长身玉立,仰头闭着双眼的手冢。没有人能一时间接受这样的结果,原本以为必定能赢得比赛的人居然失手了!      琉璃静静地站在球场的外围,漆黑的双眸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人身上,眼泪静静地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无论多少次看到这一场比赛她都会哭,即使明知道将来的他会远赴德国,获得治疗,甚至在网球上更进一步,然而这一刻的心痛却是怎么都没法抚平抹去的。“国光……”      场内两个男人相互交握的手已然高高地举起,场外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不是为一个人的胜利而是为一场精彩之极的比赛。      “手冢,辛苦了!”大石迎着回到场内的手冢走了上去,递上毛巾。      “对不起!”手冢接过毛巾,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垂下了双眼。      然而青学正选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      “国光!”琉璃走下了台阶,从河村身后走了出来,她笑着向他走去,眼里是温柔到极致的柔光,璀璨得能令整个星空黯然失色。      “琉璃。”手冢上前两步,走到了琉璃面前站定,微微低头俯视着她,看着她笑着眼底泛着泪光,歉意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他以为是刚才的比赛吓到她了。      她却是抬手覆盖住了他的手,直直地望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对不起她,“国光。”她唤了他一声,不顾在场所有的目光投入了他的怀中。      对于琉璃这突如其来大胆的举动,手冢微微一愣,却还是本能地接住了她,他听到她伏在他胸口轻轻地说了句话,这句话却是让他浑身一震,永远冷静不变的冰山脸上现出了一丝错愕,一丝茫然,好半晌他的脸上才绽放开一个冰雪消融般的笑容,伸手紧紧地拥住了琉璃。      青学这边,龙崎教练看着相拥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这样的情景才是真正的得知自己有孩子了之后应该有的反应,虽然手冢这家伙还是太过于冷静了点。另一个知道琉璃怀孕的河村看着两人憨憨地笑了,摸着后脑勺,甚至隐隐有点羡慕手冢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而剩下的人却是绝大多数目瞪口呆,手冢的笑,他们真的是好像从记忆中以来就没有见过啊!而且绝对不敢相信手冢居然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和琉璃做出这样亲密的事。      冰帝这边,后援团的许多人看着自家部长坐在长凳上,头盖着毛巾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后站着的是桦地这个大块头,再和对面温香软玉在怀的手冢一对比,虽然赢得了比赛,然而这个结果却很让人替自家部长不愤。      忍足望着相拥的两人,眼底燃烧着隐隐的火苗,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但终究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已经有主的花,就算是再漂亮他也不该再惦记,他只是不愤手冢那样的冰疙瘩竟然赢得了小璃的欢心,这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冰帝对青学的比赛2胜2败1平,由替补补赛第六场单打。”       作者有话要说:听到裁判的声音,迹部抬头望向了青学的一方,在看到相拥的那对人之后,深蓝色的眸子猛地一缩,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瞬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一声冷哼从鼻间溢出。 咳咳~为了避免孩子们乱想,偶故意把这一段放在了作者有话要说之中,嗯哼哼~~ ☆、穿越真相   穿越真相      夕阳西下,整个东京城都笼罩在了余晖之中,橘红色的圆日坠在西方的天际,静静流淌的小河里映射着粼粼的波光,河边小堤上,一对年轻男女牵着手正沿着小河缓缓前行。      起风了,晚风引得河边苇草摇荡,也吹乱了女孩的发丝。女孩伸手想要将遮挡住视线的发丝拨开,却是没有男孩的动作来得快。修长的指尖早就将颊边的发勾到指尖沿着耳廓挽好。      这一刻,静静的显得那样美好,男孩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而望着女孩的眼底却是缓缓流淌的温柔,就像这身边的河水。女孩微微地笑着,看得出她很幸福,可是这笑容中却还是隐隐地带着担忧。      男孩看出了女孩隐藏的心思,终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琉璃,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嗯。”女孩窝在男孩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孩子是甜蜜的负担,如果她不是鬼,而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那么哪怕是再大的负担,他们也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承受,然而现在却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是人类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是迷茫的不知所措的,一时间的喜悦过后,更多的却是担忧和烦恼,琉璃不可能以人类的身份嫁给手冢。若说以往他们还能在众人面前掩饰着交往,可是现在却不行了,龙崎教练他们都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若是还想隐瞒家人一段时间内或许可以,然而长时间是肯定做不到的,琉璃的身份永远都无从解释。      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意,他们就那么相拥在小堤上,和夕阳苇草融合在一起倒映在小河的水面上。      他们不远处,一个身着圣鲁道夫制服的少年正紧紧地盯着他们,往常总是勾着一抹坏坏笑意的嘴角此刻紧紧地抿着,黑色的眸子内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双手早就因为过度紧握手中的镜子而指关节发白。      也许是这个少年的气场太强大,堤岸上相拥的两人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他,女孩惊讶了一下,唤了声“观月”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男孩的怀中离开。      男孩则冷冷地看着观月,虽然那件事之后,琉璃已经和他解释过了,她只是想让观月帮忙寻找自己的身世而已,可是其实只要仔细一点任谁都能看得出对方对琉璃不一般的心思。加上对方的身份,更加不由得他对他戒备。      “小璃,我有话和你说!”观月少年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他对琉璃道,然而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手冢。      “观月……”琉璃迟疑地望着观月,这是自上次她对他坦白自己的目的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原本以为经过那一次欺骗,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以观月的骄傲,也是不会再愿意理会她的,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她,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      手冢直直地和观月的双眼对峙着,并不出声,手却是紧紧地拉住了琉璃的,他以这样的姿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半晌,观月最终率先收回了目光,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不好看了。他望着琉璃,黑色的瞳仁中泛起丝丝怜惜还有悲哀,想起了从老爹那儿逼问出的话,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的悲哀,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原因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小璃……手冢,如果你坚持要听,那么就不要后悔!”他唤了琉璃一声,却是又忽然转头直直地盯着手冢。      “啊。”手冢点了点头,握紧了琉璃的手,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明的光,他也感受到了观月神情中的那种沉重。      观月直直地观察着手冢的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望向琉璃,“小璃,如果你能够回去,变回人类,你愿意回去吗?”      琉璃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望着观月的双眼蓦地睁大,然而很快她又垂下了眼眸。      观月直直地望着琉璃的反应,眼中的失望和沉重越来越浓烈,她的反应让他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她的选择让他从心底里升起难受的感觉,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手冢闻言却是眼中蓦然一寒,他想起了山神大人的话,他曾经和他说过,琉璃不是这个世界的魂,可是他却没有说过在另一个世界,她还活着。琉璃……手冢扭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琉璃的脸,观月的话,琉璃的反应,他的心里已经隐隐地得到了一个答案。      “小璃,你应该知道这个!”观月目光灼灼地盯着琉璃,伸出了苍白的手,将一面青铜菱花镜递到了琉璃眼前,此刻镜面上的裂纹已经多得几乎随时都能让镜子四分五裂了。      琉璃看到镜子,眼皮一跳,心头一紧,蓦地抬头紧紧地盯住了观月。      观月垂了垂眼皮,“这是我在比赛会场捡到的。”      比赛会场……琉璃目光闪烁了一下,她知道了,肯定是在那时她昏迷的时候从她身上掉下去的。这一面镜子,她早就觉得它不是那么简单,它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尤其是在它出现一道道裂纹之后,只是当初和观月解释的时候,她本能地隐瞒了她是从镜子里被手冢发现的这一点,可是却不想现在这面镜子仍是落到了观月手里,这一刻她有种感觉,观月知道这面镜子,而且他之前的话也是因为这面镜子才问的。它……究竟有什么?      观月看着琉璃的反应,眼底的风暴越发暗沉,他伸手从身后的背包中摸出了另一面镜子,一样的青铜菱花镜,除了没有裂纹,和琉璃的这一面一模一样。      琉璃看到这一面镜子,脸上闪过惊诧之色,手冢却是双眼一寒,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图书馆外面的林荫道上的一幕,他早就见过这面镜子。      “小璃,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观月直直地盯着琉璃的双眼,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琉璃深吸了口气,敛去了眼底的震惊怀疑,终是缓缓地朝着观月点了点头。      “你是从这面镜子里出来的吗?”观月问得那样直接,琉璃却是迟疑着没法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了。      “是。”手冢握着琉璃的手越发紧了,他抬头对上了观月的目光,“有什么问题吗?”      观月深深地看了手冢一眼,“手冢,还记得不二带你们去那个图书馆探险的事情吗?”      手冢望着观月的目光不由得一寒。      “对不起,”观月低下了头,道了声歉,又抬头直视着手冢,“你本来不会卷入这件事情的,是我当时太鲁莽了。”如果当时他没有和不二做那样一笔交易,如果当时去的是他自己,那么那个时候遇见小璃的会不会是自己,现在获得小璃感情的人又会不会是他……然而,假设就只是假设,不会变成可能……他的目光缓缓地转移到了琉璃脸上,眼中是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那一次你们去那个图书馆是我和不二做的交易,我为了调查一件事情,鲁莽地利用了不二……还有你们,而这一面镜子,手冢,一定是你从那里带出来的。”      面对观月灼灼的目光,手冢回想起了那时候的情形,虽然至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面镜子是什么时候落到了他的口袋中,然而他却相信观月的话。      “关于那个图书馆,有一个传说,你们了解到的是关于半个世纪前那个图书馆长的故事,是不是?”观月直直地望着手冢。      “啊。”手冢点了点头,他感觉到了观月的话没有说完。      “这一面镜子,就是我当初想要找的东西。”观月举了举手中那面充满裂缝的青铜菱花镜,黑沉沉的双眸望向了琉璃。“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就在调查关于这面镜子的事情了,可是最终他却因为这面镜子而死了,那个时候正是那一个图书馆馆长死亡后不久的事。”观月的语气沉痛了下来。      “你们听到的虽然不是事情的真相,可是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观月转身面向了小河,他不想他们看到他脸上的脆弱,“这件事情要从战国时候的一个人物说起,那时候有着第六魔王之称的战国大名织田信长,他有一个夫人,那个夫人很得他的宠,她长得据说很漂亮,最爱穿着大红色的衣服,他把她比作最娇艳的花朵,她把她视作自己的一切,然而好景不长,织田信长因为他的残暴,很快遭到了部下的背叛,死在了本能寺,而他的这一位夫人也被活活地烧死在了寺内,当时她已经怀了孩子。”      “织田信长死后,背叛他的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他的夫人却死不瞑目,化作了厉鬼,一个个地开始报复,那个时候,活着的人很惶恐,他们请了一位高僧,想要收服那一位夫人,保住自己的性命,然而那一位高僧在了解了事情的因果之后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告诉他们因果业缘只有自己去了结。求助高僧未果,他们恼羞成怒,竟是杀掉了那个高僧,之后他们又找到了一个阴阳师,阴阳师因为有之前高僧的前车之鉴,拼着性命利用高僧留下的一些东西也才将那位夫人封印在了一面镜子之中,希望借助高僧的东西能够化解她的戾气,最终使她解脱。而这个阴阳师就是观月家的一位先祖。”      “在此之后,这面镜子一直被保存在观月家的祖宅之内,然而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远,那一面镜子知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只除了当家的家主。我的祖父当时年幼不懂事,却不小心将这一面镜子带出了主宅,并且不慎遗失了……他按着记忆仿制了一面镜子,同时也一直在找寻着这面镜子……本来过了这么多年,镜子里的女鬼已经非常虚弱了,然而她却引诱了得到了这面镜子的人,让他为她献祭了许多少女,偷偷地恢复着元气,而那个为她献祭少女的人就是那个图书馆的馆长。”      观月顿了一下,“后来祖父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这面镜子的下落,可是那个时候,镜子中的女鬼已经恢复了许多,并且因为几百年的囚禁,性情变得更加暴戾,祖父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为了收服这只女鬼,最终不幸死了,然而那只女鬼也应该受伤不轻,只是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这面镜子。”      观月缓缓地转回头来,望着琉璃,眼里的莫名的光,“小璃,也许你会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嗷——满满的一章奉上,列位看官请表客气地调戏!╭(╯3╰)╮ ☆、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琉璃看着观月,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那女鬼想要彻底摆脱镜子的封印,可是本身力量不足,便想利用那些被献祭的少女,用她们的灵魂来代替自己,然而灵魂之间是有不同的印记的,若是相差太大这样的替代便不能实现,而你就是她找到的能够替代自己的灵魂。”观月长长地闭了闭眼,他话音落下,无论是琉璃还是手冢都没有说话。      “小璃,你现在还愿意回去吗?”半晌,观月才再次打破了沉默,沉重地对着琉璃道,他的眼中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      琉璃闻言蓦地抬头望向观月,她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手冢的,另一只手也覆盖到了小腹上,她眼中的神色慢慢地变得坚定,最后变成了一种决绝。      观月看着琉璃神色的变幻,一颗心越沉越低,他望了眼手冢,目光里是让人看不清的复杂,爱真的能让人牺牲至此吗?手冢,你可知道你有多幸运。      手冢也明白了琉璃的选择,一时间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直涌上喉头,让他鼻尖酸涩。      观月望着携手而望的两人,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平复下激荡的心潮,接着开口道:“小璃,你没有选择,你不能留下!”      “为什么?!”琉璃转头望向观月,直直地望着他。      观月避开了琉璃的目光,逼视向了手冢,“手冢,小璃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她还活着,她只有回去才能活下去,你还要坚持让她留下吗?”      “不要说了,观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琉璃上前一步走到了手冢面前,这是她的选择,根本不关国光的事。      “呵呵~”观月怒极反笑,然而却是笑到笑不出来,“小璃,你没有选择,只有回去,你才能活下来,你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你和手冢的孩子,而是那个女鬼,她就寄生在你肚子里,如果你执意留下,那么她就会吸收尽你的生命,你是一个生魂,当灵魂的生命能量被吸收完毕,你最后只会灰飞烟灭!”      随着观月的一字一句自口中吐出,琉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他的话音落下,她已然摇摇欲坠。而她身边的手冢受到的震惊同样不下于她,只是他不能表现得像琉璃一样脆弱,他紧紧地拥住琉璃,直视着观月。      观月亦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手冢,“手冢,小璃必须回去,如果不回去,不光她活不下来,寄存在她体内的女鬼也会得到新生,到时候她的强大将没有人能够制止,而现在这个时候则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只要能送小璃回去,她腹中的女鬼也就失去了寄存之地,我们就能轻易地捕杀她了……”      “观月!”琉璃忽然出口打断了他的话,她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的决绝之光却越发炽烈了,“难道就没有办法杀死她之后依旧让我留下来吗?”      观月闻言,浑身一震,双眼直直地注视着琉璃的,慢慢地脸上升起一种悲痛又愤怒的狰狞,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冲着她咆哮:“小璃,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不可能!我告诉你,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你要知道对于那女鬼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杀死你,如果让其他阴阳师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回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观月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地敲在琉璃的心上,让她的决然一寸寸碎裂,最后灰飞烟灭,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软倒在手冢怀里。      “够了!观月!”手冢紧紧地拥住了琉璃,愤怒地瞪着观月,脸色黑沉得可怕,然而他的眼底却有种悲哀在深深地凝聚。      观月亦毫不示弱地与手冢对峙,许久他才收回目光,背过身去,声音里是听不出情绪的平静,“手冢,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们的,不论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尽自己的一切把琉璃送回去。”他说完,大踏步地沿着小河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堤岸上。      “国光……”琉璃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手冢一下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眼底却有种东西在慢慢地死亡,绝望却在缓缓地新生。      此处风景依旧,然而却再也不复之前的安宁祥和。       作者有话要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昨晚被喷了,我很难受,抱歉,实在是没有心情码字了,第一次收到那样恶意的评论,我的承受能力不足,几乎彻夜未眠,今天早上起来把昨晚的一章码上。 谢谢雾深的主意,我觉得把孩子留下来当阴阳师挺好的,于是决定这样写了。 ☆、归去和新生   归去和新生      暮色四合的山野,夜风很大,就着熹微的晨光,一对身影缓缓地走在上山路上。      清俊的男孩背着女孩,一脸坚毅。男孩身上的女孩双手绕着男孩的脖子,一直幸福地笑着,然而眼底却有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怎么都无法掩饰。      山路即将到达尽头,他们也即将到达这一次的目的地。      登上山巅,男孩把女孩轻轻地放下,两人相偎着眺望山下黑黢黢的依旧笼罩在云雾中的城市,在天地的尽头,城市的那一边,云层还未散开,厚厚地遮掩着,看上去今天不会是一个会出太阳的日子。      两人静静地眺望着云层的那一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们求的其实不是看日出,而是一个承诺。他曾经承诺过她,会有那么一天带她来登山看日出。      山顶的风很大,吹散了女孩的头发,也吹得他们眼睛朦胧。      “国光,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怨你呢?”女孩紧紧地握着男孩的手,缓缓地转过头来望着他,她脸上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却在哭泣,“如果你肯和我说一句,求我留下,我不会走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留我一句。”      四目相接,男孩眼中的坚强终于在女孩盈盈的泪光中尽数破碎,他的清冷他的镇定,被蔓延的痛楚和温柔所取代,他伸手,紧紧地把她拥进了怀里,闭上眼,用力地吻着她的发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他在大声地说,“琉璃……我爱你……”一句句,不停止,可是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句“对不起!”      他们身后,天的那一头,云层终于散开,跃出了一轮红日,霞光万丈。      他低头,万般珍惜地吻了她,一个精致的戒指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      钢铁的巨鸟划破了云霄,冲破了厚厚的云层,在云端飞翔,它将离开日本去往德国。      手冢静静地坐着,扭头望着机舱外的云层,雪白的,明亮的,还有机翼的影子在不停地前行。他就像是着了迷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左手无意识地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窗外的云层中,他仿佛看到了琉璃在静静地看着他,对他笑。      她出现在他生命里是在国三的这一年,可是这一年,他还没来得及带领青学走上全国大赛的赛场,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理想,她却像是风一样,来得那样突然又走得那样匆忙,消失得那般彻底。      ……      观月在这个夏天匆忙地办理了转学手续,他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讯息,就连不二裕太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他就那样消失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仿佛不愿再让任何一个人寻到他一样。      在九州的某个偏远山村内,观月一身正装端正地跪坐在他父亲面前,静静地低着头,坚持着自己的倔强。      终于他父亲妥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席而去。      观月目光闪了闪,久久地跪坐着,直到暮色四合,屋子内的光线已经昏暗得看不见四周,他才有了一丝动静。他起身向着一个房间走去,昏黄的灯光下,房间的小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红裙的女孩,他向她走去,目光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有愧疚,有心疼,有痛楚,亦有决然……      “小璃,对不起……”他伸手想要碰触女孩的脸颊,然而最终指尖蜷曲,收回了手。      他骗了他们,琉璃肚子里的并不是女鬼,而是真正的手冢和她的孩子,女鬼早在将琉璃攀扯进这个世界之后就因为违背了世界的规则而被毁灭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琉璃略略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不是人亦不是鬼,他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可是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你的孩子,我会好好地照顾的,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忘了这里的一切……”      ……      八个月后的一个午夜,一个男婴降生在了九州的观月家内,男孩很可爱,有着柔软的茶色胎发,五官精致,眉宇之间很像某个男人,看上去一样的坚毅,然而他的唇却像他的母亲,他静静地躺在观月的臂弯之中,而他的母亲正在化为一点点的光影,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中。      观月身后,他的老爹神色复杂地望着观月手中的孩子,双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你就打算这样养大他吗?以后呢?你会怎么向他解释,他的母亲是谁?他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出现在阳光下?小初,你……”      “不,不用说了,老爹,他会是我的孩子,会是观月家的最强大的阴阳师,他会很听话的……”观月突然出声打断了自家老爹的话,最后望了眼琉璃消失的地方,抱着孩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      在另一个时空,女艺人许璃终于奇迹般地在沉睡了一年之后醒来了,只是醒来之后许久,当人们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们发现,她的笑容中从此多了一种永远抹不去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哈,孩子会变成阴阳师的,留个希望…… 如果我说这样完结了,你们会不会想弄死我? ☆、六年后(完结)   六年后(完结)      午夜的钟声即将响起,然而喧嚣的的酒吧内却根本没人会去注意。      酒吧前台一溜坐着三个气质不凡长相俊美的男人,然而他们周围虽然围着许多眼冒绿光的狼女,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因为除了那个半长发的眼镜男看上去比较随和之外,那个紫灰色头发眼角有泪痣的男人明显脸色不善,而他右手边那个茶色头发的男人更是像一座冰山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冰寒之气,使得想要接近他们的女人都忍不住发着抖退回来。      “迹部,今年也不打算回去了吗?”忍足喝了口酒,扭头望着迹部。      “哼!”迹部重重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他大爷不想干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他,他是绝对不会回去接受那些该死的女人的,更不会就那样从她们中间挑选一个结婚生子。      忍足扶了扶眼镜,扭头望向了手冢,“那么手冢呢?今年还回去吗?”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早点结束这边的学业,所以暂时不回去。”      “啊~还是这个答案。”忍足有些失败地看着手冢。      迹部却是忽然转头望向了手冢,“本大爷和你一起,到时候一起毕业,本大爷可不会落后你一步的。”      其实迹部只是找到了一个借口不回日本而已,然而听到忍足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了,国外远比国内开放,这么几年留学下来,他早就习惯了同性之爱这种东西,虽然他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长腿妹妹,但是——至于迹部和手冢之间的情况,忍足脑海中不由得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每次迹部提及手冢的表情,还有以前从国中时期就开始的“爱恨纠葛”,迹部的种种表现不由得他不想歪,然后认定,只是——迹部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向手冢正式提出自己的感情,怕是因为她吧?      小璃,忍足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当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那样突然失踪了,手冢又远赴了德国,至此之后,他们之间似乎就再也没有了交集,他们也曾提及她,在手冢面前,询问他们之间的情况,但是得到的却永远是一个沉默的背影。久而久之,他们大约也知道了,手冢和小璃这是吹了,永远地分开了,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初恋,然而却不想手冢这个家伙却是一直一直记着她,记着这段感情,那两只小狐狸也是一直养着。有时候觉得他太过于固执,既然想她还念着她为什么就不去找她,他却又是那副死样子,冷冷地看你一眼,然后转身走人。      忍足有时候也为迹部所不值,就这么个又固执又倔强的冰疙瘩你非得捧在心里,不怕被冻住,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化开,这样熬着,又不能开口表达出来,这算是什么事啊?!但是事关自己最好的朋友迹部,他又不能就这样甩手不管,于是这么一着急就是三年,眼看着快要回国,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就连迹部爷爷也四处给迹部物色将来的妻子了,这两人却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进展,他头痛得揉了揉额角,想着是不是要施展一点特殊手段了。      “啊。”手冢没有理会忍足投射到他和迹部身上呐诡异的眼神,这几年下来,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抬起手喝光了被子里最后一点酒,他抬眼望了望酒吧入口处。      迹部注意到手冢的动作,也一口喝干了酒杯中的酒,指关节优雅地敲了敲忍足面前的杯子,道:“好了,今晚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起身跟上手冢和迹部的步伐向着酒吧外走去。      昏暗的街道上,车来车往的,却是没有多少行人,他们一行三人本打算招一辆出租车的,但是却一直没拦到。只好一路走着回去宿舍,反正从酒吧到宿舍公寓的路程不远。      途中忍足接到了一个电话,由于路上一直很喧闹,手冢和迹部都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点怪异,不过他们没有在意。      “迹部,手冢,今晚有点事情哈,我就不回去了。”忍足对着他们道。      迹部和手冢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习惯了忍足三不五时地不回公寓的情况,也大致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只是最近几天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来往过密啊,倒是和那个长头发的杰克颇有交集,不过他们没说什么,自小的修养从不让他们会去探听他人隐私,两人和忍足告别后就向着公寓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长头发的杰克正搂着忍足的肩膀,凑着脑袋笑得十分邪恶望着迹部和手冢远去的身影,在忍足耳边道:“嘿~忍足,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让他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走,跟我们狂欢去。”      忍足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关于手冢和迹部的事,他也是一次无意中透露给了杰克,却没想到杰克居然对这事上了心,一心想要撮合迹部和手冢,今晚的事情还真不是他和他商量着干的,只是——忍足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或许生米煮成熟饭,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如果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两人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了。      公寓内,一个茶色发的可爱小男孩正指挥着两只人形的东西将一个美丽的女子搬到一个房间内躺好,等到女子躺好,他小手一伸,那两只人形生物就突然化作了两张纸人落到了地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凑到了女子的脑袋边,亲昵地蹭了蹭女子的脸颊,眼里满是依依不舍,那种小孩子特有的孺慕之情看得人眼里酸酸的。他做了一件会令观月爸爸生气的事情,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想让母亲和父亲在一起,哪怕是自己将来再也不能长大,可是他绝对不会后悔的,他没有奢望过自己以后能够像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跟在父母身边,可是至少,他能够让父亲和母亲至此在一起了。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女子的脸,感受到她暖暖的体温,他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才止住这种酸意。他转身出了房间,到了一点茶几上的水喂女子喝下,然后出了房门轻轻地合上了。就着女子喝过的杯子,他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水,这就是母亲的味道,他想着,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这时,房子门口却是忽然传来了一声开锁的声音,小男孩身子一震,赶忙躲进了身侧的一个房间内。      房子门口,手冢和迹部走了进来,今夜多喝了几杯,他们都感到有些口渴,脱下外套后,各自倒了一杯水喝下,看看时钟不早了,想到明天还有课,彼此招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房间,径直向着浴室走去。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身体里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涌了上来,下~身的的关键部位也有点抬头的架势,手冢熟悉这样的感觉,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自想要压抑□体的反应,匆匆洗完澡就裹上一条浴巾出了浴室,转到床边。然而下一秒他却就那么直直地僵住了!望着床上经常午夜梦回的熟悉身影,他有种做梦的感觉,有那么多次,他都是这样在梦中忽然见到她回到了自己身边,然而下一秒却又忽然离他远去了,他甚至都不能碰到她一分。      “琉璃……”他近乎梦呓一般喃喃地念着,手握紧了又松开,双眼贪看着她的容颜,他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他怕他一动,她就又变成了自己幻觉。      床上的人却似有所感,嫣红的双唇微微一动,吐出了一口呻~吟,长长的睫毛也颤了颤,却是没有睁开。      手冢却是被这一声突然惊醒了一般,眼底蓦地爆发出了一束亮得惊人的光芒,“琉璃!”他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迅捷如豹子般跪到了床前,手抚上她的脸颊,她的长发,抓住她搁在腹部上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是她,是她!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手冢望着琉璃静静地容颜,喉头一阵哽咽,眼前也有些模糊,六年多的等待,他终于等到了她,他伸手紧紧地将她拥进了怀中,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他发誓!      而另一个房间内,迹部洗完了澡,自己动手解决完了突如其来的生理问题后,累得甚至连浴巾都懒得围上一块就赤~裸~着身体从浴室里出来了,将自己往特意运来的Kingsize大床上一扔,烦躁地扯过了被子就盖上,闭眼睡去。      睡梦中似乎有一个软软的凉凉的身子贴到了他身上,他本来不耐烦地想推开的,但奈何小身子伸出了两条短短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勒得他怎么都扯不开,又因为自己火热的身体碰上这样一个凉凉软软的身子很舒服,他也就不再拒绝了,最后索性闭着眼睛三两下扒光了小身子身上的衣服,使自己能够更紧密地和他贴合在一起。      然而怀中的小家伙却有些不安分,小小的脚总是时不时地撩拨着他的欲~望,使得他才疲软下去的家伙又坚硬了起来,小腹下更是有一把燎原的大火在熊熊地燃烧起来,直烧得他难受之极,想要找个地方狠狠地发泄一番,脑中的思维也早就烧光了理智,他蓦地睁开了眼,就着朦胧的透过窗帘的暗光,抓住小身子的胳膊,狠狠地吻了下去,这是他撩拨他的,可不是他主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历经这么久这文终于完结了,撒花撒花! 手冢儿子最后被迹部君吃了,这个结果乃们满意么?!嗯哼哼~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你们,爱你们!╭(╯3╰)╮ ☆、终结肉(补充结局)   终结肉(补充结局)      四瓣唇紧紧地纠缠着,手冢狠命地想要攫取琉璃口中的味道,甚至就想要这样将她吞入腹中,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攫住她细细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按向自己,他的身体乃至他的灵魂都在叫嚣着。      似乎是感受到呼吸不畅,在手冢怀中的琉璃长长的睫毛又颤了颤,她终于睁开了眼。迷离的双眼猛地见到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她立即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尖叫,然而双唇一张却是让对方的唇更加侵入了自己的口中。这时,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国光……她望着他,黑眸之中霎时便凝聚起了泪花,顺着眼角流下,没入了两鬓之中。      手冢一直紧紧地盯着琉璃的双眼,狠狠地吻着她,想要惩罚她总是这样忽然在他梦境中出现又那样迅速地消散,然而这时看到她流下眼泪,他却是再也狠不下心来,不知道软成了何等样子,隐隐地疼着。他缓缓地放开了她的唇,抬起头,吻了吻她眼角的泪,咸咸的,直入心里。      琉璃眨了眨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就像是他贪看她一般,贪婪地注视着他,然而眼前的景致却是马上又模糊了。      手冢从不曾知道女孩子的眼泪可以这样多,“琉璃,”他再次吻了吻她的眼泪,贴着她的耳朵唤了她一声,柔柔的一如他现在的心。      “国光……”琉璃抬手想要摸摸手冢的脸,却是被他伸手抓住了,“我是在做梦吗?”她问。      他将她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侧,俯下头,又柔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不是,是真的。”      琉璃紧紧地盯着手冢的双眼,突然从喉间哽咽了一声,她真怕自己就这样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她蓦地抬起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将所有的一切呜咽都埋没在一个吻之中。      房间内,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地上升,相隔六年的思念让手冢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对于琉璃而言虽然也只是一年时间,却也漫长得犹如一生了。      衣衫尽褪,白色整洁的大床上,一对男女正忘我地彼此相近。      手冢覆盖在琉璃身上,紧紧地贴着她,唇从她的唇角一路蔓延向下,由脖颈至胸前的制高点,一路留下一串粉色的印记。      琉璃闭着双眼,高高地弓起身子,迎合着手冢,她的手和他的十指交握在身侧的床铺之上,双脚也为他的侵入缓缓地打开。      他扶着她的腰终于将自己缓缓送入,却惹得她一声闷哼。他停下来微微往外退了退,她却是忽然睁开眼,坚定地望着他,带着害怕还有乞求地对他道,“国光,不要离开!我能忍受得住!”      手冢其实也早就忍得全身是汗,脊背的肌肉狠狠地绷紧,他终于再一次冲入了她身体内。      这一刻,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地相信,这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手冢和琉璃也算是圆满了,于是捂脸,我也要跑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y_______】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